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6)

了自己身體,血液四濺,血腥味,撲鼻。

轉瞬,又是一劍。

吱吱——

依然是血脈。這點,對于自幼習武的她,不難。

血脈。一滴,一滴。血流,滿地。

索性,就再多刺上幾刀吧。

又是何妨?

啪——

就在南軒雨拔劍,揮劍之際。

刷——

司徒燚一腳踢開了劍。

她,又成功了。

他,又一次,心甘情願的中了她的計。

☆、059 狠狠的一巴掌

“把他們統統放掉!”

司徒燚說的咬牙切齒。

他痛恨自己每一次都被她玩弄于股掌。玩弄?沒錯。這個女人,就是有能力玩弄他。而且,還是心甘情願。心甘情願。

“啪——”

司徒燚很冷靜的走到了南軒雨面前,狠狠的一巴掌。

“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還憑什麽讓別人也珍惜!”

确實很用力。

南軒雨的嘴角印出了血絲。她用手背輕輕的擦了下。

他,對她,應該是深惡痛絕的吧。

從走為上計,到美人計,再到苦肉計,,,她處處處心積慮都只是為了算計他,讓他一步步落入她的陷阱。而她唯一的籌碼,那可恥的籌碼,還竟然是他的愛。愛。愛。

愛情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就錯。

如是的愛,還不如子萌芽,就揮淚斬殺。

你可配?你可配?

上一次,他說,她會為此付出代價,而這一次,他沒有再多看她一眼。司徒燚只是留給南軒雨一個失望的背影,背影。

之後,她被關到了密室。

哼,哼,,,(詭異的大笑聲)

她終究難逃作為一個俘虜的命運。

無論,她是否是一個王妃。

俘虜。

俘虜。

南軒雨蜷起了雙腿。萎縮成了一個圈。

好冷。這樣一個深沉的夜。

傷口還在繼續的流血。

剛剛的兩劍,她刀刀都是刺中自己的血脈。雖說沒有傷筋動骨,但她就是為了鮮血淋淋。如果可以,就讓她的鮮血,洗禮自己的自私吧。也希望,用她的鮮血,能澆滅司徒燚的憤怒。

血流成河。

河流如血。

嘀嗒,嘀嗒。

好靜谧的夜。

如是,恨比痛還苦。

一個輸,一個哭。入死出生由你做主。

一面滿足,一面殘酷。

兩個人同樣需要報負。

中了愛的迷毒。

或是墳墓,或是俘虜。

愛本來就比恨更難寬恕!

咔~~~

門開了。

一抹光刺痛了南軒雨的眼睛。

是誰?

她一個人已經被關在這個黑黑的牢籠裏已經好久了。久到已經沒有了晝夜,久到已經沒有了知覺。

司徒燚真的很了解她。故意把她禁锢在這個沒有聲音,沒有陽光,沒有知覺的世界裏。

她本就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他,是在等她屈服吧?

求他嗎?

她還從沒有為了自己而求她!

而他,已經給了她最嚴酷的懲罰。

這樣的她,有如行屍走肉。再過兩天,她寧願選擇停止呼吸。

“小姐——”

是小莜?!

嗯,嗯,,,南軒雨掙紮着擡起了頭。

她已經沒有了力氣,這一動,更是牽動了滿身的傷口,好痛。

☆、060 這是喜脈

“不要動,不要動,小心傷口!”小莜連忙跑了過來,扶住了南軒雨。傷口明顯已經凝固了,剛剛又流血裂開了。這次受傷真的很嚴重。雖說沒有傷筋動骨,可是處處是血脈,很深,又拖上了很長時間,恐怕會留疤,還真是棘手……

“是他讓你來的。”

不是問句,也多有此問,要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這裏,誰能進得來呢。

“是。”

小莜簡單的回答。現在實在是不宜說更多的事情。她怎麽忍心告訴小姐是司徒寒親自去懇求的司徒燚呢?

“小莜,他們——”

是的,此時,她挂念的仍然是別人的安慰,為了別人嘔心瀝血,小姐,你什麽時候才能為自己想一想!就讓她自私這一回吧,小姐,你也屢次傷害王,麻煩下次,讓一步吧,這樣互相傷害……雖是這樣想,可是,一旦有了命令,小莜從來都是義不容辭!絕對的服從!

