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俊秀少年,緊握住劍柄,從馬上翻身而下,靠近夜陵的片刻,伸出劍翩然如月的刺向夜陵,不過刺中的只是一個殘影。
夜陵輕盈優雅的轉身,趁着季伸劍的一刻,勾住季的手腕,足尖輕掠,從側身閃過,形如疾風閃電,一切動作行雲流水,精妙無雙。
季的劍不受控制的掉下,金發金眸的獸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瞬間掉落的劍,一只手腕完全失去了控制,只感覺無盡的劇痛襲來。他最寶貴的右手竟然廢了,季慘叫一聲,雙腿一軟捂住突然破裂開來的右手,這次比前一刻還要疼痛,折磨着靈魂的痛。
深紅色的液體灑落在地面上,夜陵冷漠幽深的面容,無情的看着不斷蜿蜒而下的紅色液體。金發金眸的俊秀少年,已經失去朝氣,殘廢了一只右手,失血過多的蒼白面目,身形開始獸化,化為一頭金色的獅子,無力的垂下巨大的頭顱。
孟酒酒愣愣站在原地,夜陵似是思索了片刻,擡起幽深璀璨的雙眸,閃過一絲微妙的神色,往她身邊走來,遞給她一把長劍。
夜陵語氣頗有幾分不耐:“傻女人,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去殺了冒犯者。”修長的指尖朝向無力抵抗的金獅。
孟酒酒咬了咬嘴唇,望住他審視的眼,沒想到夜陵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夜陵手中的劍放到她的手邊,她皺眉伸出了手,接過長劍。
手微微顫抖的拔出長劍,瞬間交接的時刻碰到他的手心,掌心有不容忽視的暖傳了過來。
他彎了彎嘴角,在少女耳邊低聲道:“奴兒,去殺了他。”吾身邊不留無用之人,對于傷害自己的敵人,不該留恻隐之心。如果奴兒不明白這裏面的含義,她永遠不能保護好自己。
森林吹來涼風陣陣,背後是夜陵的凝視,以及面前無力睜眼的金獅。她的手心被汗水打濕,手微微擡高,閉目将劍擡起。
夜陵墨色眼眸湧動着異色光澤,看着少女只是刺破皮毛,顫抖着手收回劍,眉目有着震驚,她刺傷的金獅身體部分正滴落鮮血。
孟酒酒回過神,當劍刺進的瞬間,還是收回了力道,只是劃傷了它的皮毛。她真的不能果斷的下手,那怕對方曾經逼迫過自己。
夜陵漸漸揚起嘴角,唇邊帶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道:“奴兒,你還不明白嗎?這個世間不需要憐憫,弱肉強食是規則。”
他的指尖流轉着銀光,孟酒酒握住劍的手不再受控制,雙目甚至不能閉上,手中的劍刺進倒地金獅的血肉,直到劍身徹底沒入。
那個獸人金眸帶着怨毒望着她,漸漸的了無聲息。
夜陵的聲音悠悠傳來:“奴兒,做的不錯。”修長如玉的手指在白皙的下巴上輕敲。
Advertisement
劍滴落着鮮血,猛然掉落在地。孟酒酒愣愣的盯住長劍,雙手沾滿了血,她竟然殺了一個人。心裏不斷傳來一個聲音在重複:你殺人了。
孟酒酒的目光掠過夜陵的眉目,恍然的勾起唇,帶着苦笑道:“你滿意了,如你所願。”她真的動手殺了人,那怕只是虛拟的書中世界,看到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由自己親手了結,還是會震撼心靈深處。
夜陵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流轉着難以形容的複雜神色,出乎意料的柔和着聲音,緩緩道:“屬于你的因果,吾會交給你親手了結,他的罪孽由你來終結。”
