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侯城
臨到入夜,秦爺來了,後面跟着侯城。
堯青山見着侯城,兩人大半年沒見,看那小矮子越來越不順眼了,花裏胡哨的,眼鏡腿後面牽着一條細細的金屬鏈子,堯青山最不喜歡這些,侯城鏡片反光,兩人都互相望着,心裏各自思考。
“秦爺”
堯青山躺在床山招呼進來的秦昭,把床邊的凳子扶正讓秦昭坐下。
“青山”秦昭開口,目光淩厲。
“秦爺,東西我沒取到”堯青山開門見山,也沒多做解釋。侯城站在秦昭身後,眼睛盯着堯青山,不知道是個什麽意味。
“侯城取了”秦昭也不隐瞞,堯青山沒做回答,目光看着侯城,迸出火來,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緊張。
“你也別生氣,侯城他辦事确實欠妥,越過了你沒跟你講。”
秦昭頓了頓,堯青山看着秦昭,眼神裏是不甘,無聲的質問原因。
“你背後跟了尾巴,青山”
堯青山不再說話,警察來的時間也确實太巧了,不過他還有疑惑。
“秦爺,我和山哥聊聊吧”
後面的侯城主動開口,堯青山搭眼看着侯城,心裏頭不痛快,像被讀了心似的。
堯青山看不慣侯城,山哥還是小狗的時候就在社會上混,見過太多人,可面前這個,他卻琢磨不透,他不喜歡未知數。
侯城個子不高,常年一副病弱的樣子,下手卻特別狠,他手下有個最出名的打手,被侯城随時帶在身邊,據說連晚上都在,又被閑來無事的人腦補出風流故事在他們中間傳播。
秦昭拍拍堯青山裹着紗布的手,
“好好養傷,先休息幾天吧”
他把位子讓給侯城,帶着守在門外的保镖先行離開。
“派人跟着你是我不對”侯城搶先開口“城東的地盤給山哥賠罪”
“老子不要你那吸毒的爛地方,”堯青山并不接招,
“山哥別怪我的人硬搶了東西,實在是時間緊迫,如果我告訴你你後面跟了條子才會打草驚蛇。”侯城低頭笑着解釋,面對堯青山的冰凍屁股也是假裝一個熱臉往上貼。
什麽人願意上趕着犯賤啊,堯青山雖然看不慣侯城,可這小子做人确實很有一套,圓滑世故,心思缜密,還能拉得下臉,這一樣他堯青山确實比不上。
“你他媽倒是事情辦圓乎了,送老子去挨打,再送到條子手上去,侯城,我真是小看你了啊。”侯城的解釋确實合乎道理,估計給秦昭也是這麽一副說辭,順藤摸瓜還能找出條子放進來的人,折了他堯青山在局子裏蹲兩天又有何妨,何況票子在手,什麽事辦不到,關兩天也就出來了。
堯青山冷哼一聲,那邊侯城立刻陪笑,
“誤會誤會,山哥高看我了,我也算不準時間啊,這次确實對不住山哥。”
他手下的人适時的拎了一個黑色行李袋來,不用說也知道裏面是什麽。
侯城接過來,恭敬地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又從褲包裏拿出一顆紐扣似的東西,“就這個小玩意兒,貼你車底上的,我幫山哥找出來了,山哥,好好休息兩天吧”
侯城眼裏閃着狡黠的光,說完也沒多逗留,帶着那個守在門口的高個子打手離開。
堯青山手心攤着那枚微型定位,心下有了想法,叫了強子進來。
淩弋送了晚飯上來,幹起了專職保姆加護工的活計,被堯青山收拾的越發服帖,連大佬挑嘴香菜大蒜一概不吃的規律都摸了出來,涼拌的小菜裏都沒加,配上了軟糯的白粥。
“小淩子”堯青山斜靠在床上,背後貼心地墊上了枕頭,
淩弋聽到這稱呼也沒惱,把床上的大爺吃完的粥碗接過來,放進帶飯來的保溫桶裏。