“嗯,王放了他們!”

小莜有很多很多的明白小姐的心思。她已經命令了林風和暗,不許再給小姐惹麻煩了,小姐她,已經自顧不暇不能再受到傷害了!

“我先給你上藥,可能會有些疼……”小莜不忍心的看着南軒雨,刺目的傷痕。自從小姐上了戰場,這已經是她第多少次給小姐上藥了……小姐如今,早已傷痕累累不堪重負。

面對小莜上藥時隐隐的痛,南軒雨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睛,何必要給她徒增負擔呢。看着面無表情的南軒雨,小莜突然想到了關羽刮骨是的壯舉,小姐她,從來都不必任何一個鐵铮铮的男兒差!

“好了。”小莜喊了一聲,大功告成。

而南軒雨只有再一面對自己的木乃伊身材!

“咳咳咳~~~”

南軒雨突然刺鼻的咳了幾聲。

應該是中了傷寒吧。這裏的環境如此惡劣,就算小姐的身體再好,也終是吃不消。

“小姐,我來給你把下脈吧。”

小莜輕輕的扶過南軒雨的胳膊。

一下,兩下,,,

“小姐,小……”

小莜的神色異常。竟是不能成語。

“怎麽了?”

南軒雨也很是奇怪,自己的脈象……該不是什麽不治之症?這樣也罷……

“你,你,,,”猶豫了許久,小莜還是說了,這畢竟是小姐自己的事情。“這是喜脈!”

“什麽?”南軒雨剩下的只有震驚。

不會錯的。小莜如此說,就定是不會錯的。

“……”

小莜無語,她是在等候南軒雨的決定。

“拿掉他!”

随後,是南軒雨篤定的聲音。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不能留!

☆、061 鞭笞一百

“讓我想想辦法。”

小莜對于南軒雨的決定從來沒有過質疑。

“給我幾天時間,不然,王會疑心的。”

“嗯,你先回去吧。”

南軒雨冷冷的沒有表情。

小莜笑笑離開。她此刻能做的,就只有讓小姐好好想想了。

“好好照顧自己。”

小莜在還沒踏出牢房之前聽到了這句。

原來小姐還是原來的小姐。

“是。”小莜領命。

小莜走後,南軒雨的一片空虛。內心盡是掙紮。這個孩子,孩子,她是要做母親了嗎?母親,她此刻正孕育着一個生命,這種喜悅,,,

可是,這個孩子是不會幸福的。

他恨她。

就算這次他原諒了她,可下一次,如果有選擇,有必要,她還是會算計他,玩弄他。這都是不争的事實,沒有任何的餘地。

他,究竟可以原諒她多少回呢?總有一天,他,會厭倦吧?

不!她不能讓這個孩子來到世上,和她一同受罪!

何況,她,是不可能永遠的呆在這個王宮裏,做他的妃子。她會離開,只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個孩子,終究會受制于人,為她所累。

她,想的已經過夠多了。

三天了,三天了,小莜應該準備好了吧。

“小姐,你可是決定了?”小莜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

南軒雨毫不猶豫的接過了碗,她不能給自己任何的喘息機會。那樣,她會後悔。千斤重的湯藥啊,,,她一直珍惜每一個人的生命,卻惟獨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她會後悔,她知道她會後悔,可是,她沒有選擇。

“乓~~~~”

門突然開了。

南軒雨的手不住的顫抖。但理智讓她仍舉起了藥,閉上了眼睛,正打算喝下去,讓他恨她吧。

一個飛镖過來。啪~~~

碗碎了。

是司徒燚?!

他終究還是比她快一步。

兩人冷冷的對看了許久。

南軒雨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渾身殺氣。是恨不能将她生吞活撥吧?

許久,無聲。他實在等他解釋。解釋?解釋了就會相安無事?仿佛,又回到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你受傷了?

(那又怎樣)你會放過我?

你求我。

可能嗎?

