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咳咳……”一股劇烈的痛從南軒雨的胸口傳來。
接下來截取幾個鏡頭。
“雨!”司徒燚失聲高叫,他也是到現在才理解事态的嚴重性,南軒雨中的那一劍是正對心口。她……
“雨!”暗的聲音幾乎是同時想起。南軒雨中了自己刺出去的一劍,那一劍的真正力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抱着同歸于盡的心情殺出去的一劍,他用了自己這麽多年的所有內力!
“小姐。”小莜激動的到了南軒雨身邊。小姐最相信的從來都只有她。
“主人。”随後是四大護衛不知何時護到了南軒雨的身旁。
“什麽?”
“……”
接下來是N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還有啞口無言,目瞪口呆的幾位王。
面臨着這樣的一個事實,思亦就是南軒雨!所有人都需要一點時間。
如是,瞬間的聲音,勢如破竹。
只見,南軒雨掙紮着撲到了司徒燚的身前,口中,應經虛弱的沒有的聲音。可是,司徒燚從口形中還是分辨出了那三個字。
“放……過……暗……”
司徒燚頓時咬住了牙齒。她甚至是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生離死別。該死!南軒雨在最後的時刻說的三個字,不是什麽愛的告白,而是,叫他放過一個不相幹的人。
“太醫,快叫太醫……”司徒燚蘇格拉底的狂吼。
“我……我來……讓我來!”一時間,小莜也慌了。還好,她記得自己還會醫術。
小莜一動不動的抓起了南軒雨的脈搏,神色異常的沉重,變了又變。
小姐,你不要有事,小莜對不起你!
“怎麽了?……說話啊?”旁邊的司徒燚怎麽能再忍受這種等待的折磨?又是一陣狂吼。
“小姐,小姐的脈搏已經虛弱到……”小莜的神色變得異常的可怕。這次,真的是回天乏術了吧。
“雨?雨……”司徒燚一把推開了小莜。大夫,大夫有什麽用?他們從來都不能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這時,南軒雨迷離之中仿佛還是有一絲的意識。眼睛半睜半閉着,腦袋也是不停的微動。
“不!……”這個時候,司徒燚更是感覺南軒雨生命的垂危。
“不要離開我,不要!南軒雨……不要!”司徒燚的表情萬分的痛苦。
“雨,你還欠我解釋的,為什麽?為什麽你騙了我這麽久!雨,我還欠你幸福……我們在一起還沒有過幸福!”司徒燚的喊聲驚天動地。
“啪……”
一滴冰涼的淚滑過了南軒雨的臉龐。
為什麽這麽美的誓言,要總是沒有機會消受!為什麽她這個原本幹涸的眼睛還會在流淚。本以為她今生已經與淚絕緣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寶貝,久了之後她變成了眼淚!
南軒雨張開了幹涸的嘴,半天也沒有發出一音。
司徒燚的手輕輕的撫過了南軒雨的臉龐。
擦幹了那一滴淚。
內閣女人都曾經是一個無淚的天使,當她遇到自己愛的男人的時候便有了眼淚。天使落淚,墜落人間。
“雨,你知道嗎?你的一滴淚,早就淋濕了我的整片天空!”司徒燚輕輕地撫摸着南軒雨的臉,溫柔的說道。
“就在給我一個機會吧!”表情中充滿憐惜。
所有人,都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随即,南軒雨笑了一下,然後,表情僵住到了嘴角。扶着司徒燚身體的一只手也緩緩地垂地。
“雨……”
“雨……”
無數個失聲的大喊。
床上,南軒雨一直昏迷着。四周圍滿了人。司徒燚只是靜靜的守在南軒雨身旁,他不能容許南軒雨的再一次離開自己。那麽,他會瘋的。真的!
一手緊緊地抱着南軒雨,一手就那麽僵硬的停在了南軒雨的臉上。怎麽辦?她的氣息越來越弱。怎麽辦?
