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你叫我乖乖。”
噗。看把你賤的。
“乖乖,她是誰,怎麽會在你這裏啊?”
“自己送上門的,到這裏卻不肯配合,你說我憋屈不憋屈啊。”
孫安娜點點頭,這件事情,她覺得也是何曦不對,你說你不願意嘛當初就別答應人都上門了嘛就要做到底,結果這樣吊人胃口算什麽呢。
見娜娜也同意他的話,男人高興起來,說:“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只要把我弄高興了。”
“閉嘴,賤奴才,我有要你開口說話嗎?!”孫安娜揚起皮帶抽在男人的臉上,男人捂着臉,起初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片刻後眼神轉為了享受,乖乖躺好。
“這才是我的好乖乖,主人沒叫你開口你就不許說話,不然我就用鞭子抽打你的……”孫安娜擡起腳踩在他雙腿間的位置上,男人忙用力點頭。
“乖,等下我給你糖吃。”往周圍看了一圈,孫安娜找到窗簾,用剪刀扯下幾根繩子,拿回來把男人的手綁在床頭柱子上。
就這樣男人反而更加興奮,激動地好像幾百年沒吃過肉似的。
孫安娜還怕自己綁地不夠結實,試着抓了幾下,比她想的要好,果然她有這方面的天賦,這種事情都能無師自通。
何曦像只蝸牛縮在角落裏,讓孫安娜生出一咪咪的同情心。
“主人,現在可以抽打我了吧?狠狠打我。”
孫安娜不耐煩地扯來白布綁住他的眼睛,說:“馬上啊,再等等,我還需要道具。”
最好拿把刀子捅死他算了。
孫安娜拿出手機,在瞬間打入一長串的字,短信發出去不到一分鐘,立刻有信息發回來,孫安娜看到那短信臉上才有了笑容。
她來到何曦身邊,一樣蹲下身,在她耳邊小聲說:“等會兒我打開門你就往右,走廊盡頭4215室,門到時候會開着的。”
“你想做什麽?”何曦被吓得丢了魂魄似的,眼神木讷,臉上那鮮紅的巴掌印格外醒目。
孫安娜跳到床上,高跟鞋踩在制片人的身上:“乖乖,剛才在想什麽呢。”
“什麽都想。”
皮帶抽打下去在肚子上抽出鮮紅的痕跡,“撒謊!不許騙主人,說出來。”
“我想要主人用高跟鞋踩我,打我。”
何曦目瞪口呆地看着孫安娜蹂躏床上的男人,如此生猛的畫面帶給她的靈魂最直觀的沖擊,深深地震撼了她的身心。
同時,孫安娜拿出手機對着男人左拍右拍,把她淩~辱男人的畫面都收進手機裏。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響起,孫安娜去開門,門外那人大聲說:“娜娜,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
“什麽事情啊?”
“掃黃啊。怎麽辦,我幾個姐妹在樓下就被抓個正着,你快走,我不管你了,我自己先跑了。”
孫安娜跑回來對制片人說:“王先森,真的對不起啊,警察來掃黃,我這生意都沒法做,要不這樣,我不收你錢。你看好就行,那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她朝何曦使眼色,要何曦快走,何曦會意輕手輕腳地跑出房間。
非典型潛規則
8.注意注意,上面一章在白天11點後又加更了幾百字。沒看過的翻回去回味一下啊。
孫安娜來的目的達到,她也不久留,在痛快拍完後,她順手從桌子上褲腰袋裏撈走一疊紙鈔。
拜拜,王先森,祝你玩的開心。孫安娜在關門前還好心給床上綁成死豬樣的男人送上一個飛吻。
樓梯那邊傳來喧鬧嘈雜聲,她快速掃過一眼,發現那裏擠了很多人,都是手拿相機閃光燈的狗仔隊,他們中間有人在說要安靜,只是大部隊人員混雜,很難做到統一調度,幾個急着搶新聞的破壞整體的和諧。
孫安娜走到她和yuki約定好的房間門前,按照約定的那樣有規律地敲擊門板,裏面的人随後打開,問:“有沒有被揭穿?”
