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歷時三個半月,這部叫佛說緣的影視劇終告一段落。二月二十五日,最後一場戲完成的那天,陽光明媚,雖然還是冷的打顫,但是已經步入春天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的預兆呢。對于這部劇,對于拍戲的人。

殺青那天,葛疏爾心情格外好,就像是完成後的一種釋然。即使她在最後一段時間,時常處于一種虛弱疲憊的狀态,可拍戲時的她,都是全心全情投入的。

相比之下,周皆原的開心有些勉強。仿佛傅鴻一角的結束,也從他身體裏抽走了幾魄。最後的那天,是他主動和葛疏爾獻花的,比平時多說了好幾句。

他說:“唐皎皎,恭喜你殺青。”

葛疏爾回頭,眼睛裏有些東西閃爍着,看起來是有些驚訝。

她拳頭攥緊了,又松開,松開又攥緊。如同在和什麽情緒做着掙紮。

葛疏爾看着周皆原的臉,長舒一口氣。她妥協了,笑的比剛剛到來的春日還要明媚,慢慢靠近他:“傅鴻哥哥,恭喜你殺青。咱們作為這麽長時間的搭檔,不擁抱一個嗎?以後可能很難再見面了。”

周皆原也有些怔仲,可是心告訴他,他應該擁抱她,然後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周皆原點點頭,終于有了笑意,他微微蹲下一些,伸出手,擁抱了面前的這個女孩。她的體溫是那樣的冰涼,但是熟悉的感覺卻不知從何而來。

他拍拍她的後背,就像哄小孩那樣,“會再見面的。”

葛疏爾神色莫測的回問他:“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還沒等到答案,葛疏爾就脫離了這個堅實溫暖的懷抱,很快和他道了別,朝車上經紀人的呼喊跑去。

她的發絲被風吹起,跑起來就像一個古靈精怪的大小姐,周皆原以為她還會再開口,結果卻沒有下文。

他思考着,是啊,為什麽這麽肯定呢?

他總覺得,他們還會再見,也許是一種預感罷。

實際上,确實應證了他的話,過了幾周,他們彼此又在發布會上見面了,而這一次的相聚可能真是上映前的最後一次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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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上,主持人要求周皆原葛疏爾還原劇裏的幾個名場面,因為涉及到劇透,所以兩個人只是簡單的模拟了對手戲的動作,例如說摸摸頭,更厲害的還在現場上演背媳婦的戲碼。

臺下是一片人聲鼎沸,都在兩個人濃郁的cp感裏尖叫起來,好多小女生都露出了一臉的姨母笑。

主持人看到大家反應十分激烈,于是滿意的,将早就準備好的臺本拿出來,cue了下一個做荷包的流程。周皆原和葛疏爾就這樣,跟着老師傅一起,學做起了簡易的花荷包。

周皆原不擅長手工制作,看着老師傅做,還有點懵懵的,但是看到現場有一塊繡着桂花的布料,就趕忙拿起來遞給了葛疏爾,笑着說:“這一塊适合你。”

葛疏爾和他對對眼神,也笑了。她早就看出他不會做了,于是将手裏做了一半的悄悄遞給他,小聲說:“做的不好沒關系的,心意到了就行了。開頭會有點難,前面做好了,後面就簡單了,這個給你。”

周皆原眼裏溫柔下來,他撇撇嘴,輕輕的說:“謝謝。”

完成後,他們将荷包裏塞滿桂花糖,抛給臺下的人。大家都覺得,這是将幸福分享其他人的一種好方式,是極具紀念意義的吉祥物。

被問到那麽多糖果,為什麽選擇桂花糖時,周皆原說:“因為唐皎皎和葛疏爾都喜歡這個口味。我不知道有什麽特別的,希望大家替我嘗嘗。”

發布會接近尾聲,是提問環節。臺下的記者和粉絲們,已經蓄勢待發了。

他們問:“周老師和葛老師認為,你們彼此同戲裏的角色有什麽區別呢?”

周皆原看了看葛疏爾,回答:“也許我和傅鴻是有些出入的吧,但是葛老師幾乎就是唐皎皎本人。我是這麽認為的。”

葛疏爾接話:“周老師謙虛了,在我心裏。你也是傅鴻。”

周皆原側頭,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他覺得,肯定有什麽東西他還沒抓住。

他們問:“那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影視劇呢?”

葛疏爾頓了頓,回答道:“是悲劇。”

所有人得到答案後,心中都莫名咯噔了一下,包括周皆原,即使他早就知道結局。

他們接着問:“您說是悲劇,那他們彼此是相愛的嗎?劇中傅鴻和唐皎皎又是什麽樣的人設?”

“當然是,是相愛的。”葛疏爾脫口而出,顯得有些急切。

周皆原接她的話:“是,他們是深愛的,只不過是一些抵抗不過的原因,導致他們不能相守。劇中傅鴻是一個有勇有謀的王,心中不止有國,也有兒女情長。唐皎皎,她是迄今為止,我所遇到所有女性角色裏,最可愛最開朗,但又懂事的令人心疼的女孩。”

最後一個問題,底下問:“那周老師和葛老師在現場拍攝,有沒有發生啥趣事呢?”

周皆原想了想,笑出兩個小括弧,“很多好玩的事。葛疏爾是有點呆呆的,就像她殺青那天,我們買了蛋糕為她慶賀,直到她吃進嘴裏,都還在想,我們是不是一會就會對她整蠱。不過她拍戲時很投入,就像前面提到的,我有時候分不清葛疏爾究竟是不是唐皎皎。”

葛疏爾順着他的話繼續說:“周老師挺幽默的,喜歡開玩笑,拍攝時常常很開心。別看他長的高冷,其實很愛笑,笑起來又平易近人。他拍戲時非常專業,所以我也有學習到。總之,是一個特別好,特別好的人。”

這麽一誇,周皆原看着她挑了挑眉,像是在說:“真的假的?”

葛疏爾向他點點頭。

傅鴻搶過唐皎皎手裏的糕點,細細看了半晌,問她:“此糕有什麽特別的,為何總是吃同一口味的?”

唐皎皎說:“因為我喜歡這個味道啊。你吃一口,猜猜它是什麽味道,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傅鴻嘗了一口,一股甜甜的的味道立馬就充斥他鼻腔,是桂花香,是唯一一種他熟悉,且不會排斥的甜膩氣息。

“這麽濃的桂花香,像你這種傻瓜也猜的出來。”他拍着唐皎皎的頭頂。

“……你才是傻瓜。也許是傅鴻哥哥府邸常年種桂花樹,習慣了,連你自己都沒發覺,一到此月份,你身上就沾染這股氣息。”她配合着吸了吸鼻子。

“只要有傅鴻哥哥在,皎皎就會心安。所以聞到桂花香,我就知道,哥哥從沒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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