孟酒酒一愣,這算不算是夜陵的安慰,沉默了好一會,擡眸露出堅定的神色,一字一頓道:“我懂了,殘酷的規則下,有時殺弑方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終究會一步一步的成長,前方的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夜陵低垂着長睫,許久後,定定望着她道:“奴兒,難得聰明了一回。”随着話畢,地上的屍體燃燒起絢麗的火焰,化為塵埃徹底消逝在世間,那怕他曾經是個多麽驕傲的人物。
她怔怔的跟在夜陵的身後,腦海中不斷回憶起血濺落的情景,心裏直發堵,這樣走了幾個小時,天色漸黑,夜幕籠罩着天地,終于步入一個規模頗大的領地的邊界。
夜陵随手變幻出鬥笠遞給孟酒酒,戴上遞過來的鬥笠,垂落的白紗,并沒有遮掩住視線。
獸人大陸女子出行,可以選擇掩住面,一般出行的獸人雌性身邊從來不缺少追随者,希望能得到雌性的青睐,成為她的情人,與她一夕歡好。
天色徹底黑透了,街上的獸人零星,孟酒酒和夜陵到了客棧,燭光明滅處坐着一個守夜的獸人。
黯黑的肌膚,透露着健康和強壯,他上身顯露的圖騰是一頭山豬,微胖的圓臉一看到兩人的到來,立刻挂上燦爛笑顏,起身問道:“兩位客官住店?”
夜陵微微叩首,伸手就是銀葉放在那守夜獸人面前。
圓臉獸人笑的更加燦爛,圓臉都發出光芒一樣,帶着孟酒酒和夜陵往樓上走去,來到最裏面的雅間,躬身關門道:“兩位客官還有吩咐,大可叫小人前來。”
孟酒酒正要開口,坑爹的店家收了那麽多錢,只給她和夜陵安排一間房間。
夜陵用眼神阻止了她,冷冷的瞥了孟酒酒一眼,自顧自的坐在紅木椅上,擡起茶盞飲水。
孟酒酒哼了聲,嘀咕道:“為什麽安排給我們一間屋?”随意找了夜陵對面的座椅坐了下來。皺眉想了會,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她現在是一身女子的裝扮,身邊僅僅跟了夜陵一個男子,按照這裏的習俗,女子出行跟着的男子都是她歡好的情人。
想到這裏,孟酒酒無語的喝了整整一盞茶,又倒滿一杯,然後再喝下一杯。
夜陵一直側着頭,手背托着下颌,倒是沒有在意她的異常行為,輪廓深刻的俊顏,在燭火下多了一絲柔和。
他擡眼淡淡的看了孟酒酒一眼,漫不經心的來到床前,旁若無人的上演脫衣秀,一件銀色長袍褪下,然後是底衣,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穿着長褲直接睡了去,留給她一句吩咐:“奴兒,好生守夜。”
這明擺着叫她幹坐,夜陵這個混小子,簡直就是過分欺負自己。
冷峻的容顏隐在陰影中,他淡淡笑了起來,美如月光,透着幹淨的愉悅,墨眸中流轉着好笑的神彩。
很久以後,靜的只聽見窗外的蟬鳴,孟酒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打算趴在桌上睡上一覺。夜陵背對着她,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大床。
夜陵側過身的片刻,孟酒酒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松了口氣。那雙柔和純淨的眼眸,只屬于會叫她姐姐的夜陵。果然每次到了晚上,這個忍不住讓人打心眼裏疼的家夥就會冒出來,現在已經能完全區別對待他們兩個。雖說是同一個人,性子分明完全不同。
“姐姐,你怎麽還沒睡?”夜陵擡眼望了望四周,疑惑的眨了下眼。