“開門,外頭有記者。”孫安娜側身滑入房間,豪華蜜月間正中間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床,床上有人躺着,只不過被被子蓋着看不出是誰,孫安娜猜測應該是yuki的老公,從被子的痕跡看那男人應該是被綁起來的。
“何曦呢?”孫安娜在找何曦的身影,何曦難道按照她的安排來這裏?
孫安娜急忙轉身要出門,yuki問:“誰?你是說在衛生間裏洗臉的女人是嗎?她叫何曦?”
yuki跟着孫安娜走到浴室裏,何曦把臉埋在臉盆裏,不斷把冷水潑到自己臉上。
“我看看,臉還有點腫,明天應該看不出來。”孫安娜說。
“原來你叫何曦啊,你好,我是yuki。你演過什麽片子啊?我好像沒怎麽見過你。”
孫安娜一聽就覺得不對,她想阻止何曦回答這個問題,沒想到何曦坦誠地回答yuki。
何曦說:“《十八歲的單車》”
yuki斜着頭陷入沉思,“這名字怎麽聽着不像是a片啊。”
“a片?”何曦一臉詫異。
孫安娜擋在兩人之間,說:“我朋友以為你是我的同事。她就知道看a片G片。表想太多。”她轉頭對背後的人說:“yuki,人家是正兒八經拍過電影的。當年紅的要命,你沒看過所以不知道,誰叫你就知道楊幕。”
“是楊幂!這個字念mi。虧你還是大學畢業的。”yuki推着孫安娜的背,氣呼呼地說。
何曦低下頭,尴尬地無地自容,還是yuki看得明白,說:“這裏地方小,我們別擠在這裏,都找個舒服的地方坐,我來這裏前順路買了些零食,我們邊吃邊唠嗑,娜娜,你可要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想回家。”何曦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
“別出去,至少等上幾個小時,我剛才來的時候就看到電梯口聚集了一堆的狗仔隊,應該是有內線爆料,你就在這裏坐一會兒,等狗仔隊都散了我讓你走你再走。”孫安娜雙手交叉在胸前,這個動作讓她的溝壑更加明顯,而何曦則注意到在她乳~溝間冒出頭的某樣東西。
“那是什麽?”
“哦。我給忘記了。”孫安娜低頭看了一眼,從一側的胸罩裏掏出一疊紙鈔,她粗略數了一下,美元加人民幣,少說有七八千。
“送外賣的小費。不拿白不拿。”孫安娜開心到不行。
三人一屁股坐在圓床上,yuki把擱在她屁股上的那只腳挪到一邊,孫安娜不禁好奇地問:“你老公……就這樣綁着……不礙事?”
yuki掀開被子:“吶,睡着了。等你老半天你都沒來。”
她又把被子蓋上,回到兩人的旁邊,把零食分到她們手裏,眼中充滿了八卦的渴望,催着她們趕緊吃趕緊說,“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情,那屋子裏是哪個老變态?”
何曦拿着薯片一動不動,yuki用手肘捅捅她:“吃啊,我們都吃上了。”
哎。孫安娜默默在心裏嘆氣,有些人吶,就是被養太好了,被養在溫室裏沒經歷過風雨,所以吹點小風就受不了。在她們看來這壓根不算事兒,何曦是個體面的人兒,跟她們就真不是一路的。
“這招我們經常用,合作地天衣無縫。那些個色鬼本來就是心中有鬼,出了事情也不敢亂說話,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你盡可以放心。”yuki安慰何曦。
何曦還是不聲不吭。
孫安娜抓了一把瓜子到她手裏,說:“我們都閉嘴,不八卦,你就別難過了。”
何曦說:“我不是難過。”
“不難過你幹嘛一聲不吭的?難道你還在回味剛才我那英雄救美的英勇身姿嗎?”
噗。何曦被她逗得笑出聲。
“瓜子還是奶油味的好吃。”yuki也抓了一把給她。
“謝謝。”何曦向她道謝。
“果然是個體面的人兒。”
雖然開始孫安娜說了不八卦何曦的事情,但是聊着聊着氣氛上去,話還是照樣說。
“我把那色老頭五花大綁,就跟你綁你老公一樣,他這一天就別想從床上下來,希望他今天沒吃過東西喝過水,不然,嘿嘿……”
yuki問何曦:“你看起來也有二十幾了吧,這把年紀再找潛規則會不會太晚了?”
