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竟是蛇身
魏梓琪此話一出,北冥聞腳步猛然頓住。
他望向懷中人,深紅的眸子似蛇瞳般滲人。
魏梓琪同他對視,神情倔強的令北冥聞心慌。
猛的松手,魏梓琪穩穩落地,剛要跑又被骨鞭纏住了頸子。
北冥聞低語:“想結束?你說的算嗎?”
聲線極低,危險至極。
骨鞭消失,頸間忽而纏上一雙手臂,冰涼滑膩生着深紫鱗片。
北冥聞又道:“我曾同師弟說過,我蛇族一生,唯有一人。”
魏梓琪一驚,忙看向左右,他焦急道:
“北冥聞你瘋了!不可在外頭化形!”
若被旁人看到,定會将他當做邪祟!
到時即便他解釋清楚,北冥聞也不可留在這裏。
晏關山雖重情意,卻要為門派考慮,容不得妖邪留在門內。
若這事再傳出去,北冥聞便會成為仙門之恥。
旁的門派無需緣由,會直接問罪天海三清,衆求斬殺北冥聞。
理由只需一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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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聞見他焦急,心內這才舒服了些。
他這秘密只有師尊知曉,剩下一人便是魏梓琪,連晏關山都不知。
靠近耳畔,北冥聞低語:“師弟這是關心我?”
他本就是混血,妖族之身可随時轉換,也可憑心意收斂妖氣。
魏梓琪不語,這人還是不聽話,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好在夜深人靜,他們處于僻靜山路。
得不到回答,北冥聞低笑着一口咬住了魏梓琪的耳尖,鮮紅的蛇信不斷撩撥。
他威脅道:“若你再說這種話,我便站于山門前化形。”
“我要死在你面前,化作厲鬼與你永世糾纏。”
魏梓琪渾身一抖,只覺這人愈發可怕。
“說話!”
聽着耳畔冷語,魏梓琪急忙應道:“不,我不說了!”
他知自己再不服軟,北冥聞今夜定會用蛇身同他修行。
他曾試過幾次,皆是精疲力竭,險些累死在榻上。
這人本就體質特殊,令他承受的很為難。
見魏梓琪答的幹脆,北冥聞心內煩悶皆消。
手臂鱗片消失,他抱起魏梓琪,朝着巫蠱峰而去。
魏梓琪真的怕了,窩在這人懷裏也不掙紮。
說不清是擔心北冥聞沖動辦蠢事,還是擔心自己要被死命折騰。
房內死一般的沉寂,段絕塵坐于桌案旁,一直望着軟塌上的林晚江。
林晚江被盯的發毛,少年神情怪異,又專注的可怕。
受不住這氛圍,林晚江率先開了口:“想說什麽,便說吧。”
段絕塵聞言,依舊望着他,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
他心內煩悶,除了他林晚江同旁人皆有說有笑。
即便他知緣由,也知自己活該,但他依舊煩躁不安。
他無比急切,想将二人的‘紅線’系上,越是得不到越是焦躁。
林晚江不知他所想,只以為這人又犯病了。
段絕塵所做之事,皆不可用常理推斷。
就像他如今瞧着有話,卻偏生做個啞巴。
“若你無事,去睡吧。”
林晚江說罷,也不再看他,随手又拿起了那本古籍。
少年握了握拳,心內煩悶升到了頂點,一擡手瞬間熄了房內燭火。
林晚江眼前一黑,腰身忽然纏上一雙手臂。
未等他開口,段絕塵猛的用力,将他壓在了軟塌上。
“放開我!”
感受到少年灼熱的體溫,林晚江渾身僵硬,剛要反抗卻被人一把抓住了痛處。
“呃......”
一聲痛呼,便被段絕塵捂住了嘴,附耳輕語:“師兄,阿塵想你了。”
嗓音暗啞,摻雜欲氣。
話音剛落手勁漸緩,少年将頭埋進了林晚江頸窩,側頭輕吻細嫩的皮肉。
林晚江不斷顫抖,雙目圓睜,想要掙紮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這人似對他熟悉無比,力道皆是令他歡愉的。
被這般折磨了半晌,林晚江氣息急促,忽而閉眼什麽都不去想。
可生情-欲,莫生貪念。
他非聖人。
咚咚咚......
正值情濃,房門卻被敲響,極輕極緩。
玉清風的聲音,傳入耳畔:“江兒,你可睡了?”
見房內熄了燭,他本不應打擾,奈何思緒煩雜很想看一眼林晚江。
聽到這聲音,林晚江猛然清醒,剛要推開段絕塵,少年猛地用力。
林晚江渾身顫抖,聞得少年低語:“師兄真舍得走嗎?”
話音剛落,力道巧妙,引得烈焰熊熊燃燒。
林晚江擡眼,見少年唇邊含笑。
眼為情苗,心為欲種,孽火愈燒愈旺。
門外傳來輕語:“江兒,為師進去了?”
