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有點兒欺負人了
第71章 是有點兒 欺負人了
婚禮在一座海邊城市, 冬天的溫度沒有家鄉的低但還是要比南方冷些。
因為快過年了,到處喜氣洋洋的。
時酥覺得她在選衣服上有點兒失誤,雖然穿着選來的好看連衣裙, 但是, 她穿了一件黑色長款都長到了腳脖的羽絨服。
連個裙子邊兒都看不見。
時酥念叨着:“哥, 我好像搭錯衣服了, 這樣裙子都看不見了”
“嗯, 看不見好”, 池鹿轉身還把她的衣領拉到最上面都抵到下巴了:“都藏起來”
時酥:“......”
“你們吃不吃橘子?”, 簡率跑到街道前看見家水果店兒:“我都酸的流口水了”
池鹿握着時酥的手放進自己大衣兜裏帶她去水果店兒。
簡率來的飛機上睡了一路一口水沒喝,現在倒是想起來渴了, 但他不想喝水只想吃些酸甜的水果,比時酥還愛吃零食。
最後三人買了一兜兒的橘子。
他們從學校直接飛過來,到的要比家長們早, 三個人都是第一次來這座城市,去見表姐前先去景點逛了逛,逛完景點才聯系表姐去酒店。
婚禮辦在男方家的城市, 所以表姐是在酒店出嫁, 這些都由婚慶公司安排。
表姐徐清怡小時候和他們一起玩過一陣, 但是後來搬家離開又出國讀書,實數好多年不見了,雖然前兩年加回了朋友圈, 但也屬于走到大街上碰見不敢相認的份, 尤其, 徐清怡還愛修圖。
但徐清怡見到這幾個弟弟妹妹着實是吓了一跳,池鹿幾乎是從會打架起就被喊校草這個她知道,但印象還停留在跟在池鹿後面拽着他的衣角怕了開心了都只會喊哥哥的小屁孩兒的時酥, 竟然長這麽大了,還長的這麽好看。
徐清怡認回了弟弟妹妹們,叫道:“我家李先生呢?”
她家李先生趕緊從客人旋渦中蹿出:“在這兒,在這兒”
徐清怡拉過老公說:“我的兩個伴郎和一位伴娘來啦”
“這是池鹿,我表弟,這是簡率,我們小時候上一個學校,都一起玩來着,我記得我沒少揍他”
簡率手裏又扒開個橘子,道:“姐,這大好的日子提這個好嘛”
徐清怡:“多喜慶啊”
簡率不知道是酸的還是想笑,眼睛都眯一起:“你高興就行”
徐清怡又介紹:“這是我妹妹,我走的時候她還不記事兒呢,沒想到都這麽大了,還長得這麽好看”
“我告訴你李先生,你看看我這些弟弟妹妹的顏值”,徐清怡:“以後咱倆孩子要是顏值不高都得怪你”
李先生樣貌也是出衆的,但就像是自己醜的沒法見人似的,應和着:“那肯定怪我啊”
簡率算是看明白了,叫:“姐夫,我已經預見到你的家庭地位了”
“這以後和我爸一樣啊”
伴着親人相認的笑聲,伴郎伴娘團們開始陪着布置酒店房間,明天新郎就是要來這裏搶親,挂滿彩色絲帶,氣球充滿氣再任其飄到最高處,不小心被誰捏碎一個,又驚又喜。
第二天婚禮開始,
時酥早上五點起床,換上伴娘服,化妝師給新娘化好妝後又給每個伴娘都化上淡妝。
攝影機從六點開始全程跟拍,捕捉喜慶時刻的一幀一畫。
家長們昨晚也都到了,此刻站在婚房的裏側,一起等新郎率着浩浩蕩蕩的隊伍來搶新娘。
有竄來竄去的小朋友守在電梯口,發現‘敵軍’身影後轉身就跑,去通風報信。
可他八歲的小短腿跑的太慢,被簡率一個胳膊夾起來,像是拎着手提包似的:“別跑,跟哥一起搶新娘去”
雖然小探子被俘,但婚車出現在樓下時,玻璃窗邊的伴娘們就開始嚴陣以待,她們立刻反鎖上門。
聽見落鎖的一聲響,四位伴娘們塌心了,這怎麽都闖不開吧。
但是,坐在床上盛裝的新娘問:“這樣是不是...”
“真進不來了?”
原來最大的卧底在那兒呢。
看在新娘結婚的份上,小姑娘們又把門鎖打開,但家長們擔心她們力氣不如男生大堵不住門,派了身強體壯的小夥子擋在門口,一夫當關萬夫也進不來。
兩相隔門交戰,伴娘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考題,諸如說出姐姐的十個優點,為什麽喜歡姐姐,以後家務你做不做。
還有最重要的:“紅包拿來!”
紅包從門縫隙塞進來,時酥一個個去接,接到第五個時門外的男生們突然高喊用力推門。
果然,意外之財永遠是誘餌。
新郎在歡笑聲中帶着伴郎們一擁而入,門推開的瞬間時酥随着壓力向後退,重心不穩險些沒被外面的熱情撞倒,為熱情開路的主要選手池鹿撈住她的腰把人扶穩,笑道:“昨晚不是告訴你偷着躲遠點兒”
時酥推開他,義正言辭的:“不能做叛軍”
游戲環節是她們從網上搜來的,伴郎嘴對嘴互咬餅幹,一個都逃不掉。
池鹿和簡率一組。
兩人眼睛瞪眼睛,雖然從小玩到大,但是卧槽,也沒這麽近距離的面對面站過。
單身的簡率坦然多了,他咬着餅幹的那頭:“鹿哥,你就當我是你女朋友”
“......”