孟酒酒的眸子閃過一絲促狹的神色,還不是你叫我守夜,不過我是不會對現在的他這樣開口。冤有頭,債有主,我找的也是那個自大霸道又小氣摳門的家夥。
夜陵似乎被孟酒酒瞪着茶杯的模樣驚了一下,伸出手指了指茶杯:“姐姐,為什麽你一副要吃了它的模樣?夜陵覺得姐姐是餓了。”自動腦補姐姐肯定餓了,眼睛都散發出幽幽綠光。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種無奈的感覺。
眼前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卻要溫柔道:“姐姐沒有餓,夜陵快去睡覺吧。”
夜陵有些困惑的偏了頭:“不行,一直都是姐姐陪我睡,夜陵不要一個人,夜陵只要姐姐。”他立刻不滿的撇唇,一副你欺負人的緊張兮兮模樣,緊緊的盯着某位閑坐的少女。
夜陵盯着孟酒酒好久,實在受不了的各退了一步,孟酒酒守在他的床前,握住他的手,夜陵還是不滿的嘀咕了好幾句。她心裏稍稍松了口氣,其實就是免得第二天醒來,壞脾氣的夜陵會找自己的麻煩。柔綿綿的錦榻誰不想躺上去,更何況是她一個困乏至極的人。
窗外人聲鼎沸,孟酒酒掙紮的擡起眼,發現自己倒在床邊,頭枕在床上一角。夜陵已經起身,站立在窗前,朝向窗外的大街。
他微側的頭擡起,幾乎不帶任何情緒的冰冷墨眸,帶着冬日的沉寂和冷寒,定定望着窗外。他有着令人迷醉的氣質,危險而妖魅,卻時刻提醒接近的人,一旦接近可能就是不可自拔的淪陷。
“這片領地将會尋找新的主人,角鬥士決戰出的勇士。”夜陵低聲開口,華美的桃花眼,閃爍着冷寒的目光。
孟酒酒來到他的身邊,并肩站立在一起,夜陵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
她探出目光,街上騎馬奔馳着一群年輕獸人,朝着街道中央一處巨大的建築物趕去,不時傳來喧嚣聲。
“季那個家夥已經死了,我們有機會去擔任新的領主。勇士們!趕往角鬥場吧!那裏有榮耀等着我們。”巨大的歡呼聲響起,年輕俊秀的獸人們目含期待的望向建築物門前雕刻巨獸的石柱。
作者有話要說:
9坑爹劇情君你傷不起啊
街上的獸人不約而同朝着角鬥場趕去,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興奮,在他們的身體內,是渴望與強者戰鬥,不懼死亡的游走在危險邊緣。孟酒酒撇了撇唇,這城內的人都往中央趕去,獸人果真是喜愛戰鬥。
夜陵薄如刀刃的唇角挑起,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浮現,轉身黑色的鬥篷覆住身體:“奴兒,牽住我的手。”
孟酒酒走到他面前,戴上鬥笠後伸出手,只感到一陣寒冷氣流的旋轉,轉眼間到了角鬥場。
角鬥場是中央一塊平地作為戰鬥區,周圍看臺逐排升起,四周雕刻着各式各樣巨獸的圖騰,看臺早已經人山人海,二樓倒是有不錯的包間,肯定被人包下了。
她看了籠罩在鬥篷裏的夜陵,他直接帶着孟酒酒上了二樓。
孟酒酒疑惑的盯着夜陵直接走進去,少年美麗的瞳孔有着寒冽的光,朝着裏面的坐着的獸人看了一眼,那身着粗麻長袍的獸人起身,雙眼無神的站立在一處,随後在夜陵的示意下,推門走出這裏。
原來夜陵直接強占了別人的位置,催眠這技能不是一般的有用。孟酒酒往長椅上一坐,側頭看向窗外,夜陵坐在一旁,也開始注視着窗外。
角鬥場中央緩緩走來一個清秀的獸人雌性,獸皮裙包裹着纖細的腰身,露出麥色的肌膚,野性的雙眼巡視了四周一遍,更轟烈的歡呼聲響起,夾雜着少年們瘋狂的呼喊。
