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熟練

第93章 熟練

“曹元明!你甭以為攀上了楊司令就能在這裏大放厥詞!齊先生和向墨是我專門邀請過來幫忙查案的, 他是我的貴客,容不得你在這裏羞辱。”

馮景崇直接蹦了起來吼道,他一大早就把人請過來, 被叮囑之後也沒有把現場保護好, 本就十分愧疚。

曹元明竟然還這樣羞辱人,如果他今天不做些什麽, 不僅失去了個老同學, 還會得罪俞先生。

上海灘的人都知道齊銘身後站的是俞先生和孟爺, 一個手裏有錢,一個手裏有槍。

楊司令和孟爺一直都是死對頭, 楊司令來到上海之後, 老婆親戚從商又對上了俞長青。

因此雙方彼此關系一直非常不好, 彼此矛盾很深。

曹元明的妹妹是楊司令的寵妾五姨太, 因此自覺是楊司令一派, 才會對齊銘和白向墨沒來由地惡語相向。

曹元明是剛剛借助楊司令當上了探長,馮景崇也是來了之後才知道這麽大個案子竟然是由資歷尚淺的曹元明負責的。

他本想着警察局不靠譜, 卻也沒想到如此不靠譜。

曹元明才剛剛當上探長沒幾天,都是靠着雄厚背景上來的, 根本沒有什麽能力。

他恐怕也是想要早些立威望, 做出點成績給大家看看,所以才會搶了這個案件。

這樁令人發指的滅門案如果被告破,那麽以後誰也不會再拿他靠妹妹爬床争取到的這個位置。

馮景崇慶幸自己請到着名偵探齊銘和白向墨的同時, 又擔心雙方關系矛盾會影響到查案。

因此, 白向墨和齊銘還沒什麽反應,他就先氣得想把眼前的曹元明給扔出去。

馮景崇是世家子弟出身, 一向看不慣曹元明這種賣妹妹上位的人, 只不過看在楊司令的面子上, 之前态度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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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公子,查案是我們警察局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哪怕是您父親馮老先生來了,我也是這句話。”曹元明卻并不買他的賬。

“好你個曹元明,還跟我擺起譜來了!真以為披上這身皮就以為自己是個人了,我呸!”

馮景崇這下是真的惱了,撸起袖子就想要幹架。

白向墨連忙将他攔住,齊銘表情依然很平靜,微微擡高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比他矮了一個頭的曹元明。

“賀家人在我們華興投了保險,現在他們一家慘死,我們華興就必須要調查清楚才予以賠償,此數額極為驚人。如果案子有問題,我們公司可以以你利用職業之便騙保名義,将你送上法庭,即便是楊司令是你親姐夫,也不會為你作保。”

騙保一事關系重大,不僅影響了華興保險,還會影響整個保險行業。

因此,不管生意上競争多激烈,在支持嚴懲騙保者的态度上,各大保險公司的态度都一致的,對外手段都極為強硬。

這也是為了警告一些蠢蠢欲動想要騙保的人,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

能在上海灘開保險公司,那都是大有來頭的。

曹元明原本的強硬态度明顯緩和了不少,只是表面上依然不服軟。

“呵,別以為全上海只有你們會查案。這個案子我已經查清楚了,最遲明天晚上,我就能将兇手繩之以法。”

馮景崇滿臉不信:“你已經查清楚了?”

他是最早獲得信息的人,雖然得跟各方打招呼耽誤了一點時間,可也是來到這裏最早的一波。

曹元明來得也很快,可總共才到了一個小時,其中二十分鐘還跟去招呼了記者。

他跟記者打包票,這麽慘無人寰的滅門案,他曹元明一定能在三天內破案。

曹元明自信滿滿,意有所指道:

“查案我是行家,不像一些人徒有虛名。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馮景崇強忍着才沒有罵髒話,“曹探長有何高見,又有什麽證據?”

