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為民?
第99章 為民?
周冰臉色一變, 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死到臨頭還在狡辯。”齊銘冷冷開口,将兩份文件推到周冰面前,“這兩份是宋文強和李子雄的供詞, 他們都指認你是組織并策劃殺死你姐姐周雪一家。”
周冰看到供詞和上面的手指印, 瞪大眼睛,大聲咆哮起來, “冤枉, 他們為了脫罪在冤枉我!這兩個殺千刀的, 他們這是故意害我!”
周冰直接蹦了起來,還想将那兩張供詞搶走, 宛如一個瘋婆子一般撲來。
站在角落的獄警沒想到她這麽大膽, 想要撲上來将她擒住的時候, 齊銘已經從容又迅速地從兜裏掏出一把槍。
随着一聲槍響和尖叫聲, 混亂的場面一下子就平靜了。
周冰捂着自己被打穿的手嗷嗷痛哭, 鮮血不停滴落,鑽心痛讓她眼淚鼻涕直流。
齊銘舉着槍頂在她腦門上, “我現在就可以以你試圖攻擊我越獄為由,把你送上西天。”
周冰徹底被吓住了, 忍着疼痛窩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眼前人根本就不是她平常接觸的人, 他瞬身煞氣,是真的會一言不合拿人性命的。
“長,長官, 我, 我沒有那個打算,我只是太, 太生氣那兩個混賬竟然會誣陷我, 虧, 虧我對他們那麽好。”
周冰顫顫巍巍地為自己辯解,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敢說話,就連獄警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齊銘并不意外,畢竟沒有極強的心理素質,又怎麽會痛下殺手殺了姐姐一家人,連孩子都不放過 。
事後還若無其事,甚至談笑風生,明顯對作出這樣的事并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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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強和李子雄兩人還知道懼怕和恐懼,周冰明顯要冷血得多,毫無共情能力。
在這樣的情形下依然可以睜眼說瞎話,可謂心理素質極強。
“只要是做過的事就會留下痕跡,你曾偷偷潛入曲老太太房間裏,将她放在鬥櫃中的房門鑰匙偷走,也是這把鑰匙讓你們旁若無人地潛入你姐姐家中。”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偷過什麽鑰匙,都是宋文強和李子雄兩個兔崽子冤枉我!”
周冰急切解釋,連手上的傷都給忘了。
“我們在鬥櫃的把手和裝鑰匙的鐵盒子上,都搜集到了你的指紋。”
周冰還想解釋什麽,被齊銘打斷了話。
“周冰,我們已經将你的丈夫抓捕歸案。”
周冰驟然瞪大眼,“你們抓他幹什麽!他跟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與你的丈夫關系親密,他不可能不知道你所做的事。即便不知道,你大半夜出門,他不可能不知曉,沒有阻攔你依然可以視為共犯。”
齊銘并不理會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似想到什麽有意思的場景,輕輕笑了起來。
“你将你二姐一家都殺死,還拉了你大姐的兒子和丈夫姐姐兒子下水,你們夫妻倆人也被槍斃了,你們孩子還真的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了。周冰,你覺得這樣的孩子在上海灘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周冰臉色煞白,她完全不像之前歇斯底裏地撒潑,而是完全傻愣在了原地,眼睛失去了焦距。
久久,她才回過神來。
“你,你不能這麽做!這件事跟我丈夫孩子都沒有關系,求求您,放過他們!”
齊銘依然帶着笑,靜靜地看着她的表演。
周冰徹底崩潰了,她之前可以肆無忌憚地耍賴,就你仗着大不了一死的決心。
可現在她被抓住了軟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動彈不得,也喊叫不出聲。
“我認罪,求您放了我的丈夫孩子。”周冰哀求道,“我丈夫并不知道這件事,是我瞞着他做的。那天晚上我給他喂了安神湯,他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麽!”
齊銘雙手撐在桌上,冷冷道:“你覺得你現在還值得人相信嗎?”
