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言的糾結,輕輕閉上的眼,睫毛在白皙到近乎透明的面容顫抖,難得的脆弱表情,襯托的清麗的小臉越發動人,連那蒼白的唇色随之顫動,多了一絲難以言狀的誘惑。
他掩蓋住所有心疼,用漠然略高的聲調喚醒那張閉着眼的小臉,手不自覺的撫摸上她的發頂:“奴兒,對吾來說,你會是我的。”一輩子留在身邊的所有物。他說完這一句緊抿住唇,深深的看着她。
他強忍住低頭吻上她雙唇的沖動,是不是一如記憶一般美好甜美。
夜陵的聲音很柔和,帶着若有有無的暧昧,他如撫摸小動物一樣,拂過孟酒酒的發間。手指輕緩有序,緩緩的一寸一寸滑落她的長發,回到了身旁,再次淡淡觀望了下方。
白啓飛揚的眉目緊蹙,風刃四起,四周飄飛的火蓮完美的抵住風刃。
兩人躲避的再好,都還是遭到了攻擊。雲間月缥缈的紅衣破了好幾處,露出玉白色的肌膚,冰雪一樣的眼眸,陰沉沉的更加布滿陰霾。白啓膝蓋燒了幾個破洞,連忙手忙腳亂的撲滅微微燃燒的火焰。
屋頂上的羅忍俊不禁,目力甚好的他,看到高傲的雲間月吃癟,奇異的覺得活死人一樣的雲間月,也會有出醜的時候,真是難得至極。
白啓微微一怔,朝着雲間月望去,對上那雙絕豔的紅眸,幽幽散發着嗜血的光華,僵硬的唇角冷笑了一聲。
指尖彙聚着一團火蓮,漫天花火如同流星一樣墜落。絢麗的火花在上方墜落,映照着兩名風華各異的俊美少年的容顏。
白啓看着漫天火焰撲面而來,離他越來越近。舍不得的表情出現在臉上,手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自顧自的低頭出神:師傅,你這顆寶珠封印的法術,只能濫用一次了,誰叫對方是火系異能,風系異能占不到半點上風。
夜陵眼睛望着白啓手中的寶珠很久,淡淡道:“原來是他的人。”嘴角忽地有一個轉瞬即逝的笑意,手中默默放出一道咒印,印在白袍少年修長身軀的背上。
仿佛有無形的力量阻攔着火焰,全部被晶瑩的冰晶包圍住,慢慢消散在觸碰的空中。四周起了濃密的大霧,霧中紅衣少年,蒼白的修長手指狠狠的緊握在一起,直到血滴落在地面。
白啓竟然逃了,在他的眼皮底下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 下一章進入新地圖
【感謝審判之月投放的地雷】~(≧▽≦)/
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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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搖床什麽真的不可靠啊
無論如何,對于孟酒酒來說,白啓能逃掉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她不着痕跡的望了眼夜陵,下方霧氣朦胧,阻擾着視線,再也看不清楚下面的情況。
他的眼眸幽深漆黑,垂首依舊怔怔的盯着下方,似乎在沉思。
忽然,夜陵的身子一頓,他擡首間與孟酒酒對望,她竟然看到微不可見的笑意。
他為什麽會笑呢?孟酒酒歪着頭想了會,偷偷再次注視着夜陵。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了面前,就那麽短短眨眼間的時間。
他伸出節骨分明的手,一副居高臨下的目中無人模樣,不耐煩道:“吾帶你回去。”
下面濃密的大霧,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這只是一種短時間內迷惑視線的霧障。微微轉移了點視線,那一身紅衣的少年,在何處都是奪目的豔光。
雲間月站在原地,臉色蒼白了少許,冷寂的眼神淩厲而冰涼,眉目陰厲,手面青筋暴起,絕豔的容顏少見的一片呆滞。
羅也忍不住飛身而下,靜靜站在身後,娃娃臉上正兒八經,倔強的收回伸出一半的手,最終縮了回去。
羅不會選擇勸慰雲間月,因為雲間月有着自己的驕傲。羅心裏做了半天鬥争,倔強的忍住對那孤寂紅衣少年的心痛,沉默了許久。
這真是一對糾纏不清的冤家,雲間月和白啓的糾纏才剛開始。
孟酒酒随着夜陵回到客棧內,一擡頭發現夜陵正注視着自己,雙眼如鷹目牢牢地盯着:“你笑的真傻。”
孟酒酒一怔,他這是提的哪門子事情。步子稍微後靠了幾步,背緊緊貼在牆面上,脫離他身體陰影形成的壓迫。
她擡頭扯開淡淡的笑容,有種化悲憤為力量的覺悟,宛如花開的清麗悠然:“那現在呢?”
