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白天的我們想點健康的◎
“……”
秦卿很想回他:要是這棵樹能許願,那你可就是鐵石心腸的妖怪了哦。
但看見他眼下鏡片都掩不住的淡青,又莫名心軟下來。
收回後仰的視線,秦卿站起來。
齊言洲站直,自然地伸手,拉了一把她的胳膊。
因為這個動作,男人貼得更近了點,像從背後半抱住她一樣。
夏風吹過,細葉榕倏忽窸窣。
秦卿聞到他身上和頭發上,慣用的沐浴露和洗發水味道。
像薄荷柑橘,凜冽又清爽。
秦卿卻覺得樹底下的溫度,又比晨間更高了些。
掩飾性地撓了撓臉,秦卿站直,轉身,看清他今天沒穿西服,只罩了件簡單的白襯衫。
神情閑适,不像出門辦公,倒像是要去見哪個可以随意放松,平日就交好的故人。
秦卿仰臉看他時,齊言洲眸底笑意疏懶。
明明一副漫不經意的樣子,偏偏看她的時候,又像是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她身上一樣。
心跳跟着呼吸一滞。
秦卿暗道:或許是因為他眉目深邃,看人時自帶專注假象。
又或許是,他這雙自帶風情的桃花眼,看衙門前的石獅子都深情。
很快收回心思,秦卿鼓臉輕籲了口氣。
正事要緊,先別想些有的沒的。
“你怎麽來了呀?”秦卿忍不住問他,“不是昨天還在‘外地’麽?”
齊言洲眉眼微擡,疑惑似的反問道:“不是聽到有人在這兒許願,我才來的麽?”
“……嗯?”一側眉眼微挑,秦卿覺得他又把自己當小孩子哄了。
還聽見有人許願?那我都沒蹭蹭老榕樹,妖怪就飛下枝頭了哦?
看着小姑娘一臉“你看我像信的樣子嗎”的表情,齊言洲倏兒輕笑。
“不是要見錢老嗎?還不走?”
“啊?”秦卿愣了下,随即又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齊言洲能這麽說,肯定是有不會讓她失望的答案!
“嗯,”齊言洲淡聲,唇角輕勾,“跟我進去就是了。”
“嘶——”秦卿猶豫,“你不會是想直接敲門,然後‘以禮服人’吧?錢老可是‘億’點點都不吃這一套的哦。”
壓了下唇角弧度,齊言洲挑挑眉眼,不置可否。
秦卿說完,又盯了眼齊言洲空着的兩只手,平整的口袋。
“……”不太像能藏什麽大禮的樣子。難道是更誇張,準備直接采取“憑億近人”的金錢攻勢?
“你忘了你和我哥,高中時候參加機器人大賽,錢老那一身正氣啦?”秦卿又擡眼教育他,“當時那個寧德私高還有一組參賽的,家裏有幾個錢想買名次,錢老是什麽态度呀?”
齊言洲盯着她,終于低聲笑起來,氣息悠長地“哦”了聲,然後說:“原來你也記得啊?”
秦卿:“……?”嗯?
秦卿瞳仁裏光點一閃,明白了。
這些年,齊言洲肯定和錢老還有聯系啊!
而且還是這種能穿着非正式常服拜訪的關系,肯定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
“啊,”秦卿下意識拽住齊言洲手腕晃了晃,“但錢老會不會只想見你,不想見別人啊?”
比如她這個別人QAQ。畢竟錢信柏莫測高深的性格,和他在專業領域的名氣一樣響亮。
小姑娘指腹柔軟微涼,搭在他腕骨上。人都跟着不自覺地靠過來了一些。
聞到她頭發上甜甜的柑橘香,齊言洲輕咽了一口,喉結微滑。
“別人不知道,”垂眼盯着她,齊言洲唇角輕勾,慢條斯理道,“反正家屬可以。”
“……?”秦卿眨眨眼。
“!!!”秦卿不自覺地開心,嘴角都翹了起來。
啊呀!這種正經時候,不要這麽不正經呀!