“她都三十二了。”
“啥?”yuki不信,“最多二十八。”
“她說的沒錯。我已經過三十。”何曦都承認了。
yuki羨慕地看着她的臉,說:“真好,我要當了三十還能有這麽滑的皮膚該有多好,你是這麽弄的,是用哪個lamer還是去做嫩膚?”
“這話題你們慢慢聊,我剛問了酒店的高姐,她短信說現在大廳裏也都是狗仔隊,說有人收到消息,幾個大明星聚在酒店裏搞party,溜冰……哦,就這種事情啊,我以為多大事兒。”孫安娜發回謝謝給內線。
“話說到哪裏了,你圖什麽喲?”yuki還想繼續談。
何曦深吸一口氣,說:“我想拍電影。”
“拍電影?理想是遠大的,道路是曲折的,成名應該趁早啊。”
“我不是想成名,我是想賺錢。不瞞你說,我欠了黑社會一大筆錢。”何曦說完,yuki驚訝到忘記吐瓜子殼這事情,她艱難地吞咽下去,咳嗽幾聲後,說:“這年頭,居然還真有這種事情,我還以為這只是言情小說裏的橋段呢。”
何曦苦笑。
“不過找潛規則對象,還是要找個自己看得過去的,有些個陽~痿早~洩的,還不如找唇膏呢。”
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孫安娜說:“yuki,打住,這種事兒我們私底下說。”
趁着yuki還沒想起何曦是誰,話題就到這裏止住。
yuki吐吐舌頭,說:“好嘛,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不說了。”低頭繼續啃瓜子,她打開酒店的電視,之前設置的就是限制級的成人頻道,所以電視一打開就跳出來嗯嗯啊啊的聲音,繼而出現火辣的畫面。
何曦越發意識到自己作為外來者的身份,何況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她起身說:“我現在想回去。”
“我送你出去。”孫安娜從yuki的行李箱裏翻出一套長裙,她也懶得去浴室,把裙子套在身上,手在裙子裏亂摸一通,她裏面的衣服紛紛掉落,一分鐘搞定。
脫下緊身的皮衣皮褲後,孫安娜踢掉腳上的鞋子,換上亮色系的拖鞋,瞬間從s~m女王變成了小清新少女。
“你需不需要換一件衣服?”孫安娜示意何曦關注她身上的打扮。
“不用,我用帽子蓋着應該不會被人認出來。”
孫安娜本想告訴她這樣沒用,只是看何曦一臉急切要回去的樣子,只要自己想辦法讓她避開危險。
剛經歷了這麽大的事兒,何曦還算淡定,但是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兩人從員工電梯走下來,走到外面剛趕上一波人簇擁着出去,在衆人包圍一人抱頭捂臉,格外醒目。
帶到外面,何曦一直低頭走路,如果不是孫安娜及時把她拉住,她沒準就掉進坑裏。
“你看着點路啊,掉進去我可不負責把你拉出來。”孫安娜的話把何曦說哭了。
何曦用手指拭去眼角一滴淚珠,用微笑掩飾她的窘迫:“每次最糟糕的事兒都叫你看見了,你說這算個什麽啊。”
“你以為我想啊。”孫安娜嫌她在這邊站着丢人,把她拉到附近的肯德基裏,幸好這個時間點肯德基都沒有什麽人,她們在角落裏坐下,沒點東西,也沒人來管。
“剛才我朋友在,你也不用擔心,她壓根不認得你。”
孫安娜原本想說幾句好讓何曦放心點,沒想到她的話讓何曦更難過。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
9.一回生二回熟三回?
“是我朋友孤陋寡聞,她就喜歡追選秀的,不愛看電影,不是你沒名氣……算了,我這嘴巴。越說越糟糕。”
何曦苦笑着說:“我又沒怪你。我該說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鑽石是假的,我那時就真的什麽是傻乎乎地相信自己很幸福,被人騙了也不知道。”
“誰騙你?”
何曦不肯說,死要面子。
孫安娜聳聳肩,說:“我不問就是了,你現在怎麽回去?”
“我打的回去。我想起來了,先把欠你的打的費給你。”何曦從錢包裏掏出嶄新的錢,數過後給孫安娜。
這錢,孫安娜拿的是問心無愧。她說:“現在,真的算兩清。這回,我可以說一句再也不見了吧?”
