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
這條路。一步一步。南軒雨感覺越來越熟悉。這是去哪的路?
即使南軒雨是一貫的路癡,她也能知道這裏正是向雨閣走去。沒錯,一步一步。更加證實了南軒雨的想法。
突然,峰回路轉。
就在到雨閣的前一個路口,岔開了。轉而反方向。着實令南軒雨深深松了口氣。
其實她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害怕來到雨閣。是因為心緒糾纏無以擺脫?是怕有太多回憶的往事?還是更害怕在這裏見到別的女人?
是的。她害怕司徒燚有別的女人。她嫉妒,她真的嫉妒。沒有嫉妒的愛,又怎麽會刻骨銘心?
最毒婦人心。冷玉兒不曾傷害于她。而南軒雨卻一再的利用她。害得她至今常住冷宮,家破人亡。她不是一個好女人。也正因為此,雨閣将成為她永久的痛。
……
“坐吧。”
淩紫雲這才松開了愣住的南軒雨。
南軒雨回過神來。只見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亭子。從來都不知道在這山重水複之後,會有一個如此惬意的地方。
坐在這裏,确實有一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然而,只是那一秒,南軒雨欣賞大自然的惬意美景的笑容,就此定格。
青山綠水之間。最乍眼的一瞥,莫過于那個獨立的建築物。那是——雨閣?!
南軒雨猛地一個哆嗦。
他為什麽要帶自己來到這裏。他是知道了什麽嗎?還是故作一副深不可測?于是,南軒雨就選擇了沉默。靜靜等着淩紫雲的進一步意圖,免得露出了破綻。
見南軒雨沒有反映。淩紫雲笑下。又繼續說道:“我和燚的關系并不只只是戰略同盟,也正因為此,我知道她和雨妃的每一件事。也是經常陪他到這裏小坐。”
“奴婢告退了。”
沒等淩紫雲說完。南軒雨就站起了身。像是落荒而逃吧。她怎麽配坐在這裏,和淩王一起品評着王上的是非。
他為什麽要做在這裏看着她呢?
怎料淩紫雲一把沖了過來拽住了她。
“既來之,則安之吧。”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笑下,露出一臉詭異。随後,拍了下巴掌。一群侍女送上了一些茶點。
“你還沒吃飯吧。”
“……”南軒雨沒有吱聲,呆呆的保持沉默,細看卻不難發現她的一臉防備。
“燚他們正在讨論狩獵大會的事情,暫時不會回來。你就放心的吃吧。”
☆、082
這個淩紫雲像是會讀心術一般的說着。而南軒雨自認為并不是什麽心事都擺在臉上的人,被他就這樣的輕易看穿。只覺得身後涼涼的冷氣。是當局者迷?還是這本身就是他的詐術?
于是,南軒雨就索性認真的吃了起來。反正回到浣衣房,吃東西是指定沒有希望了。
“真的有那麽好吃?”
看南軒雨埋頭苦吃,淩紫雲自己也拿了一塊。不過爾爾嘛。
“聽說燚是在聽雨軒把你帶回來的?”淩紫雲終于開口問了。而南軒雨也只是笑下。回答道:“是。”她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你是東淩人?”
“是。”這話,她之和司徒燚說過。看來他們還真是有仔細調查過她。
“能給我講講你的經歷嗎?”
淩紫雲終于切入正題,露出了本來面目。
“關于往事,思亦不願意提起。要是淩王您有興趣,大可以自己去查。”南軒雨說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如果連一個假的身份都做不明白,她還憑什麽管理拜上帝教?
淩紫雲苦笑下,查?他當然有去查。而且,他相信司徒燚更是有去查,不過查的結果令人大失所望。一切都是有依有據。她的每一步行事,都像是被刻畫下來了一般,沒有一點漏洞。從貧困的家境,賣身歌妓,一舉成名,又到衆人的趨之若鹜。她是一個炙手可熱的歌妓,而不是南軒雨!