說罷,手掌附上門扉。
他知段絕塵也在房內,他二人定是和衣而眠,推門而入也無礙。
抱着魏梓琪,北冥聞入了巫蠱峰,守門弟子見怪不怪只是恭敬行禮。
進了院門,一道結界圍住四方。
北冥聞體溫驟降,周身肌膚生出深紫鱗片。
感受到異樣,魏梓琪急忙朝下看去,這人一雙長腿竟化作了巨大的蛇尾。
深紫的鱗片,在月色下泛起珠光,詭異的美感誘惑卻致命。
魏梓琪心內猛跳,他知自己完了,怕是這臨行的三日都出不了房門。
感到懷中人輕顫,北冥聞笑道:“師弟這是怎地了?又不是初次見我這模樣?”
魏梓琪顫聲道:“不......不可......”
伸出手指,輕撩這人下巴,北冥聞挑眉道:
“有何不可?初時不适,最後不也樂在其中嗎?”
說罷,輕吐蛇信,劃過魏梓琪慘白的臉頰。
推門而入将人扔在榻上,北冥聞拿起鎖鏈,魏梓琪怕的發抖。
這人向來不正常,蛇身之時手段怪異,每每都令他發瘋般的尖叫。
每一次皆荒唐,每一次皆難忘,生欲求死死欲求生,反反複複。
引人瘋狂似邪魔蠱惑,拖下深淵墜入煉獄......
沉淪與堕落,令他無端升起恐懼,下意識的想逃離。
聞得鎖鏈叮咚作響,魏梓琪心內惶恐,只得反抗道:
“我不要!北冥聞你給我滾出去!”
北冥聞不語,只是靠近魏梓琪,剛要拴住這人脖頸,卻被他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北冥聞怔住......
魏梓琪見時機正好,猛的竄下床榻,欲要逃離。
還未觸碰門扉,腰身多了一條蛇尾,耳畔傳來低語:
“魏梓琪,你敢扇我巴掌?”
猛的一扯,将人甩到榻上......
北冥聞翻身而上,一把扼住魏梓琪的脖子,眸間冰冷。
魏梓琪被掐的窒息,拼命掙紮,似瘋魔般踢打身上的男人。
沙啞的嗓音自喉間擠出:“北冥聞,你去死吧!”
“我要告訴所有人,你北冥聞是個妖邪!”
若這人找死便去死吧,大不了他陪着一起,到時皆是厲鬼誰怕誰?
北冥聞眸間一震,險些落下眼淚,心內似被利刃穿透,直到他生不如死......
手上不斷用力,神情毫無憐惜,聲線壓抑的低語:
“我是妖邪又怎樣?你還不是跟了我?”
“若我死了,也要拉着你,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你生是我的,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血肉,将你我合為一體......”
“等我們下了黃泉,我這個妖邪還會纏着你,束縛你的魂魄和我永世糾纏......”
他容不得魏梓琪身旁有別人,即便他死了也不行。
他活着這人便不得離開,他死了這人便要跟他共赴黃泉。
魏梓琪臉頰青紫,求生欲令他不斷反抗,反手扼住了北冥聞的喉嚨。
二人對視間,神情憤怒壓抑。
唇角不斷滲血,皆拿出要掐死對方的力氣。
魏梓琪紅着眼眶,手上不斷用力,心內鈍痛難忍。
他從不怕死,卻難受自己要死在北冥聞手上。
他們是如何到了這一步?
曾是竹馬之情同門之意,結伴修行一起下山喝酒,連犯了錯都是共擔。
可如今這人望着自己,眸間滿是恨意。
可他卻不知,他這師兄,只是愛而不得......
聽到門扉響動,林晚江心內猛跳,咬牙應道:
“師尊稍等,江兒這就起......”
誰知話未說完,少年故意使壞,尾音戛然而止。
玉清風本就煩悶,也未察覺異狀,只是說道:“好,江兒快些。”
少年聞言,轉而去吻林晚江的喉結,他低笑道:
“師尊可說了,要師兄快些,不然連開窗換氣的功夫都沒有。”
“若被師尊察覺,師兄欲要如何解釋?”
“不若說師兄正在教導阿塵,何為成長?”
林晚江心內羞恥,顫聲道:“閉......閉嘴......”
他正被捉弄,可玉清風還在門外,同他們僅隔一扇門扉。
雙手捂嘴,林晚江強行隐忍,少年眸間幽深笑容邪肆......
趁着這人老實,低頭親吻臉頰,又吻去額角滾落的汗珠。
繼而利落起身,開了窗子便去盥盆洗手。
不消片刻,林晚江開了房門,因面頰緋紅只得裝作剛剛睡醒。
本以為天衣無縫,誰知玉清風忽然皺眉,問向林晚江:
“江兒,你這屋內是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