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更+2更)抄襲
“咬下了一塊肉?”
齊銘剛從外面回到殡儀館, 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是的。”白向墨将那塊裝入玻璃杯中的皮肉遞給齊銘。
“死者身上并沒有看到除碾壓撞擊以外的傷,指縫裏未發現異物。我推斷他是在第一次撞擊以後并沒有當場死亡,在兇手準備将他抛屍的時候, 突然醒來并用盡全力咬傷了對方。”
齊銘将那塊肉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現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很厚, 如果不是臉上的肉, 那應該是兇手小臂上的。”
現在天氣寒冷, 能開得起車子撞人的人,哪怕只是個司機也會穿得很嚴實, 衣服不會輕易被撕破。
能造成這樣的傷害, 只能是兇手在拖拽屍體時, 将袖子挽起來, 一時不慎被咬傷的。
白向墨:“我們只需要調查死者身邊有誰的胳膊受傷, 就能抓住兇手。”
“有了這個線索,追查兇手就容易多了!”
“你那邊有什麽收獲?”
“我調查了方秋水昨天的行蹤, 他白天的時候去了一趟《觀文日報》報社,然後去了百樂門, 一直到晚上九點鐘有人打電話找他, 他接了電話之後就叫了一輛黃包車離開。他當時在一個岔路口下車,後面去了哪裏我目前還沒有調查出來。”
“誰給他打的電話?”
齊銘搖了搖頭:“電話局說那是個公共電話,并不知道是誰。”
“方秋水的死, 很可能跟打電話的這個人有關。”
“我現在正讓人在他下車地方附近調查, 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看來他很謹慎,并沒有讓黃包車直接将他送到目的地。是什麽樣的人, 讓他這樣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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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現在也無法給出答案, 除了方秋水的行蹤, 他還調查了幾個具有嫌疑的人。
“我去調查才發現,方秋水跟《晨光日報》報社的關系并不像外頭傳的那樣子。自從他成名後,對曹衛民這個伯樂的态度越來越不尊重。
他認為自己是《晨光日報》的功臣,因此不僅隔三差五要求提高稿費,還幹涉《晨光日報》的收稿。他性格狹隘不容人,如果看到有不錯的文章或是作者,就會想盡辦法打壓,否則以不再續約作為要挾,令曹衛民非常的憤怒。”
《晨光日報》成就了方秋水,方秋水也反過來帶動了《晨光日報》。
從前《晨光日報》只是一家規模不大,銷售量平平無奇的報紙。
自從《晨光日報》刊登了方秋水的作品,帶火了《晨光日報》,讓這個小報社知名度得到迅速的提高,從而形成了良性循環,現在在上海也是說得上號的大報社了。
為此方秋水雖然不是《晨光日報》的股東,卻也有極大的話語權。
他經常會插手審稿工作,《晨光日報》現在雖然有不少好的稿件,并不完全靠他的作品,可還是不敢明面上得罪他。
“不過方秋水最近跟《晨光日報》的矛盾,是因為他新寫的小說曹衛民并不滿意,希望他能修改。方秋水覺得他沒有欣賞的眼光,是嫉妒他的才華,所以對他進行刻意打壓捧新人,兩個人還在報社大吵過。”
白向墨恍然大悟,“難怪明銳說他的新書一直沒發表,還以為他出名之後,寫作就沒有以前那麽勤快了。”
“據報社的人說,那天兩人鬧得很兇,曹衛民還曾放出方秋水已經江郎才盡這樣的話,認為新書大失水準。方秋水當時非常憤怒,放狠話說他要帶走《晨光日報》所有廣告商。”
現在的報紙也會刊登很多廣告,是報紙重要收入來源之一。
《晨光日報》這種純娛樂消遣的報紙,廣告占比更大,收入比例也更多。
方秋水昨天又去了《觀文日報》報社,這是要跳到《觀文日報》的意思。
“這是曹衛民的殺人動機。”
“他昨天下午下班就回了家,一直沒有出門,只有家人給他作證,不能完全取信。”
白向墨點點頭,“不過那天他知道車禍存在疑點的時候,非常積極讓警察進行調查。”
“也可能是有恃無恐,故意作戲。”
齊銘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
“不過相對其他人而言,我認為他的嫌疑确實比較小。”
白向墨擡眼看眼前這個摘下眼鏡,氣質都不太一樣的男人。
忍不住問道:“你的近視很嚴重嗎?”
齊銘愣了愣,沒料到他會把話題拐到這上面,一般情況下,白向墨只要讨論案子,就很少會分心其他。
“這是平光眼鏡。”齊銘将眼鏡遞給白向墨,“俞先生說我不戴眼鏡像悍匪,我就配了這麽個玩意遮擋一下,裝成文化人更容易跟人打交道。”
白向墨拿過來看了看,發現還真的是沒有度數的。
“怎麽?你不喜歡我戴眼鏡的樣子?”
