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葡萄美酒

我不要解藥,我要小謝你。

如今有馬車可以坐, 她當然要賴着不下去咯。很快便要入落日城了,不知道夏靈那小子藏好了沒有。

馬車內的氣氛很奇怪,兩個男的都不講話, 他們面對面坐着, 但是卻又在暗自較量。

整個空氣都在低壓中。

姜夢槐試着打破沉寂, 問那位粉衣公子:“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雖然她昨晚已經聽見那只鬼叫他南宮緋了,但還是禮貌地問了一嘴。

“小生不才, 喚我南宮即可。”

他的聲音比較透亮, 讓她想起她死時聽到的那句“盛世鬼,花間游,夢裏尋魂萬骨留, 姑娘, 你的魂該跟我們走咯。”

這句話就是他說的吧。

謝零離盯着對面的人,心中譏笑:叫得可真親昵!

南宮……呵。

以往在鬼界的時候, 大家都更喜歡叫他南宮妃,以這個名字來逗趣他。

南宮緋問了姜夢槐名字後,又看向謝零離:“少俠呢?如何稱呼?”

“謝零離。”很簡短的回答。

姜夢槐問:“對了,昨晚你商隊裏的那些人, 都怎麽樣了?”

南宮緋輕搖折扇, 嘆了一口氣, 說:“昨夜多虧了你們幾位少俠幫忙, 不然我們都不知道原來隊伍裏混入了鬼,可惜了我的那幾位手下,他們早就被鬼給掏空了, 靈魂血肉被吃得一樣不剩,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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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呢?”

“昨晚段公子已經幫忙把那些鬼全殺了, 也對隊伍裏的人進行了一一排查, 現在隊伍是安全的了。”

姜夢槐回想起昨晚看見的他們在煮人肉吃的畫面,衆人還有說有笑的,那種笑令她毛骨悚然,胃裏翻騰。

謝零離又給她重新遞了一盞茶來,淡雅的茶香灌入腹中,使她減輕了一點反胃感。

這時,馬車擋簾被人掀開,是之前那位胡姬走了進來,她端來了一壺葡萄酒和兩個杯子,放在案臺上後什麽也沒說就又出去了。

謝零離掃過那個女子的背影,道了一句:“南宮公子的生活一向都這麽風流嗎?”

之前做鬼的時候,他也很風流,身邊總是豔鬼不斷,昨晚那些女鬼就是來找他的。

南宮緋也看着對面的人,笑道:“要是謝少俠喜歡,我可以把她送給你。”

“???”姜夢槐聽他們倆這對話,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

謝零離客氣地回絕:“我怎麽好意思奪公子的心頭好?”

“一個胡姬而已,少俠不必客氣。”

謝零離看了姜夢槐一眼,才道:“還是算了吧,師姐會不高興的。”

姜夢槐:“???”

關她何事?

她怎麽會不高興?

“你們……”南宮緋詫異地盯着他們,好奇他們的關系。

姜夢槐趁謝零離說話之前先聲奪人,笑道:“我們就是師姐弟的關系啊。師姐如長母,所以我自然就管得寬一些。”

“哦哦,原來如此。”南宮緋一手擡着衣袖,一手提起酒壺斟酒,動作優雅适度,一看就是名門貴公子。

這酒一倒出來,香氣就溢滿了整座馬車,不愧為西域葡萄名酒,她上一世喝過,所以聞着有點兒饞,見只有兩個高腳杯,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不給她喝?

【當前任務:替謝零離喝酒。】

???

為什麽現在的任務都這麽奇葩了?

總不能因為他年齡小就給他開後門吧?

“系統你有點偏心啊。”

南宮緋将其中一個酒杯遞給謝零離:“謝少俠,請。”

姜夢槐快準狠一把奪過那個酒杯,嘻嘻笑着:“師弟還小,不宜飲酒,我代他喝過。”

說罷,便一飲而盡。

“呃?”

兩個人都驚訝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臉戳個洞。

“真好喝!”她笑着擦了一下嘴角,一副沒喝夠的樣子。

南宮緋尴尬一笑,說道:“我命人再去取個杯子。”

謝零離擡手打斷他,溫和笑道:“不必了,師姐不讓飲酒,那便不能飲。”

姜夢槐見他如此聽話,甚感欣慰。

南宮緋只好作罷,但是眸光卻沉了幾分,計劃失敗,他扭頭看向小塌上的姜夢槐,這酒被她喝了,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不過看她和謝零離這要好的關系,就算藥下在她的身上,應該對自己的計劃也沒有影響吧?

他放下酒杯,問道:“我見少俠眉眼深邃,倒有幾分像我們西燕的人,請問少俠家住何方?”