剛剛,淩紫雲也确實是有把她當成南軒雨。試圖提起一些往事。可是,除了一點不算反常的反常,滴水不露!可是,司徒燚的舉動,他相信,他的感覺不會錯。
如是,這樣兩人各懷心事。
“思亦告退。”
南軒雨說着離開。
淩紫雲剛要追去,他的侍從在耳邊低語了兩句,淩紫雲臉色一變,再故不得南軒雨,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回到浣衣房,天已經漸漸黑了。南軒雨一路加快步伐。才一推開浣衣房的大門,就被王嬷嬷逮個正着。
只見王嬷嬷左手拿着一枝粗粗的荊條,右手叉腰,一臉的皺紋都堆在了嘴角,随後奸笑下,牽動着一臉的贅肉,仿佛在說,終于讓我逮住了吧,看我要你好看!
随後,王嬷嬷揮了下手,閃出了一群侍衛,七手八腳的被捉住了五花大綁起來。
“給我打!”王嬷嬷揮了揮手中的荊條,一陣板子就亂糟的朝南軒雨拍了過來。在這裏,她就是可以一手遮天,她就是王法,人到了她的手裏,就算連先斬後奏都不需要。
南軒雨深感自己着了小人的道,這個老婦人一直記恨着她呢,就這樣在這陰溝裏翻船她還真是不甘心。要是此刻她把琴棋書畫喚出來,一切就功虧于匮了。只是,這樣的一陣板子下來,自己應該還能挨得住吧?
“夠了!求求你停手吧,她還只是個孩子……”
相對于其他侍女的冷眼自保,一個老嬷嬷終于忍不住了,奮力撲了過來,擋到了南軒雨身上。板子噼裏啪啦的依然打了下來。
不行,南軒雨極力推開了這個老,她怎麽能讓這樣的一個老人為自己擋板子,突然,那個老人被推的一個轉身,是……容嬷嬷?!
這時,王嬷嬷終于開口了。“好了,停下吧。容咱們都是着宮裏的老嬷嬷了。我今天也是按規矩辦事。今天這事看在你的份上就算了。”王嬷嬷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随後,又假惺惺的說道:“你也真是,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丫頭。你總是太多事!”許久,看着容嬷嬷沒有理她,自己也覺得沒意思。離開了。帶着一群人。
之後,圍着的旁人也都議論紛紛的散了。
“姑娘,你沒事吧?”
南軒雨聞言,強撐着自己的身體,擡起頭,看向容嬷嬷。她是個好人。對于一個素不相識的小丫頭,她都能如此的挺身而出,她,在宮裏這麽多年,難道是不知道要自保嗎?當初在雨閣,受到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而今……只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她怎麽能被發配到這?這裏不是像她這樣罪大惡極的才會發配在這裏?
“容——”
南軒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容嬷嬷奇怪的問。一臉的慈祥。
南軒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忙轉移話題,說道:“只是以前聽說過您……您還好吧?”
“你真的很像她。”
“什麽?”
“我沒事,一把老骨頭了。你跟我來,我給你上點藥!”
容嬷嬷笑下,一臉慈祥。
“不用了,容嬷嬷,我自己本身就會一點醫術。可以去自己處理。”
南軒雨并不想拖累這位老嬷嬷了。被王嬷嬷抓到把柄,她一定又會徒生是非。等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南軒雨就這樣,一直恩怨分明。嫉惡如仇。
回到了柴房。南軒雨被特別關照劈完這幾堆木柴,就可以休息在這裏了。天啊,她還受着傷,這些人到底有沒有人性!剛剛關上了柴房的門,琴棋二人就現身了。随後,一個眼色。棋出去把風。留下琴照顧南軒雨。
“主人!”琴直直的跪了下去。
“幹什麽?起來吧。”南軒雨當然明白她的自責。
“主人,您罰我吧。我們沒有保護好您。”琴見主人這樣不予以計較,內心更是不能自我饒恕。
“好了,還不快起來給我上藥。”
南軒雨此刻也只能搬出自己的地位來鎮壓了。
“是!”琴恍然大悟般,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藥。
主人被打的那一幕她們都看見了。是無能為力嗎?她們真的好心痛。她們根本就不配當主人的護衛。幸虧閃出了一個救了主人,否則,她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083
還好也就是一個老嬷嬷的命令,旁邊侍衛下手也不是很重……琴小心的上着藥。要是再專業一點的人下手,那麽多下,主人怕是也挺不住了吧。
“畫呢?”南軒雨突然想到。她們從來都是一起行事的,難不成出了什麽事?書也不見了。
見南軒雨如此問道,琴跪下回禀,是的,只是回禀。她沒有錯。她一點都不承認自己有錯。不過,她卻心甘情願的受罰!