可還是好想笑哦。秦卿忍不住,眼梢微挑的狐貍眼都彎成了新月的形狀。
“那、那行呀,我們走吧。”秦卿彎眼說完,興沖沖地轉身,拉着他手腕往前走。
長馬尾發梢無意掃到了齊言洲的脖頸。
他襯衫領扣未系,那束頭發跟鑽了進去似的,撓得頸側皮膚極癢。
齊言洲沒忍住,偏了偏下颌,擡手,掌心蹭了下脖頸。
秦卿感受到他微頓的腳步,下意識停住,偏頭看過去:“怎麽了?”
齊言洲垂眼。
小姑娘仰臉看着他,臉小得巴掌大。
今天脂粉未施,皮膚依舊細膩瓷白。卷翹的長睫尖上綴着晨陽的淡金色光斑。
這光點又落進眼裏,倏忽發亮。
不光頸側發癢,齊言洲覺得他心尖都被這睫毛尖搔得心跳失序。
于是下意識說:“你今天……”
秦卿微頓,看他輕怔的神态,眨眨眼彎起唇,忍不住生出點期待起來。
啊呀,要誇我就說嘛,不用不好意思的呀。
雖然我從小到大都被人誇好看,我自己也知道我好看,但你要多說兩句,我也沒意見的呀!
也不知道是睡太少大腦缺氧,還是他本質嘴毒。
或者是剛剛遠遠看見那個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和她搭讪,讓人聯想起“我高中就有個暗戀對象”。
這一刻,腦子跟被酸泡過一樣,有點兒混沌。
齊言洲擡擡眉眼,輕描淡寫地繼續說:“怎麽有點矮。”
秦卿:“……?”
秦卿:“??!”
哈??!這男的小嘴抹敵敵畏了??
她不就是今天沒穿高跟鞋嗎?!她165的淨身高也不算很矮了好吧??
哇哦,你這個男人長得高好了不起喲!
“呵,”秦卿冷笑一聲,唇線拉直,挑釁似的擡了擡一側眉眼,“怎麽,你帶我去吃自助餐,還能半價呗?”
齊言洲:“…………”
這幾棟建于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小洋樓,處處透着複古的迷人氣質。
清水紅磚,橘瓦坡頂,屋頂上的老虎窗正開着。
齊言洲摁下鐵栅欄外的門鈴。
數秒鐘後,門鎖自動開了。
“走吧,”齊言洲說,“錢老不喜歡他在家的時候有人,沒有住家阿姨。自己進去就行了。”
秦卿挑眉,點點頭。
看來齊言洲還真是熟門熟路。
院子裏種了大片四季薔薇,花蕾錯落開着,很漂亮。只在角落裏,縮了小小一盆……好像是小青菜的東西。
秦卿有點想笑。早年間,她也聽聞過這位老教授的趣聞轶事。
錢信柏當年插過隊,後來回了洛城,還改不了養小菜的習慣,把這小洋樓裏能見到土的地方,通通種上了綠葉菜。
同他已故夫人喜歡的陽春白雪的調調,截然相反。
倆人沒少因為這個吵嘴,最後錢信柏一氣之下,連夜拔光了院子裏的小菜,還撂下狠話:以後你想吃口新鮮的,求我種,我也絕不會再動一根手指頭!
轉頭第二天,就埋了一院子夫人喜歡的薔薇種子。
……
大約在喜歡的人面前,妥協也是種樂趣吧。
秦卿忍不住偷偷擡睫,看向齊言洲。
“怎麽了?”
齊言洲卻跟耳朵眼都能看見東西一樣,精準地把視線對了過來。
“……”秦卿莫名有一種偷看被抓了正着的窘迫感。
又想起剛剛的“你今天怎麽有點矮”,完全不想讓他逮到再次拔劍的機會,于是故意繃起臉問:“所以你一早知道我要來見錢老,為什麽那天晚上不告訴我,要今天等我來了才突然出現?是覺得這樣逗我好玩,還是覺得這樣我能更感謝你?”
