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品相關(6)

作品相關(6)

日出的話今晚就早早睡吧,這樣明天才有精神早起。”

“好的,知道了。謝謝明雅姐。”蘇辰溪乖巧的跟張明雅道謝,待她離開後才皺巴這一張臉對韓殷道,“你長得又不老,他們怎麽會相信我是你侄子?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很小?”

【有一種東西叫氣質】

“你這樣說是在誇自己成熟穩重嗎?”蘇辰溪發覺韓殷今天心情特別好的樣子,便沒有像上次一般拘謹。

【不,我是在嘲笑你幼稚】

“韓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心情很好?竟然會開玩笑。韓先生你想看日出嗎?現在已經九點鐘了該睡了,這樣明天起來才有精神。”說完蘇辰溪眼神晶亮的看着韓殷,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跟喜歡的人同處一室了。

【這麽早你能睡着?】

“我平時都是晚上九點半睡早上六點鐘起床的,起床晨練一個小時然後吃早飯,吃完早飯就到教室幫舍友占座。韓先生你呢?”

【想睡的時候睡,想起的時候起】

“這樣的作息很不好,會導致身體內分泌失調。保持穩定的生物鐘才會對身體有益。難道寫書的人都像韓先生你這樣嗎……”

“韓先生你的靈感一般來自哪裏呢……”

“韓先生你是哪裏人?喜不喜歡吃辣……”

“如果我早生幾年就好了,就可以陪着你,可是我現在還在上學……”

……

也許是生物鐘太過強大,也許是韓殷的氣息讓人安心,剛過九點半蘇辰溪就那樣靠在韓殷的肩上睡着了,最後還是韓殷把他搬進帳篷裏的。

Advertisement

“叫啊,怎麽不叫了?膽子不錯嘛,前幾天還被吓得死去活來現在就不怕了?”幾個男人圍坐在籠子前看着饑腸辘辘的鬣狗們從各個方向或将頭或将爪子伸進鐵籠子裏,想要夠到裏面關着的少年。

只見衣衫褴褛的少年站在籠子中央,渾身肌肉緊繃時刻戒備着周圍的情況,以便避開鬣狗的攻擊。

也不知道是不是舒長春特意叮囑過要留着韓殷的命,鐵籠子的大小剛剛合适,足以讓鬣狗們傷到裏面的人但傷口又不會致命。此時韓殷身上或新鮮或結痂的傷口遍布全身,只消他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在身上另添一道新傷。

韓殷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極度緊繃的神經已經承受不住如此大的負荷幾近崩潰,他甚至連周圍人在說些什麽都不知道,心裏只充斥着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舒長春走了進來,他看着韓殷那副狼狽的樣子心裏十分滿意,對身邊的精瘦男人吩咐道,“克東,把那些畜生趕回籠子裏吧。”

克東對舒長春言聽計從,當下将一只受傷的乳牛趕進另一個籠子裏,然後将連通兩個籠子的門鎖打開,餓了将近一個星期的鬣狗聞到新鮮血肉的味道立馬放棄了難啃的骨頭直奔另一個籠子而去。

“怎麽樣,二少?三天不睡覺的滋味好不好受啊?”

舒長春叼着根煙走近攤在地上的韓殷,像是在撥撩被關在籠子裏的寵物,道:“你可得好好記着,你遭受的這一切都拜你那個好爸爸所賜。他弄死了我三個線頭我就讓你三天不睡覺,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公平呢?”

“哦對了,我今天還給你帶來一份大禮呢,差點兒忘記了。”說着,舒長春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你以為投靠了季家我韓某人就怕了你?舒小子你還嫩了點。你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季家怎麽可能為你出頭……我韓某人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要不是看在當年長德的份上……’

‘……你以為手裏握着個賤人生的小雜種就可以威脅到我了?還想要他來換昌南那塊地盤?你做夢!……’

“怎麽樣啊二少?韓老先生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你這個兒子呢。你孝敬了他十三年,卻連昌南那塊小小的地盤都不如啊。

如果不是韓易偉當初做的太決我也不會把你綁來,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韓家二少,不用忍饑挨餓,不用搖尾乞憐……你如今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有個好爸爸。你,恨他嗎?”