“我派她們去教訓那個王嬷嬷了。”
“你……”南軒雨頗有些無奈。擡起頭卻見琴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自己當真有那麽可怕?怎麽她仿佛要是慷慨就義的模樣。
“是不是畫的主意。”她就知道,只有這個畫,敢不顧她的命令,出些馊主意。這個孩子,從來都不讓她省心。
“不,是我的主意。”
琴極力護着畫,南軒雨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下不為例。”
南軒雨只是淡淡的說,竟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溫柔。她是一貫的嫉惡如仇,誰真正的對自己好,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是。”
琴意外的看着南軒雨。根本是不敢想象,主人竟然是沒有怪罪她們。
“愣着幹什麽,還不上藥?”南軒雨略笑下。
“啊???是。”
琴緩過神來。連忙繼續給南軒雨上藥。
之後,南軒雨遣退了琴棋,讓她們也去休息。自己倒在了柴火堆裏,也睡去了。
一宿無話。
幾個時辰之後,太陽朦朦胧胧的升起。
原本是一個靜谧的早晨。
然而整個院落卻是早已傳的雞飛狗跳。衆人争相告及。
南軒雨也伸了個懶腰,打開了柴房的門,走了出去。
“哎?你聽說的嗎?……王嬷嬷重病不起了。”
“是嗎?怎麽回事?”
“噓……我聽說是小紅小黃的鬼魂……”
“啊?”
“……”
如是,整個院落更加沸騰了。
聽說昨晚是小紅小黃這兩個被王嬷嬷殘害致死的鬼魂萊索命了。王嬷嬷當場吓得兩股顫顫,鬼哭狼嚎——
南軒雨竊笑下。一定是書畫這兩個小東西。惡作劇搞得倒是得她真傳。神不知,鬼不覺,就出了這口惡氣。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滿院子的小丫頭都是笑逐顏開。風風火火。她們雖是不敢集體大罷工,但是忙裏偷閑可是她們的好戲。像是推翻了三座大山,她們自由了。
很快,南軒雨也加入了她們。同是被壓迫的社會最底層,她們也是更容易成為朋友。一邊洗着衣服,一邊聊天嬉戲,別有一番風味。
“我叫小菊。”……
南軒雨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有過很多的患難朋友,上一次,在南風牧場,那個叫小岚的女孩,南軒雨險些要忘記了她。而她,只是一個人,終不能顧及太多。不知道小岚在司徒郡王府怎麽樣了。
“淩王到——”
随後,院子裏是一陣叽叽喳喳的聲音。想想啊。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那麽現在的現狀是……南軒雨顧不得細算現在一共有多少只鴨子了。就直接順着門口看去。
果然,是他。
其實,當然是淩紫雲了,怎麽說也是沒人敢在王宮冒充他的名的。而他來要幹什麽?又有什麽目的?
“拜見淩王——”
烏黑黑的跪倒一片。
而他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的他。
鎮定!鎮定!
南軒雨突然覺得四周都安靜了下來。猛一擡頭,發現淩紫雲正朝自己的方向走來。不是吧,不是吧。“你——跟我來!”
南軒雨猛一擡頭,卻見淩紫雲的眸子對上了旁邊的小菊。他是在對小菊說話。頓時,小菊瞪大了雙眼。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随後,淩紫雲轉身離開。小菊趕忙跟了上去。而在路過旁邊的南軒雨的時候,淩紫雲又突然停了下來。順便對南軒雨說到:“你也跟過來吧。”
霎時,衆人對南軒雨投來了羨慕的目光。深切的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麽沒有站在她們旁邊,說不上淩王也會順便救她們脫離苦海。
女人讷~~~
之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淩王只是路過了浣衣房,順便帶走了兩個使喚的侍女。王上曾經有令,淩王可以任意差遣宮中的任何人。是以,衆人都以見怪不怪了。她們不過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婢女,從今以後,又将飛黃騰達。飽受榮華富貴。
“不知淩王讓我們幹,,,幹什麽?”
