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現在就直接親下去了
「你倆兒一看就熟,上次問峰哥他還騙我說不熟」冰子手裏拿了個酒杯看着人樂呵,“想喝什麽就給我說。”
梁峰:“你先忙吧。”
“行,這兩杯先給你們。”冰子手裏端了兩杯烈酒,推在吧臺上轉身忙。
店裏生意好,客人太多,忙得暈頭轉向,手上就來回倒着酒瓶沒停過。
酒杯裏的冰塊輕輕晃動,外層蒙了點兒水汽,柏沉松放唇邊抿了一口,冰鎮帶着辛辣味兒順着喉嚨沖下去,沒兩秒就燒的慌。
兩個人半句話不說,就手裏端着杯子盯着酒架看,耳邊刺耳的音樂讓柏沉松恍惚。
“學什麽專業的?”梁峰突然冷不丁的開口;
柏沉松都沒聽清,靠近了點兒問什麽。梁峰嘴唇扒在耳邊又重複一遍。
“新聞。”柏沉松回。
梁峰那邊兒的椅子挪近了點兒,肩膀蹭到肩膀,大夏料薄,蹭的連汗毛那點兒發癢的觸感都很清晰。
“你呢?”柏沉松偏頭問了一句。
問的時候笑了,沒忍住,主要是湊那麽近吼着嗓子說話,自己覺得挺搞笑的。
梁峰看了他半天,突然轉頭舉着杯子,“土木。”
柏沉松愣了下,差點兒把嘴裏酒噴了,似笑非笑的盯着梁峰上下掃了一圈,還真不像,那人自己也在笑。
“上次店裏那個是你同學?”梁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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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沉松點了下頭,湊過臉趴在耳邊喊,“朋友。”
在這個環境裏面說個話還真是挺費勁兒,沒說幾句嗓子就該喊劈叉了。
梁峰手指朝上指了下,“樓上?”
柏沉松還真沒想到樓上還有地兒,點了下頭,一樓确實太吵。
梁峰手臂在他肩膀上勾了下,輕輕推了一把,穿過擁擠人群擠上了二樓。
柏沉松上了二樓算是開眼了,這人像是把酒吧二樓改成了酒店似的,長走廊,地毯,單獨隔間。
隔音還算好,但偶爾還是能聽到細微音樂聲。
樓上也有客人,不多,路過的時候柏沉松看到兩個房間裏有人,喝的躺地上了。
梁峰拿了把鑰匙,走到最裏面的一間房門,低頭開鎖。
柏沉松有一瞬間覺得怪異,這場景就他麽跟開房似的,剛才那兩杯酒喝的他渾身燙,但還沒暈。
門鎖打開,梁峰偏頭開了燈。
柏沉松再一次開眼了。
這貨是在房間搞了個室內的小酒吧,吧臺酒架沙發一個不缺,還帶個投影儀。
“我平時嫌吵就上來,随便坐。”梁峰彎腰把沙發上的外套拿起來搭在衣架上。
這一看就是私人地盤,柏沉松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瞄到了角落的一雙拖鞋,桌邊的手表,還有放在陽臺邊上的煙灰缸。
他坐沙發上打量房間的功夫,右臉被發涼的杯子碰了碰,吓了一跳。
“沒冰子弄得好,湊合一下。”梁峰端了杯酒水給他。
“謝謝。”柏沉松接了,喝了口,還成。
梁峰挨着他坐下去,随意靠在沙發靠背上。
柏沉松在看桌上的一本海子詩集,沒留神,突然腰上被人戳了下,他怕癢,轉頭看着梁峰笑。
“別繃着。”梁峰笑了下。
柏沉松往後一躺,嘴裏小聲回了句,“沒有。”
“要嗎?”梁峰遞了支煙,柏沉松接了,靠近了打火,煙一燃,又分開。
柏沉想問一句,這地兒是不是經常帶別人來,但又忍住沒問,人家帶不帶人跟他也沒關系。
“傷好點兒了嗎?”梁峰側了點兒身子看他。
“嗯,基本上都好了。”柏沉松盯他,“你再用點勁兒就好不了了,大腿腫兩天了。”
梁峰笑,“我他麽一周沒說話,一說那嘴角就冒血。”
“你但凡和善點兒也不至于打你。”柏沉松不知不覺灌完了一杯。
梁峰笑,“是我嘴賤。”把他手裏杯子接過去,“自己調?試一下?”
柏沉松跟着過去,酒吧臺上幾十種酒,梁峰坐在吧臺外邊笑,柏沉松在裏面瞎搗鼓。
“你別笑。”柏沉松拿着杯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東西,倒杯子裏一晃直接變黃了。
梁峰偏頭都他麽笑抽過去。
“做實驗,毒死你。”柏沉松笑着又把一杯藍不兮兮的東西倒進去。
直接變黑了。
“操,你自己喝吧。”梁峰笑着起身準備溜,柏沉松站在裏面探身拉了一把。
“逃哪兒去,坐着。”
他自己看着都嫌棄。
倒在冰杯裏晃了兩下,顏色看着變淺了些,還拿了兩棵薄荷葉放在面兒上想挽救一下顏值。
端手裏看了半天,給梁峰推了過去。
手指支在吧臺上,沖着他笑,“嘗一下。”
梁峰是真不想嘗,這玩意兒看着比板藍根顏色還不對勁兒。
柏沉松補了句,“毒不死。”
梁峰端起來放嘴邊抿了一口,就那麽一口,人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把檸檬汁當酒灌進去了?”