這次輪到夜陵一怔了,顯然沒有料到孟酒酒會反應這麽快,他皺眉不屑的掃了一眼:“無非是片刻的聰明。”
孟酒酒淡淡笑道:“那你還是承認我笑的不傻了,還望主子不要片刻的看怔,那同時會質疑你自己選人的目光。”
夜陵冷冷一笑,眉間有着難言的魔魅,他深望住孟酒酒:“奴兒,頭一次牙尖嘴利。”
孟酒酒對他的冷笑自動屏蔽掉,夜陵的低氣壓強烈到不容人忽視半分,藏在袖下的手忍不住顫動,面容一副平靜道:“本人牙不尖,嘴不利,只是片刻聰明來了。”
夜陵眼中有了幾分柔和的笑意,直接敲了她的頭,沉聲道:“進屋休息,明日還需趕路。”
孟酒酒應了一聲,轉身推門進去,夜陵也吵着隔壁走去。當時選的是最靠裏面的兩間房,這兩間房也是最昂貴,要走一段路,經過一個拐角才能下樓的地方。夜陵花了大價錢,把這邊幾間房全都包了,這範圍內相當的幽靜。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陵撐着下颌,斜靠在躺椅上,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的表情冷漠,眼底卻有着不容忽視的溫柔。
他幽深的笑了笑,絕色的容顏看着窗外的漸漸點燃的燈火,濃黑的眉蹙起。如果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他不容許,真是傻瓜一樣的男人。
傻瓜?他怎麽會用到傻在自己身上,長長的墨發披散在腰間,迎面吹來的涼風,沒有吹醒片刻的遲鈍和茫然。
絕美的少年,迷離着目光,清瘦修長的身軀銀光一閃,來到床榻上。神志又開始模糊不清,必須早早做出準備。最後清醒的瞬間,他迅速将自己兩只手捆縛在床柱兩邊。
迷離醒來,夜陵小鹿一樣純潔的眼睛,驚惶的到處亂瞟。他本想起身出門,這屋子記得很清楚,他只要出門望左拐,就可以找到姐姐。
夜陵心中一痛,脆弱的神情,琉璃般脆弱幹淨。妖魅的長發披散在單衣上,掙紮間露出的胸膛,精致的鎖骨,讓他俊美之極的五官都顯示出無與倫比的誘惑。
夜陵不會選擇捆着自己,能捆着自己,還把自己送到房間裏睡覺,就只有一個人。夜陵真的不會再去在乎姐姐的選擇,姐姐要順從自己的心,那麽夜陵也要追尋自己的心意。
姐姐,夜陵真的真的只想跟着你身邊,可是你為什麽對夜陵這麽殘忍。可是我還是不會去計較。姐姐的快樂就是夜陵的快樂,微微顫抖的睫毛注視着捆縛自己的繩鎖。
夜陵一呆,埋首在枕頭裏,覺得透不過氣來,磨得紅紅的鼻尖,不舒服的抽動。面色微微泛紅,抑制住血液裏滾燙的沸騰。
他要掙斷繩子,親眼去看姐姐,親耳告訴她,如果不想自己出現在眼前,他會默默的守護着她。
孟酒酒揉了揉肩膀,跟着夜陵走了一天,褪下要換洗的衣物,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今天真是折騰,明兒還要繼續走路,養足精神好奮鬥。
聽到隔壁的聲音,她當場石化在原地。這難道是搖床的聲音,而且還是從隔壁發來的,隔壁就是夜陵那個混小子。
孟酒酒吃驚的沒管那麽多,不知出于何種心态,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彎着腰輕輕開門,貼着門打算偷聽。
這門沒關嚴實,她的手輕靠了一下,它就吱呀一聲開了。
再次目瞪口呆的石化,手依舊保留停在門上的姿勢。
微弱的燭光裏,墨發的絕美少年束縛在床上,掙紮的四肢踢落了錦被。胸口的誘人風光一點不剩的落入眼裏,青澀的嘴角緊緊抿起。淡淡水霧朦胧的墨眸,璀璨的閃爍着比星辰還耀眼的光芒。就在側首看着孟酒酒的瞬間,小鹿般的眼睛猛然睜大,嘴角挑起孩子氣的笑容。
好大的響聲,胸膛變幻的頻率再也不受到控制。
孟酒酒低頭長發垂落,掩住發紅的臉,熱氣騰騰的臉頰是怎麽一回事?
“姐姐,幫我解開手腕上的繩子。”他忽然疑惑皺起眉道:“可是這是姐姐捆住的,夜陵說松開,姐姐不會生夜陵的氣麽?”