“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們透露,否則就打草驚蛇了。”曹探長眼神瞟向齊銘,其意不言而喻。

“不過我既然說今天最晚明天晚上抓到兇手,那麽就絕對不會食言。”

馮景崇嗤道:“曹探長不會是想找幾個替罪羊交差吧?曲家雖然被滅門,可不代表就沒人了。如果沒有充分證明你抓住的人是兇手,這件事絕對沒完。”

“我又不是一些沽名釣譽的人,自然會讓你們心服口服。”

面對曹元明不懷好意的目光,齊銘依然穩如泰山,挑眉問道:

“曹探長看來已經鎖定了兇手??請問,曲家被滅門屬于情殺、仇殺、財殺還是變态殺?”

曹元明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吐在齊銘臉上。

齊銘表情淡定,眼皮都不眨一下。

兩人由于身高差,導致煙霧是由下至上沖上來,瞧着很是滑稽,也不知道侮辱的是誰。

“很顯然是財殺。”曹探長道。

“何以見得?”

“屋子裏的貴重物品全都已經被盜走,樓下傭人完全沒有察覺,門未被撬,直到第二天早上傭人像平常時間一樣進入卧室裏伺候,才發現主人已經被人殺死了。他們不僅手法老練,還極為兇殘,從前肯定有案底。”

曹探長也不是盲目接的案子,他在市井混跡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脈,并不完全依賴楊司令這條大腿。

畢竟楊司令有那麽多老婆,也有很多小舅子,沒點本事憑什麽重用他。

“如果只是為了財,又何必殺人滅口?”

“自然是因為擔心偷盜時被人發現,所以直接殺人,以免出現意外。那群人窮兇極惡,為了錢財不惜傷人性命。”

齊銘笑了起來,笑容透着明顯的嘲諷。

“怎麽?齊大經理不認同?”曹探長冷臉。

“既然曹探長已經有了結果,那就将這裏騰出來。我是警察局特別探案顧問,加之曲家人購買了華興保險,因此我有權力對此案進行調查。”

曹探長臉色更難看了,這分明就是不認可他的結論。

“如果我說不呢?”

齊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指着地面上的狼藉。

“那上面應該有曹探長的腳印吧,我想外面的記者一定非常感興趣你為什麽要刻意破壞現場。又為什麽那麽快得到消息趕赴這裏,是不是提前就得到了通知?

你處心積慮地要查這個案子,還故意将其他人拒之門外。再結合你之前為了展現自己是查案高手,主動策劃了一樁綁架案……明明自己就是綁匪,還賊喊捉賊,然後裝成英雄前來營救。

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別人覺得你這次的破壞現場是無心,還是有意?”

曹探長冷汗都冒出來了,他确實如同齊銘所說的那樣策劃了一樁綁架案。

因此他在警察局立住了,不僅方便自己,也給楊司令一個交代。

這件事他做得極為隐秘,齊銘是怎麽知道的?

兩人之前并無恩仇交集,不過因為背後勢力立場不同,他才會一來就刁難。

齊銘之前恐怕都不認識他,怎麽知道關于他的這麽私密的事?

齊銘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做了就會留下蛛絲馬跡,總有一天會被曝光。”

曹探長自然不會親口承認,他招呼屋子裏其他兄弟,冷哼一聲離開了現場。

齊銘将兩人給攔住。

曹探長頓時惱了:“齊銘!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的腳印已經布滿了整個屋子,我們要搜集你們的腳印,确定哪些是你們的,哪些是兇殺的,又或者……”

“給爺拿紙來!”曹探長知道他後面沒好話,直接就将他的話給打斷了,“哼,沒事找事,兇手是我的了。”

幾人留下了腳印,齊銘依然沒有放人,而是要求其中一人留下來配合。

“齊銘,你別太過分,連我的人你都敢惦記上了!”