走了許久,小菊終于還是鬥膽問了。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
她為自己的幸運中選而高興。而那麽多的人,偏偏選中了她,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樣的概率吧。
淩紫雲笑下。本來,不覺得這思亦有何不同。而一旦是放在和一般人的比較之後,她就是會脫穎而出的那個吧。他不過是剛剛做了個試驗。而那個普通的小丫頭終是按捺不住了。
哎~~~
“你叫什麽?”
說話是對着那個小丫頭,可是眼神卻是在瞥着南軒雨。
“奴婢小菊。”
小菊瞪着一副感動的眼睛,全然沒有注意到剛剛的氣氛。她是要脫離苦海了吧。
“好,小菊,你可以不用回去了,以後就跟着我吧。”淩紫雲一副潇灑的模樣。不論是誰,充當了這個救苦救難的角色,多會如此吧。不過他依舊是瞥着南軒雨。
“是,謝淩王。”
小菊連忙跪下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能夠被這般英雄人物所矚目,她真的是三生有其幸啊。
☆、084
“你呢,叫什麽?”
淩紫雲把矛頭指向了南軒雨。他讨厭南軒雨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要不是今天到河邊找她,她不在。他堂堂淩王也不至于親臨浣衣房,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奴婢思亦。”
南軒雨也像剛剛小菊一樣,俯身行禮。
“起來吧。”
淩紫雲親自扶起了南軒雨。總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心安理得的把她也當成別的奴婢一樣看待,接受她的行禮。是因為昨天一席談話的關系才讓他覺得如此的不自在?
“你受傷了!!!”在扶起南軒雨的剎那,淩紫雲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傷。
昨天還是好好的。
“多謝淩王關心……沒什麽”南軒雨掙脫了淩紫雲的手。向前一個跟頭,幸好淩紫雲眼明手快,一把扯過了南軒雨到自己懷裏。
“說!怎麽回事?”
淩紫雲死死摟住南軒雨,鉗制着她非要一個答案。
“放開我——”南軒雨掙紮着要脫離他的懷抱站起來。
其實南軒雨此刻更想是伸出三個手指頭,不屑的對淩紫雲說五個字:“關你鳥事!”
她知道要是告訴了淩紫雲不免又是一番是非。王嬷嬷已經被畫她們教訓過了,沒必要再告他一狀,更何況,她南軒雨的事情,何勞他這個外人操心!
然而,淩紫雲也并不是省油的燈。他一把捋下了南軒雨的袖子。只見傷痕累累遍布都是。雖說是昨天有上藥,可是,一頓那樣的棒子怎麽會沒有痕跡,要不是她的底子好,此刻恐怕是見閻王也是不無可能的。
“你說——”
見南軒雨不說,這回淩紫雲可是真的生氣了,轉而把目光狠狠射向小菊。
“我,,,是……王嬷嬷。”小菊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麽時候?”林紫雲知道那個王嬷嬷,就是浣衣房的蛇蠍婦人嘛。可是,昨天晚上他們在一起還好好的啊,難道是因為他帶她出去……
“是昨天晚上,思亦回來時被王嬷嬷……”小菊說的心驚膽顫。怎麽淩王如此的關心思亦,他生氣起來好吓人。
“啊——”
南軒雨倒抽了一口氣。
淩紫雲這才有注意到,剛剛自己太過激動,竟用力捏住了南軒雨的傷口,現在,傷口又在流血了。
“該死。”淩紫雲暗道了一聲。然後,俯身親自執起了南軒雨的手臂,認真地輕吹着。小心翼翼的說:“回去還得再上點藥才行。”一時間,竟充滿了憐惜。
氣氛暧昧到了極點。
“紫雲最近很忙嘛。”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是誰?!
三人一齊擡頭望去。
其實,不用看也知道。膽敢直呼淩紫雲的名諱的,又有幾個呢?