“幫我個忙呗”
“什麽事”堯青山對他都是呼來喝去的,動不動就用告自己強奸這個幌子來作威作福,很少這麽客氣。
堯青山确實有事,這事還挺重要,不能辦砸了。
堯青山出了棚戶區以後定期一個月會去看看張大爺,老人雖然不說什麽,但是真心喜歡小狗這個孩子,堯青山自己也沒個親人,他就當積陰德了。
“你去個地方,幫我看個人。”
堯青山平時再忙也都是自己去的,心裏明明就牽挂卻是死鴨子嘴硬,手下的人都長得兇神惡煞,紋身畫滿了,老頭子問自己在幹什麽,堯青山只說是做生意,要是見了這些人不得擔心死了。
他這個月是沒法親自去了,一身傷,不給老人家添堵,淩弋這小子就合适,模樣生的好,乖乖仔。
“城北棚戶區,棚子搭得最像模像樣的那家,你就說是我助理就好了”
淩弋應下了,堯青山怕他甩臉色給張大爺看,像之前對自己那樣似的,又叮囑道,
“對老人家客氣點,陪他聊聊天,把我後備箱裏的那個什麽煙啊酒啊的帶給他就好,就說我出差了。”
“我知道”淩弋的回答又開始有些不耐煩,某些人自己就像大爺似的,啰裏八嗦,煩死了。
“你就對我不耐煩吧,也就是仗着你這張臉”堯青山心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劃歸為大爺範疇了。
淩弋晚上陪床,堯青山很安靜,沒發騷,整的淩弋到還覺得奇怪了,可不知床上的人側卧着,看似是眯着眼養神,實則此時腦海裏跑着人臉像,最後在淩弋那張标志的臉上停留許久。
第二天一早,堯青山先醒,門口的強子來替淩弋。
強子是個粗人,動靜大,堯青山考慮到還睡着的那人,讓強子小聲點,強子撇撇嘴,對堯青山耳語,
“色字頭上一把刀,大哥你得小心點了。”
堯青山變了,平常也沒見着對哪個小男孩小女孩如此溫柔的,如今這位着實不一般,強子站在一旁,看得清楚,堯青山不可能沒想到,那枚小小的定位追蹤,說不定就是這位睡美人幹的。
“貼上了?”堯青山問強子,
“貼上了,車底下,髒死老子了”
那汽車車底能有多幹淨啊?混着泥沙污漬,還得趴着身子挪進去貼上,堯青山想到淩弋平常白色衣服的領口袖口都是潔淨如新的,一丁點小灰拍拍就掉了,也要去洗手間把那雙修長的手洗洗幹淨,幹這麽髒的活路,真是難為這個小子了。
淩弋還在睡,不知怎的,挑剔的淩少爺在堯青山的折磨捶打下也糙起來了,在醫院簡陋的小床上睡的如此之香。
堯青山和強子說完話,門外的護士進來了,推着小車,上面的金屬盤子裏放着挂水的東西,聲音洪亮,
“37床堯青山,輸液”
淩弋讓這一聲弄醒了,一旁的堯青山已經伸出手來,交給護士。
他手上血管凸起,小護士來回摸了摸,挑了根最好紮的,一針見血。
“醒了啊少爺”
堯青山揶揄他,
“睡得還挺香,跟強子家裏養的小寵物似的”
強子一個五大三粗的硬漢,家裏養了只可愛的小東西,淩弋跟強子沒太多接觸,挑眉問道,
“什麽寵物”
堯青山看着那張白淨臉,才睡了起來被壓的有些紅,沒忍住笑,
“小香豬”一旁的強子接話了,正兒八經的介紹自己家裏的乖乖。
堯青山看着淩弋黑臉,坐在床上笑起來,聲音洪亮。
勤勞的我!明天見啦~突然覺得侯城也有的寫忠犬保镖和心機大佬的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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