也許,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傷害吧。

“把她給我抓起來。”南軒雨冷冷的瞪着司徒燚,一付悉聽尊便的樣子。然而,司徒燚竟臨時改變了主意。手指轉而指向了小莜。

“啊?”南軒雨惶然,她隐約看到了司徒燚眼中的一抹恨意。

“鞭笞一百。”

淡淡的命令,仿佛說着的只是一個數字,而這個數字,足以要了這個人命。

“你,這根本不管她的事。”

南軒雨望着小莜被拖走,根本無力制止。

☆、062 讓她陪葬

“哼!不關她的事?”

司徒以仿佛聽到了消化笑話了一般,頓時,他的怒火就爆發了出來。

“如果我要是晚來了一步,我的孩子就是要被她害死了。”

司徒燚終究還是不能冷靜。當太醫院禀報說小莜最近的藥方中有不和以往套路的成分,他就知道會有問題。這才不顧一切的徑直從大殿跑了出來。只差一個瞬間,一個不經意眨眼的瞬間,他的孩子就沒了。要是他的飛镖沒有過去,要是沒有準确的砸中那個碗,他真的會遺恨終身。

司徒燚她有很多女人,可是,她從來都不會讓她們為他生孩子。因為,他們不配,不配,而她,,,要不是他讓太醫院時刻關注着小莜的動向,一切,都來不及了。為什麽自己對她的好,她都看不到。

啪~~~

他真的發怒了。他就是讓她痛,比打在她身上更讓她痛。

啪~~~

鞭子一鞭一鞭狠狠抽在了小莜的身上。

一百鞭?他教一個女人如何承受住一百鞭呢?

怕小姐擔心,小莜愣是死咬着牙,一聲不吭。

“不——”南軒雨拼命的掙紮着撲到了小莜身上,她不能讓小莜就這樣被活活打死。她,是太低估了司徒燚。

見到南軒雨撲到了小莜身上,執行鞭笞的侍衛都急忙停了手。畢竟,要是失手傷了王妃,是誰也承擔不了的後果。他們是在等王的命令。

“誰讓你們停手的?繼續!”司徒燚終于發話了。

侍衛們連忙把南軒雨拽到了一邊。繼續行刑!

“小姐,我,,,我沒事……”小莜,她真的不忍心看到小姐為了自己如此痛苦。

霹靂撲嗵地~~~~

南軒雨連滾帶爬的滾到了司徒燚腳下。

“我求你,求你,放過小莜,求你……”南軒雨死死的拽住司徒燚的衣角,苦苦哀求。

這一刻,她已經沒有了自尊,沒有了驕傲,她只是一個俘虜,永遠都不可能和司徒燚平起平坐。她,憑什麽可以和自己的司徒燚對峙?

“夠了,先關起來。把王妃帶回雨閣,傳太醫好好調養,要是再出什麽意外,提頭來見!”

司徒燚毫無表情的命令。然後,溫柔的扶起了南軒雨,在她耳邊低聲道:“要是沒有了孩子,我不止讓她陪葬,還會讓整個南軒陪葬!不要考驗我!”

之後,是放肆的詭笑。

他是太多情了吧,對于她。所以,才會一直被她耍弄。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接着,南軒雨不知不覺中,暈倒了!~~~~~

☆、063 母子平安

“王妃先前受的傷已經基本痊愈了。如今母子平安。請王放心,我這就開一些安胎藥。”

“嗯,下去吧。”

雨閣,只剩下他們兩個。

司徒燚靜靜地看着熟睡的南軒雨,仿佛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現在是三個了。

就這樣,一直,一直,一直進行下去。多麽希望時間一直這樣停止住,讓這一刻成為永恒。

她,只有在睡覺的時候,司徒燚才能平靜的感覺到她就在自己身邊。她,是屬于自己的。事實上,他早就知道,她是任何人也控制不了的,可是,她為什麽還要把她強留在自己身邊?為什麽,讓彼此這樣痛苦?他,不知。

當她沒有自尊,沒有驕傲的跪在自己腳下,扯着他的衣角,央求他放過小莜之時,他的心也如刀絞一般。看她痛,他更是痛。而在他說了一串狠狠命令之後,她,終究還是無法承受住,暈倒了。

靜靜地,她就這樣美美的睡着,而他,就守在她的身邊。有多少個夜,他就這樣想着,想着,整夜的睡不着。聽說,懷孕的女人都很嗜睡呢?