這話說出來,齊言洲唇邊笑意滞了下,連秦卿自己都有點愣。
她本意……并沒想這麽咄咄逼人。
莫名無措地顫了下長睫,秦卿掀了掀唇,卻不知道已經說出去的話,該怎麽收場。
齊言洲卻看着她,倏忽笑了下。
撐膝俯身,湊着她的身高與視線,同她對視。
齊言洲眼尾微彎,唇線弧度溫柔。
像她小時候做錯了事,想道歉,又倔着脾氣不肯低頭的時候一個模樣。
“嗯,”齊言洲阖了瞬長睫點點頭,“是哥哥不好。”
秦卿抿了抿唇,有點不敢看他,手背到身後,別扭道:“也……也不是吧……”
他能為了她的事情,時差颠倒連夜趕回來,她怎麽還會覺得他不好。
齊言洲翹了翹唇角,耐心地溫聲同她說:“但哥哥只是想……我們卿卿有什麽想要的東西,直接捧到她面前就好了啊。”
其實他也不清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養成了如今這樣的性子。信奉與其許再多辦不到的承諾,不如直接拿出結果。
或許,是從齊晉安後悔有他這個兒子出生時開始。
從那時起,他不再是齊晉安引以為傲的兒子,而是這位“父親”急于想抹去的存在。
他被送出國,被扔到半死不活的恒洲聯合海外投行部。
被切斷從明面上到暗地裏的經濟來源。
他不再是別人眼裏的天之驕子。
也不再是……小姑娘眼裏無所不能的言洲哥哥。
而老爺子齊元瓊,即便護着他,也因為一早放權給齊晉安這個大兒子,手裏早就沒了實權。
那些年,仿佛沉浸在沒及脖頸的泥濘裏。
那種随時随地都能嘗一嘗窒息滋味的感覺,不用回憶都清楚分明。
好在,他如今什麽都拿到了。
或許是不想也不願意,看見小姑娘臉上對他有失望的神色。
又或許……是他自私。
總之,他只希望小姑娘眼裏盛着的,永遠是那個能讓她瞳仁發亮的齊言洲。
…………
秦卿愣住。
因為他這話,心底湧起甜軟暖意,又仿佛摻着不合時宜的細密酸澀。
抿了抿唇,壓下情緒,秦卿看着他,小聲說:“那你還是……你以後可以先和我說一下嘛。”
秦卿垂眼,聲音更低了些,“比如那天我明明有提起錢老的事情,但是你也沒和我說。那萬一我今天沒有過來,而是想了別的辦法呢?我們是不是就會錯過了呀?”
秦卿頓了下,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到那句“錯過”時,鼻尖莫名泛起了酸意。
像是真的有過這種事情,真的嘗過這種委屈,胸腔發脹,心裏悶悶的。
齊言洲怔忪,在秦卿不知道的地方,與她有着同樣的情緒。
更因為這聲“錯過”,那點心底始終橫着一根軟針,不知何時就會牽扯到似的刺痛感,錯覺般地湧上來。
薄唇嚅了嚅,齊言洲還沒開口,秦卿又突然擡眼看他,一臉認真,一字一頓道:“你得改。”
“……”那點滞澀情緒,被小姑娘嚴肅又莫名……有點兒搞笑的表情和語氣給沖散了不少。
齊言洲壓了壓唇角,思忖須臾,順着她的意思,也同樣認真回答她,“好,哥哥改。”
秦卿看着他認真應下的表情,一下子舒服了不少。
畢竟只要是齊言洲答應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到的呀。
悄悄輕籲了口氣,秦卿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怎麽說着說着,又跟小孩子似的鬧起了脾氣。
垂眼撓撓臉,秦卿嗫嚅道:“那、那我們快進去吧。”
齊言洲彎唇,無聲笑,直起身的時候,瞥了眼她撓完臉正垂下去的左手,不動聲色地順勢牽起,然後淡聲道:“好。”
“?”秦卿倏地咽了一口。
差點噎到自己。
男人指腹和掌心的溫熱,一路順延,熱度很快攀上耳廓。
啊呀,這……都牽手了,接吻還會遠嗎?
