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麽爽啊?”
“是沒聽清嗎?”梁峰看對面傻愣着不動的樣子笑了下,“生日快樂。”
“謝..謝。”柏沉松稍微有點兒無措,爬起來靠在床頭反應了一會兒。
盒子裏是個銀制的的寬邊手镯。
柏沉松的手腕被人輕抓起,梁峰的手指在手腕突出的血管上摩挲了兩下, 手镯冰涼, 慢慢套進了手腕。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梁峰扣好後,擡頭看他,“這個可以嗎?”
柏沉松笑着點了下頭,“可以..謝謝。”他頓了下,“謝謝你還記得生日, 我自己都忘了。”
梁峰在他手臂上拍了下,“以後都記着。”他掀開被子重新躺進去,“蛋糕明天吃, 不早了,先睡吧。”
柏沉松伸手滅了燈, 恢複了之前的姿勢。
被子裏的手輕輕搭在手镯上, 輕輕轉了兩下。
他緩慢翻了個身,面向着梁峰,那人躺的挺平整, 側臉的線條在黑暗中也依稀可見。
“哥。”柏沉松突然開了口。
梁峰微微轉了點兒頭,側着看他,低下嗓音,“嗯?”
“我這人..”柏沉松嘆了下氣,“你要和我處對象的話,估計能被我氣死。”
梁峰噗嗤一聲笑出聲兒了,“怎麽說?”
柏沉松憋了半天, 轉了個身兒,“我不是個浪漫的人, 脾氣也沒多好,還挺倔,也不喜歡聊天。”
Advertisement
“我感覺挺好的。”梁峰轉身看着他後腦勺笑。
“所以我說你有病啊。”柏沉松回。
梁峰支起身子,腦袋探到柏沉松臉上方,低頭看着他。
柏沉松用手肘往後搗,碰到了他的前胸,扭頭笑了下,“你幹嘛?”
梁峰沒動,低頭盯着他,“試試呗。”
“要不行呢?”柏沉松看他。
梁峰笑,“不行就不行,當朋友呗,我還能打你不成。”
被子裏都是熱氣兒,掀起來一瞬間撲在臉上暖烘烘的。
梁峰沖着他揚了下巴,往下壓了點兒,哄人似的,“行不行?”
柏沉松停頓了好一會兒,手一掀,把他推到另一邊去了,“先睡覺,困了。”
梁峰乖乖轉了個身,回去躺好。柏沉松嘴上說困了,結果眼睛怎麽都合不上,一直到後半夜,他轉身發現梁峰早就睡着了,呼吸平穩厚重。
他盯着人看了好久,手指擡起來輕輕在梁峰睫毛上點了點,嘴角勾了下。
幾年了,自己睡覺睡慣了,突然有個人在旁邊還有點兒不習慣,但又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過了半個小時他才迷迷糊糊的沒了意識。
早晨是被南子電話吵醒的,柏沉松趴着睡,手臂想擡起來又擡不起來,努力睜開眼,發現梁峰那貨抱着自己手臂當枕頭使。
柏沉松使勁把手抽出來,都他麽麻了。
“起床了。”他用腳尖輕踹了下梁峰小腿。
那人嗯了一聲,伸了個懶腰,手臂搭在柏沉松枕頭上,睜眼看他。
柏沉松坐起來給南子打電話,手機裏面嘟了兩聲兒。
還在納悶這人怎麽不接電話。
走廊裏面突然傳出了南子的手機鈴聲,柏沉松擡頭。
叮咚——
“你能不能穿件兒衣服。”柏沉松莫名其妙轉頭說梁峰,突然有種被人捉?奸的錯覺。
梁峰笑着坐起來,揚手把床邊的T恤套在身上,起身把柏沉松的運動短褲也套上了。
柏沉松慌慌張張的朝門那邊走,用腳把玫瑰花朝兩邊撥拉了一下。
梁峰進了浴室,探個頭看他。
柏沉松伸手把他腦袋塞了進去,另一只手開了門。
“你怎麽來這麽早?”柏沉松堵着門。
南子神經大條,推開他直接朝裏走,手上提着他女朋友的粉色包包,“晚點兒怕堵車啊,你這一個人住的房間還挺大。”南子環視了一圈,望着牆上的愛心,轉頭說,“你搶人家婚房了?”
