第2章 章節
蒼流眉眼彎彎卻不懷好意的笑,耳朵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雪狐的狐形耳朵偏短,嘴也不尖,初生時圓潤地像是幼犬。謝顏一害怕或緊張耳朵就會不受控制地發抖,不管長多大,仍然像只膽怯的小狗。他修行太淺,自然總是獸性難脫。
謝顏有些沮喪地嘆息,卻像是嗷嗚一聲。他只得放棄收回耳朵的打算,給尾巴找了個舒适的位置,便蜷在床上合起雙眼,終是倦極而眠。
二
秦蒼流生得好皮囊,不像他大哥早早便能展翅翺翔,一張臉卻少年老成。往好了說是成熟嚴謹,其實就是顯老。他也很早掌握穿山越嶺駕馭風的技巧,化形為人卻豔麗得像花妖。謝顏第一次看到他,金色的羽翼還來不及收起,卻不似秦霄遙那般凜然不可靠近,眉眼彎彎尚帶笑意。
——也就錯認他是頭好鳥。
“小顏,你要跟大哥住,還是跟二哥?”秦蒼流看出他眼中天真的憧憬,不顧秦霄遙猛瞪一眼,彎下身笑着哄誘。謝顏那時剛被尋回,流落在外饑一頓飽一頓,看到他手掌心若隐若現的糖果,便一颠一颠晃着尾巴,把小小的狐貍腦袋埋進秦蒼流手裏拱來拱去。
終于含到糖,還發出喜悅的“嗚嗚”聲。
秦霄遙見狀也只能無奈嘆息,洩憤般戳了他幾下,他便敏捷地躲進秦蒼流華麗羽翼下,只露出一個軟軟的狐貍屁股,很委屈的樣子。
“你可不要後悔。”秦霄遙連瞪二弟的心都沒有了,秦蒼流狡黠眉目間滿是得意,他甚至還朝秦霄遙聳聳肩,充分表達是自己魅力無法擋。
後來證明秦霄遙是對的,謝顏也就自秦蒼流手中讨到了那麽一點甜頭。然而秦霄遙這口氣似乎兩百年來也沒有消下去,總是蓄意折騰謝顏,再借此嘲諷秦蒼流調教無方。
盡管自謝顏三百歲之後便一直跟随秦霄遙,秦蒼流那裏還是時不時要去報道。秦蒼流的确教他許多,二殿下自诩雅人,雖然不過鳥人也要跻身風雅文人行列。他教謝顏誦人間詞賦,也教他點香,作畫。只是他殿下看的時候多,動手少,很快謝顏便超過他。
自此之後他雅致的愛好便交由謝顏打理,正好又多了一個出錯的由頭。
“小顏是越來越會選香了,二哥送你點謝禮如何。”現下秦蒼流惬意高坐,看着面前低着頭的三弟悠閑品一盞茶。他點的是郁金,不同于那種狀如芙蓉,顏色紫碧的花朵,卻同樣可榮曜帝寓,香播紫宮。秦蒼流鳳眼半阖時也像這香,慵懶馥郁,引人身體發膚一寸寸沉溺。
然而在他腳邊苦苦忍耐的謝顏卻不會有此閑情欣賞,秦蒼流修行有術,卻偏好邪門歪道。在外固然風流,也要裝得一本正經些,便挖空心思折騰小弟。
他不知動了什麽手腳,謝顏體內含着的那物竟然能自己動起來,快慢憑他心情,他只消動動手指,便能讓謝顏強忍呻吟氣喘連連。
謝顏前端是被緊縛着的,幾同被廢,體內快感沖撞無處發洩,又不許失禮地大聲呻吟,只有在他腳邊強忍着羞慚輾轉磨蹭。秦蒼流拿着本公文假意專注,一皺眉頭:“你一向懂事,為何打擾本王?”