雨!這是我們的孩子。我要讓他好好長大。有朝一日,他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铮铮男兒,成為雄霸一方的王。

有多少次,他只是偷偷的看着熟睡的她。沒有戰争,沒有計謀,沒有殺戮,,,更沒有那些不該出現的人。暗,林風,寒,紫雲,,,為什麽,為什麽啊,要有這麽多人打擾他們。他們能夠在一起,真的是很不容易啊。要是,他是說要是,他當初答應了南軒的和親,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了吧。與不會有這麽多的局外人!局外人!莫明其妙。

可是,他忘記了。要是那樣,他們只是和親,要是只是一個和親的戰利品,他,還會愛上她嗎?

他愛她。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天底下,比她美貌的女人俯拾皆是。也不是因為她的才智,比她聰明的女人,也是不勝枚舉。他愛她,只因為,她是她,她是南軒雨!

嗯~~~

床上的人兒翻了下身。被子輕輕的滑落到了地上。她此刻,只是一個在撒嬌的小孩子。

司徒燚笑下,無奈的走了過來,替她蓋好了被子。被子,看啊,她身上的鞭上,刀傷,,,終究還是留下了疤。而她在睡覺時,也仿佛是在皺眉,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南軒雨,你不是擅長用計嗎?你在想什麽?你在怨什麽?如果可以,我願意幫你撫去你的愁!

想着,想着,司徒燚就當真替南軒雨撫平了眉頭。

此情無計,可消除。

月滿西樓。

一江春水,卻向東流。

☆、064 無奈的抉擇

唉~~~~

南軒雨緩緩睜開了眼睛。怎麽仿佛是他在這?他的聲音?他的氣息?不,一切都是幻覺了——

“王妃,您醒了?”

一個生疏的面孔。不用說,是司徒燚的人。生疏?

“………”小萍?!

南軒雨還記得這個人。可是,她此刻真的不願意多說什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哀。她終究只是一個俘虜!

“王妃?”

…………

如是,在王妃許久沒有反應之後,小萍喚門外的小丫鬟進來,給南軒雨更衣。而南軒雨也依舊沒有反應。看來,雨閣的人已經都給司徒燚換下去了。

南軒雨任她們擺弄。一連幾個時辰。這就是處于深宮之中的悲哀。庸庸懶懶,沒有人可以談天,沒有人可以笑。這樣的生活,已經遠離了南軒雨。暗淡了。

她本應該在草原奔馳,或是應該在戰場馳騁,或者,是一個俘虜,正在飽受刑罰。或者,可以在無名的邊陲,農耕織衣。只是,她實在是不配養在深宮。她無法适應自己現在所處的困境。這種狀态,讓她,讓她如何留下這個孩子。

她,怕是永遠也不能适應這種不敢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的悲哀。深宮,她本就不是一直名貴的金絲鳥。

“沐浴,焚香吧。”

南軒雨命令道。這個時候,也只有撫琴能是自己的知音了。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有些事情,是要說給懂的人聽。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迩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颉颃兮共翺翔!

皇兮皇兮從我栖,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好一曲《鳳求凰》,大有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之感!和先前的意境果是不同!”

南軒雨擡頭望去,“寒!”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歷盡天涯無足語,此曲終兮不複彈,三尺瑤琴為君死!

“今天天氣不錯,不如出去走走!”

司徒寒建議道。

南軒雨朝身後的小萍等仕女們瞥了一眼。看來,她們并沒有意見。

王只是說要寸步不離的保護王妃,并沒有吩咐過王妃不可以離開雨閣啊。

“好啊。”

南軒雨欣然應允。畢竟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而後,是一大堆的侍女侍衛的尾随。

“王兄對雨,真的是保護有加啊!”