柏沉松倚在旁邊的櫃子上低頭扶着額角不說話。
南子女朋友小梨也來了,小姑娘站在門口有眼色,沒說話沒亂動。
“梁峰人呢?”南子坐床邊嚼泡泡糖。
梁峰突然從浴室竄出來,“找我?”
“咳..”南子被口水嗆着了。
梁峰在刮胡子,臉上嘴角都是白色泡沫,柏沉松走過去把他往裏推,轉頭給小梨說,“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梁峰被推進去,臉上挂着笑,轉身問:“你沒給他說?”
“給他說這個幹嘛,鬼知道你訂的這種房間。”柏沉松低頭看,“你又穿我褲子。”
“你昨兒穿我內褲我也沒說什麽。”梁峰盯着鏡子在刮泡沫,轉頭把柏沉松腦袋勾過來,“來點兒?”
手上沾着一坨泡沫就朝柏沉松臉上抹。
柏沉松無語,腦袋往後仰,“我還沒洗臉..”
梁峰笑着松了手,低頭朝臉上潑水。柏沉松進了淋浴間沖澡,玻璃外面看不清,只能模糊看到一個影子。
“你帶多餘的衣服了嗎?昨天濕了沒幹。”柏沉松在裏面問。
梁峰叼着牙刷靠在水池邊上看他,“有。”
“謝謝。”柏沉松回。
“你能別那麽客氣嗎?”梁峰笑。
柏沉松關了水,沒接話,“出去看看他倆,別晾着了。”
梁峰刷完牙就出去了,南子和小梨兩個人挺開心,站在床邊看畫,小情侶熱戀期走哪兒都覺得有意思,笑的跟花似的。
“你倆兒一起睡的?”南子擡頭問。
“嗯。”梁峰拿了兩瓶水遞過去,“沒幹別的。”
小梨在那裏偷偷笑,拿着水說了聲謝謝。
梁峰蹲行李邊上找衣服,找了件衛衣和牛仔褲,推開浴室門進去。
柏沉松圍着浴巾在刷牙,轉頭沖着他笑,“麻煩了。”
“白說了。”梁峰把衣服搭在他腦袋上,開門又出去了。
衣服上黏了梁峰身上的香水味兒,穩重深沉的木制調,柏沉松穿好衣服低頭在領口又聞了下,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包裹住了他,他竟然有些貪戀那個味道。
在鏡子面前站了有十分鐘。
直到浴室門被敲響,南子在外面喊,說要上廁所,憋了一路了。
柏沉松開了門趕緊出去。
床簡單鋪好了,梁峰在陽臺上打電話,小梨低頭在修剛才拍的自拍照。
“沉松哥,這花是昨天剛放的吧。”小梨沖着他笑。
“嗯。”柏沉松坐床邊,“水是不是放多了?”
“稍微有點兒多了。”小梨站在旁邊把水倒了點兒出來。
梁峰打完電話開門進來,“聊什麽呢?”
“差點兒把你送的花泡死。”柏沉松看他,“最近忙嗎?”
“不忙。”梁峰挨着他旁邊坐下去,手臂支在他身後,挨得近,偏頭盯了他一會兒,眼神明顯透着點兒暧昧。
小梨擡頭瞄見,默默把腦袋低下去裝沒看見。
“你們早晨應該也沒吃,直接吃中飯去?”南子從浴室出來,也沒覺得氣氛哪裏不對,過去摟小梨。
“好。”柏沉松點了下頭。
“你現在困嗎?”梁峰盯着他問。
“他不是才剛起床嘛,怎麽又..”南子說一半被小梨掐了一下。
“我們先下樓等你們,我看樓下的魚很漂亮。”小梨笑,拉着南子走。
南子嘀咕,“你不是剛看完嘛,怎麽又看上魚了。”
房間安靜了一會兒。
柏沉松笑,“不困了,餓了。”他起身,拽了一把梁峰手臂,“你能不能別那麽着急。”
“你能不能有點兒良心,可憐可憐我行不行。”梁峰都笑了。
吊着人,還和他說不要着急。
“怎麽了,你憋了個大招是吧?”梁峰偏頭看他,開了門。
柏沉松插兜站旁邊,“不知道算不算大的。”
“能提前透露一下嘛?”梁峰笑。
兩個人朝電梯口走。
叮咚一聲開了門。
柏沉松進門後偏頭看他,“你今兒少喝點兒。”
前言不搭後語的,梁峰沒猜出來,既然說少喝點兒,那就少喝點兒呗。
南子和小梨站在一樓大廳門口看魚,瞧着人下來,招了招手。
“飯訂好了,農家樂,不遠,半個小時的路程。”南子笑了下,“峰哥昨兒還給我發消息問我吃什麽。”
柏沉松挺吃驚,“什麽時候?”