齊銘道:“不留人也行,我可以有理由懷疑裏面的貴重物品都是你們帶走的,做這一切別有目的。”

“齊銘!”曹探長咬牙切齒。

“曹探長這麽急于表現,是因為已經有和你同樣情況的人,觊觎了你現在的位置吧?”

曹探長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扔下一個小警察就利落離開,風風火火的,生怕再被人叫住。

馮景崇則很詫異,“你怎麽知道這麽私密的事?”

要不是齊銘提起,他都不知道還發生過綁架案,而且是被曹探長給偵破的。

“被綁架人也是我們華興的客戶,我們華興非常關注投保人的安全和健康,因此了解得比較清楚。”

馮景崇不由翹起大拇指,“不愧是華興保險。”

在門口被耽擱這麽久,裏面又如此狼藉,白向墨根本沒有閑心閑聊。

他剛才被攔在門外,一直就關注着裏面的情況,根據屋裏兩個警察所在的位置,推測他們的路徑。

真是氣得連吵架的心都沒有,比這裏更混亂的場面他不是沒有見過,可他還是難以忍受警察的破壞。

他打開勘察箱拿出鞋套和手套,套上之後這才走了進去。

房間裏被翻得到處都是,若非留了一個人,否則他們還得辨認哪些是兇手做的,哪些又是警察在搜查的時導致的。

白向墨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看到一路的血印,白向墨氣得呼吸都變粗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太過生氣,不要讓情緒影響自己的工作。

事情已經發生,再去糾結和計較也沒有意義,現在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盡快完成現場勘察。

曲高義和妻子慘死在床上,床上牆上都是血。

曲高義臉上布滿了血跡,頭上被砸了兩個大窟窿,身上也被捅了好幾刀。

他的半邊身體懸在床邊,另一半依然留在床上。

齊銘繞開腳印,先去查看曲高義的情況。

“從現場痕跡看,曲高義應該是先被砸了腦袋,一擊未徹底将他殺死,他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兇手又用銳器朝着他身上捅去。掙紮導致他一半身體落地,地上大多為頭部血跡滴落形成的。”

白向墨蹲了下來,用放大鏡查看血跡,“血跡在1MM以上,為地球引力作用形成的低速落狀血跡。”

随即,他又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踩到床上,查看牆上飛濺的血跡。

“血點在1~2之間,屬于工具打擊形成的中速濺落狀血跡,說明兇手在打擊的時候力量速度都很大,能造成這麽大傷害的,應該是成年男性。

不過他卻不能一擊斃命,說明并不熟練,因此并沒有砸對地方,導致需要反複下手。”

齊銘查看曲高義的頭上的傷,點頭道:“他腦袋上的兩處砸傷力度都很大,身上也捅了好幾刀,如果不是刻意折磨,就是沒有經驗導致的慌亂。

若是職業殺手,不需要節外生枝,屋中又有兩人,大多會選擇割喉将人無聲無息地致死。”

割喉即便有失誤,不能一刀斃命,死者也發不出聲音,是最穩妥的暗殺方式。

馮景崇看兩人一來一回,分析得頭頭是道,和之前那些警察相比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們十分嚴謹,在勘查中還會進行分析刻畫兇手的心理和外貌。

馮景崇這時更加體會到,為什麽兩人合作能破那麽多的奇案。

“發出那麽大的動靜,曲夫人應該察覺到才對,可我剛才問過住在樓下的傭人,他們并沒有聽到動靜。”

齊銘道:“如果當時有兩個人同時作案,那麽兇手就不會顧此失彼了。”

“我認同你的觀點,牆上兩片不同的濺落狀血跡血點直徑是不同的,明顯傷害曲高義的兇手力量更大,而殺害曲曲夫人的兇手力量會小一些。”

白向墨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邊說道。

他下床查看曲高義的屍僵屍斑等情況,初步判斷他的死亡時間。

“死者大約在淩晨1點到3點之間死亡的。”