“只有一個人能救得了小姐!”旁邊,小莜想了許久終于還是開口了。雖說不一定能成功,可是,總得要試試啊。
☆、120
“誰?”這一個字,才叫做異口同聲呢。
也許,在這個生死離別的時刻。
暗,司徒燚,司徒寒,林風,淩紫雲,南寒夜……他們難得這麽齊心。
“劉師太。”小莜淡淡的開口,道出了一個名字。一個很陌生的名字。
“……”這一次,誰也沒有插口,只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小莜。
他們不能再浪費丁點的時間了。
看來,這一年來,他們有很多的事情都不知道。
比如,為什麽南軒雨會了武功?又為什麽成為了拜上帝教的天尊?為什麽她回來了卻不願意以她的真面目示人?
“當初,我和小姐離開了王宮。……本來是打算聯系暗的,可是,半路上遇到了山賊。小姐武功盡失,本身的身體也很虛弱,我們很快就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為了不受其淩辱,小姐毅然決然地領着我跳下了崖。……就像是一場賭局一樣,我們果然贏了!……等到我們在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谷裏了。……原來,那個懸崖是別有洞天。它的底下是一個深谷。叫做紅衣谷。而劉師太就是谷主。……因為一段時間的相處,小姐和劉師太很投緣,又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所以,小姐認了劉師太作師傅!”終于,一鼓作氣,雖然小莜的口氣只是平淡無奇的說着某件事,可是,他們都知道了南軒雨這麽久以來所受的苦。因為她自己險些被淩辱,所以,她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也是因為這樣,拜上帝教專門懲處那些贻害百姓的地痞流氓,貪官污吏。
可是,南軒雨怎麽成為了拜上帝教天尊的?
“那她的武功也是劉師太教的?”司徒燚絕對不相信自己當初廢去了南軒雨的武功,在出現的時候,她會身懷絕技,所以,他已開始就從根本上否定了思亦就是南軒雨的這個事實。也就從開始,就鑄成了大錯。
“是,劉師太給小姐打通了神經二脈的穴道,輸以內力,小姐這才恢複的。而且是內力倍增。”小莜道出了事實。已經沒有必要隐瞞了,在這樣的一個節骨眼上,只有告訴了他們所有,才能夠一起想辦法救小姐。
“然後呢?”暗終于忍不住了,也問道。
“後來,小姐執意離開。師太也知道小姐的塵緣未了。列為應該有聽過紅衣教吧,它就是劉師太所創。”
“紅衣教?”在場的人一陣唏噓。那可是數年來一直令江湖聞風喪膽的魔教。
“劉師太把她苦心創立的紅衣教送給了小姐,它就是今天的拜上帝教。”小莜淡淡道出了答案。
“今天的拜上帝教比起紅衣教,果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紅衣教僅僅是一個江湖組織。而比拜上帝教則是一個可以和各國勢力抗衡的國家組織了!”南寒夜不禁的誇贊道。這個南軒雨還真的是很了不起。
“她為什麽要以思亦得身份出現呢?”司徒寒緊接着問道。
“這也是一個巧合的際遇。我們回到了四國交界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想要投湖自盡的女子。小姐很是佩服她的膽識,因為小姐說她從來都只是想想,終究是沒有再大的勇氣坦然的面對生死。”小莜說這話的時候,司徒燚眼睛死死的盯着南軒雨。仿佛在說,你知道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坦然面對生死的人!
大概也只有她一個人才會見鬼的去佩服一個想要自殺的女人吧?南寒夜也是在心裏暗暗的罵這個白癡的女人。
“小姐救下了她。相談間,小姐知道了她的故事,原來她是為了她和她的愛人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她為生活所迫賣身妓院,覺得無臉面對自己的傾心的男子。于是小姐感動于她的故事。”小莜繼續說着。
而司徒燚依舊是盯着南軒雨,一動不動。仿佛在說,你知道嗎?我現在也是和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呢?那麽,你有能不能來成全一下我,趕快醒來?
“小姐喜歡她賣身的妓院的那個名字。”小莜說道這,頓了一下。
留下了所有人驚奇的目光。那個妓院叫什麽他們都是知道的。
聽……雨……軒……原來,這是一個巧合?