“韓先生……韓殷……醒醒……”蘇辰溪大半夜迷迷糊糊醒來,側身一看竟然發現熟睡中的韓殷眉頭緊鎖,額上還沁出一層冷汗很難受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做噩夢了,蘇辰溪連忙将人叫醒。

韓殷淺眠,蘇辰溪在他耳邊的輕喊不一會兒便驅散了腦海裏徘徊不定的陰霾,他睜開眼滿身疲憊的躺在那裏,看着用手撐在自己上方一臉擔憂的蘇辰溪。

“韓先生,你做惡夢了嗎?你渾身是汗不舒服吧,我去給你找毛巾擦擦。”就在蘇辰溪撐着睡意想要轉身去翻行李的時候,韓殷輕輕的拽住他的衣角。

“怎麽了?”蘇辰溪順着韓殷拉扯自己的力道微微向他躬身靠近,韓殷顯然不滿足于這樣的距離,自己坐起身來将蘇辰溪攬進懷裏吻上他的唇。

“韓先生……”唇齒間纏綿的觸感讓蘇辰溪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他不知道韓殷做了什麽樣的噩夢,噩夢裏又有誰出現過,他只知道原來自己的存在可以給予對方熨帖,這樣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吻閉,蘇辰溪紅着臉微喘着半跪在韓殷腿間,兩人額頭貼着額頭靠在一起,“韓先生,你睡不着嗎?那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韓殷看着黑暗中蘇辰溪期待的神情,卻一點都不想滿足他聊天的願望,當下翻身将人壓在底下埋頭在他脖頸上吮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訓練多了導致臉皮變厚,蘇辰溪忍耐着被喜歡的人觸碰的刺激感順手就将身邊的pad拿起擱在兩人中間,拒絕道:“韓先生,這種事情我們可以回家再做。”

韓殷察覺到蘇辰溪竟然在自己沒注意的情況下脫離了掌控,心下有些意外,原來看似乖巧聽話的人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現在已經四點半了,再等一會兒就能看到日出,韓先生想不想出去等等?”雖然嘴上是這樣詢問着,但蘇辰溪已經牽着韓殷的手往外走了。

【我以為你是那種只會乖乖順從的好孩子】

“嗯?長輩們都覺得我很乖,但是他們有觀點不對的時候我也會反駁。”

兩人趁着夜色手牽着手走上崖頂,這一回蘇辰溪沒敢放開韓殷的手。

“韓先生有沒有遇到過什麽特別難以忘記的事情嗎?”

韓殷腦子裏浮現起被關在地下鬥獸場那水深火熱的半年,【有,但是是不好的事情】

“這樣嗎?”蘇辰溪看韓殷不想深說的樣子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轉而說起自己:“我覺得我從沒有遇到過什麽難以忘記的事情。我好想從小到大都沒有特別執着過什麽,所以我喜歡順從長輩們的決定。”

【那你一定是那種年年拿三好,老師們都對你贊不絕口的好學生】

“那當然,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就是小紅花得的最多的。”像是想起昨天自己還被韓殷鄙視過身材,又補充道,“而且我是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類型,中考體育全是滿分,一口氣做一百個俯卧撐不在話下。”

【你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容易被欺負?表現得太過優秀就容易被大多數人排斥】

“還好吧。小學的時候我是班長,雖然我從來沒做過告密的事情,但大家都說我是老師的小耳朵,不跟我玩兒。但是到初中高中就好了,雖然有時會被人諷刺但多數時候大家還是很友好的。其實我不聰明,我只是很努力而已。韓先生你呢?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有很多好朋友嗎?”

【我呀,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了。我初中沒上完就沒再繼續上學】

蘇辰溪聽到這樣的消息竟然也不覺得驚訝,只是微微握緊了韓殷的手覺得微微心疼。

他想一定是其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韓殷沒有繼續念下去,雖然瓷國的教育屬于應試教育,但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如果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很少有家長願意讓孩子放棄學業的。

感覺到蘇辰溪有些低落的心情,韓殷竟然覺得好笑,他不知道竟然有人會因為自己過去遭遇過的事情而真心覺得難過。

憑借着家世和長相,即使性格孤僻如韓殷追求者也是數不勝數的,但從小到大這樣別有目的的人見多了自然就厭煩了。

韓殷不是沒有真心喜歡過別人,但是他的第一任女友拿他當跳板爬上了韓崇的床,第二人女友受不了他陰晴不定的性子在利用他的身份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成為萬衆矚目的明星之後就離開了他。