“天啦!我看到這片領土最美的姑娘,阿桑。”
“阿桑,我會成為領主,到時候我一定選你成為勝利者的獎勵。”
阿桑聽慣了少年們的奉承,沒有露出任何激動的神色,擡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高聲道:“勇士們,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
阿桑的話剛落下,獸人們臉上露出興奮而瘋狂的神色,大聲吼道:“為了成為領土的主人。”
阿桑笑道:“現在有了一個好機會,要上場的勇士們,準備應對即将來臨的挑戰,這次領主之争開始。”随着阿桑的宣布結束,她回到二樓的一個包間內,身後是許多戀戀不舍的目光。
孟酒酒托着下颌,愣愣的瞧着窗外,獸化後的獸人戰鬥力果然大增。上場的都是一些猛獸,現在就是一頭熊和一只狼在打鬥。
夜陵目光一掃,落在場中央,上場的獸人都是實力一般,并沒有看到出奇之處。三百年過去,獸人的戰鬥方式依舊沒有發生變化。
她微微蹙着眉,奇怪的盯着夜陵一眼,還以為這個家夥要當領主,結果只是跑來看熱鬧,心裏面嘀咕了幾句,并沒有說出來。
夜陵覺察到孟酒酒的打量,慵懶的伸出修長的腿,直接到她面前。
這是何意?她正在疑問着這條突然到來的長腿。
夜陵微擡下颌,美麗到極致的眼眸露出戲谑:“奴兒閑的沒事幹,就為吾捶腿。”
孟酒酒抽了抽嘴角:“可以拒絕嗎?”雖然知道不可能,還是決定問上一問,夜陵涼薄的唇是慵懶的笑意,指尖忽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輕不重的力道,夜陵華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低沉:“奴兒,依舊學不乖。”深不可測的容顏陰沉沉的望住她。
他很小氣,孟酒酒應該最清楚不過。趕緊心驚的點頭,那危險的眼神才稍微柔和些。
孟酒酒俯下身,蹲在他腿邊,為他捶腿。她現在被吃的死死的,若是不跟在他身邊,怎麽去做主線。總有一天我要奴隸翻身把歌唱,咬牙熬個幾年。
當初創造你這個男主的時候,我待你如初戀,你卻要虐我千百遍。所以為了回報你的對待,我一定回去為你寫外傳,試試當個合格後媽。
夜陵低垂着頭,鬥篷的兜帽已經取下,享受着閉着華美的桃花眼。地下蹲着的少女不滿的抿緊唇,手上的力道不輕不緩的落下。
突然外方響起巨大的歡呼聲,仿佛發生什麽不可思議的場景,許多人驚聲喝道:“啊!他簡直太厲害了。”
夜陵睜開了眼,望向窗外,那條長腿也收了回去。孟酒酒坐回原處,和他一同看着外方引人注意的一幕。
此時,一個白衣少年劍眉星目,長發在風中飄飛,面目俊美異常,他長袖一楊,身體翻轉。轉眼間就到了黑熊的頭顱上,足尖輕松的站在腦袋頂,對着那頭顱看似無力的一踩,它就無力的癱軟在地。
他不獸化就能輕松戰勝野獸,六大獸王的外貌都有一定的特征,他并不是六大獸王之一。沒有使用法術,就有如此厲害的身手。這個少年白衣勝雪,眼角一顆淚痣看似多情,眼底深處無情至極。孟酒酒蹙眉思量了半天,他到底是書中那個人物。
白袍少年接下來的幾戰,都是輕松勝利,不出所料他是新一任領主,在場的獸人看他的眼神發生變化,敬重和羨慕的望着他。
衆人沉迷在他迅捷利落的身手,幾戰下來,他連一滴汗水都沒有落下,笑如春風的俊美容顏,引得在場的獸人雌性芳心大動。
她們多麽希望眼前的俊美少年勝利後,選擇勝利品的時候,能夠選中自己。這是不成文的規矩,新的領主角鬥出來後,當晚可以随意選擇領土上的一個獸人雌性,和她共度春宵。
白袍少年微微勾起薄唇:“可還有人願與我一戰?”