他問得輕柔,尾音上挑還帶了些旖旎,靴底踩在謝顏身上,從胸口自乳尖一路點火,充滿惡意和調笑地踐踏着。
謝顏甫一進門行禮便被他制住,秦蒼流修長手指一揚,他手上松松的銀鏈便迅速鎖緊,腳鏈亦是同樣,亦不敢多話,只等他玩得高興。
秦蒼流喜好奢靡,點香用博山爐,寬闊的承盤貯蘭湯象征汪洋東海,爐蓋上一如人間雕飾禽鳥,只不過換成了一只眼神淩厲神态威嚴的金鷹,似乎展翅便如傳說中的鲲鵬九萬裏,視廣袤海洋如淺池。金鷹眼目由紅色寶石制成,色澤純粹得如鷹隼撲殺獵物一剎四溢的滾燙血肉。
秦蒼流看着那抹血紅,精致的側臉有一瞬間沉默。很快卻又綻開笑容,雙目透出些興味看向謝顏,仿佛情意綿綿:“陛下給了你什麽好東西,急着趕來換?”金色瞳孔深處那爐香卻早已燃盡,煙霧缭繞盡頭是一片死寂。
謝顏身後巨大的東西終于停止肆虐,他小口地喘氣壓抑驚呼,“是……那個箱子……”
“還沒打開過?”秦蒼流摸着他的頭發,“居然忍到現在都沒冒出耳朵,有長進。”
謝顏覺得他似乎是在期待自己朝他搖尾巴,但這種狀态下未經允許不能擡頭看秦蒼流,無從捉摸,便也只有保持安靜。
秦蒼流伸出蒼白卻有力的手腕,他的骨骼是屬于猛禽的,就算再怎樣懶散,也依舊擁有毀滅的力量。他手指漠然微屈,那口沉重烏木箱子便順從地移近,啪嗒一聲展露內裏。
謝顏感覺頸上銀環被除下,他很喜歡這條,因為細且輕,穿上衣服便看不出來,戴着也幾乎沒有感覺,不像一開始秦蒼流用過的那些,實在是好承受許多。
他正胡思亂想,忽覺脖頸一涼,睜開雙眼一看,新的頸環由白玉雕成,下垂一枚精致的寶石,顏色微微閃爍着。秦蒼流笑意裏帶了嘆息,“好大手筆。”他抱起謝顏,将那枚寶石對着陽光照射,色澤逐漸滲透,最終變為令人心驚的璀璨紅色。謝顏訝異間,秦蒼流忽然擋住光線,黑暗中那枚寶石緩緩醞釀升華,又展現燦爛得要刺傷雙目的金。
恰如秦蒼流雙瞳中那鋒銳而高貴的顏色。
“這是蛇族的變石,顏色這麽純粹的極為稀有。看來大哥是對你寄予厚望。”秦蒼流修長手指輕撓他下巴,謝顏一不留神就又露出狐貍尾巴——完全是字面意思。
“擡頭,”秦蒼流有些好笑,拽了拽他的頸環吩咐,“知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
謝顏與他對視,眼神仍然清澈見底,好像無憂無慮一般,“是結親的使臣嗎?”雖然身份所限,他對政局并不了解,但看近來宮中一片喜氣洋洋的忙亂,秦霄遙又破天荒親自出訪,連秦蒼流都收斂許多暫時沒有拈花惹草,便也猜到些許。
蛇域的霜臺公主年紀與秦霄遙相仿,是純正的巨蟒血脈,容顏美好又待字閨中,是一門再合适不過的親事。
秦蒼流除下他的乳環,用冰冷的手指似撫慰又似玩弄地揉捏着,笑意中帶了些嘆息:“還挺聰明,知不知道還有什麽附送的大禮?”
謝顏被他抱在懷裏,雪狐長到一定體型便不再生長,屬于比較嬌小的類型,金鷹的體型卻和他們巨大的翅膀成正比。以至于從前秦蒼流可以輕松叼起他,現在也可以完全覆蓋他的身影。就算謝顏坐在他膝上,頭頂也只能夠到他下巴。
這個姿勢實在不便于思考,謝顏便勉強拼湊了個答案:“你也要結親嗎?”對秦蒼流倒是不必時刻敬語,只要夠乖。
秦蒼流帶着些親昵捏了捏他鼻子,“獅族一向少與外界交往,更反感異族通婚。我倒是想娶,蛇域卻也沒有那麽多姑娘嫁我。”
謝顏在他的手探入後穴時悶哼了一聲,雙手不自禁抵住秦蒼流的肩膀,額發在剛才掙紮時被汗意打濕,顯得有些脆弱。秦蒼流說是取出異物,動作卻貨真價實在吃豆腐,熾熱的喘息也落在他耳邊。謝顏忽然便明白了,這一天早晚是要來的。
“蛇王會親自來嗎?”他任由秦蒼流分開自己的雙腿,取下那些羞恥的束縛,趴在金鷹寬闊的肩頭,聲音悶悶的。
“自然是禮尚往來。”秦蒼流結束了工作,拿起盒中器物,在他身上比量大小。
“我明白了。”謝顏望着他,有點傷心,但卻很平靜,他早已認命,“我會好好服侍他的。”
秦蒼流忍不住笑出聲來,用力揉捏了他乳尖紅腫的部位,“不是真要把你送給他,送他玩幾天罷了。就算我們娶親,你也不用想太多。”言下之意,謝顏大概會一直持續這樣的生活,直到他元神俱滅。
謝顏有點呆呆的,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憤怒,只晃了晃耳朵:“……嗯。”
他們是天地靈物,能存在多久自然和道行有關。謝顏不懷疑他的兄長們終能得證大道,更不懷疑自己最多能再活四五百年。也不是很長,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他神思恍惚,靈動的雙目泛起波光,看在秦蒼流眼裏自是惹人憐愛,但卻更想欺負。只是這套鎖鏈多半來自秦霄遙或蛇王的惡趣味,不是自己選定,怎麽都有點不甘心。
“啧,”他皺起長眉,心情有些煩躁地拍了拍謝顏挺翹柔潤的臀部,“去地上,跪好。”
謝顏伏下身,柔軟厚實的地毯似乎能将他整個淹沒,長長的發絲掃過光滑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