池鹿側頭看他女朋友,正沒良心的笑的開心。
他還得為她守清白。
把新娘從婚房接到新郎家裏,那是一個海邊小洋房,洋房的院子裏栽滿了盛開的玫瑰花,冬天怎麽會在戶外見到玫瑰花,想來是新郎家為了迎親連夜載種的。
門口的紅燈籠上寫着‘李家有囍’四個大字,細心又貼心的。
婚禮有許多的傳統環節,但好在沒再有浪費新郎新娘的,時酥偷懶躲到人少處吃顆糖,今早起來後還沒來得及吃東西,笑鬧的快沒勁兒了。
洋房的後院寬敞安靜,有一個高高的葡萄架遮住大多數的陽光,其餘的透過冬天睡熟的根莖摔落在地上。
可以想象的,夏天這裏一定碩果累累,一點兒陽光都透不過來。
葡萄架的右側是跟随海風輕輕晃動的秋千,連頻率也透着喜慶。
此刻大家都在房間裏熱鬧,時酥躲在這兒撕開糖紙,檸檬味的甜染上舌尖。
透過敞開的門她看見了爸爸,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剛有個親戚找爸爸沒找到讓她幫忙轉達來着,她給忘了。
時酥想着趕緊去告訴爸爸,叫道:“爸——”
剛說出一聲,嘴突然被惡作劇的從後捂住,她竟沒注意這裏什麽時候又來個人。
熟悉的掌心溫度,時酥側頭看身後的池鹿。
池鹿笑,問她:“想去找時叔告訴他齊叔找他?”
時酥被他捂着嘴所以點點頭。
“已經告訴過了”,池鹿說。
噢,原來他說過了。
時酥向前一步想掙脫開他,池鹿卻左手臂撈回她的腰沒讓她走得成,右手也未放下,時酥又側頭看他。
池鹿逗她:“見小姑娘長得好看,就想搶走了,當然不能讓你喊人了”
“......”
時酥露出的眼睛眉尾彎彎,勾出笑意,目光溫柔又有點兒無奈的 ,像是在說我哥真幼稚。
池鹿低頭看她的側臉,雖着淡妝,但眼睛澄澈明亮像是晶瑩的初雪,指腹下的皮膚白皙嬌嫩,觸感柔軟,池鹿忽然有些,心猿意馬。
時酥與他鬧回去,剛要咬他的手時卻身體微僵。
因為池鹿捂住她嘴的同時,從後親吻她的側臉。
時酥下意識攥緊手指,舌尖的甜意忽然炸裂開漫在整個口腔。
數米外喧嚣熱鬧,而這裏安靜如畫,他的親吻是漫長的,細細密密。
視野中透過院門是在與人聊天的爸爸,時覆和朋友說完話轉身,角度剛好是後院的方向,時酥受了驚吓。
本能去叫他時,池鹿箍着她腰的手臂用力,帶着完全轉過身避開所有視線範圍。
她的聲音悶散在他的手心中。
秋千随風緩慢飄蕩着,撞進時酥的眼裏,她的視線不得不落在那兒好一會兒。
在冬天的風緩下來時,池鹿依舊從後抱着她,右手揉揉她的腦袋安撫,低聲道:“好像...是有點兒欺負人了”
一行人來到正式舉辦新婚接待賓客的酒店,音樂響起時伴郎伴娘入場,為新娘鋪出一條新婚之路。
誓詞,親吻,禮成。
在大家的見證下完成所有繁禮,開始他們的幸福。
作為伴娘,時酥一直跟着新娘幫她保管誓詞本,上臺遞過結婚戒指,還偶爾幫她收紅包。
直到所有賓客都熱情打過招呼快散場時,時酥累在休息廳的沙發上,感覺閉着眼就能睡着。
有人說在任何環境下都能睡着的人是極有安全感的,因為不必分心去保護自己,時酥在睡着前看見池鹿站在門口和親戚聊天,所以她知道他會在。
所有環節結束,池鹿走到休息室把睡着的時酥輕輕抱起來。
他只請了兩天假,還要趕飛機回公司,來之前時酥說過想他一起回去,就不和爸媽回家了。
還被林菁說了句小白眼狼兒。
池鹿把她抱離休息室時剛好看見過來取外套的池垣,池垣看見他還有他懷裏的時酥頓了下,眼眸微微沉下來。
池垣走近,因為時酥睡着而放低聲音:“今天得回去?”
池鹿:“嗯,下午的飛機”
“嗯”,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業,池垣雖然想他也不勉強:“有事就回去吧,反正快過年了,過年再回來”
池鹿笑:“嗯”
池垣低頭,視線落到睡着的時酥身上,這次婚禮這兩個孩子一直忙乎,兩個老師估計都沒能怎麽和她說上話:“你小妹也和你回去?”
池鹿:“嗯,一起回去”
池垣應了一聲。
池鹿剛要走,池垣想想覺得不能不說,還是得說點什麽,他壓着聲音怕吵醒時酥的提醒池鹿:“雖然是你小妹...”
“但畢竟是個姑娘家”
“你...”
池垣覺得他這麽直接說也不太好,盡量委婉道:“我知道你護着她,但小姑娘和男生不一樣,你多注意下舉止”
池鹿笑,低頭看了眼熟睡的人,告訴老爸:“你要是反應再慢些”
“我只能兩年後直接給你發請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