面對那麽多證據,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否定,證詞已經并不重要。
周冰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這件事真的跟他們沒關系,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我丈夫是個老實人,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切。”
齊銘并未理會她,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我招,我全都招。”周冰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
“是我策劃主導了這一切,是我去說服宋文強和李子健,讓他們跟我一起動手。因為只有把他們都拉下水,才能順利繼承財産。”
各家都有心思,李子雄還罷了,他勢單力薄。
宋文強一家就不一樣了,他們一家就是無賴,會為了遺産争執起來那就沒完沒了了。
“子健一直記得他娘當時生病,他大姨袖手旁觀冷漠的樣子,一直非常的痛恨他大姨。”
周霜一直對自己兩姐妹都非常的好,雖然窮也盡自己能力做到最好。
可周雪對他們一家很是冷淡,言語之間總有瞧不起的意思。
周霜生病的時候,李子雄多次登門求周雪,希望她能借一點錢給她給母親治病。
周雪不僅不借錢給他,還會臭罵一頓,将他轟出家門。
另一邊,李子雄就看到周雪為了給孩子辦個生日,花費了幾百大洋在洋酒樓裏開辦派對。
李子雄為此憎恨不已,當初周雪生意不順的時候,他的母親還曾把自己僅有的積蓄給他們。
雖然那些錢不多,卻也是他們的全部家當。
周雪後來也确實還了錢,卻沒有半點感激,一副施舍的樣子。
因此李子雄被周冰三言兩語一挑撥,加之周冰給他畫的大餅,告訴他要是事情辦成了會分到多少錢,他更是沒有異議。
“我二姐和二姐夫都是厲害的,尤其之前宋文強進過商行結果辦錯了事,損失了一大筆錢,兩家來往就少了。宋家人一分錢也別想從我二姐和二姐夫這裏摳,每次只能從曲老太太手裏摳個仨瓜倆棗。
宋文強一聽能獲得那麽大一筆錢的好事,立馬就同意跟我幹了。”
宋文強父母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還為他做了假證,說他那天晚上一直在家,哪裏都沒有去。
“你現在還叫他們姐姐姐夫,不覺得可笑嗎。”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是周雪她不做人!”周冰氣憤又委屈,各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自從跟了曲高義在一起,整個人就變得精明又勢力。以前我們三姐妹相依為命的時候,明明感情那麽好。我二姐雖說身上有些毛病,卻也不像後來一樣整個人都鑽進錢眼裏去了,為了錢連家人都坑。
大姐從小看着她長大,就跟母親一樣。可她周雪看到大姐生了病,明明自己那麽有錢,卻連一點醫藥錢都舍不得出!如果當時錢要是能湊夠,大姐現在肯定還活得好好的!”
周冰說起這些就忍不住落淚,這是她一輩子抹不去的痛。
“你既然這麽恨周雪,為什麽後來又聯系上了?”
“是因為我太天真。”
齊銘挑眉,周冰又繼續道:“我那時候其實就想跟她徹底斷絕關系,不再承認周家有這麽一個忘恩負義,冷血的人。可周雪她聽到了風聲,擔心自己名聲不好生意受損,一直努力維護我們姐妹的感情。
我想到大姐臨終遺願,她不希望這個家散了,我才選擇再次相信他一次,結果……”
正如同調查中的一樣,周雪後來又坑了周冰好幾次,根本不顧親情。
“你別看他們的孩子看着人模狗樣的,實際上都是賤人畜生。他們經常吓唬我兒子,害得我兒子都已經八歲了,都不喜歡兩個人一起玩。”
總總情緒交織在一起,再者有巨額財富誘惑,三人很快達成聯盟,并實施了殺人計劃。
周冰負責偷鑰匙和清理現場,宋文強和李子雄負責殺人。
案子告破,并且拿到了确切證據以及兇手的認罪書,可整件事卻并沒有結束。
曹元明堅信黑鷹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堅持要讓黑鷹死,拒不相信真兇另有其人。
警察局那邊态度也非常猶豫,想要将黑鷹定罪處死,讓世人想起他的時候只有唾棄。
至于真正的兇手,則秘密處死即可。
畢竟鬧出這麽大的事,回頭還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那些進步青年肯定會發表文章抨擊,這是很多屍位素餐的人最不想要看到的。
因此齊銘将結果呈上去,上頭卻也遲遲沒有對外公布實情,至于要不要将錯就錯。
“這個曹元明想要政績想要瘋了啊!我們這邊證據供詞明明白白,他那邊含含糊糊一堆漏洞,可直到現在還堅持自己的觀點,我看他就是不服氣自己被比下去了。”
孟明銳很是不高興,好不容易查清楚,竟然真相就被這樣壓下去了。
“白哥,齊哥,我們直接将整件事報道給《申報》等報紙吧,他們肯定喜歡看到這樣的稿件。”
