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婚第一天,一切如常,不同的是身份變了,從此以後他們是最親密的人。對孟采來說,她有了親人和依靠。

以後,也不會孤單了。

想到這,她就像吃了蜜糖一樣,甜的粘牙。扯開的唇角就沒合攏過,若是有人見到,定會覺得她癡了。

院子裏噼裏啪啦地響着,她快速側頭,從窗口往外瞧,看見孟冬一個人在院子裏忙碌。來來回回的身影,不知疲憊。

是了,昨日院子的狼藉還等着他們收拾呢!

孟采輕笑,動動身子感受了一下,下身有輕微的痛楚,不過不礙事。昨晚孟冬那般輕柔,溫聲細語,動作極輕,将她如珍寶般對待,身上連個印子都沒有,可想而知,親密時他是多麽溫柔。

思及此,她撐起身子,離了床榻,在屋內慢慢洗漱整理。她換了身妃色襦裙,襯得肌膚越發嬌嫩白皙,她對着鏡臺左右轉轉,身姿窈窕,眉目間帶着一絲妩媚風姿,那是以往不曾有過的。孟采垂頭淺笑,方才滿意地出了房門。

院子已被孟冬打掃幹淨,借來的桌凳也已歸還給了左鄰右舍,只有紅燈籠還高高挂着。

孟采扶着門框,剛擡起一只腳,就猝不及防地撞進孟冬的懷裏,燙灼的感覺傳到胸口,一陣難受。她慌忙後退兩步,睨着他手中。

“當心,剛煮好的粥。”孟冬關懷一聲,随後上下掃了眼,見她無事,方才放心。

然後将熱乎乎的粥,放在桌案上。

她跟在身後,忍不住湊過去聞了聞,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勾起了肚裏的饞蟲。孟采咽炎口水,目光柔和的看向他:“好香,肯定好吃。”

孟冬給她盛了滿滿一碗,擡頭道:“嘗嘗。”

孟采坐下來,捧着碗愣了一會。她的碗裏裝了好幾顆紅棗,煮的軟糯飄香,看着是很有食欲。

只是…

此刻讓她吃,該說他心細如發,還是讓她羞澀難當呢!

她吃了一小口,別說,味道是不錯,她點點頭,連着吃了好幾口。正當孟采吃得歡時,孟冬冷不丁一句話,又讓她愣住。

“碗裏的紅棗吃完。”

孟采舔下嘴角,愣愣地颔首應聲。她凝睇他似笑非笑的眼,總覺得不懷好意,似乎在打什麽主意。

可她瞧不出來,罷了,不去想了。孟采默默收回眼,內心思忖,這幾顆紅棗能把昨晚流的血補回來嗎?

她咽下幾顆,大概确定,能補回來,畢竟是他費盡心思煮的。

院子的石榴樹結了果子,一顆顆青澀的小果子挂在枝頭,壓彎了枝丫。

孟采扯下一顆看了看,又低頭聞了聞,只有一股青澀的樹葉味,聞着挺舒服的。

她松開果子,拍拍手,還未轉身便被孟冬從身後抱住。她咬唇,心悸的厲害,縱然親密過,還是會嬌羞。

“還疼嗎?”他親親她的後頸,灼熱的氣息又移向側臉,不舍得挪開。

她縮了一下脖子,羞紅了臉,沒想到他會這麽問,當即輕聲回他:“不,不疼了。”

孟冬轉過她的身子,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便好,讓你再歇息幾日。”

她沒多想,只當他說剛成親,在家歇息幾日。他們不用回門,想想,省了許多的禮節和麻煩,樂得自在。

大熱的天,被他抱得這麽樣緊,出了一層汗,實在難受。她推推他,撒嬌似的說道:“出汗了,難受。”

“我不難受。”他覺得舒服極了,若不是顧忌她初經人事,他真想一天不下榻。

孟冬摟住她的細腰,就是不撒手,拉拉扯扯,直到外邊有人喊他,他才迅速松開。

“孟冬孟冬。”張阿樹的大嗓門,隔着老遠距離都能聽見。以往他來,叫孟采的名字,今日倒稀奇了,居然找孟冬。

兩人面色尴尬的整理衣裳,随後将目光一同望向門口。張阿樹進來,眸子打個轉,道:“找孟冬有點事。”

她點點頭,“坐吧,我去泡茶。”

孟冬背着手,面色冷然,又恢複往日那般的淡漠疏離,與方才溫柔缱绻的模樣全然不同。

他嚴肅認真地對張阿樹說:“去書房。”說完就朝書房走。

張阿樹站着不動,盯着他的背影瞧,嘀咕道:“真會擺架子。”

兩人在書房,不知有何要事,孟采進去送完茶,就被張阿樹推了出來,一點解釋也沒有,看得她一頭霧水。

她更納悶的是,兩人的關系何時這般好了,居然背着她商量事情。孟采站在門口沒離開,側耳貼在木門上,想聽聽兩人到底說些什麽。

房內,孟冬拿了一錠銀子給張阿樹,問他:“夠嗎?”