“司徒兄倒是很得閑。”
淩紫雲笑下,然後輕輕放下了懷抱中的南軒雨。他很清楚思亦對司徒燚的重要性。還是不要徒生是非的好。看似不着聲色。實際這一幕卻是更加刺痛了司徒燚的眼。
一旁,思亦和小菊連忙跪下。
“拜見王上。”
“我也只是閑逛。”
司徒燚盡是和淩紫雲寒暄,根本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婢女。
“哦?你這一故意閑逛,可是要壞了我的好事。”
淩紫雲像是要故意的挑明。
“紫雲你越發風流成性了噢,,,哦?這兩個丫頭是哪的啊?”司徒燚明知故問道。
“奴……婢……”一時間,小菊竟是不能成聲,她是太激動了吧。先是獲得了淩王殿下的青睐,現在又有幸能和王上說話。
“奴婢是浣衣房的。”相對于小菊吓的不能言語,南軒雨倒是臨危不亂。
“哦?浣衣房的不回去幹活,閑逛到這裏要和淩王偶遇,是不是存心故意勾引淩王殿下!”
什麽叫胡攪蠻纏。欲加之罪。怕是連司徒燚都佩服自己能如此輕松的給她扣上罪名。
南軒雨應了聲是,拉着小菊離開。
她不想連累任何人。
還是不要卷入這場是非中為妙。現在的罪名是勾引淩王,說不上,一會又變成了通敵叛國呢。
“等等,”這個時候,淩紫雲開口了。南軒雨就是知道,不會如此的輕松就放過她。
“這個叫小菊的丫頭,我已經搖了她。”
想不到淩紫雲倒是站起來替他們說話。”噢?這麽快就博得了淩王的青睐了?”
司徒已沒有再多說,轉而對南軒雨問道:“那另一個呢?””那個啊……”淩紫雲故意把音拉得很長,然後,看着南軒雨說道:“我也沒說要她啊。”
司徒燚像是什麽也沒有聽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南軒雨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了她,猛然向後一栽,就這樣,沒有任何預兆的倒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都這樣了,還說沒什麽。”司徒燚像是在瞬間爆發出來。
淩紫雲笑下,果然,他很在意。
然而,他也是并沒有過于驚訝,只是玩味的說道:“這麽大火氣,小心傷到了懷中的人兒。”
是的,他太失常了。他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她不是南軒雨,無需在乎她,就算她成為了別人的女人,又與他何幹?
可是,要是那樣,他真的做不到——
然而,只是在那剎那,司徒以同樣驚異的發現南軒雨的傷勢。”怎麽回事?”
像是怒發沖冠。從剛剛的嫉妒到現在關切,他的轉變還真是快呢?可是,不管怎樣的轉變,那不能控制的言語,都在告訴每一任,他在生氣!
“是我自己不小心——”
☆、085
南軒雨這話沒等說完,就被司徒燚兇神惡煞眼神瞪了回去。她這麽拙劣的謊言,想騙過誰?
“我再問你一次!”
司徒燚的怒氣一觸即發。
“……”
南軒雨沒有吱聲,像是在考慮司徒燚的極限。
“你說——”
司徒燚強忍回自己怒氣,轉而把矛頭指向了小菊,對小菊惡言問道。
“是,,,是王嬷嬷她……”
小菊戰戰兢兢地說道。一再的被如此質問,她今天究竟是幸運嗎?
“來人——把王嬷嬷給我帶到密室,嚴加拷問。”司徒以惡狠狠的說,造就猜到時她,不知怎的,他一定要為她報仇!
“不要!”南軒雨脫口而出。那個密室,是會讓人求生不得的地方,這點她和暗都是經受過的。而司徒燚怎麽能如此地對待一個老婦人?
“你為她求情?”司徒燚倒是很詫異她的大度。
“是的。”南軒雨口氣無比的鑒定。事實上,她已經後悔了。她本不該如此張揚的,何況是為了一個蛇蠍婦人?