“沒有吧..”柏沉松真不确定,桌上瓶瓶罐罐都沒标簽,鬼知道誰是誰,他接過杯子嘗了一口,“操。”
酸得面部表情失控,埋着頭嘶了半天氣兒。
梁峰已經緩過來了,站邊上看他笑話。
“不玩兒了。”柏沉松灌了一口礦泉水,從吧臺裏面出來,擡頭的時候眼睛都酸出水了。
梁峰在旁邊笑。
後面倆兒人不鬧了,靠沙發上一杯一杯的灌酒,柏沉松不知道灌了多少杯,灌到腦袋都昏。
他酒量算好了,平時基本沒暈過,接過這會兒不行了,酒濃度太高。
轉頭看梁峰,那人看着還算正常,比他正常。
柏沉松真是喝多了,看着桌面問,“你還看詩集啊?”
“嗯..”梁峰換了個姿勢,腿曲着,“給別人讀的。”
“誰啊?”柏沉松偏頭看他。
梁峰就那麽靠在沙發上偏頭盯着他,突然笑了,“我媽,你以為誰。”
柏沉松反應都有點慢了,眨了兩下眼,轉頭不看他,“你媽。”
梁峰閉着眼笑,手擡着想拿紙巾,擡到一半又放下去,結果手沒落到沙發上,不小心搭在柏沉松手上了,蓋了上去。
柏沉松手感覺到了,腦子反應慢,半天懶得動手指,就沒動。
梁峰偏頭瞄了一眼手,擡眼,“你真直的?”
柏沉松閉着眼看着像睡了似的,半天回了句,“嗯..”他突然懶洋洋的翻了個聲兒,說夢話似的,“不知道。”
“不知道啊。”梁峰笑。
半夜十二點多了。
梁峰:“回去嗎?還是在這兒睡?”
“回去。”柏沉松回,迷迷糊糊站起身子,捏着眉心,灌了半杯礦泉水緩了下,“我打車。”
“嗯。”梁峰起身攬了一把他肩膀,怕他找不到門。
酒吧門口半夜亂,柏沉松出門被帶着水汽悶熱的晚風糊了兩巴掌,清醒多了。
他走到出租車面前,打開後門,“今兒謝謝了,你回去吧。”
身後人沒說話。
柏沉松擡腳上了出租車後座,還沒來得擡手關車門,梁峰直接彎腰一屁股坐進來了。
柏沉松愣了半天,“你幹嘛?”
“送你回去。”梁峰回。
“奇奇怪怪的。”柏沉松嘟囔,偏頭開了窗,使勁兒的吹風。
晚上司機也是瘋,一路開着出租像飙車,得虧後面兩個已經喝暈了,但凡是個腦子清醒了,這會兒已經吓得報警下車了。
車子一晃,風一吹,柏沉松是他麽又清醒又想吐,還不如暈着吐痛快點兒。
偏頭靠在窗戶上,眉頭夾得緊,半句話沒說。
一直到車子停在小區門口,他才擡頭,一下車,腳底下還晃了兩下。
柏沉松看着梁峰笑,“你無不無聊,大晚上坐出租遛彎兒呢?”
“要不你讓我上去坐會兒?”梁峰笑。
兩個人晃悠到小區門口,門衛室旁邊的角落,那塊也沒什麽燈。
柏沉松搖手,笑了下,靠在牆上,“這招兒不管用,我這兒沒廁所沒咖啡,您請回。”
梁峰笑了好一會,扶着人站在那兒,莫名低着聲兒叫,“柏沉松。”
“嗯?”柏沉松回了聲兒。
“我比你大五歲了。”梁峰單手扶着他肩膀,讓他站直了,笑了下,“叫哥。”
柏沉松盯着人,暈乎乎的,“啊?”
“別裝。”梁峰看他輕輕笑。
“沒..”柏沉松吐了一個字,一愣,直接彎腰嘔了一下,胃裏剛才一陣兒犯惡心,憋不住的那種,他想拍梁峰讓他搞了垃圾桶過來,不然吐路上像什麽話。
老天開眼,垃圾桶就在旁邊,梁峰扶着人過去,柏沉松彎腰直接吐了,就吐了兩下。
梁峰去便利店拿了瓶水,跑着去的,他怕柏沉松不小心一腦袋栽垃圾桶裏。
拿了水,剛走近,話還沒說出來。
柏沉松這會兒聲兒軟了,沒什麽力氣,突然張口小聲說,“哥,峰哥,水。”
這人一虛弱,或者喝多了就開始犯迷糊,有的人是發瘋脾氣大,有的人話多,柏沉松反着來,他脾氣能變好,說話都軟着聲兒,變了個樣兒。
梁峰晃了下神兒,把水遞過去。
柏沉松仰頭灌進去感覺好點兒了,跌撞着步子,靠在牆上低頭笑了下,“謝謝。”
“你再叫一聲兒。”梁峰抵着他說。
柏沉松沒反應過來,看他,“叫什麽?”
路上車喇叭又他麽嘟的一聲兒,不知道誰家叫的120,嗚啦啦的在街上響,霓虹燈閃爍,照得眼裏閃着微光。
“哥,峰哥。”柏沉松說完笑了,笑的肩膀一抖,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他,“是這個嗎?”
梁峰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喉嚨一緊,渾身血都往上竄,他手扶着柏沉松上臂,低聲接了句,“要不是你剛吐,我現在就直接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