而看似對他用情至深跟了他四年的李雲琛也不過是以愛之名利用他圈錢而已,李雲琛被辭退以後立馬就被韓崇提升成了分公司的副總。和這個位置帶來的金錢和名譽比起來,他韓殷又能算得了什麽。

蘇辰溪……是唯一一個不知道自己身世,甚至還沒見面就喜歡上自己的人。這樣的感情或許虛無缥缈,或許是年少沖動,但這卻是韓殷最需要的,最純粹的。

也許是兩人之間的空氣太過靜谧溫馨,以至于兩人都不想打破。直到天邊微亮,碩大的紅日緩緩升起,隊伍裏的人也陸續起床到崖頂擺好相機,周圍這才恢複喧嚣。

【要我給你拍張照嗎】

“不用,反正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

日出過後,天氣微微燥熱起來。抓拍到許多美麗瞬間的衆人便心滿意足的收拾好東西在梁隊的帶領下原路返回到村子裏。

仙屯鄉附近還有一個叫青獅潭的地方,衆人在村子裏休息一晚,第二天又出發徒步五個小時到青石潭露營。雖然一路上會有張明雅時不時打斷兩人的相處,但在蘇辰溪的用心經營下,兩人的關系又親密不少。

甜蜜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悠閑如假日般的三天過後,蘇辰溪的直隸學長便打電話告訴他這次的考察即将結束了,讓他趕緊回基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

【我的新手機號:13735773790】

離別的時候韓殷将自己的新手機號告訴了蘇辰溪,這是什麽意思兩個人心知肚明。于是跟

着張教授一行人回校的途中,蘇辰溪就一直傻樂着不敢相信韓殷已經正式承認自己的事實,連旁邊的女生都被他那愉悅的表情吸引得頻頻回頭。

12、無名怒火,失控 ...

201×年12月27日淩蕪市

韓先生逛了洛浮山山神廟,參加了廟會,還逛了鎮子裏的集市,品嘗了當地特色小吃涼拌橄榄菜。

韓先生心情不錯。

201×年1月5日 東朗市

韓先生跟家裏恢複了聯系。

韓先生的大哥給韓先生指定了一個貼身助理。

我對韓先生說希望他不要把助理又折騰跑了,助理的工資是韓先生的大哥支付的,不用白不用。

韓先生和助理跟着一個探險隊進了南部森林公園。

201×年2月2日祁川市

擔心了大半個月,韓先生終于從原始森林裏出來回到現代社會了。

韓先生說他準備要出第四本詩集,但是韓先生的精神狀态好像不太好。

韓先生說過年前的一個星期他都會在臨川市,。

也許是因為韓殷的職業是寫作,又或者是不開口說話的人喜歡用文字來表達自己的情緒,自從跟韓殷的交流方式轉變成發短信之後,蘇辰溪覺得自己好像觸及到了韓殷的另一面。

離正式确定交往已經過去三個半月,但自從那次分別之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過面。蘇辰溪不确定韓殷對自己的喜歡到底是那種類型,又深厚到什麽程度,但他知道韓殷肯為自己停留,哪怕只是過年前的短短一周。

期末各種考試擠成一團,好不容易掰着手指等到放假那一天,蘇辰溪第一次溜得比宿舍其他三個還快,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回臨川。

[韓先生你真的要來接機嗎?]

[六點半,在出口等你。]

[好的。]

跟父母報備過要接待一個作家朋友晚幾天才能回家以後,蘇辰溪便懷着無比期待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因為心裏有了期待,兩個小時的行程竟然變得無比煎熬。

“韓先生。”

蘇辰溪拿好行李,腳步輕快的朝出口處,老遠就看到了韓殷,情不自禁的加快腳步朝他走去。

韓殷身邊的助理一看就十分專業,笑意盈盈的跟蘇辰溪打了聲招呼然後自然的将行李接過。

“韓先生你吃過晚飯了嗎?”因為飛機晚點,此時已經是将近七點鐘了。

看見韓殷搖搖頭,蘇辰溪想了想自己才是本地人,便推薦道:“那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很多本地人都不知道那裏呢。”

【先回去放東西。】

“嗯?”