白向墨擰眉沉思,“這個曹元明是不是跟黑鷹有什麽深仇大恨,所以曹元明不擇手段地将黑鷹弄死,否則實在不符合行為邏輯。”
這不僅是讓黑鷹身體的消亡,還讓他被人唾罵是個殘忍殺人犯。
若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不至于如此。
曹元明這樣做,很可能會連累他,像他這樣的人不應該不了解這一點。
即便對黑鷹不滿,依照曹元明這種人的性格,也不會借此賠上自己。
畢竟就算黑鷹不是殺害曲家一家人的兇手,他也是個非常着名的大盜,被捉住也是要懲罰的。
警察內部已經明确曲家滅門案的真正兇手是誰,曹元明也不會借這個案子得到提升或是賞識。
“如果沒有什麽私人恩怨,我真覺得他是瘋了。”孟明銳道。
曹元明現在就跟瘋狗一樣,死死地咬着黑鷹不放。
一副寧可同歸于盡,也不願意放過黑鷹的态度。
齊銘對此也非常好奇,“我倒是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目前調查,曹元明跟黑鷹并沒有什麽交集,實在不明白曹元明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會幹出這麽硬氣的事。
齊銘懶得猜謎語,直接約了曹元明。
曹元明面對齊銘和白向墨時,态度依然非常惡劣,滿臉地不屑。
“曹探長不會是因為輸不起,所以一直咬着黑鷹不放吧?”齊銘直接開門見山。
曹元明并未搭理他這句話,而是說:“那個幾個畜生只會比黑鷹死得更早,可黑鷹這輩子也別想把滅門殺人犯的頭銜摘下。”
曹元明也沒有繞彎子,直接承認自己在這件事上動了手腳。
齊銘和白向墨連兇手都抓出來了,想要知道這些事并不難。
“你為什麽要死抓着黑鷹不放?民間有很多人并不相信黑鷹會做出這樣的事,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了那時你就遺臭萬年。”
曹元明咬牙切齒,猛地灌了一口紅酒。
“我不在乎,我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我奉勸你們不要再多管閑事!”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這樣做?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值得嗎?”
曹元明冷笑,“值得,當然值得!只要讓黑鷹名聲臭了,讓越來越多的人厭憎他,我做什麽都值得!”
白向墨和齊銘對視一眼,他們在曹元明眼中看到了痛苦。
他如同喝白酒一樣,一口悶了杯子裏的葡萄酒。
“我也不妨告訴你們,我最厭憎的就是這種所謂的俠盜。呸!賊就是賊,劫富濟貧就變成好賊了嗎?我知道我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可我也不像這群人一樣是個賣的還要給自己立牌坊。”
“黑鷹曾間接害死過你的家人。”
曹元明頓住,久久才紅着眼開口道:“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齊大經理,果然很是不凡。”
曹元明說着,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你們是不是覺得黑鷹這樣的人,可以稱之為俠,是個大好人,就該受到所有人崇拜甚至膜拜?”
白向墨:“他不是嗎?”
“他就是個屁!是屎!是畜生!他偷東西的時候是爽了,丢東西的不是他,他當然不着急。他以為他是在劫富濟貧,我呸,分明就是把另一波窮人逼到絕路。”
能被黑鷹挑中的都是家境非常不錯的人,名下有很多的傭人。
家中遭竊,這些下人也會跟着遭殃。
沒有一家人被偷,不會遷怒到下人的,尤其是守護那些財産的人,更是深受其害。
“我大哥就是因為黑鷹被主家打死的,他是個特別木讷老實的人,做人踏實勤奮。就因為黑鷹把主家的東西偷了,他因為看守不力,被主家毒打了一頓。他沒有錢治病,沒多久人就不行了。他的父母受不了刺激,也跟着去了。
他媳婦,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根本沒法活下去,只能做那不幹淨的生意。結果沒多久也沒了,兩個孩子現在都不知所蹤。”
曹元明說起往事,整個人痛苦不已。
他那時候已經跑別的地方混去了,後來還借着妹妹的光,混成現在不錯的樣子。
原本想着可以帶着大哥一家過好日子,沒想到一去才發現大哥家早就家破人亡。
“我那大哥一家子都特別心善,要不是他們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他們家原本好好的,都是因為黑鷹!給他們一家帶來了厄運,才會有這樣凄慘的下場!”
曹元明冷笑,“而他黑鷹,卻因為那些財寶獲得一大群人的稱贊,說他是個英雄,說他為窮人做主,給窮人希望。”
“可笑!可笑至極!”
“如果他是英雄,是希望,那我大哥一家遭遇這些又是因為什麽?他黑鷹倒是名聲響亮,可有沒有想過有些人有多無辜?”