馮景崇看白向墨看了幾眼屍體,就能非常自信的說出死亡時間,心中很是佩服。

“一直都聽外界說白先生的驗屍術極為高明,能将死者遭遇的一切都能說出來,仿佛親眼所見。今天我算是服了,向墨,你真是太厲害了。”

白向墨失笑:“我還沒有做什麽呢,你現在誇也太早了。”

“我到目前為止所看到的,足以能判斷。也難怪你不會再回來學醫,你是真的熱愛這一行。”馮景崇敬佩道。

他雖然無法理解,可他尊重老同學的選擇。

齊銘擡頭看了他一眼,馮景崇察覺到了他的目光。

“我更沒有想到向墨你跟齊先生這麽熟悉,和外界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白向墨其實并不習慣在工作的時候閑聊,他覺得這樣影響他的注意力,可聽到這話忍不住好奇問:

“外界說了什麽?”

馮景崇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是否要坦白。

齊銘的表情此時有些不太好看,這讓白向墨更加好奇了。

難道是知道他們兩個是一對?

可按道理不應該有外人知曉他們真正的關系,況且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只不過容易被人盯着。

他不經常出門,倒是無所謂,對于齊銘來說确實有些不便。

白向墨很快又反應過來,若是真是這件事,馮景崇也不會那樣說。

“你說吧,我挺好奇的。”

“其實也沒什麽,一些喜歡惡意揣摩喜歡攻擊的人說,齊先生是為了查案,才押着聖約翰大學醫學院最有前途的醫學生在做驗屍官。

說他逼迫了你,你因為無權無勢,才不得不屈服。”

白向墨‘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種話也會有人信?”

馮景崇讪讪笑了笑,他其實也有些信了。

“大家對法醫這個職業比較陌生和充滿偏見,所以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我今天看到你們相處這麽融洽默契,你很享受解開謎題的過程,才明白外界誤會以後多深。”

白向墨望向齊銘,“我怎麽沒有聽你跟我提起過?”

“這麽愚蠢的事沒有必要在意。”齊銘很是平靜道。

白向墨覺得會有這樣的傳聞,跟自己恐怕也有很大關系。

原身雖然為了打工掙錢,很少參加活動,可還是比白向墨活躍得多。

白向墨一直住在殡儀館裏,除了查案很少出門,難免會有人覺得他是不是被軟禁了,否則怎麽都不見人影。

尤其知道他住所的人,恐怕更容易相信他被控制這一點,畢竟這年頭正常人誰會住在殡儀館裏啊。

“以後有這樣的傳聞,還是告訴我吧,我想要知道。”

白向墨這才發覺自己帶給齊銘多大非議,他對這些言論無所謂,可齊銘是要在外面奔波的人,這些言論會影響他的風評,從而對他的工作交際等有影響。

“你沒有必要在意這些,我也并不在意。”齊銘一看就知道他想些什麽。

白向墨沒說話,就這麽看着他。

齊銘只能嘆氣投降,答應道:“好。”

“你們兩人的關系真好,是難得的知己。”馮景崇感嘆道。

他跟白向墨關系只能說還算不錯,卻遠不到交心的地步。

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這麽久都沒有聯系。

上海就這麽大,若真的想要找一個人,依照他家的實力并不難。

兩人彼此間的默契,和難以形容的氣場讓馮景崇非常地羨慕。

白向墨很快将注意力收回,此時還在工作中,實在不宜聊其他事。

“曲夫人頭上受到重物打擊,目前看形狀為圓柱狀鈍器所傷,比曲高義額頭上的鈍器傷口要小一些,打擊物比會更輕。身上被捅入的數量比曲高義更多,為十三處,刺傷雜亂無章,大多只是輕傷,只有一處中了要害。

可見在行刺的時候兇手內心慌亂,比殺害曲高義的兇手更加年輕和沒有經驗,心理素質也沒有另一人好。”

齊銘點了點頭:“依照目前的傷口和血跡,殺害曲高義和曲夫人的武器都為錘狀鈍器,一個大錘一個中錘。而刺死他們的銳器,則為匕首。”

“血跡表明兩人都沒有被移動過,這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白向墨查看完屍體和血跡,開始一點點查看地上一片狼藉的腳印。

他終于忍不住爆了粗:“這三個人他娘的都喜歡用血染皮鞋!?”