張阿樹接過來,擰着眉道:“沒啦,恐怕不夠呀!”

“就這些。”孟冬說的理直氣壯,看了他一眼補充道:“說幾天書要那麽多銀子?”

張阿樹白了他一眼,甚是鄙夷,“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自己去?”

他挑起眉梢,頭一次被張阿樹堵得說不出話來,面色讪讪,“還是你去。”

“切,這種事還得我出馬,行吧,我走了。”

外邊的孟采聽得一臉茫然,聽見人出來,趕緊跑開。

張阿樹笑臉盈盈,大步朝前走,走到門口才回過頭來跟她打招呼,“青青,我走了。”

“好。”

送走了張阿樹,她便進了書房去問孟冬,只是不管她如何逼問,他都不說。這還不算,張阿樹居然連着幾日來找他,要說沒秘密,她都不信。

這日,張阿樹又來了,不過片刻的功夫又走了。孟采來不及問他一句話,人影就不見了。

她懊惱的瞪着孟冬,問他:“你們兩到底打什麽主意?不讓我知道。”

孟冬神情淡定,勾起的唇淺笑,“吃飯。”

她看了眼紅燒魚,咽咽口水,上次沒吃到,今晚算補回來了。算了,吃完再說不遲。

孟采鼓着腮幫子,心有不甘地坐下,她準備吃晚飯纏着他,讓他說。

“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

盯着一個勁夾菜的人,孟采直呼:“夠了,晚上吃太飽了不好,肚子會不舒服。”

“無妨,多動動便好。”

她低頭吃魚,對他說的話不在意,也就沒瞧見他泛着光的雙眸,暗沉,且有着濃烈的占有欲和狂熱。那眼神,看一眼便心慌。

孟采吃了半碗飯,吃了七分飽,就放下碗,“不吃了。”

“吃完。”

她撇撇嘴,壓根不怕他,轉着靈動的眸子,說:“你和阿樹哥的秘密告訴我,我就吃。”

孟冬失笑,放下木箸,端坐着,“今日整理書房,找到了一本書,你猜是什麽?”

“什麽?”書房那麽多書,她怎麽知道,或許是奇聞志趣的書吧!

小時候她可愛看這些了。

孟采別過臉,餘光瞥他一眼,“是什麽好書?”

“确實是好書。”

孟冬起身走向她,笑意更甚,迫不及待看她跳腳的樣子。他微微俯身,在她耳畔笑道:“是本春宮圖。”

轟…

孟采只覺心跳劇烈,面紅耳赤,藏在心裏的秘密被人窺探,偏偏那人還是枕邊人,也太羞恥了。

其實,她是看過幾眼,看完之後面紅耳熱,羞恥難當,才拿去堵老鼠洞的。很久之前的事了,自個都忘記了,沒想到被他看見。

孟采心裏哀嘆,連忙搖頭,打死不認,“不知道,我可沒那書。”

“哦。”他意味深長的凝視她,“是嗎?那書堵住老鼠洞,若不是今日挪櫃子看到了,豈不可惜了。”

瞧他一副打趣的樣子,聲音還那麽大,就是故意的。她咬着唇瞪他,扭頭就走。

這事被他知道,好丢臉啊!

“那是老鼠偷來的。”她随即找了個借口。

孟冬心情大好,猛地打橫抱起她,“想必夫人看過了,正好,不用教了。”

“啊,放我下來,快點。”她惱羞成怒,用力拍打他,卻并不管用。

他的速度很快,力氣也很大,在他懷裏動彈不得。

房門被他鎖上,帷幔也放了下來,他的手微微用力,她便吃痛哀叫。

孟采睜大眸子,瞳孔裏倒映出他急色的模樣,一瞬間恍惚,覺得眼前人和那晚的人,不是同一人。那晚,他明明又輕又柔,還跟她說一點都不可怕,她信了。

現在…

他又急又霸道,連動作都狂放得很,眉眼間盡是強烈的欲念,和平日端方自持的神态,全然不像。

“夫君。”

“青青,青青。”

她桎梏在他懷裏,被他的氣息籠罩,輕喘着。蔥白的手無力抓着他有力的胳膊,不經意一瞥,她看見自己嬌羞妩媚的臉龐,一時間難以面對,咬着唇,阖上眸子。

孟冬垂頭低語,灼熱的氣息在她胸前萦繞,她輕喘兩聲,不滿地拍了他一下,惹來孟冬暧昧輕笑。

衣裳散落一地,帷幔微微晃動。

屋內響起悅耳的咯吱聲,輕緩,劇烈。

站在竹竿上的鳥兒聽見暧昧聲響,羞得連忙飛走。

直至半夜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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