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眼看着安逸城離開,沈奉月半句話都沒想出來,她失落地躺回去,整個身子蜷縮起來,悶聲道,“我累了,還請穆公子見諒,今日就不相陪了。”
穆亦修也是識趣之人,“既然這樣,還望沈小姐好好休息,告辭。”
憐風容宜也都悄悄退下了,各自做自己的事去。
沈奉月始終記得第一次與安逸城相見的場景,梨花盛開,他從樹上掉下來,狼狽不堪卻讓人移不開眼。
穆亦修出了沈府就立即追趕安逸城,由于天寒,路上沒有幾個行人,他眼見着安逸城走進了一家酒樓,進去尋找卻沒有找到。
想起憐風說的話,穆亦修心中有了目标,福臨寺。
穆可溫見沈奉月把藥都喝光了,感嘆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姐姐說什麽呢,只不過穆公子見藥苦,放了蜜餞。”
“原來穆公子是給你送蜜餞來了,真是有心了。”穆可溫嘆氣,“可這蜜餞與藥同吃,藥效受影響,還是不宜吃。”
“我已經好多了,覺着沒那麽冷了。”
穆可溫見沈奉月臉色好轉,那碗藥還是起了點作用,心中大石落下來,“按理來說,我給你的藥能支撐到來年春天,怎麽現在就發作了?”
“大概是不小心聞了柑芝草。”
“柑芝草蛇香草都是你最忌諱的,下次不要往那些人多的地方去,誰知道那些人身上有什麽。”
過了兩日,沈奉庭和李雲致回來了,二人聽聞沈奉月病了,一個擔憂一個歡喜。而沈自賢則聽下人說有位姓穆的公子時常探望沈奉月,打算問問清楚,這可有關沈家的前途。
沈奉月在穆可溫的醫治下能夠下床走動了,正好是個大晴天,她與穆可溫坐在院子裏喝茶喂魚,也舒緩一下卧病幾日的郁悶心情。
沈奉庭與李雲致相約來到祛寒院,正巧看見她們倚欄而坐,一個嬌美,一個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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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月兒病了,為兄一回來就來看看,如何了?”
“勞煩大哥記挂,我沒什麽大礙了。”
“真是多謝穆姑娘了。”沈奉庭借機就與穆可溫說話,穆可溫卻并沒有回應。
李雲致笑道,“我從外面買了一些小玩意,月兒你看看,喜歡嗎?”
說着,幾個下人拿着東西走來,一對鳥、一個燈籠、一只木頭做的貓。
見沈奉月好奇地盯着那三樣東西,李雲致立即解釋道,“月兒可不要小看了它們。這對鳥能銜物送信,燈籠能吐舌,這只貓做工精巧還能走動,你可還喜歡?”
“思月,快放到屋裏去。”沈奉月吩咐道,看不出喜歡不喜歡。
沈奉庭也不甘示弱,從懷裏拿出一個羊脂玉雕刻的玉佩,“穆姑娘,這是我專門找人為你做的,還請你一定要收下。”
“這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穆可溫拒絕,向沈奉月使眼色,而沈奉月卻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你一定要收下,表達我對你照顧月兒的感激。”
穆可溫還要再拒絕,李雲致開口,“穆姑娘,既然沈兄誠心誠意,你就收下罷。”
沈奉月附和道,“是啊,既然哥哥有如此心意,你就不要推辭了。”
穆可溫為難地收下玉佩,臉色緋紅。
直到午後,沈奉月要用藥了他們才走,此時穆亦修又來了,沈奉月玩笑道,“這一個走了一個又來了,看來我這祛寒院門檻要壞了。”
“你可要小心些,這穆公子你一無所知,就這樣與他來往,恐怕不妥。”穆可溫擔憂地看着沈奉月因喝藥而皺起的眉頭,她本以為沈奉月又要鬧脾氣不喝藥,沒想到意外地順利,轉而對穆亦修起了疑心。
“小姐,不好了,老爺與穆公子在院子外面遇上了。”
沈奉月一驚,“現在人呢?”
“在,在府中正廳。”容宜因跑得太急不停喘氣,話也說得不順暢。
穆可溫聞言,冷靜道,“你先出去罷。”
眼見着沈奉月要下床,立即攔着她,“你這是幹什麽?”
“我要去看看。”
“你急什麽?沈老爺又不會把他吃了。正好讓沈老爺探探底,你與他來往也安心。更何況他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探望你,難道你的朋友見不得你的父親?”
沈自賢是什麽樣的人,其實沈奉月并不十分了解,反倒對沈自文了解多些。不知道沈自賢會如何對待穆亦修,沈奉月覺着穆可溫說的有道理卻還是隐隐擔憂。
過了一個時辰,容宜回來了,“小姐,穆公子他走.”
“可是父親說什麽了?”沈奉月焦急道。
“沒有,奴婢只瞧着老爺和穆公子有說有笑,然後老爺親自送穆公子出府了,隔得太遠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有說有笑?沈奉月疑惑了,沈自賢雖不是冷面之人,但由于長房身份自然而然帶着幾分威嚴,連對自己他都很少笑,竟對從未謀面的穆亦修有說有笑,實在匪夷所思。
接下來的日子,穆亦修來得很勤,也從不避諱誰。沈奉月問他與沈自賢說了什麽,穆亦修故作神秘沒有說,更加令沈奉月好奇了。
沈奉心好幾次想探望沈奉月,一聽到祛寒院的笑聲便不願意再進去了,還是等沈奉月病好了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