【今晚住我家】

看着pad上那五個字,蘇辰溪只覺得一陣熱氣從腳底升起湧上頭頂,整個臉都紅了。雖然蘇辰溪一再告誡自己不能亂想,但是……正處在這個青年熱血的年紀,怎麽可能會不往別的地方想。

像是知道蘇辰溪腦子裏聯想到什麽,韓殷反而故意逗他似的用手暧昧的在他後腰輕拍了一下,讓蘇辰溪吓得渾身上下肌肉都繃緊了。

之後助理十分有眼色将兩人載回家之後就溜得無影無蹤,要是再看不懂兩人的關系他以前的二十多年就白活了。

沒了那個電燈泡助理,蘇辰溪也終于放松下來,順從韓殷的提議将自己的行李都放進韓殷的房間裏,然後兩人輕松上陣摸到了東區最有名但是因為路形态複雜以至于很多人都找不到地兒的小吃一條街。

小吃街位于臨川市幾所大學的夾縫之間,因為消費者都是附近念書出來打打牙祭的大學生,所以大多都是物美價廉又幹淨的特色小吃。

臨川市這一帶口味偏重,而且做菜用料搭配也十分奇怪。蘇辰溪就帶着韓殷這麽一路吃過去,到最後都有些吃撐了才罷休。

越是跟韓殷相處的久,蘇辰溪越是發現他看起來一副很難伺候對什麽都很挑剔的樣子,其實用心觀察就會發現他其實很好養活。

吃完晚飯兩人又散了半個小時步才坐公交車回家,蘇辰溪敢打賭韓殷長這麽大肯定是第一次進行飯後散步這種活動。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半了,蘇辰溪的生物鐘又準時發作整個人都顯得睡意惺忪的。

即使這樣,在韓殷那別有用意的目光的注視下蘇辰溪也清醒不少,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換洗的衣服紅着張臉到洗手間洗澡。大概在衛生間裏磨蹭了半個小時,蘇辰溪才穿上睡衣睡褲将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爬到主卧的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任助理的功勞,即使是租來暫住的地方,韓殷的卧室也比蘇辰溪上次看到的溫馨太多。房間裏是暖色調的水晶吊燈,床也寬敞又軟和,足夠兩個人翻好幾個身……想着想着蘇辰溪又開始緊張起來,尤其此時鼻尖萦繞的都是屬于韓殷的味道。

洗手間裏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韓殷拿放東西的聲音也十分明顯,閉着眼睛蘇辰溪都能想象出裏面韓殷正在進行的每一個動作。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澆下,順着頸側滑過胸口,然後順着腹部的弧度流淌而下……

事實證明蘇辰溪果真是個作息十分有規律的乖孩子,等韓殷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睡熟了。

韓殷将自己的頭發擦幹才上床躺在蘇辰溪身邊。看着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似的蘇辰溪,韓殷心裏又好氣又好笑,當下動手将人剝光,又在他身上發洩似的啃了幾口。

發現自己對奸屍毫無興趣,又不忍心把睡得香甜的人叫醒之後,韓殷默默的躺在一邊也乖乖的睡了。

——哐啷。

蘇辰溪是被書房裏砸東西的聲音吵醒的,他醒來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伸手朝身邊摸去,在發現身邊的早已沒有殘留的溫度後睡意立馬消散了。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在安靜的清晨顯得格外刺耳,蘇辰溪甚至能感覺到地板伴随着響聲輕微的震動,可見砸東西的人使了多大的勁兒。

“誰啊?樓上是不是有病?大清早搞這麽大動靜還讓不讓人睡覺?”樓下的窗口傳來女人的叫罵聲,蘇辰溪聽着心裏很是歉意卻毫無辦法。

韓殷心情很糟糕,甚至精神狀态也受到影響。蘇辰溪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連拖鞋都顧不上穿腳步匆匆的走向書房。房門緊閉但沒有反鎖,蘇辰溪沒敢挑釁暴怒中的韓殷便沒有打開門,只是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韓先生……”蘇辰溪隔着門喊了一聲,回應他的卻是門板上傳來的一聲巨響。