“聽雨軒。”小莜淡淡道出了答案。“小姐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以化名思亦……”小莜說到這,停了下來。接下來的話,她就不用說了,想必,他們也是都明白了吧。
“思亦?……”林風說了一下,突然也停下了。為什麽将軍要化名思亦呢?
“其實,思亦的真正含義是……”小莜決定把答案說出來,他們應該都猜不到吧。畢竟,這個當初要不是小姐說出來,她也猜不到的。
“思念,司徒燚!”司徒燚先小莜一步靜靜道出了答案。
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麽簡單,為什麽他們都從來沒有想到呢?
“她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南軒雨!!!”司徒燚的表情極為痛苦。要是他早一點發現,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南軒雨也就不會受這麽多的苦了。
“原本是小姐不敢肯定你是不是愛她的。特別是在懸崖前小姐無助的被逼到了跳崖,她一直是有陰影的,她一直是恨你的!她說,畢竟你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任何的誓言。而後來,在小姐已經決定告訴你所有事情的時候,突然,發生了王副将一家的事情。小姐怕她一旦的告訴了你真相,告訴了你她就是南軒雨,你一定會怪她。你們就算在一起了,也一定會有一個結。那将會是你們永遠的芥蒂。”小莜這短短的幾句話算是道盡了南軒雨的苦衷。多少個夜,南軒雨自己受的苦,也只有她才是最了解的。可是,她竟然罔顧了多年的情誼,愛上了司徒燚,險些釀成大錯。
“王上,王副将一案真的不是小姐所為。”
“……”沒有反應。這個小莜怎麽在這個時候,還在說這個呢?
“當時小姐身在宮中,要是王上還是懷疑小姐,就當是我下的命令好了!”小莜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她一定要盡全力解除小姐和司徒燚的芥蒂,這樣,她才能對得起小姐。
“……”司徒燚繼續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暗。那時,發生在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小莜他們可能是沒看見吧。一連串的事情早就已經表明了王副覺得這件事和拜上帝教一點關系也沒有。一切都是誤會,巧合而已。而南軒雨也是在看到暗的一刻,她就明白了。所以,她在昏迷之前跟他說的最後三個字是“放—過—暗!”這一切,都是南軒雨故意以思亦得身份在布局,故意抓住兇手的吧。可是,再見到暗的一刻,她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她得到了比是她自己更為不知所措的答案。那麽,就當成是她殺了王副将一家吧。
“你們不相信?”小莜看了一眼司徒燚,又看了一眼暗,他們之間的表情怎麽那麽奇怪?
“我相信,因為,是我幹的!”
暗看了眼困惑的小莜,終于道出了答案。
“什麽?”聽到這句話,疑問的人更多了。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暗。他為什麽要殺害王副将一家啊,而且還嫁禍給了南軒雨?
“我是說,王副将一案是我做的!”暗之後是一陣苦笑。他當時知道自己的這一件事,正好挑起了拜上帝教和司徒的矛盾,他當時還覺得很好笑,讓拜上帝教給自己背了黑鍋。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反倒是害了南軒雨受了那麽多的罪。雨!