在場的獸人都靜悄悄的盯着他,在一片寂靜中沒有獸人再上場。起初宣布開始的阿桑,從二樓緩步走下,含情的望了白袍少年一眼。他即将成為新領主,那麽她應是被選中的最佳人選。
白袍少年擡起手腕,輕撫過眼角的一顆淚痣,低低笑道:“若沒有人一戰,我棄權。”
阿桑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年,觸手可及的權勢和美人,他竟然說要棄權,放棄即将到手的勝利。
在場所有獸人在瞬間的沉默後,爆發喧嚣聲。那個小子竟然說放棄,沒有聽錯吧。忍不住有人再次問道:“勇士,你是瞧不起我們這片領土嗎?竟然選擇棄權。”衆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他。
少年望了一眼天色,眼角的淚痣動人心魄的豔美,輕輕流轉着動人光華,微揚的下巴弧度魅惑。
“白某人只是覺得此處英雄輩出,與之一戰不枉此次路過。”他柔和如春風的笑容,目光大方的掃視周圍的獸人。
阿桑忍不住遞出自己的手帕,上面繡着她的名字,低聲笑道:“阿郎,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歷,不過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我阿桑就愛你這樣的阿郎,不管你是不是這個領主,今晚阿桑都跟你過。”
阿桑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地傳來,不少人都羨慕的盯着豔福不淺的少年,紛紛等着這個少年說好。他雖然棄權了,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獸人的性子向來爽快,對于阿桑的決定不存在異議。
“俏生生的美人擺在他面前,這少年肯定會答應。”孟酒酒眼睛不眨的盯着下面的情況。那少年還在沉默,這可是一方絕色呀!可不要錯過,她心裏為少年打氣。
夜陵抿了抿唇,深思着望住下面,神色不動,也不說話。
白袍少年并沒有接過阿桑的手帕,恐怕阿桑自己也沒有料到他會拒絕自己的邀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咬唇擡首死死的望住溫柔輕笑的少年,蹙眉強制穩定情緒道:“阿郎,你難道不願意收下,阿桑可是等着你。”語畢,再次遞出手中的手帕。
這次阿桑全身僵硬了,對方将手放在胸口,對她行了一禮道:“美麗的阿桑,今晚白某人沒有空,抱歉了。”
他的語音剛落,阿桑僵着的手收回手帕,冷冷笑道:“阿郎好大的面子,算是我看錯人了。”轉身急步朝着二樓的包間走去。
白袍少年拒絕了絕色美人阿桑,所有人愣愣的聽着,不太相信的竊竊低語:“阿桑竟然被人拒絕了,多少人求而不得的阿桑呀!”
直到一個俊秀的獸人,從二樓包間走出,道出白袍少年的身份。這個俊秀的獸人就是臨近領土的領主成。
成一直走到白袍少年身前,神色欣喜的道:“九公子,好久沒見,你還是在外面游歷。目睹了九公子更甚往日的風采,成真是震驚。”
稱為九公子的少年,慢慢對上成的雙眼,淡淡的笑了起來:“成領主,還記得在下。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兩年前。”