“你拿什麽來求我?”司徒燚笑下,玩味的說道……
南軒雨突然不知所措起來。都是怪自己太過沖動。”跟我來。”
司徒燚不由分說,直接橫着抱走了南軒雨,剩下二人愣在那裏。
“放,放我下來。”
盡管南軒雨無數次的要求,司徒燚仍然是置若罔聞,而南軒雨也是多次的不斷掙紮,可是仍沒有逃脫出司徒燚限制。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橫抱着。引來了無數人的側目。
“你要是再亂動,我可是不敢肯定會不會在這裏要了你。”
“……”無語中。
看來自己這次玩火還真是燒身了。
啪~~~
司徒燚一腳踢開了寝宮大門。
“出去,都出去——”
司徒燚直奔卧房。一邊抱着南軒雨,一邊喝斥侍女離開。然後,腳步未停,直接沖進了內室。
“等等。”司徒燚突然意識到南軒雨還在受傷。他徑自拿出了自己的藥膏。記得也是那一次,南軒雨受了重傷,他也是這樣的為她上藥。雨!不,為什麽看到這個女人他總是想到雨?該死,他用力晃了晃頭,來到了床邊。
“你給她把衣服退下去吧。”司徒燚對旁邊的侍女命令道。
“不要,小萍。”
南軒雨知道他是要給自己上藥。可是,這次和上次受傷不同,受傷的部位,叫她怎能……
南軒雨只顧得擔心這個,可是就連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也渾然不覺。
“啪——”一旁,司徒燚手中的藥瓶,砰然墜地。
然後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的安靜。
她認得他的侍女,她認得小萍。
“我只是聽說,聽說一個叫小萍的侍女……”
結果自然是欲蓋彌彰!
“出去!”
司徒燚趕走了旁人。他必須和思亦好好談談。
她是有調查過什麽嗎?她知道的太多了吧?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
可是……
如果你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那個人,那麽,其他人也就都成了将就。
他願意接受這個将就嗎?
“王上,狩獵大會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王上了。”
門外的侍衛鼓起勇氣說。
雖然,他知道王上正在發脾氣,可是,各國的王上都已經到了,這樣的盛會,誤了時辰可是要贻笑大方了。
“該死。”
司徒燚低吼了一聲,立刻站起了身。狩獵大會,該死,他早就應該過去了。要不是半路遇到了她,司徒燚險些誤了大事。
“準備一下,一會和我出去。”司徒燚說完,轉身離開了,仿佛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随後,就有人來服侍南軒雨更衣梳洗,竟然是一套男裝。他大概要她去參加什麽狩獵大會吧?
他是剛剛認出來了她嗎?怎麽
突然也讓她上了臺面?南軒雨不得不怪自己這兩天的漏洞百出。要不是當局者迷,他早就看出破綻了吧。
一身青綠色的長袍,束着發,大大的眸子閃着靈氣。南軒雨直出現在門口,就引來了衆人的關注。狩獵大會還沒有開始,衆人圍坐在一個大帳中。
“過來,坐這。”
司徒燚示意南軒雨坐到自己旁邊。該死,他讨厭別人那樣赤果果的注視着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他是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認為了。
南軒雨掃視了在座的各位。
果然,都是熟人。司徒寒,淩紫雲,林風,想不到他竟然也來了。這裏都是一國的王上,而林風只是一個将軍的啊……現如今,南軒已經完全依附于司徒了吧,這樣,是不是就達到了當初和親的目的了?該不該向林風打聽一下父母親,……不不,南軒雨馬上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要是可以,她不是早就拍人去打聽了嗎?不能在節外生枝了。或者這本身就是一個圈套。南軒雨的眼睛沒有任何表情的掠過林風。毫無破綻。
之後,這一個,南軒雨的眼睛卻在司徒燚旁邊的另一個人的身上定格,他是——霸氣的眉毛,鷹隼般的眼神,大有王者風範,而他能夠和司徒燚平起平坐,應該就是南寒的王上,南寒夜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南軒雨已經被司徒燚拽回自己的懷抱。一切都發生在瞬間,這司徒燚怎麽抱着一個男人?
衆人皆是不解的側目,司徒燚也是這時才意識到,南軒雨此刻的打扮,就是一個毫無挑剔的男人。男人?想不到她女扮男裝可以掩飾的如此成功。
還記得當他和雨第一次見面,不需要理由的拔劍相向,他一直都沒有認出來她是女人。知道把她抱在自己懷裏……
☆、086
她是南軒雨嗎?
……
“原來是思亦姑娘。”
司徒寒先開口,解除了衆人的疑惑。
他開始也只是在思亦出現的那一瞬間定格。可是細細琢磨之後,再加上司徒燚的反常,她是女人——
“思亦來了。”
淩紫雲也開口了。并沒有想象的恍然大悟,他是早就知道了吧。
“思亦見過各位。”
南軒雨也很識大體的行禮。
一旁,林風愣住了好久。她是……思亦?