即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蘇辰溪依舊被近在咫尺的巨大動靜吓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韓殷暴怒時的狀态。

“韓先生你不要傷着自己知道嗎?”蘇辰溪不知道裏面的人會不會聽自己說話,但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

接着房裏又傳來噼裏啪啦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才風雨漸歇,蘇辰溪估摸着大概是房裏能砸的東西都被砸光了。

聽着房裏沒了動靜,一直守在門口的蘇辰溪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書桌前目光幽幽看着自己的韓殷。

電腦屏幕散發的藍光灑在韓殷臉上,襯得他整個人都十分陰沉,尤其是那種——仇視的眼神,像是透過蘇辰溪在看另一個人。

“韓先生,你心情好點兒了嗎?”蘇辰溪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順從,只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那些碎片走到韓殷身邊。

看着地上那些布滿字跡的稿紙,蘇辰溪不确定它們有沒有用,還是一張一張的撿起來整理好放到書桌上用東西壓着。

“韓先生,你為什麽生氣?”蘇辰溪看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那些不成章的資料,心裏有了些猜測,他還沒有自戀到以為是昨晚他先睡着這樣的小事惹怒了韓殷。

韓殷似乎平靜了一些,但依舊不想搭理蘇辰溪,只靠坐在轉椅上閉目養神。

蘇辰溪也不在意韓殷的态度,看了看表發現此時才剛到五點。想着還可以睡一個多小時,蘇辰溪當下便沒有顧忌的坐在韓殷身邊的地板上用手圈住他的腰,将頭搭在他的大腿上——就這樣睡着了。

蘇辰溪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

洗漱好走出房間,韓殷正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奮筆疾書,熹微的陽光将他的短發染成柔和的栗色,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溫和起來。

握筆的修長的手指在紙上靈活的躍動,認真工作時的韓殷雖然臉上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但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恣意和自信卻讓人着迷。蘇辰溪盯着韓殷的側臉看了好久都不舍得移開目光。

蘇辰溪從薛采采那裏了解到韓殷寫東西的時候最忌諱吵鬧,便輕手輕腳的換好衣服出去買早餐。

待蘇辰溪端着兩人份的豆漿油條回到家以後才發現鞋櫃裏多了一雙男人的鞋,似乎是韓殷的助理過來了。蘇辰溪将早餐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姿勢都沒變的韓殷,知道他創作的時候最忌諱被打斷靈感,便沒有去打擾他,反而走到書房門口。

果然,劉特助正在書房裏輕手輕腳的打掃戰場,顯然是十分了解韓殷的習性。

“蘇先生,你回來了。”待蘇辰溪将書房的門關上,劉特助才蘇辰溪打招呼道。

“劉大哥你叫我名字就行,或者叫小蘇?小溪?叫蘇先生太正式了我不習慣。”劉澤只比蘇辰溪大幾歲,而且為人随和穩重有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蘇辰溪覺得他很親切。

“那就小溪吧,平時工作都先生小姐的叫習慣了讓我改過來還真拗口。”

蘇辰溪挽了挽袖子也加入到打掃戰場的行列,劉澤也沒有拒絕。兩人很快就将書房收拾幹淨,但地上的碎片被清理幹淨後,整個書房像是被強盜洗劫過一樣,空蕩得不行。

“好了,我現在得去把摔壞的東西按原樣買回來。”劉澤手裏提着垃圾袋又問蘇辰溪道:“小溪你一起去嗎?”

聽到劉澤特意這樣問,即使人際交往單純如蘇辰溪也能聽出這是有話想對自己說,便沒有拒絕。

兩個人出了門,走在僻靜的小道上,這時劉澤才開始說話。

“小溪你了解韓殷嗎?”劉澤在蘇辰溪面前并沒有管韓殷叫韓先生,這表示他撇開了其他的身份和利益關系,從朋友的角度跟蘇辰溪談話。

蘇辰溪詫異的看了一眼劉澤略顯深沉的面孔,覺得這應該不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的問題,便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指的是家庭背景嗎?如果是的話我……的确不知道。”