成爽朗大笑,眼前的少年貴為大領主的公子,卻生性不羁,到處流浪。兩年前出外狩獵遇到九公子,他一個人親手擊斃幾個通緝的犯人,可是歷歷在目,九公子的身手深不可測的厲害。
白袍少年行了一個貴族間見面的禮儀,笑如春風的眼眸銳利的盯着成:“成領主選擇此時出來,是打算參加白某人離開後的領主比試。”
成微微眯了眯眼,顯然被說中了心思,先前看見九公子參加,明白九公子實力的他,只好放棄進場比試的念頭。既然九公子選擇棄權,那麽他自己當選此處領主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孟酒酒扁了扁唇,這兩人的聲音不小。她聽的一清二楚,愛穿白袍的九公子,還有那個喜愛撫眼角的動作,難道是白啓。日後白啓的出場,一直戴着面具,是男主身邊必不可少的軍師人物。
男主提前出場了,就連這個家夥也提前出場,這劇情怎麽一回事?難道是因為救男主的不是女主,産生了未知的蝴蝶效應。
孟酒酒怔愣了一會,盯視着白啓發愣,神經不知覺的繃緊。
夜陵彎下身子,靠近她的耳邊,斂目慵懶道:“奴兒認識他。”
孟酒酒趕緊搖頭,夜陵相當配合的微微叩首,華美的桃花眼上挑少許。
少女驚慌失措的眼神,躲過自己的審視,夜陵的心裏突然浮現莫名的火焰,他不動神色的露出清淺的笑,手朝着少女的腰線開始上移。這個不乖的小東西果然又開始掙紮。緊緊的禁锢她在懷裏,另一只手緩緩移到衣袍的腰帶處,輕輕拉扯後,腰間的錦帶掉落在地。寬松的衣袍滑落肩頭,露出誘人光滑的雙肩。
完蛋了,怎麽辦!這身體緊貼,看着這緩緩滑下的衣物,孟酒酒咬牙怒斥道:“夜陵放開我,再不放開,小心我讓你不能人道。”
夜陵危險的雙眸一眯,他低頭唇落在肩上,然後是咬破皮肉的牙印出現。他咬的力氣頗大,肩頭甚至有血滴落。身前緊貼的少女揚起優美的頸,不甘的咬着唇狠狠低罵。
她狠狠罵道:“夜陵,你應該屬狗。”肩上的疼痛又加大一分,他的牙印深深刺進骨肉的感覺。
許久後,孟酒酒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他松開唇的一刻,他的舌尖似乎輕輕舔舐了一下,停留了片刻。夜陵放開她的時候,總算松了口氣。
冷色的眼落在少女的身上,微微沙啞的嗓音,動人心魄的迷人,低沉的笑道:“奴兒,打算如何叫吾不能人道?”
孟酒酒臉上一紅,這句話是氣頭上說了出來,等到從他口中說出來,這話的味道就變了不少。她微微一愣,握緊了手,拍了拍腦袋,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麽,眼前的不是別人,他只是你創造的一個人物。
忽地想起寬松的長袍,還露肩的挂着,趕緊捂緊衣服,擡頭狠狠的瞪住旁邊坐着的夜陵。這麽近的距離,他無暇的俊顏清晰可見。夜陵再次動了動,他的手落在剛才的牙印上,深不見底的眼眸,仿佛有耀眼明亮的光芒在閃爍。
孟酒酒愣愣的看着他,兩人的呼吸在咫尺之間。深沉的墨眸有着沉沒靈魂的吸引力,他璀璨的如星辰閃耀。
少女的唇閃着淡淡光華,無措的明亮眼睛,似乎只容納下他一人,他喜歡這樣看着她,屬于他的小東西。他忍不住低頭,緩緩靠近那張美好的容顏。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夜陵,他的唇道出堅定的聲音,手拂過肩上的牙印:“記住這裏,屬于吾的印記。”
奴兒,永遠不要妄想其他人,你只會屬于吾。