??
白向墨聽到這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我回來啦!”
孟明銳富有特色的公鴨嗓在門外響起,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白向墨和齊銘同時轉頭望向門口,就看到孟明銳揚着燦爛的笑容,整個人眉飛色舞地出現在門口。
“我查到了!”
孟明銳一進屋就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方夫人和她表哥果然有問題!她嫁給方秋水之前,就曾打算嫁給周明亮。”
白向墨和齊銘對視一眼,齊銘:“确定?”
“絕對沒錯,我找了以前在周家幹活的傭人問的。”孟明銳篤定道。
“周家原本也是個殷實人家,曾經還在上海開過紡織廠。可有一天不知怎麽廠子突然着火了,一把火把整個廠子都給燒了。東西全毀了不說,之前簽訂的合約也沒法完成,賠了好多錢,一下子就給敗了。”
孟明銳說到這裏,臉色微沉。
“我瞧着就是有人故意放的火,而且很可能是東洋人。當時周家跟東洋人搶了個大單子,結果沒多久就出事了。”
白向墨和齊銘都皺起了眉頭,東洋人幹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們先以低價惡意競争,以此壓垮實力不夠雄厚的對手。
如果這一招不行,那就直接來陰損的,使小伎倆将對方的廠子直接毀了。
華興沒少對付過此類陰招,對他們的操作非常熟悉。
眼看孟明銳就要歪題,齊銘連忙将他拉了回來,“繼續說周明亮和方夫人的事。”
“周家敗了,他們就離開了上海回了老家。婚事本來也沒有正式提過,因此就當沒發生過。
方夫人是方秋水剛開始有點名氣的時候就嫁給了他,在當時方秋水算是高攀了。方夫人家人覺得他有才華才願意讓女兒下嫁,而周明亮是一年前回上海,但是兩家真正有來往卻是在半年前左右。”
齊銘問:“他們兩個人之間現在有沒有私情?”
“這倒沒有确鑿證據,之前周明亮都是趁着方秋水在家的時候,才去拜訪的。後來交往比較多,也是因為方秋水為了寫新書成天不着家,方夫人這胎懷得又不安穩。她父母又跟着他哥哥去了金陵,所以都是由周明亮幫忙張羅的。”
孟明銳說到這,噘着嘴很是憤憤。
“我之前看方秋水的小說,還以為他是個既愛護父母妻兒,又是個仗義行天下的真男人。沒想到妻子懷孕這樣大的事,自己卻完全不管不問。”
方夫人原本這一胎懷得就艱難,在家裏做家務的時候,又不小心摔了一跤,當場見了紅。
要不是周明亮正巧上門,孩子怕是都沒了。
自那以後方夫人很長時間都要卧床保胎,是周明亮請了有經驗的老嬷嬷過來照顧,又忙裏忙外地聯系老中醫,才把這孩子給保下來的。
方秋水中間也回來看過,還責備方夫人太不小心,懷個孩子也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他看有人伺候着,直接就當了甩手掌櫃。
“我認為周明亮跟方夫人是沒有私情的,畢竟他們來往頻繁的時候,方夫人都已經懷孕了,大多數時候都得躺着保胎,最近才有了好轉,除非他是禽獸。”
依照那天的表現,周明亮明顯不是禽獸。
孟明銳的調查也解釋了方夫人為什麽這麽信賴周明亮,先不提之前青梅竹馬的情誼,光是現在最脆弱的時候有個人跑前跑後,産生這種信賴感也是人之常情。
“他昨天晚上去了哪裏?”
“他昨天在公司加班到近十二點鐘,當時公司只有他一個人,沒能為他作證。但是對面賓館門童說是看到燈差不多亮到了那個時候,但是并沒有注意周明亮是不是那個時候下了樓。
因為那個點太晚了,他住所的鄰居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的家。對了,他是有車的。”
周明亮現在在一家專門負責出租的車行裏工作,那輛車是他最近租的,經常用于來往方太太家。
他的住所和公司,都距離方太太家比較遠。
齊銘問:“你去看過他的車嗎?”
“他昨天開的那輛車今天一大早就被出租出去了,他拿車并不是固定哪一輛,哪一輛空閑就會開那一輛。我已經讓人盯着了,只要車開回來就會通知我。”
齊銘點了點頭,“現在,周明亮也沒有人為他證明案發時間的行蹤。而他的殺人動機是方太太,自己心愛的女人嫁了人,他想要取而代之。”
“不能夠吧!”孟明銳驚,“方太太都懷孕了!”
“有的人并不介意。”
孟明銳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可是這……這也太離譜了!”