“嗯。簡單來說就是東源銀行是韓家開的,東源集團現在是韓殷的親大哥,我的直隸boss韓崇在掌舵。這樣說你能明白嗎?”即使對于從不了解商圈的蘇辰溪,東源這個名頭也如雷貫耳。蘇辰溪恍然間被這麽響亮的頭銜吓了一跳,但腦子一轉,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大驚小怪。

“韓家是很厲害,可是……韓先生本身就很厲害,他是很優秀的作家和詩人,即使沒有東源韓家人的頭銜,依舊會有很多人喜歡他,追逐他。”

劉澤聞言沉默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在複雜的上流社會圈子混久了腦洞也跟着變大。

蘇辰溪說的對,韓家是韓家,韓殷是韓殷,況且韓殷跟韓家關系還很不好,自己怎麽會突然腦補韓崇即将棒打鴛鴦,韓老爺子選定兒媳婦逼婚韓殷的情節呢。

“好吧,韓殷在某些方面的确很優秀,但願是我想多了。那我聲明一下,我真正的boss是韓總,為了進一步了解關注韓殷的身體和精神狀況以便于制定相應的治療方案,我會将所有的事情如實彙報給韓總——包括你跟韓殷的事情。

我不确定韓總會對這件事持着什麽樣的态度,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插手。其實我本來只是想給你提個醒而已,怎麽總感覺是我想多了呢?”劉澤抓抓腦袋,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劉大哥能給我說說韓先生的大哥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蘇辰溪對韓殷的家庭情況還是挺好奇的,因為他從來沒聽韓殷提起過家人在一起相處的話題。

“韓總呀,我覺得韓總這前半生可以用三個階段來形容。神童——高材生——神……”

……

雖然劉澤告訴蘇辰溪韓殷的身世背景之後,兩人的相處沒有收到絲毫影響,但是這也讓一直以來沉浸在風平浪靜中的蘇辰溪産生了一絲憂慮。除了韓殷以外,蘇辰溪從沒有喜歡過別人,他不确定自己是天生喜歡同性還是只喜歡韓殷而已。

無論是哪一種,他們都要面臨巨大的問題。雖然時代變得開放了,但是兩個男人在一起需要面臨的東西依舊很嚴峻,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家人的感受。蘇辰溪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違逆過父母,而唯一叛逆的一次,也就是執着的想跟韓殷在一起。

走一步看一步吧,蘇辰溪心裏這樣安慰着自己。

“韓先生……你需要休息一下了……”思索許久,蘇辰溪才靠近韓殷提醒道。韓殷已經不吃不喝也不睡覺整整三天三夜,再這樣下去身體機能會崩潰的。

雖然從薛采采那裏了解過韓殷的作息十分不穩定,但親眼看到韓殷這樣透支自己的生命,蘇辰溪覺得心裏很不好受。他知道韓殷喜歡寫東西,對寫作的執着淩駕于一切之上,他也知道自己不該打斷韓殷的靈感,可是凡事都需要控制一個度的。

“韓先生……”就在蘇辰溪貼近韓殷背後的時候,韓殷突然轉過頭來,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涼涼的盯着蘇辰溪。

不知道怎麽的,一股涼意從腳底漫上,蘇辰溪第一次知道,原來被自己喜歡的人用那種不屑的嘲弄的眼神看着是那麽難過,仿佛自己只是提供消遣的工具,即使離開了也不能在他心裏留下一絲痕跡。

就在蘇辰溪愣怔的那一下,韓殷推開椅子站起來,出其不意的拽住蘇辰溪的衣領将他整個人圈在懷裏繞過茶幾然後将人扔到旁邊的沙發上。

失重的感覺也就一剎那,蘇辰溪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身後的重量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韓殷……”這是蘇辰溪第一次喚韓殷的名字,但他的聲音卻沒能挽回韓殷的理智。蘇辰溪

體質雖然不弱,但是就肉搏而言,從來沒跟人打過架的他根本就不是韓殷的對手。

于是時隔半年,蘇辰溪又一次毫無防備的被韓殷粗暴的将雙手捆綁在身後,但是這次他吸取了教訓沒有再反抗,因為他從韓殷的眼睛裏看不到任何可以稱之為理智的東西,越是反抗韓殷越是控制不住淩虐欲。