孟酒酒疑惑的盯了夜陵半響,從鼻中發出一聲輕哼。
作者有話要說: ╮(╯_╰)╭ 阿九出場
下章出場的某東西有點雷 (^w^)
10盜版叮當貓你傷不起啊
少女整理了一下衣袍,黑白分明的雙眼惡狠狠的透過睫翼,偷偷發洩着怒氣。他斂目只是望着外面,那樣的眼神太明顯,卻要假意不知。
場中央傳來的歡呼聲,大不如先前,坐在前排的白啓悠閑的觀望。成化成的黑豹敏捷的躲過對方的攻擊,幾個撲擊成功擊倒對方。若論起戰鬥經驗,成的确算的上相當豐富。
孟酒酒偷偷瞥着場上的情況,不知是不是先前的教訓在作祟,刻意的避過了白啓的方向,不小心望到了白啓的身影,趕緊瞄一眼夜陵的動靜。
夜陵挑了挑眉,目帶促狹的靜靜看着傻女人,輕輕揚起嘴角。
随着成的上場,幾個獸人倒是仗着自己有些實力上前挑戰,無一不是幾招下來就退場。
角鬥場中,涼風吹動領主成順直的黑色長發,俊秀的臉上有着驕傲,揚起手大聲喝道:“再沒有勇士上場,就由我統治這片領土。”
他黑亮透徹的眼掃過四周,靜靜觀察每個獸人的動靜,落在白啓身上的視線微微頓了一下,就立刻移開了。九公子向來随性,不願被這些責任束縛,擔心九公子反悔的憂慮漸漸隐了下去。
成一向在自己的領土上頗有威望,他的實力也得到認可。在場的獸人沉默了會,無盡的歡呼傳了過來,獸人們陸續大喝道:“成領主,恭賀你成為這裏的主人。”
這次比試一波三折後,終于迎來落幕。
獸人中幾個地位甚高的年輕人,擡起立在原地的成,朝着角鬥場外大步走去,看臺上的獸人紛紛起身,跟着人流一起褪去。最後是二樓的包間,在看臺上的獸人退去,推門而出。
孟酒酒正要催促夜陵離開,腦海中傳來一個稚嫩可愛的聲音。
【支線任務系統開啓,觸發收服白啓的任務,是否接受?】
這個支線系統的聲音好可愛,不像主線系統毫無起伏的機械聲音,孟酒酒深深吸了口氣,既然是任務,完成它肯定有獎勵。她是意識一動,回答了腦海中那個聲音。然後是莫名的恍惚,閉上眼睛就陷入另一個未知的世界裏,應該是那個支線系統召喚自己。
周圍恍如海底世界,看到的是無盡的海洋,并沒有窒息的困難呼吸,這個禁閉的空間內,只有她一個生物在步行,前行的路沒有阻礙,和走在陸地上一樣自如。
那個可愛稚嫩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腦海:你既然接受了我的任務,就帶你提前認識一下獎勵。只要你接受我的任務,一旦完成可以獲的兌換點,換取在這個空間內學習的時間。失敗了的話,我不會放過你,扣除我對你的好感度,以後觸發支線任務的幾率就會減少。扣除好感度過多,我有時會給你沒有任何獎勵的強制任務,不能完成就是強制懲罰。誰叫你這麽沒用?還敢接我的任務。
随着這一連串話不留情的落下,前面都說的挺好,最後一句莫名戳中孟酒酒的笑點,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空中閃現星星點點的藍光,彙成一個長着一對透明羽翼的發光體,随着光芒褪去,她愣愣的盯着那個絕對眼熟的人物,這個支線系統形象化出來的真身,竟然是個長翅膀飛在半空,身穿藍色古裝長袍的叮當貓的縮小版,圓圓的腦袋,下方也有個鈴铛。它僅有一個手掌大小,眼神不耐的盯着孟酒酒。
盜版叮當貓道:“我是支線系統貓叮當,歡迎進入随身空間內。”
她重重的點了下頭,連名字都是盜版,忍不住問道:“貓叮當,你知道叮當貓嗎?”