司徒寒說的很是嫉妒。

他從來沒有嫉妒過哥哥比他體質好,可以征戰殺場。他也不嫉妒哥哥可以雄霸一方而稱王。他只是嫉妒,哥哥可以比他早一步遇到雨。如今,他們已經有了孩子。孩子?是的,現在整個司徒都知道了,他們的王妃有了孩子。他們的司徒後繼有人了。普天的同慶。

他害怕了,他不敢了,他只是想遠遠的看上雨一眼,偷偷的,,,可是,他卻聽到了那首不該聽到的曲子。鳳,凰,她,應該是不開心的吧。和那次,在南風牧場一樣,甚至是比那次更郁郁不得志。

☆、065 落入河中

“改天,我讓人把飚風給你送來吧。看得出,它很喜歡你。”司徒寒仿佛只是随便一提。這個時候,他真的羨慕自己只是一匹馬,可以随時随地陪在她的身邊。

“不用了,我不想它和我一樣被困在深宮。”南軒雨深有感懷的說道。随即掃視了一眼尾随的衆人。作為一個俘虜,到處都是監視她的人吧。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閃了出來……

“咱們甩開她們啊——”南軒雨輕輕的附耳到了司徒寒的身邊,沒等他反應下,南軒雨已經拉着他,跑了起來。

哈哈,左轉,右轉,上轉,下轉……山路十八彎,轉了無數個圈子……

“我怎麽覺得咱們是一直在原地轉啊?”

司徒寒被她弄暈了都,終于忍不住發問。

“可是,他們确實都不見了哦。”

南軒雨詭計得逞般大笑。

“真的哦。”司徒寒這才回頭注意到。

然後是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爽朗的笑聲。

面前,一覽無餘的湖水。

面朝大海,春來暖,花自開。

“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

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好久不見,司徒哥哥。想不到還是這個仕女,司徒哥哥你的品味還沒換啊~~~”

突然一個聲音。

是冷玉兒?!

直覺認為,她的出現。沒好事。

“玉兒,不許胡說。”

司徒寒微怒。這樣的話,豈是她能随便說的?

“什麽胡說?這個仕女,越來越不懂本分了。見到本姑娘也不行禮。”

突地。沒有預期的。冷玉兒朝南軒雨就是一巴掌。

就算是有司徒哥哥撐腰,她也還是一個仕女,想要和自己鬥,她還差得遠呢?

這樣的一巴掌,南軒雨本能輕松躲過。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麽要閃躲呢?

面前,就是一灣湖水。給人一種很冰涼的感覺,湖水,很輕,不知道要是自己落水之後,孩子沒有了,這樣一筆帳會算在誰的頭上?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她這個受害者吧?

愛,本來就是自私的。

司徒燚不會怪罪于她吧。

啪~~~

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沒等看清楚什麽,南軒雨已經掉到了水裏。

而這時,冷玉兒慌了。她只是想找一個人出出氣而已啊。該死,該死那個雨妃。聽說她懷孕了,自己的心情怎麽會好?她只是想找一個仕女發下脾氣而已啊,這下子,寒哥哥是不會原諒她了!

“快救雨妃!”

司徒寒先行跳到了水裏。之後,一隊的士兵也跳了進去,營救雨妃。

什麽?雨妃?

她是雨妃?

冷玉兒徹底暈菜了。

那個侍女竟然是雨妃???她竟然把雨妃打到了冰涼的水裏?

顧不得,冷玉兒轉身離開。她得和父親商量對策了,搞不好,會有滅族之罪。

“雨,雨,你醒醒——”

☆、066 只是昏迷

雨閣之內,所有人都慌做了一團。司徒寒焦急的守在床邊,等待太醫的到來。

“王上到!”

“拜見王!”

跪了一地的人。

司徒燚卻來不及理會衆人,直接沖到了南軒雨身前。

“雨?雨?怎麽回事?……太醫!太醫怎麽還沒來?”司徒燚此時竟有一種酶沒有過的驚慌失措。

司徒寒确實楞愣愣的看着這一幕。他還從沒見過王兄對待哪個女人如此過呢?他是愛她的吧?

“臣等拜見——”

“哪有廢話?快來給雨妃診治,要是有了什麽差錯,我要你們統統陪葬!”