“嗯。”短暫的相處讓何曦對孫安娜的印象瞬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她發自內心地說:“謝謝你。”
孫安娜想了想,總覺得還有什麽事情沒結束,她去櫃臺問服務生要了一張紙,再借了人家的筆,在上面寫上自己的電話,再分手前給何曦:“雖然不想給你的,但是換個念頭想多認識一個朋友以後多一條門路。你不喜歡可以撕掉。”
“我會收下的。”如果她還有機會做人家的門路……
送走何曦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何曦給的錢一張張數過,這回這錢倒是真的。孫安娜把錢收起來後還是在想那個問題,何曦到底是怎麽了。
她回到酒店房間,yuki聽到她回來立刻沖上來抱着她的手臂狠命地搖:“是何曦啊,是那個何曦!我剛知道她是誰,就是何曦!”
yuki激動地胡言亂語起來,孫安娜把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停,淡定,是何曦沒有錯。你激動什麽?人都走了。”
yukl跟變臉似的,瞬間就淡定了,“她之前說自己要息影嫁人還發誓再也不會拍電影嗎?”
“是啊,現在又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記得天涯好幾年前有個帖子爆料,她老公就是個騙子,壓根沒那麽多錢,硬是說自己是億萬富翁,公司也是個皮包公司,好處就是人長得好看點,被吹成商界金童。問題就是當時何曦的婚禮花了好幾百萬吧,報紙都放出來,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窮人,所以沒人相信帖子裏的爆料。我剛才搜出那帖子,那些人都表示不相信。不過我看這事是真的。嘿嘿,我居然有這麽大的內~幕在手裏,我現在就去發帖子。”yuki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情緒,雙手蠢蠢欲動。
孫安娜抓住她的長發把她拉住,“你別去。”
“幹嘛啊幹啥啊你,我剛做的頭發,八千呢,你放手。”yuki轉頭瞪她。
“yuki,我覺得還是不要這樣做的好。她已經夠慘了。”
“你你你你!”yuki手指戳着孫安娜的鼻子,“孫安娜,你不正常啊,居然放着這麽大的八卦不去八在這裏跟我說‘她已經夠慘了’哼。”
“把手拿開,鼻子被你戳壞了怎麽辦!”
“戳壞就去整呗。”
床上睡着的人被吵醒,在被子底下扭動起來,“寶貝……天暗了?”
yuki說:“我老公醒了,你是不是該開始幹活?”
轉過頭,孫安娜瞬間挪到門邊,她說:“對不起啊,我剛拿到一筆錢,暫時不缺錢。”
“娜娜,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的職業道德被狗叼走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孫安娜把門合上,把yuki的聲音隔開,她用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經由yuki這麽一說,她也意識到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是有點不正常。
有句老話說的好,叫話不能說的太死。
孫安娜對何曦說過再也不見之後,她們又見面了。
這回情況不比之前的好,照實說是更慘,更加悲壯。
見面地點安排在朱哥家三層小別墅裏。
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帶着孫安娜過來,一路上是黑色大轎車接送過來,這還算是厚道的。
孫安娜進到朱哥家,首先是被這家裏富麗堂皇的裝扮震懾了一下,光入口那防盜門就有一人那麽厚,裏頭落地窗從屋頂一直到地,兩邊櫃子上擺滿各種厚重的書,什麽馬克思主義毛澤-東理論四庫全書二十四史擺了好幾個櫃子,大概是看什麽比較厚就買什麽的。
孫安娜還想多瞧幾眼,結果被人催着去樓上,“朱哥在影音室裏等你。”
孫安娜戀戀不舍地踩着光可鑒人的紅木地板上樓,足有客廳那麽大的影音室裏漆黑一片,窗戶都用厚重的簾子擋着,孫安娜剛進來的時候眼前發黑,只看到一個個的輪廓,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跪着。
啪。臺燈打開被扭向孫安娜的方向,眼睛瞬間的刺痛讓孫安娜轉過頭外加眯起眼睛。
“娜娜,坐。別站着,想喝可樂還是雪碧啊?”朱哥假笑說。
“謝謝朱哥,我不渴。”孫安娜乖乖坐到沙發上,膝蓋緊靠,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杆筆直,好像是去面試的社會新鮮人。
眼睛漸漸适應了房間裏的光線,她才看清楚裏這裏的情況,一旦看明白後,她緊張地幾乎要把早飯吐出來,坐在朱哥身邊的人是何曦,跪在地上的是有好幾日沒有聯系的導演。
故人相逢,理該問個好,但是此情此景,讓孫安娜沒閑暇心思笑,要她笑她估計也笑不出來。
“朱哥,你心情不錯啊。”孫安娜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什麽刀山火海……屁啊,那都是電視上看到的。她自認膽子夠大,但是在這時候她還是小小的害怕,就一咪咪。
朱哥抽起雪茄,慢悠悠地說:“好你老母啊,娜娜,你知道我把你請來是為個啥子事情嗎?”