它冷哼道:“不知道,我雖然是只貓,有名有姓的叫貓叮當,你不要篡改我的名字。再敢叫錯,扣除好感度。如果惹我生氣,後果十分嚴重,以後要慎重。”
鑒定完畢,這只貓相當傲嬌,不是叮當貓穿越過來。對于支線系統的形象,孟酒酒無語的調整了情緒,默然的點頭,實在不知道對這只貓如何開口,掩飾古怪的心情。
貓叮當漂浮在空中,繼續道:“完成任務得到相應的兌換點,每一點可以在裏面學習一個月,外面的世界時間相對靜止,不會流失外面的時間。到了時間,我就會将你踢出去。”
她愣愣的看着它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銅鑼燒,咬了一口露出裏面的紅豆沙,兩口解決一個銅鑼燒,圓手擦了擦嘴,瞧孟酒酒盯着它,立刻擡高聲音道:“沒見過貓吃東西嗎?沒見識。”
它繼續掏出一個銅鑼燒,邊吃邊道:“該告訴你的,我全都說了,你要是不懂,我也沒辦法,不想繼續講了,現在送你回去。”
孟酒酒點了下頭,眨了下眼,回到聽到支線系統聲音的那刻,果真和那只傲嬌貓說的一樣,外面的時間相對靜止。
當時她正打算叫夜陵走,夜陵果然還是坐在那裏,靜靜的沉思。他輪廓極為深刻,如刀削雕刻的深邃,眼眸深如大海而清亮。
“奴兒,将手給我。”充滿魅惑的聲音緩緩響起,少年修長的手伸在少女的面前,掌心等待着少女的手握住,流轉着暖意。
她長長的睫毛撲閃淡淡光華,美麗的眼睛意料中的一怔,随後握住他的手。
忽然他有了一種錯覺,握住的是她的信任,對他的依賴,沒有任何猶豫的落在他的手心上。
夜陵不禁失笑,他的奴兒就該如此。操縱着周圍空間的波動,氣流随之流動,瞬間轉換着空間。
夜陵下意識的握緊,低下頭,深深凝視住她,輕輕托起少女尖俏的下巴,低聲道:“奴兒,到了。”
孟酒酒微微皺眉,對上那幽深的眼神,她飛快的移開視線。到就到了,又是不好生說話。等他松開手。
她就朝着椅子走去,今夜不出所料,夜陵這處處刁難人的家夥,還會叫我守夜,他倒是睡的舒服。
想起那個盜版叮當貓交給自己的支線任務,它沒有說有時間期限,這是孟酒酒唯一稍微放松的地方。白啓可不是好收服的對象,當初夜陵偶遇白啓好幾次,每次都讓白啓心中存在佩服,最後一次夜陵選擇幫白啓完成了最大的心願。故事到了中期的時候,白啓才會向夜陵效忠。
夜陵出乎意料的沒有難為自己,孟酒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家夥竟然會說,這間屋子留給孟酒酒,他找店家再定一間。随後朝着樓下走去。她戴上鬥笠,到了拐角處注視着樓下的情景。
店家托着下巴正在打瞌睡,圓圓的腦袋一晃一晃,夜陵漠然的盯了他一眼。這家夥支撐頭的手滑落,猛地一聲,腦袋砸在桌上,驚醒的瞪大圓眼,瞧見面前的夜陵,擺出歡喜的笑顏,他可認得眼前的少年,簡直就是大財主,出手就是一枚銀葉。
店家圓圓的臉綻放出光彩,殷勤問道:“客官有什麽吩咐?”
夜陵漠然着俊臉,冷聲道:“再去準備一間屋。”
店家若有所思道:“客官,難道被屋中那位姑娘抛棄了。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看,你回去放下身段,好好向那個姑娘道個歉,她身邊只有你一個人,說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還是無人可以代替。畢竟現在大陸上能和一個姑娘發展到這個地步,是十分難得。”
孟酒酒的臉僵硬了一下,躲在拐角處偷看,聽到這番無語的言論。這個店家絕對是誤會了,唇邊猛然抽搐。夜陵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竟然被稱作臉色不好看。我和他從來沒有發展那個男女之間的關系。
夜陵忽然慢悠悠的開口:“她只有被我抛棄的下場。”
店家不敢置信的張大眼:“客官你這話不對,這可是個姑娘呀!”
孟酒酒額上青筋跳了跳,只有他抛棄我的份,沒有我抛棄他的份嗎?夜陵這個自大狂。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