“為什麽?”司徒燚一再的提醒自己要冷靜。他早就知道了是暗,可是,在他聽他親口承認的時候,還是不能冷靜。不可以,不可以,話是必須要說清楚了。司徒燚攥緊了拳頭,他答應了南軒雨不會傷害他。
“沒有為什麽?他本來就該死!”暗非常無視司徒燚的表情,他現在只是關于南軒雨的病情。
“大丈夫敢做敢當,你到現在還不肯說明白嗎?”司徒燚一臉的憤怒,看着暗的一連表情,好像殺害了王副将一家,就像是殺死了一只螞蟻那麽簡單。其實,就算他不說,他也知道暗是為了什麽?因為,他是暗。所以,他這麽做的原因也只有一個。
“何必這麽激動,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暗繼續無所謂的樣子。
“你就這麽扭捏。……不要逼我讓你看不到雨。”司徒燚終于威脅起了人來。他知道,此刻所有人最關心的都是南軒雨的病情。
“我只是我了雨報仇而已。雨死了,我會讓所有人都不會好過。”暗終于說出了答案。
☆、121
果然,司徒燚笑了下,他果然是為了南軒雨。
“所以你今天來行刺我?”司徒燚繼續問道。
“我本來是敬重你對雨的愛。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罔顧當年的情誼,在南軒雨死後,你竟然這麽快就冷結新歡。我還和你顧什麽情誼!”暗當然也是說的理直氣壯。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南軒雨并沒有死。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潇梁的王上吧。”司徒燚淡淡道出了猜測許久的答案。當他剛剛看到了潇梁的左右護法,能有如此能耐調動他們的,大概也只有潇梁的那個行蹤頗為神秘的王上了。這也就不能解釋為什麽潇梁的王上一直行蹤如此神秘了吧。因為,他是怕洩露了自己的身份。
“沒錯!”這個時候,暗也沒有必要否認了。“在下潇深。”
“對!暗就是姓蕭的!”這個時候,林風仿佛是恍然大悟。
記憶仿佛是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
“蕭深不敢和主人動手。”
“哦?那我要那人的首級。”南軒宇說着,随便一指,指到了林風的身上。
……
“好了,蕭深,他,好象我一個故人的名字,深,深,以後我叫你暗吧!”
“沒錯。”小莜也是仿佛想到了什麽。
“也許,雨也沒有想到,她當初的一句戲言,倒是很巧妙的替你隐瞞了身世。”林風說的頗有感慨。
“看來咱們之間要有一筆帳可算了。”司徒燚冷冷的看着暗,這筆帳無論如何都要和他算清楚。何況,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護衛了,他是一國之君,他應該有自己的擔當,不需要雨再保護他了。
“随時奉陪!”暗說這話的時候,毫不在意中流露出的是一股欣喜。他終于可以和司徒燚一對一公平的決鬥了,永遠,他都不會比他低一級。
“你們不覺得現在要先救雨的命比較重要。”這個時候南寒夜開口了。真受不了這樣的兩個人。
“是應該馬上找到劉師太。”司徒燚苦笑了一下,自己太不冷靜了。雨現在病的這麽重,他怎麽還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司徒燚白了暗一眼,仿佛在說:“還不是都是你害的。”
“那你為什麽要成親。”暗反唇相譏。要是司徒燚沒有娶別的女人,他才不會來殺一個癡情的男人呢。反正他得不到,司徒燚也沒有得到。
“我就是想見到雨。”司徒燚慢慢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什麽?”這下子,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我就是有感覺要是雨知道我大婚,她就一定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出現,只要,她還有丁點的愛我。這個計劃我已經進行了好久,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司徒燚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其實,在小莜出現的時候,他就确定了這一點。不管小莜是不是真的失憶,南軒雨都會出現。就讓她賭一把吧。為什麽南軒雨總是能賭贏他,而他司徒燚就不能呢?
“原來是這樣。”南寒夜苦笑了一下。
這樣看來,中計的又何止一個人。
看來這場大婚本來就是不安穩的。每個人都是揣着計謀來的。
“所以你用令妹來替換王月盈是很不明智的。”淩紫雲旁觀者清。
“其實只是一場誤會。”南寒夜別逼得無話可說了,不禁苦笑。因為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哈哈,這個笑話好好笑。”司徒燚一語帶過,現在還不是和南寒發生沖突的時候。轉而言之,“令妹還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彼此。”南寒夜也禮貌的回敬了一句。
“看來我們又在這裏說起沒有用的了。”看着一旁的小莜在着急,淩紫雲終于禁不住插話了。
“應該馬上派人去找。”司徒燚和暗幾乎是異口同聲。
“沒有用的。”小莜搖了一下頭。“從來沒有人能找到劉師太的,何況她已經離開了紅衣谷。”小莜很失落的說完。一直以來,劉師太在紅衣谷的時候,都沒有人能找到她,何況,現在劉師太已經離開了那,四處漫游去了。
“那應該怎麽辦?”司徒寒真的到了不知所措的地步了。
“雨沒有時間了。”司徒燚一臉擔憂,惡狠狠的看了暗一眼,他情願受傷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
“那就只有讓劉師太自己來了。”暗道是一語道破玄機。不過,這話怎麽聽着像是一個廢話呢?