“興許他只是看不順眼方秋水這樣對待方夫人,并沒有其他想法。”白向墨也道。
孟明銳覺得這個解釋比較讓他能夠接受,“所以,周明亮就是殺害方秋水的兇手?”
白向墨搖頭,“他只是嫌疑人之一,在确定兇手以前,方秋水身邊所有人都有嫌疑。”
“目前還有一個人很可疑。”
“誰?”白向墨和孟明銳異口同聲。
“負責方秋水各項事宜的編輯孟同,他是《晨光日報》專門負責他稿件的編輯,說是編輯更像是助理,也是為數不多知道那個小院的人。
孟同是三天前被方秋水辭退的,方秋水認為他工作不認真,态度散漫,道德敗壞,無法成為一個編輯,他為此非常生氣,因此直接辭退。”
孟同是方秋水大紅之後跟曹衛民指名道姓配給他的,說好聽是編輯,實際上就是給方秋水打雜的。
方秋水對孟同的态度并不友善,方秋水還曾将孟同的稿子給壓了下來,不讓他發表。
“這個評價也太過了吧。”
白向墨忍不住皺眉,這樣的辭退評價還會影響孟同以後的工作。
如果這話傳出去,孟同就很難在報社甚至文壇相關工作立足。
方秋水名氣這麽大,很可能在上海都無法立足。
“孟同做了什麽讓方秋水這麽憤怒?”
“孟同曾有一篇文章被方秋水壓下去之後,方秋水緊接着寫了一篇三四萬的短篇小說《歸途》,構思跟孟同那篇非常相似。為此孟同一直要求方秋水給他解釋,”
孟明銳驚呆了:“不是吧!齊哥,你會不會搞錯啊?”
他接觸方秋水的作品,就是從這篇《歸途》開始的,因此非常地着迷。
為此他還看了方秋水的其他作品,雖說風格非常不同,可依然非常地吸引人。
“千真萬确,這件事之前大家都不敢說,現在方秋水死了,就有人提起這件事。”
“會不會是故意潑髒水啊?”孟明銳依然不敢相信。?
“根據我的消息,可能性不大。孟同會被辭退,恐怕跟這件事有關。”
孟明銳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這篇文章當時就曾被人質疑,覺得和方秋水寫作風格差距很大,認為這是他的新突破,可之後他再也沒有類似風格的作品,我們還以為他當時只是靈光一閃。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是抄襲的?!”
白向墨:“孟同有作案時間嗎?”
“他也是很早就回了家,他現在一個人住,并沒有證人為他證明。”
“目前看來,孟同的嫌疑最大。”
其他人有動機,但是算起仇恨值都沒有孟同大。
“現在嫌疑人有三個,最容易讓他配合調查的就是這個孟同,我們先去會會他吧。”
齊銘望向白向墨,“你現在有空了嗎?”
孟明銳趕緊擠過來:“齊哥,帶上我呗。白哥又不是負責調查的,我才是啊。”
齊銘用一根食指直接将他的腦袋給推了出去,目光望向白向墨。
“我當然要去,我要去查看傷口。”
孟明銳也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三人一同開車前往孟同所居住的弄堂。
三人來到孟同家的時候,孟同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準備離開上海。
他整個人蓬頭垢面,眼睛充滿了血絲,整個人非常的憔悴。
“你們是誰?找我幹什麽?”
“我是華興保險理賠部經理齊銘,我想跟你詢問關于方秋水先生的事。”
孟同身體晃了晃,怒目切齒,聲音發顫怒斥:“他還想做什麽?!我已經要離開上海,他這個小偷還想要對我做什麽!”
“你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嗎?”
孟同震驚,一臉不可思議:“你說什麽?他已經死了?”
“是的,今天早上在城郊發現了他的屍體。”
孟同哈哈大笑起來,“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這個卑鄙小人終于被懲罰了!”
白向墨和齊銘對視一眼,白向墨道:
“孟先生,我們正在查明方秋水先生的死亡原因,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請你把衣袖卷起來。”
孟同一臉不解地看向他們,好一會才反應。
“你們懷疑是我殺死了他?”
“我們還在調查中,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有嫌疑。”
“不是我幹的,我确實恨他毀了我。讓我對原本憧憬向往的世界産生了惡心感,我當初是那麽地崇拜他,信任他,他卻做了什麽?!一直在不停地打壓我,每天都讓我去做那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現在又想要逼着我離開上海,我确實恨不得他去死,但是我什麽都沒做。”
“如果你想要證明你的清白,請你将袖子卷上去。”
孟同雖然生氣,卻依照白向墨的吩咐将袖子撈了起來。
兩只胳膊好好的,連一道劃傷都沒有。
白向墨三人很是詫異。
“我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人下地獄,我有我的堅持和理想,我不會讓自己的餘生因為這樣的人徹底毀掉。”
孟同周身透着一種灰敗感,可此刻的目光卻依然非常堅定。
尤其在得知方秋水已經離世的消息,壓在身上的重擔都卸下了,對世界也沒有那麽懷疑。
齊銘道:“可以跟我們聊聊嗎?”