“應該是想我了。”
“來來,娜娜,我是想你了,我真是想死你了。”朱哥伸出他的大手,孫安娜的脖子又細又長,被他一手握住。
孫安娜心跳如雷,是拼命忍着才沒叫出來。
“導演,你低着頭幹嘛,把頭擡起來。”朱哥用他锃亮的皮鞋踢着跪在地上的導演。
導演弱弱地擡起頭,臉上五顏六色好像是掉進調色盤裏。
臉頰上兩邊都有被扇耳光的淤青,兩眼布滿血絲,更別說那巨大的黑眼圈,随便畫一下妝就能去冒充熊貓。
“導演,你沒事吧?”
她自己小命都快不保了還心思關心別人?腦子有問題啊。孫安娜在心中唾棄自己。
導演扯起嘴角微笑,剛好叫孫安娜看到他嘴巴裏缺的那顆門牙。
“導演,不如你自己說說看,我為什麽要把你叫過來啊?又為什麽這麽客氣地招待你?”朱哥彎下腰,湊到他面前問。
導演顫抖的聲音幾乎沒辦法組成完整的話:“呵呵,嘿嘿……就是……我把戲給拍咂了。”
“只是這樣嗎?”朱哥語氣降了好幾度。
導演頓時哭起來:“朱哥,我真的不能昧着良心做那事兒啊,何曦是我的初戀,我……我舍不得,我心疼……”
明白了。趁着朱哥調戲導演的那會兒,孫安娜大膽地去偷看那邊的何曦,她看起來要好多了,衣冠整齊,頭發也是一根沒亂,脖子上也沒留下什麽刻意紅痕。
兩人目光對上,何曦的眼神好像在說對不起是我害你受罪。
孫安娜眨眨眼,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影音室是朱哥花了大價錢按照國際标準布置的,效果極佳,所以導演一哭,他的哭聲就會在房間裏回蕩,變得格外滲人,導演好像也注意到了這點,哭得更加大聲,有孟姜女哭倒長城,怨婦哭死小三的趨勢。
“夠了,給我閉嘴,你還哭,我把你從窗戶丢下去,信不信!”朱哥腦門上的青筋在跳動。
一個大男人哭得死去活來的像話麽!
跟着朱哥的那些黑社會都忍着笑,礙于朱哥在,不敢表現出來。
“我讓你們幾個看看你們搞出來的是個什麽玩意兒!”朱哥氣沖沖的按下遙控器,投影儀把影像投射在面前兩米多高的幕布上,這麽巨大的屏幕帶給人的視覺沖擊也是無比震撼的。
幕布上出現女人的背影,完美的背部曲線有起有伏,連綿蜿蜒,細腰下連着飽滿的翹臀,當鏡頭還要往下的時候,畫面一切,換到兩人十指交扣的場面,留着法式美甲的細長手指與有着時尚美甲的手指交錯,時而用力時而放松,而旁邊被模糊的是孫安娜伏在何曦腿間為她口的動作,黑色的長發蓋住隐私部位,卻在扭頭的過程中帶給人無數遐想。
再接着……
其他人看的津津有味,包括孫安娜包括何曦包括旁邊的手下。
孫安娜朝導演使眼色,意思是說,有水平。
娜娜天天見
10.上面一章也有更新一千多字,回去看看,不要錯過了。-3-【作者溫柔提醒】
但是朱哥顯然不能欣賞這種所謂的情~色,他拎着導演的脖子帶到自己面前,在他耳邊大聲吼叫:“都是些什麽玩意!我問你這拍得是什麽狗屁玩意!最重要的是何曦的臉呢,為什麽就看見娜娜的臉在鏡頭前晃!我要你拍何曦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拍的是藝術!是美!”導演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吃下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沖着朱哥吼。
朱哥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敢吼他的活人,楞了三秒鐘,拍拍導演的領子,擺出和藹可親的微笑,說:“你膽是真肥了,我尊重你想死的決心,你想怎麽死?被我亂刀砍死還是灌水泥丢太平洋?要不我現在把你從窗戶丢下去如果你沒死我就送你回去。”他停頓一秒鐘,突然繃緊臉,朝他吼:“你自己選一個。”
第一次看到朱哥用這種語氣吼人的,平時他就算對欠他幾百萬的人也能面不改色,惟獨這次……這語氣是來真的?孫安娜為自己擔心起來。
朱哥把導演吓得不輕,這會兒導演面如死灰眼睛也成死魚眼,身體搖搖欲墜,看着好像随便一陣風過來就能把他吹倒。
朱哥丢下導演,走到何曦身後,深吸幾口氣,用他認為算得上溫柔的聲音說:“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很好啊。”何曦說得風輕雲淡的,她還把眼睛放在屏幕上,一副認真在欣賞的模樣,說:“你想聽我說什麽?”