“看來我們也知道碰碰運氣了。”司徒燚看來是完全理解了暗的意思。
之後,滿城風雨。
“拜上帝教的教主竟然重病了。”路人甲。
“什麽?天尊那麽厲害也會出事?”路人乙。
“你不知道,現在全天下的人都沒有幾個不知道的了,是司徒的王親自說的,聽說她現在還在司徒王宮。”路人甲。
“聽說診金還不少呢?”路人丙。
……
某地的角落,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師太神色慌張。
南軒雨?
司徒的王宮門口,只有幾個時辰,各地的名醫都已經蜂擁而至了。把王宮周圍,圍得是一個水洩不通。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是啊,怎麽辦?”
“沒有時間了。”
幾平米的小房間裏,擠滿了人。急得是個個叱咤風雲的王是團團轉。
“讓我來!”
這時,一個救命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一個很陌生的聲音。
不像是他們任何人的。
衆人都想聲音的發出地看去。
“……”
真的是有人進來了。
在場的列為都是武功深厚的王,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她是如何進來的。是因為他們全都太過擔心南軒雨的病情,還是這個師太本身就是深藏不漏。這是一個身穿道袍的師太,如果不出所料,她就是他們要等的人了。
“劉師太。”
小莜連忙過來招呼着。把她領到了南軒雨的跟前。她可是沒有時間,讓這幾個王上問這問那,耽誤小姐的治病時間。
原來這人就是傳說中能救雨的高人,南軒雨的師傅,劉師太!
幾個人連忙閃出了一條道來。
劉師太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走到了雨的身旁,給她把起了脈。
“她太虛弱了。”劉師太過了許久,終于開口的卻是這幾個字。真是廢話,他們誰不知道南軒雨現在虛弱啊。
正在疑問着的時候,只見劉師太從懷中的瓶子裏拿出了一顆藥丸,塞到了南軒雨嘴裏,然後擡了一下南軒雨的下巴,很快,南軒雨咽了下去。
真是太好了。
幾人都對望了一眼。這一刻,他們心中的歡喜是沒有芥蒂的。
“她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整。”劉師太說完這句話,從床邊站了起來。
“是,是,請師太開個方子。”司徒燚連躬身說道。
“去拿紅棗煮湯。”劉師太仿佛是在說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啊?”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吃驚,可是,司徒燚仍然還是讓人下去準備了。
接着,劉師太轉身,好像是要離開。
什麽?
“師太,這樣容易就好了。”暗不可思議的問道。
“什麽容易,這可是我畢生精力煉制的藥丸呢。不過,也是雨着孩子命好,她的心正好稍稍的長歪了一點。不然啊,怕是大羅神仙也是救不好的。……你下子,劍法還真是挺準啊。”劉師太一本正經的說道。
“謝師太。”暗可是難得有如此虛心受教的時候。
“這麽說雨沒有事了?”司徒燚也是同樣不可思議的問道。
“……”劉師太可是懶得把同樣的話說兩遍。
不過,這倒是很有可能是司徒燚此生的第一次受挫。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咧。
“可不可以再多留下幾枚?”司徒燚也很是虛心受教中。
“還幾枚?我老人家幾十年才弄出這幾個,你們都是當成這個大風刮來的啊。”劉師太非常小氣的說着,不過,看到他們都這麽關心南軒雨,她真的很高興。
“都放心吧。好好照顧雨,我還有事,要走了。”劉師太正欲離開。
“是。”
“不知道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這個問得叫是一個細致。
“多休息吧。”劉師太可是沒有閑心在廢話,留下三個字就離開了。廢話,誰還不知道病人要休息啊。說了等于沒說。暗中的,司徒燚白了劉師太一眼。
“多謝師太。”
“師太慢走。”
衆人都深嘆了口氣。希望南軒雨會很快醒來。
☆、122
“咳咳……”
床上突然傳來一陣南軒雨的咳嗽聲,她醒了?