“是。”

太醫們着實被這樣的場面吓了一跳。王,真的會殺了他們吧,要是有了什麽意外。

之後,是太醫們湧進湧出,一片忙亂。

“你跟我來。”

看着床上受傷的南軒雨,司徒燚再也忍不住了,他必須問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是。”司徒寒應道。

“怎麽回事?”是興師問罪!司徒寒苦笑下。這還是王兄第一次審問他呢。以前,就是他犯了天大的錯,王兄也會為他掩飾過去的。

“告訴我,怎麽回事?”

司徒燚已經怒不能言了。要不是面前這個是自己從小到大一直保護的弟弟,他早就不會在這裏同他廢話了。

“……”

還沒等司徒寒說什麽,太醫連忙過來回禀。

“怎麽樣了?”

兄弟倆異口同聲。他們是兄弟啊。

司徒燚看了司徒寒一眼,先進去了。

“雨,雨,怎麽樣?”

司徒燚坐到了床邊。

“王妃已經沒事了,只是暫時的昏迷,母子平安。”

終于,司徒燚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叫冷玉兒過來。”

這時,司徒燚才倒出功夫處理這些瑣事。對,在南軒雨的生命面前,一切都是瑣事。

偏廳之內。

“拜見王上。”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怒氣沖天。仿佛,她已經注定了是要進法場了。要不是礙于冷丞相,司徒燚真的早就把她碎屍萬段了,還會在這裏和她莫名的閑聊?

“王,求王恕罪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王妃!”冷玉兒苦苦哀求。

“哼。”司徒燚冷哼了下。這倒是真的。她還真的确實沒有見過南軒雨。否則,就算向天借膽,她也不敢把王妃推下水啊。而且還是如此的明目張膽,衆目睽睽。何況,王妃還懷有身孕,光是這點,所有人就都應該不敢碰她了。因為所有的司徒燚的女人,在侍寝之後,都會喝下避孕的湯藥,而只有南軒雨例外。

可是,就算她冷玉兒不知道又怎麽樣?雨至今仍在昏迷,他怎麽輕饒過冷玉兒?他可是沒有什麽不知者不罪的寬宏大量。

☆、067 是反間計

“王……”冷玉兒終于要說什麽了,她知道,再不賭上一把,她就沒有機會了,甚至會死無葬身之地。“王,都怪我一時激動,我是看到寒哥哥和她走得太近才心生嫉妒,,,我是一直喜歡寒哥哥的,看到他們談情說愛……”

夠了,只這一句就夠了。

“你說什麽?”

司徒燚突地拍案而起。“你再說一遍!”

冷玉兒被當場吓一個哆嗦,事到如今,為了自保,她也只有如此說了。

“我是看到寒哥哥和她談情說愛——”

刷~~~

司徒燚沖了出去。大步之內到了正廳。

“拜見王上。”

司徒燚沒有理會衆人。徑自走到了司徒寒跟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司徒寒,誰讓你擅自到雨閣帶走王妃的!”

是質問!

司徒寒冷冷的看着司徒燚。王兄,你已經好久沒有叫過我的全名了。無語中~~~

“把郡王帶回宮中,閉門思過!”

說的委婉,但任誰聽出了言外之意。是軟禁!

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軟禁了自己的弟弟,這個自己從小到大一直呵護的弟弟。

“咳咳~~~”

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南軒雨終于醒了過來。

“怎麽樣?”

司徒燚關切的問道。他已經衣不解帶的整整守了她一天一夜,沒有合過一下眼。

南軒雨睜了下眼睛,又閉了上。他,這又是何必呢?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是為了他的孩子吧?

她的孩子還在,她甚至能感覺到肚子裏的一抹心跳。

“小莜,你來照顧你家小姐吧。”

南軒雨眼睛一亮,小莜?!

他竟然肯放了小莜嗎?

“她照顧你,我放心。”像是看穿了南軒雨的心思,司徒燚補充道。随後,離開了。

要是讓小莜和她在一起,他還真是不放心呢?有了小莜在她身邊,她就有如如虎添翼吧。一直有了翅膀的老虎,無疑是太可怕了。它可以随時飛出王宮,逃離他的身邊。

可是,只有這樣,她才是安全的。

要是讓她再一次落水,,,司徒燚幾乎是不敢想象。

而至于這只老虎為什麽會突然落水,司徒燚的腦中一片空白。難道只是因為狐貍的誘惑?