就算不是警察,普通人看到一灘血跡或者其他污跡都會下意識繞開,只有孩童才不知道髒。

可這三個警察倒好,一個個就喜歡往血跡裏踩。

白向墨有理由懷疑,他們三個人是不是故意的,是被兇手收買了,特意這樣做來掩蓋自己的足印。

留下來的警察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他被白向墨勒令站在一邊不能動,以免造成更多的腳印。

這麽多腳印一時半會兒也沒法查完,白向墨幹脆也就不急着仔細檢查,只看地上是否明顯有新舊血腳印。

查看了一圈,都是新鮮的腳印,暫時沒有發現時間相差比較大的鞋印。

“這裏那麽亂,都是兇手翻的嗎?”齊銘問小警察。

“有些是我們翻的。”小警察道,他說完一看齊銘臉色不好,又連忙道:“我們更多只是查看已經被翻過的地方,不敢動沒有翻過的,那些地方是留給探長的。”

這話耐人尋味,卻又見怪不怪。

那些進入警局就是為了來撈錢的,利用職務之便幹一些順手牽羊的事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甚至不要是太過貴重的東西,一般都不會被追究。

“你還記得哪些是你們翻的嗎?”

小警察點了點頭,“我都記得呢,探長親自翻過的,我們都不會動的,動了也沒意義。”

屋子裏的另外三人忍不住嘴角抽抽,這是在明示曹探長比賊下手得還幹淨。

而等小警察指完,還真不冤枉曹探長。

兇手們其實并沒有翻太多地方,只是翻了床頭櫃的抽屜以及櫃子裏的一個抽屜,櫃子裏的保險櫃卻并沒有被打開。

至于曲家丢了什麽,目前還沒有詢問曲家的親戚朋友以及傭人,所以也就還不得而知。

曲家其實并沒有完全被滅門,樓下還住着曲家老太太,以及三位傭人。

一位是專門伺候老太太的,另兩位一位主要負責打掃,還有一位則負責做飯管理家中大小事務等。

除了負責打掃的那位是個年輕的女子,另外兩位都是曲家的老人,年紀都已經不小了。

得知樓上發生了這麽可怕的事,曲高義夫婦和三個孩子全都死于非命,死狀極慘。

負責管事做飯的常媽在昏迷之前,硬撐着打了個電話求助。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曲老太太很快也得知了情況,本就身體不好,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兩人身邊都得人照顧着,因此屋子裏都沒人。

而且之前馮景崇也去問過,她們都沒有聽到什麽動靜,也沒有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就跟平常一樣,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白向墨和齊銘查看了主卧,就往隔壁走去。

距離夫妻二人房間最近的是大女兒的房間,曲大小姐今年已經有十四歲,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和曲高義夫婦不同,她是被割喉而死的。

血跡基本都在床上和牆壁上,并沒有沾到其他地方,因此地面是幹淨的。

曹探長大概覺得小孩房間也沒什麽值錢的,所以也沒有怎麽翻動。

白向墨道:“喉嚨上有兩處刀痕,根據傷口可見兇手第一次覺得并不能殺死她,于是再補了一刀。現場很幹淨,沒有血跡,也并不淩亂,可見兇手們是先對曲高義夫妻動手,第一次慌亂之後,更加沉穩利落。”

待他們進入另外一個住着曲高義兩個雙胞胎兒子的房間,看到兩個十一二歲小男孩的死狀時,白向墨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這是他們進入的第三個房間,兇手們內心徹底平靜,兩個男孩都是一刀斃命,還用枕頭擋住了大動脈飛濺出來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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