韓殷将蘇辰溪的襯衣推高到胸口,一邊埋首在他胸前啃咬一邊用手箍住他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帶。韓殷的手漸漸順着脊椎的凹陷向下延伸,一直伸進牛仔褲裏。

在柔軟的地方揉掐一陣似乎覺得褲子太礙事,韓殷這才動手尋找起褲子的拉鏈。

趁着韓殷将注意力放在怎麽将他的褲子脫下來,蘇辰溪好不容易轉過身跟韓殷面對面,聲音帶着些祈求道:“韓先生,咱們慢慢來好不好。”

像是要表達自己的臣服,蘇辰溪主動吻上韓殷的唇,學着以前韓殷對他做過的那些,大膽而熱情的将舌頭探進那個溫暖的所在。

13、想要陪他,愛他 ...

蘇辰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入眼一片潔白,而當他側頭朝一旁看去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竟然是薛采采。

“小溪,你醒啦。”薛采采看到蘇辰溪睜開眼,三步兩步走到病床前,關心道:“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蘇辰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清理過,尴尬的看着目露關心的薛采采,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一向神經大條的薛采采此時好像變的心細起來,見蘇辰溪尴尬便把椅子搬到病床旁邊坐下,沒再繼續剛才的話,反而問道:“小溪你是不是跟韓先生在一起了?你是自願的嗎?”

“嗯。我喜歡韓先生。我們在一起快四個月了。”

聽到蘇辰溪這麽坦誠的回答,薛采采有些苦惱的撓撓頭:“你是認真的?不是崇拜或者其他什麽?”

“我是真的喜歡韓先生。”蘇辰溪說完,猶豫一下才問道,“韓先生人呢?”

好似知道蘇辰溪會這麽問,薛采采一臉苦大仇深不知如何作答,總覺得是自己當初為了一時得意讓兩人相見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韓先生……他離開臨川市了是嗎?”蘇辰溪語氣平靜的将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再看薛采采那一臉愧疚,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韓殷離開,這是蘇辰溪預料中的,如果不是曾經恢複過意識看到韓殷一臉痛苦的摟着自己,他還真不知道韓殷會有那樣逃避退卻的一面。

“boss性格……很奇怪,你喜歡他會很辛苦。”薛采采知道蘇辰溪心明如鏡,便将守在病床整整醞釀了一宿的話說出來,“你跟boss接觸這麽久應該知道他的精神很不穩定,他對人溫柔的時候不一定是真的,他對人惡劣也不能說明他讨厭那個人。

你能确定他喜歡你嗎?如果他對你沒有感覺,你還是……趁早放手吧。Boss心理狀況很不好,他小時候被人綁架,時隔半年才被放回來,沒人知道那半年裏他經歷過什麽。

我也是聽我叔叔說才知道boss被綁架的半年裏被人有意識的做過心理引導,讓他的思想往仇恨,暴戾,淩虐這些方向發展。”

薛采采嘆了口氣,又後怕道:“天知道我接到電話趕到boss家看你昏迷在他懷裏的時候多擔心,萬一他一個控制不住……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以前有過差點一個助理掐死的前例。”

蘇辰溪聽到這裏,也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刷拉拉就流了下來,止都止不住。一次又一次傷害到身邊的人,清醒過後韓殷心裏是什麽感受呢。

作為一個成年人,還是個男孩子,流眼淚是很丢人的事情,蘇辰溪将自己捂進被子裏平複了一下情緒,擦幹眼淚才掀開被子對薛采采道:“韓先生沒有朋友……我想陪着他。”

聽蘇辰溪用那帶着哭腔的語調說出這麽認真的話,薛采采瞬間被戳中笑點笑出聲來,随即感覺畫風不對,她又立馬板着一張深沉臉,道:“其實吧,我覺得boss還是對你有感覺的。他從來沒跟其他人這麽親近過,嗯……包括他的前兩任女友。

但是我還是要勸你一句,boss的性格很不讨喜,也許剛開始你還能遷就他包容他,但長久下去……就很難說了。”

“我不會放棄的。薛采姐能跟我說說韓先生以前的事嗎?”蘇辰溪跟韓殷聊天的時候雖然也會觸及到一些過去,但從來沒有深聊過他以前所經歷的事情。

薛采采本身就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