司徒燚不知道。

“小姐,你怎麽樣?”見是司徒燚離開,南軒雨擔切的問道。

“我沒事。小姐,我怎麽說也是有內功護體的,那點皮外傷,我自己已經上過藥了,,,倒是小姐你,怎麽能那麽不小心着了冷玉兒的道?”

“我這是不小心嗎?”南軒雨含有深意的笑而不答。

“什麽?小姐你是說——”小莜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她當然不會認為小姐當真是那個什麽冷玉兒推下水的。

小姐的武功,從小時候到現在,小姐的武功怕是三個男人都趕不上的。何況是那個區區的千金小姐?

他以為小姐只是失足落水,或是苦肉計,卻想不到小姐單是不想要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确實是很多的不便。

“噓!”南軒雨制止小莜再說下去。隔牆有耳,而她們,自是心照不宣。

這不是苦肉計,而是反間計。

☆、068 處置冷玉兒

“那個冷玉兒怎麽樣了?”

“她,司徒燚沒有處置她,反而把司徒寒軟禁了。不知道為什麽。”小莜奇怪的說。

“噢?這麽說我還真是小瞧了她?”南軒雨并不是很驚訝。

“小姐,想辦法救下司徒寒吧,我當初能近密牢看你,也多虧了他。”

“他,何必呢?”經小莜一說,她便明白了。可是,也依然惋惜的說了一句。有些事情,等待的是機會。

那股東風,究竟何時才回來呢?

閑來無事,南軒雨坐在院子裏那裏本書假寐。

小姐,你知道嗎?”小莜邊聲張邊沖了進來。

我知道嗎?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想讓我知道的是哪個知道啊?”南軒雨此時像是故意的強詞奪理。

“哎!小姐。”小莜也只有嘆氣了。小姐這樣說,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吧。

“司徒寒要娶冷玉兒!”果不其然。

南軒雨冷靜的道出自己的推測。

“是。”

神機妙算。小莜這點也只有甘佩服的份。

“冷丞相呢?”

“沒什麽反應。還反應?我就猜冷玉兒上次之所以對司徒燚如此說,就是冷丞相授的意。”小莜果然也具有了某些偵探的特質。所謂,近“豬”者赤嘛。

“所以啊,咱們也只有守株待兔了。”

南軒雨略笑下,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看來,她是又要興風作浪了。

傳出口風,說雨妃受了風寒。”

“是。”小莜領命道。對于南軒雨的命令,她從來不會去質疑。

不知道聽到了這個口風,會有誰來呢?

而誰,又是那陣東風呢?

司徒燚沒來。自從那日南軒雨醒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

司徒寒也沒來。他應該還是被司徒燚軟禁着吧。

而男主角都不來,剩下的就只有女人了。

除了女人之外,文武百官,衆多臣子,都來了。可是被司徒燚以王妃需要靜養的理由攔了下來。

“小姐。”小莜走了進來。一步一步向南軒雨彙報自己大廳的最新消息。而南軒雨只是一笑,繼續看書。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了。只差那一股東風。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小姐,冷玉兒來了。”

南軒雨略笑下,放下手中的書。

“就說我休息了。”

是。”

南軒雨轉身進了卧室。

“姑娘,你不能進去,王妃在休息。”

“姑娘,王妃已經……”

“姑娘,,,”

“閃開——”

突破了重重關卡,一路,冷玉兒擋過了千軍萬馬,硬是闖了進來。

你會後悔的!

☆、069 中了劇毒

“拜見王妃,玉兒特來請罪。”冷玉兒遠遠的看見南軒雨躺在床上,跪下了……沒反應。

“拜見王妃,玉兒特來請罪。”冷玉兒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沒反應。

這分明就是一個下馬威!冷玉兒深深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奈何自己是來賠罪的呢?于是,也只好忍氣吞聲的積蓄跪着。

大約有一個時辰吧。

“啊?這不是玉姑娘嗎?……小姐,小姐——”

小莜這才從門外進來,叫醒南軒雨。同時,附耳了一句話,司徒燚來了。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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