這個劉師太果然是神了!
“雨……”
一群人全都圍了過去。不過,南軒雨最先看到的只有司徒燚。
“我這是怎麽了?……燚?”南軒雨一副茫然的樣子。顯然,她還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麽了,別着急,讓她反應一會兒。
“雨。”司徒燚含情脈脈的上前抓住了南軒雨的手。
南軒雨猛然推開了他。
怎麽了?
他認識自己了?
南軒雨急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人皮的面具,果然,已經沒有了。
“小姐,你怎麽樣了?”小莜看到南軒雨這一副悵然若失的感覺,知道她是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麽,她該有義務為小姐解答吧。
“我以為我活不久了呢。”南軒雨淡淡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不過,能聽到司徒燚的誓言,她倒也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師太來過了。”小莜細心的解釋着,小姐的傷,還多虧了師太。她有替小姐把過脈,結果,也已經到了回天乏術的地步了。是以,她才說出了真相,讓大家幫忙想辦法,結果,果然救了小姐。
“師父?”南軒雨低道了一聲。這麽說,他們是都知道了?
“小莜,扶我起來吧。”南軒雨仿佛是不願意面對接下來的一切,與其說是不願意,倒不如說是不敢。
“你還受着傷!”司徒燚當然不能再放她離開。
“我已經沒事了!區區一劍又算得了什麽。”南軒雨自己掙紮着坐了起來。她所受過的傷,僅僅這一劍真的不礙事的,何況,有了師父的靈丹妙藥,她現在已經覺得是神清氣爽了,根本不需要再休息了。
“可以讓我和雨單獨談談嗎?”司徒燚看都沒看衆人,口氣也根本不像是在商量。司徒燚極力的壓制着自己。南軒雨的病才剛好,他不能在刺激她……可是,她就可以刺激他嗎?
旁邊的人看了一眼,向後門離開。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有些事情,他們是需要自己說清楚。暗回頭看了一眼南軒雨,她都沒有反對,自己又憑什麽呆在這裏呢?
之後是門關上的聲音。
“……”
一直沉寂的好久。
司徒燚原本那張刀刻般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現在是怒火飛揚,簡直是要燒光了他的毛發。吹胡子瞪眼睛的,死死盯着南軒雨。
終于,南軒雨先開口了:“你怪我嗎?”
“嗯……”司徒燚先深嘆了口氣,壓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所謂厚積薄發嘛。“你以為我不會怪你嗎?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滋味可是不好受!……明明已經回來了,為什麽不和我相認!難道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都是看不出我還愛你的嗎?……明明是我冤枉了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
司徒燚一口氣蘇格拉底的喊完。他已經忍受了太久了。
“真相就是我命令人殺了王副将!”南軒雨靜靜的等司徒燚說完,她才繼續冷靜說道。她就知道司徒燚會怪她的。可是她一切也都是沒有故意的不告訴他真相。實在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還不敢可能司徒燚對她的心意。後來又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她需要查清王副将一案,給他一個交代啊。可是。當她看到暗的一刻,她就知道了,她就知道一切都是暗為了她做的。所以,她就理所應當的承擔下來一切。
“不,你沒有!”司徒燚幾乎是不能理解,為什麽她要無形中給他們之間添加這堵牆呢?
“我有!……”南軒雨必須承認。“所以,不管是我是南軒雨還是思亦,咱們倆之間都永遠存在着這個結!”南軒雨仿佛是在逼迫自己死心。
“即然這樣,那你為什麽還讓小莜假裝失憶的回來?”司徒燚一語道破。
是啊,是啊。為什麽?為什麽?
“……”南軒雨一陣沉默。
她是在為自己做最後的争取吧?她是想最後和司徒燚成親的人是自己吧?