“說……說什麽……”
情況出乎朱哥的預料,何曦大大方方地看自己拍的黃片,一點羞愧的影子都沒有,裝的。朱哥在心裏下了結論。
他做到何曦手邊的沙發扶手上,說:“何曦,我的機會永遠為你留着。你只要點頭,我免掉你的全部債務,我不逼你,我要逼你你就不會完整地坐在這裏,你明白嗎?”
何曦點點頭,說:“你是好人。”
朱哥用力點頭,說:“是是,我是好人,這個導演就是我養活的,當年他窮得吃不起飯的時候是我給了他飯吃。”
孫安娜把頭轉到一邊,她想笑,朱哥的确是做了一筆大買賣,把人家科班出身的導演叫來拍a片。
朱哥在王婆賣瓜,一個勁的誇自己,何曦不為所動。
她說:“但是,我還是沒辦法接受你,自從……以後,我對男人失望了,應該說是絕望。”
情況急轉直下,朱哥殷勤的表情頓時凝固,冰塊從他臉上噼裏啪啦掉落,他猛的站起,大手擡到半空,“你……你別不識好歹!”
他想打啊,可是就是下不了手。
何曦仰着頭,面不改色,眼神中沒有一絲退卻。
這擡起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裏去。“都是你,我把人交給你,要你拍部好片子出來,你看你拍的都是什麽垃圾,賣不出的垃圾,都賺不回一個套子的錢。”朱哥把火發在導演身上。
導演已經被打擊地不成樣子,他縮在角落裏抱着膝蓋喃喃自語:“我是個沒用的人,根本沒拍片子的天賦,根本不配做導演……”
“大哥……”他的小弟在距離三米遠的地方停住,神色猶豫,怕被引火燒身。
“叫總裁,我現在是做生意的,要我說多少遍,豬腦子啊,有話還不快說。媽的,你還支吾個什麽勁啊,說啊。”
“是……大……總裁,老六發來消息說我們剛送過去的片子下載量破萬,現在都已經上推薦,那邊說有多少就收多少。”
朱哥陷入沉默中。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在經歷了宛如一個世界那麽漫長的沉默後,朱哥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這房間也跟着震動起來。
其他人都忐忑不安地屏息等待,猜不透這笑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
“哈哈,沒辦法了,真的是,我該說什麽好呢,我果然沒看錯人。”朱哥把導演像抓雞一樣從地上抓起來,屈尊拍去他衣服和膝蓋上的塵土,還替他把領子弄好,說:“別氣餒,你是有天賦的,我相信你。”
朱哥別的本事沒有,能伸能屈,見人說人話見鬼呢也會說幾句鬼話。他的心情因為剛聽到的消息而轉好,臉上笑開了一朵向日葵那麽大的花,更別說那眼睛更是眯成一條線。
導演長這麽大,見過朱哥不多不少一百次,第一次看見朱哥可以笑得那麽燦爛的,他記得第一次見朱哥自己就跟狗一樣地狼狽,那是在酒店包廂裏,大圓桌子,朱哥坐主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身上穿的是阿瑪尼西裝,假的,幾百塊錢的淘寶貨,問題那還不是他自己的,是問同學借的。他穿着別人穿過不知道多少回的假西裝,縮頭縮腦地站到朱哥面前,足足有半個小時那麽久。他那時手頭有一部劇本,他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只要有人肯給他一個機會,他就能拿回一個奧斯卡。所以他拿着劇本來找朱哥,求他出錢。