都接吻了,那什麽還不是自然而然?
“……?”秦卿你住腦,住腦好嗎!還有正經事在等着你啊啊啊!大白天的我們想點健康的好嗎?!
使勁閉了閉眼睛,秦卿跟着他往裏走,又忍不住迅速偷偷瞥了齊言洲一眼。
男人側臉輪廓清晰淩厲,唇角邊的笑意卻溫情淺淺。
秦卿低頭,悄悄彎了彎唇角。
其實,她也不是沒被齊言洲牽過。但小時候那種幼兒園小朋友過馬路的手拉手,跟此刻到底是不同的。
車禍醒了之後,秦卿總隐隐覺得,齊言洲和記憶裏的少年,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即便從前桀骜不馴,風發恣肆,可極少會看見他身上冷硬尖銳的一面。
但她現在可以确定,他本質,還是個溫柔的人啊。
至少,對她來說是的。
小洋樓主建築的拱形門,也是自動的。
齊言洲側身将她讓進去。
“來了?”小洋樓單層面積并不算大,此刻錢信柏坐在一樓客廳沙發裏,正擺弄着茶幾上的一套茶具,“我院子裏的花好看嗎?”
熱霧氤氲,茶香渺渺。
錢信柏這話,是看着秦卿說的,臉上還帶着長輩看小輩的調侃笑意。
秦卿有點不好意思,又因為錢信柏這點自然流露的親近和善意,始終提着的心,這會兒終于落回去不少。
笑眯眯地撓了撓臉,秦卿點點頭說:“錢教授好。”
他們兩個在院子裏是磨叽了一點哈。
錢信柏笑了下,也沒起身,對着兩個年輕人偏了偏下颌:“過來自己找位置坐吧。”
沙發是個L型的組合款。
繞着茶幾,一張單人的錢信柏正坐着,還有一張三人沙發,秦卿和齊言洲自然坐到了一起。
普洱琥珀色的茶湯,從紫砂壺肚裏依次淌進小茶盞。
錢信柏同時說:“言洲以前就常提起你,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還采訪過我一次。那次的報道內容,我就很喜歡。他昨天把你以前做的一些文章,分類整理發給我看了下,很多觀點我都贊同。比如那個,VR技術或許是為娛樂而生,但并非只能為娛樂而活。在醫療領域的培訓,手術實驗,都是很有潛力的方向。”
“他最近在做的那個項目,平城那家做VR手術機器人的公司,數據就是我們實驗室做的。所以他一提,我就說得當面和你聊聊。”
這個說法就極巧妙。
既表明了齊言洲在裏面起的作用,又讓秦卿覺得錢老肯見她,不光是因為齊言洲的關系。更因為她自身的能力。
“謝謝錢教授。”秦卿彎唇,溫聲道謝。
又忍不住側頭瞥了眼齊言洲,無聲對他快速道:“謝謝言洲哥。”
齊言洲挑了挑眼梢。
文章和報道他承認。但從前就一直在錢老面前提起秦卿……倒是真記不清了。
“嘗嘗。”錢信柏示意秦卿。
“好。”秦卿乖乖捧起茶盞。
見她嘗了一口,錢信柏又問:“好喝嗎?”
秦卿點點頭:“好喝的。至少得是十年以上的青餅了吧?”
“嗯,”錢信柏又給她倒了一杯,慢悠悠道,“言洲這個人呢,就是生意場上浸多了,變得太周全,和他高中那會兒的性子差了不少。”
秦卿捧着小茶盞微怔,不知道錢信柏這話,是覺得齊言洲這種轉變好,還是不好。
“比如這個茶葉,”錢信柏看向秦卿,像是玩笑道,“都是他平時叫人送來的。但他自己上門的時候,就會按照我喜歡的樣子,什麽都不帶。”
秦卿又愣了下,偏頭去看齊言洲。
齊言洲擡擡眉眼,不置可否。
“所以,”錢信柏自己也喝了一杯,然後說,“年輕人這樣平靜周全,毫無波瀾的日子,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秦卿:“?”