只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是她自己親手殺死了王副将。
“你是想利用我和王月盈成婚,再次引出那個真兇吧。因為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他和王家有仇,他都會親手殺死王月盈。……而以防萬一呢?要是那個殺手沒有出現呢?小莜她就會頃刻恢複記憶,阻止我成婚,……我說的對嗎?”司徒燚在知道思亦就是南軒雨的一刻,就明白了。自己這場賭局,不管是何原因,總之,他是賭贏了。南軒雨一直以來也是愛着他的!而這一次,他不會放手!
“……”
聽着司徒燚自信滿滿的說完,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她原本是如此計劃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一切都不會一樣了。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而她,必須要扛起這一切。即使,這是要賠上她的幸福,她也還是一樣要救暗!
“不要在顧及他了。他堂堂的一國之君,自然是有他的擔當!”司徒燚怒不禁的大吼。
他從來都很嫉妒暗。不光是因為他們之間有着他沒有辦法參與的回憶!更是因為,在南軒雨的心中,他始終是一個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好朋友。好朋友?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好呢?
“什麽意思?”南軒雨的聽着司徒燚的話,困惑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說暗也是一個王?
“他就是蕭梁的王上。”司徒燚慢慢說出了答案。沒錯,暗就是他們一直苦苦查詢的蕭梁王上的身份。為什麽他不以真面目示人,為何他對司徒的态度不很友好。
“他姓蕭……”
南軒雨喃喃的低語。
當初,暗是叫蕭深的,只不過,她想起了自己穿越來之前自己暗戀的那個男孩也是叫蕭深的。怕是今生都和他無緣了。所以,她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深深,我就叫你暗吧。……
南軒雨陷入了浮想扁扁之中。當初是這個樣子的。
看到一提到了暗,南軒雨又是在無限遐想,這更氣壞了司徒燚。他好嫉妒,他真的好嫉妒!
“不要再想他了!”怎麽非得逼他和她大喊呢?
“王副将一家是我殺的!”接下來,南軒雨更為篤定的承認下了一切。
暗要是作為一國之君,她更是必須承擔下來所有的罪名。否則,兩國的兵戈相見,又是一場戰争。這就是她的罪過了。現在各國的局勢已經是拔劍弩張了,她不能在讓他們之間因為她而自相殘殺。
就讓他們之間存在着這個結吧。永遠不要解開。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你管不了!”司徒燚不明白為什麽南軒雨一直要為暗擔下罪名。難道暗在她心中,比他們的愛更為重要嗎?
王副将一案,無論如何,他都要和那個暗算個明白,而且,就在剛剛,暗的一劍險些刺死了雨。他怎麽能輕易放過他!
“我是思亦!”南軒雨這麽說,仿佛就是在提醒他,她已經不是南軒雨了。南軒雨從床上站了起來,她要和司徒燚站在一個高度,讓他知道,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南軒雨了。“我是拜上帝教的天尊!”南軒雨凝視着司徒燚的眼睛,大聲說道。
她要他不要忘記,她如今也是能獨當一面的天尊。
“為什麽你為了暗,一再的和我争執?”司徒燚言語中讓了一步,這不是因為她是拜上帝教的天尊,而是因為她叫思亦。南軒雨是為了他才化名思亦的。這點,無論如何都讓司徒燚感到很高興。她為什麽沒有叫“愛暗”呢?顯然,南軒雨最在乎的還是他司徒燚!
而司徒燚的這一句的言外之意是,只要給他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他就會放了暗!
“因為我喜歡他。”南軒雨苦笑了一下,慢慢開口。
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要是她這一句話就能讓他放了暗,她願意。她願意用着一句話讓他放了暗。她願意用這一句話來救暗。
畢竟,如今,即使暗是一個王,這也是司徒的地盤。只要司徒燚一聲令下,不但可以殺死暗,更會引起兩國的戰争。
“你說什麽?”司徒燚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剛剛說了什麽?
“這不就是你想聽到的嗎?”南軒雨的口氣中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