“昨天下午吧。”南子笑了下,“你先走,我在後面跟着。”
梁峰在前面開車帶路,南子在後面。
柏沉松沒想到這倆兒人能熟絡,梁峰對他挺好,對他周圍的人也挺好。
他還挺欣慰。
農家樂很大,上下三層樓加院子,周邊風景也好,就是那麽大的房子被四個人給包了。
至于床位,小梨和南子肯定要睡一張床。
剩下至少還有三四個房間。
柏沉松和梁峰要是再擠一起就不合适了。
停好車,幾個人上樓轉悠。
柏沉松和梁峰分開住,兩個人住在隔壁,隔了一堵牆。
“晚上睡不着害怕的話,來找我。”梁峰靠在門上笑,“給你留個位兒。”
柏沉松笑着把門關好,“不了,我怕你等會兒喝多了,睡覺吐我身上。”
飯菜提前做好了。
四個人做不了太大的圓桌,在院子搬了張木桌子坐着,菜都放不下,還得拼成兩桌放。
南子搬了幾大箱酒,桌上擺了兩瓶白的和幾個罐裝啤酒。
四個人吃不了多少菜,慢悠悠的吃,小雞啄米似的,酒倒是喝了不少。
南子話多,尤其是喝點兒之後,嘴巴跟機關槍似的。
幾個人就那麽在院子裏喝到了晚上,太陽都落山了。
後來南子也說不動了,趴在桌上,嘴裏吐泡泡似的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幹嘛。
柏沉松也喝了不少,三分之二白的喝進去了。
這人喝多了就懶洋洋的不說話,樹獺似的。
手指尖慢慢碾着一顆小花生米,把皮碾掉了,轉頭塞到了梁峰嘴裏。
那人也喝多了,但都是啤酒,沒柏沉松醉,腦子還算清醒。
他勾笑,嘴唇張開含到了柏沉松的指尖,眼神暗了點兒,緊盯着他。
柏沉松手指尖沒動,盯着他嘴唇,輕輕抽出來,手掌蓋在梁峰半邊臉上,“你還欠我個牙印。”
梁峰笑,“還想着這事兒呢,我以為你忘了。”他把衣領扒開,露出印子,“還沒消。”
他湊近了問,“咬哪兒?”
空氣中的酒氣混着微涼的風,挺冷的,兩個人一呼氣兒卻發燙,呼吸間帶着濃厚的麥芽味,沖的大腦發暈。
南子醒了,鬧騰着要和小梨去門口抓螢火蟲。小梨說他腦子進水了。
柏沉松滾燙的手指動了動,拇指磨在梁峰嘴角。
梁峰手擡起來放在柏沉松側腰上,使勁握緊了些,裏面的腰挺硬。
“咬這兒啊?”梁峰笑。
柏沉松眼神看着有點兒散,半天不說一句話。
一陣冷風吹過來,他突然埋下腦袋,抵在了梁峰喉結那塊兒。
地方太脆弱了,梁峰驚了下,喉結上下滾了滾,手底下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掌托着他後腦勺,“換個地兒。”
柏沉松哪裏會聽他的,張嘴的一瞬間,一股熱氣兒出來,梁峰閉着眼都想罵人。
刺骨的疼痛沒有迎來。
喉結那塊突然濕濕滑滑,燙人的溫度突然觸碰上去。
柏沉松在上面用唇親了親,含着,舔了兩下。
梁峰渾身一個激靈,扣在柏沉松腦袋後面的手用了力,手指插?在他發絲間,下意識的捏緊了。
柏沉松仰起頭,意識迷糊,懶呼呼的看着他笑,“這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