有錢的就是大爺,朱哥本就是大爺,于是朱哥就成了大爺的平方。
導演在旁邊幹站着,心急如焚,快燒到菊花上了,朱哥還慢悠悠地吃,他一個人吃掉了一個野生大甲魚,喝掉了一瓶拉菲,覺得不過瘾,又叫服務生開一瓶茅臺。
吃下去的都是導演自己的肉,導演恨不得把自己心髒挖出來給朱哥吃。
朱哥吃完用餐巾擦擦嘴邊,起身就要走,導演的眼前是漆黑一片。
朱哥好心拍拍他的肩膀,說:“我見過很多很多的年輕人,他們跟你一樣,以為自己有學歷,有理想,就他媽的把自己當根蔥,你就是根油條,看清楚沒,每天早上早餐攤裏有多少根油條被吃掉的,你去數過沒?”
那時導演心裏是恨的要命,他恨不得拿把刀子把這個人給捅了。
下一秒,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他抱着朱哥的大腿哭,他難過的是這頓飯吃掉了他大學裏的那點獎學金,他哭的是今天朱哥身上穿着跟他一樣的假阿瑪尼西裝,但是朱哥有那根粗的跟狗鏈子一樣的金項鏈就沒人會懷疑他身上是假貨,這就是現實。
朱哥拍拍他的頭,就像愛撫自己家的那只藏獒,他語重心長地說:“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起來,把眼淚擦幹淨,明天就跟着我混。起來,快起來。”
導演想起來,但是他就是起不來,膝蓋軟地跟沒骨頭了一樣。
他的錢啊……被風吹走了……早知道是要混黑社會的,他還用得着花這麽多錢嗎,他就去街上文具店買個青龍白虎的紋身貼身上不就得了!
朱哥走後房間,如等待世界末日般等待他的賬單,等了有一個半小時那麽久,服務生來來去去,沒人搭理他,他終于等不住了,抓住一個服務生,問:“請問……這房間的賬單……去哪兒結?”
那服務生以異樣的目光看了他許久,說:“早就結好了啊。”
那一刻起,導演恨不得再沖到朱哥面前抱着他大腿哭。那時是幸福的,誰說不是呢,導演以為自己用一頓飯收買了朱哥,沒想到是朱哥用一頓飯收買了他這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導演系高材生。
從那天起他就為朱哥拍□,而他跟朱哥見過這麽多回,第一次看到朱哥笑地這麽開心,就好像從地上撿到一塊磚頭那麽大的金塊。
“朱哥……你……”導演傻乎乎的,明顯是被吓的。
朱哥大手把他攬過來,說:“好兄弟,什麽都別說了,小秘,給他來一杯可樂。”他低頭溫柔地對導演說:“你想喝冰的還是不冰的?”
陪着朱哥這麽多年的人,包括導演,包括孫安娜,第一次見到朱哥這麽善解人意的一面。
“朱哥!”導演兩行滾燙的淚水滑落,你是想殺我還是想奸我,你就直接說吧!
朱哥把導演丢一邊,坐到孫安娜身邊,他說:“娜娜,剛才是我不好,把你吓壞了,你渴不渴?想不想喝可樂?”
孫安娜低下頭,深吸一口氣,說:“朱哥,什麽都別說了,你想要幹嘛,你說,別繞彎子。”
“幹!這性子我喜歡。好,朱哥我就直說了。我投資拍片子這麽多年,幾乎沒見過有片子能這麽快上推薦的,你跟她的片子一出來就幹翻了其他人,我就看出你們有潛力,我現在就一個想法,讓你們繼續拍下去。”他用力拍大腿,啪啪啪作響。
孫安娜說:“我是沒問題啊,但是她不見得就願意啊。”
“她不願意也待給我願意!”/“我願意。”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響起,這讓其他人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