謝零離的眸光一跳,半晌,才道:“樽月宮就是我的家。”

口很硬,什麽也問不出來。

南宮緋又将視線轉移到姜夢槐的身上:“姑娘,我下車去再為你備點吃食來,你且在這裏好生休息。”

姜夢槐一聽有吃的,眼睛一笑道:“多謝公子。”

南宮緋下車後就召來了一旁的青衣胡姬,對她掩耳道:“你不必再上車了。去把馬車四周封一道結界,任何人都不能放出來。”

随後他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千裏鏡來,遞給她道:“你就在馬車外守着,一定要看到他肩上有沒有胎記。”

“是,殿下!”

***

馬車內,依舊一室靜好。姜夢槐覺得那葡萄酒清甜迷人,遂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謝零離坐在一側無事,便拿起了方才南宮緋看過的書,拿着看了起來。

大概過了一刻鐘,姜夢槐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熱,這種熱是從身體內部散發出來的,很燥。

慢慢地,頭也開始有點暈,她覺得不對勁,自己可能是醉了,可是這葡萄酒她上一世也是喝過的,沒有這種感覺啊。

怎麽這次的這麽厲害?她才喝兩杯呢。

“小謝師弟,幫我倒杯水過來。”

茶盞在他那邊的矮幾上,她夠不着。這輛馬車十分寬敞,除了兩側有軟凳外,後方還有一張鋪着狐裘的小矮榻,此刻她就躺在那張小榻上。

她這時的嗓音已經變了,變得很啞很澀,聽起來有種纏綿的錯覺,讓謝零離心間一麻。

他依言給她倒了杯清茶過來,而她卻像個渴了許久的魚,捧着那茶盞大口大口地灌着,喝完後擡起臉來,道:“我還要。”

她的粉嫩嘴角上挂着一滴水珠,仿佛春天最鮮嫩的蜜桃,汁水從裏透了出來,這樣一張光澤發亮的唇瓣,讓人忍不住想要……啃住它。

這又讓他回憶起了上次在鬼界的事。當時是在轎子裏,太過黑暗所以幾乎看不到她的臉,當時莫名就親吻上了,他只記得那是一張很柔軟的唇。

如今近距離觀看,他才知道原來她的唇像果肉一樣,又紅又嫩。

不知道摸一下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他伸出拇指來為她擦掉嘴角上挂着的那滴水珠,指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下唇瓣,他的指尖一顫,原來摸起來也很軟。

他當即收回了手,心虛地別開了視線,可是她還拉着他的衣袖,撒嬌似的喊着:“小謝,我還要。”

這一句話喊得特別的綿,特別的勾人。

像夏夜的晚風刮過湖面,輕得他抓不住,可是卻在他心上纏。

他低咒道:“喝水就喝水,把話說完整。”

非要說這些有歧義的話。

要不是他自恃能力稍強,現在肯定會把持不住。

他轉身去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可是因為她靠了上來,所以那杯水就灑了,剛好灑到了她的衣領前。

茶水浸濕了她的白衫好大一片,将裏面姣好的身形顯露了出來,隐隐可見到淡黃的抹胸。

他切齒道:“你故意的吧!”

姜夢槐現在腦子如同被扔進了巨浪中,海水在翻滾,她很暈,也很煩。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此刻她的臉粉如春桃,平平染上了些許誘人的色彩。

她朝他跌倒,像個沒有長骨頭的水妖,纏在他的身上,嘴裏嘟囔着:“小謝,我好熱……”

他見她這狀态似乎不太對勁,手摸上她的額頭,燙得他縮了一下手,他又去看了眼那個被她喝過的酒杯,随後目光一沉,大概是這酒有問題。

“該死!”他罵咧了一句,然後問她:“你哪裏熱?還有什麽症狀?”

姜夢槐撒着潑:“全身都熱,特別熱,我想脫衣裳……”

他扶了一個額,郁悶道:“我去給你抓個男人來。”

他起身去掀車簾,可是卻發現那車簾被人設置了結界,很強的結界,整個一封死的狀态。

他呵呵一笑:“南宮緋,你可以呀,敢設計我?”

後面的人還在叫他:“小謝,你要去哪兒?”

他無奈地又走了回去,剛剛那杯酒是她給他擋下的,若不是她,那現在變成這樣的就是他自己了。

可是,她為什麽會給自己擋酒呢?

難道她看出來了那酒有問題?

怎麽會呢?那酒連他自己都沒看出有什麽問題。

他搖了搖頭,心想估計是她饞酒了吧。

姜夢槐像個豺狼虎豹一樣向他撲過來,她渾身都是熱氣,一旦碰上,就會讓他也感到燥熱。

馬車內萦繞着的全是葡萄美酒的香氣,這種香,很容易讓人迷醉,讓人犯錯。

她靠得太近了,全身都撲在了他的身上,手指還在他的臉上亂摸,可能是覺得他的臉比較冷,所以想中和一點她身上的熱氣。

“師姐,我去給你找解藥啊。”

姜夢槐此刻神志不清,捧着他的臉很想要吻下去,他的這張臉太像她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了,那是她情窦初開的時候,喜歡的第一個男子。

她靠近他的臉,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她喘着氣道:“我不要解藥,我要小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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