孟同将手邊的東西放到一旁,“你們想問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孟先生經常偷你的作品嗎?”
孟同詫異:“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齊銘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只抄了這一篇,他以前更多是打壓我的作品,對我的評價一直都非常低。這讓我一度對自己産生懷疑,認為自己不是吃這碗飯的,很想要放棄。”
孟同是一位文學愛好者,相對于那些嚴肅文章,他更喜歡通俗小說接地氣的人情味,或者天馬行空的想象。
他從前也發表過一些短小的作品,受到了讀者的認可。
可自從成為方秋水的編輯之後,他總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我越來越不自信,認為自己寫的東西是垃圾。”孟同苦笑,想到那段灰暗時光就感到恐懼。
“現在回想其實發生這件事也挺好,至少我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寫的東西不差,并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你知道他是否還抄襲了其他作品?”
孟同眼眸閃了閃,抿着唇并未言語。
齊銘道:“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說,我不會跟其他人透露。”
“我并不知道他是否抄襲,我只知道他經常壓稿子。尤其是近一年以來,這種事越來越多,導致日報的銷量都受了影響。為此曹主編經常跟他吵架,最後倒黴的就是我。不過……有件事确實有些奇怪。”
“請你具體說說。”
方秋水已經死了,孟同自己也打算離開上海,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有時候他會跟我提起故事接下來的走向想法,可每次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推翻。他最早提出的想法往往非常的惡俗乏味,可推翻之後的新構想卻又特別的新奇有趣,相差特別的大。”
“他有時候寫的東西非常的粗糙,可等過了幾天再交上來,又完全不同了。”
孟同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種感受,但是他敏銳地察覺到了。
只是沒有證據的事也不好說,每個人寫作習慣也不同,現在被人問起他才說出自己的疑惑處。
“其實以前也沒有這樣的情況,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以前他都是寫完了再将稿子拿過來。去年開始他就時不時會來到報社寫作,為此報社還專門為他空出一個房間作為辦公室。”
孟同冷笑,這是哪個作家也沒有的待遇,畢竟方秋水并不是《晨光日報》的工作人員,也不是股東。
本身報社就不大,還能這麽做可謂非常的厚道了。
可方秋水反而更加得寸進尺,越發不把報社放在眼裏。
“郊區那個小院,你知道裏面情況嗎?”
孟同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去過那裏,只是聽說過。”
“那你知不知道那裏除了方秋水,還有誰去過?”
孟同擡眼:“你想問什麽?”
“方先生是否在外頭有紅顏知己?”齊銘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孟同說完這話,頓時懊惱不已。
“這話是什麽意思?”
孟同壓低着腦袋,心中暗恨自己太過激動,說話忘了過腦。
方秋水有家屬和讀者,如果知道他這樣說話,一定會被告诽謗。
“這都是我胡說八道的,你們別當真。”
“我們在小院裏發現了兩把牙刷,兩條毛巾,卻沒有發現女性出現的痕跡。原來,跟他在一起的其實是個男人?”
齊銘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投向了白向墨。
白向墨依然一臉淡定,并沒有因為這則消息感到多震驚,對比一驚一乍覺得這個世界瘋了的孟明銳,完全是兩個極端。
孟同震驚地擡頭,“這,這話不是我說的!”
“是我說的,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發現。”
孟同看齊銘這麽坦然,這才緩緩開口。
“我其實也不敢肯定,只是我一開始非常崇拜他,所以對他的一舉一動非常地在意。
他并沒有做什麽逾越的事,頂多對待長相比較出衆的男性比較友好,動作雖然很親密,但是也不能達到騷擾的程度,有些人表達感情是比較外放的。
我會覺得有些奇怪,是因為我正好有個朋友,天生就喜歡男人,所以比較敏感。我認為他喜歡男人,而且應該是有伴的,而且那個人還比較強勢。”
齊銘挑眉:“繼續。”
“他明顯有賊心沒賊膽,有一次他讓我去百樂門給他送東西,跟一個男人走得特別近。我當時好奇就多留了一會,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他接到一個電話之後,立馬對那個男人冷臉。 ”
“其實他在報社也時不時接到電話,每次接了之後就會非常的憤怒。”
從孟同家離開之後,三人都有種吃到大瓜的感覺。
這要是傳了出去,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這邊還未弄清楚情況,周明亮那邊出事了。
他家房子被燒了,救火的時候胳膊被燒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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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橘柚 20瓶;511 8瓶;gaztia 5瓶;根號幾、蔥芯兒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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