怎麽仿佛所有的人都認識這個思亦,她怎麽……
“該死。”
司徒燚低吼了一聲,把南軒雨拽回了自己懷裏。
“不知道要自稱奴婢嗎?”
“奴婢該死。”
南軒雨這才猛然意識到。企圖掙開司徒燚的懷抱。奈何,司徒燚鉗制的更緊了。
“原來是司徒王上的婢女,真是失敬,我說怎麽如此的有個性。”
南寒夜略帶諷刺的說道。
在一旁看了好久。看得出來,這個思亦還真是一個重要的女人。在她剛剛出現的剎那,就牽動了多少人的心弦。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南寒夜。從剛剛知道她是女人開始……該死,想他一個堂堂的南寒王上,擁有那麽多的女人,竟會如此就輕易的心動。被一個小丫頭所牽制住了。
“南寒王見笑了。”
司徒燚略笑下。他是在保護南軒雨嗎?
“要是不介意,可不可以讓她今晚伺候我。”
南寒夜索性大膽的提出來。看一看這個思亦到底有多麽重要。他知道,他此行來,司徒燚一定是很想留住他的。
尴尬!
南寒王已經親自開口了。司徒燚能拒絕嗎?他還需要好好的和他靠好關系!可是,他必須拒絕!他不可能拿面前這個女人和任何人做生意。就像是當初雨一樣。該死,他又想到了雨。得罪他是一定了的,可是,他要是怎樣說才算師出有名?
“南寒王何必多人所愛呢?王兄已經答應把她賞賜給我了,還不過來,思亦。”
司徒寒力挽狂瀾。他是絕不可能把這個女人讓給南寒夜的。
半秒鐘的安靜——
司徒燚松開了對南軒雨的鉗制,讓南軒雨站在了一旁。
“是啊,我已經答應了寒。南寒兄看來是晚了一步。這樣,我派蓉蓉服侍也怎麽樣。”根本就不是問句。雖說是客氣的寒暄,卻已經把話說的沒有轉圜的餘地。
“看來南寒兄今天是有豔福了,我可聽說蓉蓉是司徒的名角。”淩紫雲也插言打起來圓場。
“哈哈。”
南寒夜笑下。然後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起來南寒夜是蠻大度的。其實,他是對這個思亦産生了更大的懷疑。
“嗚——”
帳外的號角已經吹響了。
“各位,請吧。”
司徒燚一副主人的氣派。
随後,侍衛們為幾位王上牽來了各自的馬。南軒雨也參與了其中,而她的坐騎,就是飙風!
飙風?沒錯。南軒雨絕對不會認錯。她俯身摸了一下它。它應該還是會記得她的吧。
而她,真的還有勇氣坐上這匹馬嗎?這匹兩次幾乎要了自己命的馬,這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的馬!
感覺到幾股強烈的視線注視着自己。
這應該不是巧合吧。他們還是不相信她不是南軒雨,所以用這匹馬再來試探她一番。只是他們不知道,南軒雨從來都沒有懼怕過這匹馬。對于應經發生過的一切,命中注定也好,自作自受也罷,她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何況是一匹馬。
随後,南軒雨也沒有任何猶豫的和衆人一起上了馬。各自在馬上接過了自己的弓。
“早就聽說中原女子巾帼不讓須眉的氣概,思亦姑娘真的可以嗎?”
“多謝南寒王誇獎。思亦定當盡力。”
當仁不讓,南軒雨确實有一種英雄的豪邁。
而南寒夜只是略笑。不是她小觑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這種女人只适合養在床上,至于其他,只要她不從馬上摔下來就好,看她剛剛上馬前的那種決絕模樣,任誰都能看出她所騎的是一匹寶馬,而寶馬的主人,許吧必定不能是這樣,娴靜處如朝花照月,行動處若細柳扶風。
“駕——”
之後是千騎卷平岡的角逐。
張臂拉弓。
“嗖——”
南軒雨兩箭齊齊射過去之後。一只小白兔應弦而倒。嗯?這只小小的獵物,何勞浪費兩箭齊發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