齊銘和白向墨都沉默了,他們都沒有想到曹元明和黑鷹會是這樣的恩怨。
尤其他們與曹元明第一次相識非常不愉快,對于曹元明的印象只有跋扈嚣張和貪婪,對他産生惡感之後,對他的一切行為就很容易惡意揣摩。
因此看到曹元明非要整治黑鷹的時候,他們下意識認為一定是曹元明又在搞什麽幺蛾子,是為了升官發財故意折騰人。
“黑鷹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同意在認罪書上簽字?”
“是,我沒有半點強迫,是他自己羞愧認了罪。”曹元明非常坦然道。
白向墨不解問道:“你為什麽不将你大哥身上發生的事公之于衆,而非要選擇不是黑鷹做的滅門案?後者的安排很容易出岔子。”
“白先生查了那麽多命案還這麽天真。”曹元明嗤笑,“你真的以為傳出去就有人同情我大哥嗎?不,他們只會把他當作那戶被盜人家是一樣的,拼命嘲笑譏諷,覺得他是個倒黴蛋。
這個世上窮人那麽多,很多人都希望天上掉錢,他們希望看到更多這種發錢的事,也就樂于看劫富濟貧的事。”
白向墨無言以對。
齊銘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沒有。”曹元明态度堅決,“我只能保證周冰他們一定會獲得應有的懲罰,但是別妄想給黑鷹翻案。”
曹元明說完,直接就離開了。
“沒想到這個曹元明也挺有情有義的。”
白向墨之前看曹元明的樣子,總覺得是忘恩負義的無賴。
“我以前也曾想過成為一名俠盜,幹着和黑鷹一樣的事。”齊銘很是感慨地說道,“還好我沒有這麽做,否則不知道會給社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黑鷹的事情最後還是被捅出去了,他頗有名氣,雖然得罪了不少人,同時也有很多人非常欣賞他。
在行刑前,黑鷹迎來了翻身的機會,不過也需要坐牢,他曾偷盜這件事是事實,因此不可能沒有一點懲罰。
曲家滅門慘案的真正兇手最終公之于衆,兇手竟然是親人,這又引來一波關注。
不過對比兇手是黑鷹,大家明顯沒有之前那麽關注。
周冰、宋文強和李子健都是滅門案的兇手,很快就被槍斃了。
至于財産,确實流到了宋文欣的手中——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這個殺人計劃,卻一直沒有說些什麽,就算不同意也沒有反對。
作為現在唯一一位直系親屬的曲老太太繼承所有財産,并且送給了宋文欣。
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還是個沒文化的小民,可眼睛卻沒瞎。
如果財産分給宋家人,沒多久就霍霍沒了,可傳給宋文欣,依照他的聰明和人脈,一定會将生意經營好,這樣大家才能獲得更多的分紅。
因此她不顧大家的反對,硬是要将財産交給宋文欣去繼承。
——【滅門案完】——
又過了一年,白向墨難得休息了幾天就開始忙碌起來。
上海已經決定籌辦法醫教研室,并準備在今年建立和招生。
白向墨被正式聘為講師,此舉高度肯定了他的能力。
白向墨現在幾乎每天都要出門跟其他老師交流,以便後面教學更好進行,比從前出門的頻率大得多。
“你現在比我還忙。”
白向墨上車後,齊銘無奈道。
白向墨跟一群學者在一起讨論學習,經常會忘了時間。
現在天色已晚,要不是齊銘過來接他,白向墨恐怕只能睡酒店了。
畢竟大晚上的,讓人把他拉到殡儀館恐怕不容易。
白向墨笑道:“還好有你在。”
齊銘一只手伸出來抓住白向墨的手,“現在太晚了,我們就在法租界的房子裏住下吧。”
這裏距離法租界很近,白向墨也确實有些困了也就沒有異議。
家裏只要打個電話過去就行,他是男人,還跟齊銘在一塊,林宛如不會像緊張白喜兒一樣緊張他,林宛如甚至沒有多問什麽。
“以後太晚了,如果我沒空接你,你就來這裏。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掃,衣服什麽的都有。”
白向墨聽齊銘的話,走進卧室打開櫃子,果然看到很多他尺碼的衣服。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白向墨詫異。
“很早,就等你過來。不過你就跟長在殡儀館裏似的……呸呸呸!”齊銘連忙說了吐。
白向墨笑了起來,“你竟然也這麽迷信?”
齊銘直接将他撲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不覺得這裏很不同,更讓人有感覺嗎?”
白向墨直接将齊銘一腳踹開,“沒錯,特別讓人想要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滅門案》靈感來源于賀州滅門案,原案更狗血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