“你得給他找點兒事情做做,別讓他活得這麽沒勁啊。”錢信柏笑眯眯,“實在不行,給他添點堵也行啊。”
齊言洲:“……”
齊言洲:“……?”
他應該不是常提起秦卿。應該是常得罪錢信柏吧。
秦卿和錢信柏拟定完錄制訪談提綱,同齊言洲一起出了科大。
“言洲哥,”秦卿擡手,遮住額頭擋了擋陽光,“你把車停哪兒啦?”
“走過去還得十來分鐘,”齊言洲說,“你在這等我。”
“不要,”秦卿撒嬌似的不松手——是的,剛剛兩個人出了門,又把手牽上了,“我跟你一起去呀。”
瞥了眼倆人交握的手,齊言洲輕笑:“行吧。”
科大的校區旁就有個商業中心,正值暑假,商城搞了不少活動吸引客流,尤其是小孩子。
大熱的天,還有人穿着可可愛愛的小熊玩偶服,在商城門口和小朋友們互動。
秦卿看見人偶,視線跟了一路。
少女心永遠泛濫,忍不住分享秘密一樣,秦卿小聲告訴齊言洲:“言洲哥我和你說,我小時候看的第一本言情小說哦,裏面的男主求婚,就是穿着女主最喜歡的小熊玩偶服。當時我還小嘛,就覺得好浪漫哦。”
齊言洲側臉看她,慢聲輕笑:“這麽幼稚啊。”
“……”秦卿鼓了鼓嘴,悶悶道,“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齊言洲有些好笑,又偏頭過去,想看看小姑娘喜歡的東西,到底是怎樣神奇的存在。
卻看見那個一人高的人偶,被一個熊孩子從身後狠狠推了一把。
周圍人一陣驚呼叫嚷,人偶倒地,腦袋重重磕在地上。
剎那間,齊言洲耳蝸一瞬嗡鳴。
仿佛那個腦袋重重磕到的人是他,頭疼得像是要炸開。
眼前畫面像被人強行切換,成了推杯換盞的宴會,又晃着光怪陸離看不真切的虛影。
畫幅卻驟然縮小,仿佛,他藏在了什麽東西裏面。
“啊!”秦卿也看着愣了下,忍不住說,“不會有事吧?這熊孩子怎麽這樣!”
話落,指節卻被猛地擠壓,傳來生硬的疼。
“嘶——”秦卿皺眉,忍不住出聲看向齊言洲,卻沒有松開他,只是說,“言洲哥你怎麽了?你……弄疼我了。”
聽見她的聲音,齊言洲恍惚回神,強迫自己攥着她的指節松開一些,動作微滞地偏頭看向秦卿。
眼前的畫面在陽光下,像生出了耀斑,晃得人眼脹熱、發痛,回憶和現實分不真切。
他似乎……不僅親自做過這麽幼稚的事情,還分明聽到是小姑娘的聲音,對旁人淡漠輕嗤道——
“我嫁的是他這個人嗎?我嫁的難道不是齊家?”
“洛城首富呀,換了你你不嫁哦?”
“喜歡?哈!你們哪個的婚姻是因為喜歡嗎?”
……
齊言洲依舊是那個,車禍醒來後站在海岸邊,哪裏都去不了的人。
只是此刻,關于秦卿的回憶的潮,不再像擁有魔法一樣避開他,而如同海水倒灌,毫不同他商量,漸次漫延上來……
作者有話說:
女鵝說的肯定是氣話,小可愛們~不要怪她qaq(老母親跪在榴蓮上懇求道
先讓齊狗獨自神傷吧~~(看起來有點快樂的波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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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孜然多少錢一斤”“老胡家的小胡”灌溉營養液!
◎最新評論:
【君問更新未有期,巴山營養液漲秋池~】
【不管,肯定是齊狗讓女鵝傷心了,女鵝才那麽說的】
【誤會早點解開,開心過年今天更新不收禮,收禮只收營養液!】
【撒花嗚嗚嗚】
【敵敵畏,哈哈哈哈哈,真的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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