“好。”孟酒酒想了想,明明是你親自捆縛,還說是我捆住的。
猶豫了還一會,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的他一心認定這麽一回事,骨子裏面執拗的性子,即使口頭上說信了,心裏還是認為我捆住他的。
孟酒酒抓住夜陵的手腕,上面掙紮落下的紅印,皮肉有了磨損,他卻全然不在乎這疼痛一樣,兩只黝黑發亮的眼睛,笑眯眯的彎成月牙看着她。繩子全都是可以解開的,她耐心的在哪裏解繩,夜陵靜靜的抿着唇,碰到疼痛的地方,才會一副忍着疼,不想讓你發現的模樣。
右手繩子解開了,還有床裏面的左手系着的繩,看到他手腕上的紅痕,孟酒酒打算解開後,就去要點藥膏,免得他疼。
夜陵的兩只手終于釋放完畢,沒想到夜陵的癖好如此怪異,喜歡捆住自己睡覺。她偷偷勾起嘴角,這算不算發現了夜陵一個秘密。
孟酒酒的心裏莫名泛起一絲溫柔,想到夜陵惱羞成怒的模樣,破裂的冰塊四散後,那漠然又高傲的容顏又會浮現什麽獨特的神情。
她沉默了會,擡首道:“我過去了,你好好睡覺。”
夜陵的神色變得黯然,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姐姐,不留下。”他緊握的雙手洩露了一絲緊張和局促,眼中滿滿的不舍流水一樣溢了出來。
仿佛她說了不留下,就成了一個罪孽深重的人。為毛我是罪孽深重,我不陪他,你情我願的事,他答應的好好的,我一定是想多了。
“夜陵。”我艱難的開口。
“在呢。”夜陵小聲的應答,一眨不眨的盯着孟酒酒,聽到她艱難的語氣,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低頭喃喃自語道:“夜陵的意願,姐姐不想聽聽嗎?”
在說了這句話後,夜陵不管孟酒酒的回答,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夜陵的意願,就是能陪着姐姐,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可是姐姐的意願,卻沒有體諒到夜陵的心。夜陵決定不會放棄對姐姐的陪伴,那怕那是姐姐意願。因為兩個人的快樂才是真的快樂。”
他真是骨子是執拗固執,個性就是如此霸道,那把現在是不懂事的孩童性格,果然還是有長大後的影子。
孟酒酒嘆氣一口氣,起身要走,後面一雙手牢牢抓住她。
詫異回首對上那雙堅定單純的眸子,身子晃了晃,強行扯到了夜陵的身上。
孟酒酒突然腦袋一片空白,幾乎停止了思考,那雙手顫抖的拘緊她,在熾熱柔軟的唇觸及到精瘦的胸膛瞬間。
小鹿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孟酒酒,用極輕的語氣道:“姐姐,我想留住你,不管用那種方式。”
他不想放任這個熟悉的懷抱離去,看到她離開,沒有任何思考的拉住她,沖動,果斷,毫不猶豫的拉她在懷裏。
孟酒酒沉默不語,書中你心儀的只有那位楚楚動人的白蓮。
她遲早要回去,而你最終的選擇會是白蓮。
閉了閉眼,好半天才平靜了下來,可能真的從未遇到一個如此在乎自己的人,才會如此的亂。
那雙手一寸一寸的縮緊,仿佛懷中的少女,就是那個懷抱的唯一,溫暖的再也離不開。
孟酒酒的臉貼着他溫熱的胸膛,聽着那顆心的跳動。
那怕知道這份眷戀最終的結果,不會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已經給萌夜陵多加了戲份,本來打算進新地圖滴
捂臉
第一人稱修成了第三人稱了 希望大家見諒 好基友說我這樣寫太奇怪了
15多個追随者真不需要啊
孟酒酒閉上眼睛,任由那種着魔般的溫暖真切襲來,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淪一次,只要這一次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孟酒酒慢慢睜開眼,夜陵不自覺的松開了手,烏黑的雙眼靜靜看着她。
“我去給你拿藥膏。”她張開嘴,面容平靜。夜陵的手腕傷痕還在,現在的他根本不會直接用術法治療。
夜陵緊張的望着她,看了半響也沒有看出什麽出來,側頭想了想,盯着孟酒酒認真的小臉。原本黯然的臉露出奪目的笑容:“那我等你回來,夜陵的确有些疼。”
孟酒酒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覺得要趕遠路,提前吩咐店家買了些常用的藥材,其中就有止疼的治傷藥。出了門直接到了隔壁取藥,她趕緊進入屋內,随後拿着藥瓶趕到夜陵屋內。
她直接擡起那雙極好的手,看着上面的傷痕,低低問道:“現在好點了嗎?”孟酒酒輕柔的塗抹藥膏,目光如水。
夜陵擡頭看着她,狹長的桃花眼眨了幾下,愉悅的用力點了點頭。冰涼的氣息包裹着傷痕,火辣辣的疼痛消退了少許。
夜陵期待着看着她,身子朝裏面移了下,露出另一半床榻給她。
這明顯的要她留下來陪睡,夜陵這熊孩子到底有多舍不得她。
孟酒酒在坐下之後,留意到他眼內失望的光芒一閃,桃花眼不滿的泛起波光潋滟的漣漪。
夜陵望了孟酒酒一眼:“姐姐,說不定要趁夜陵睡着的時候偷跑。”
孟酒酒的太陽穴有些突突的跳,這熊孩子怎麽變得這麽聰明,難道等另一個夜陵出來不成。她才不願意,免得又被對方整。
她還是笑眯眯的坐在他身邊:“我才不會,你快點睡吧。”
“是嗎?”夜陵的唇角罕見的浮現狡黠的笑容。
孟酒酒的臉一僵,她老實點頭後。夜陵抓住她的雙手,速度快如閃電。
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出于對方傷害力為零的前提下,只是靜靜的看着。
少年有着孩子氣的容顏,微微眯了眯眼,彎成璀璨的月牙:“那夜陵要留下姐姐。”
她發現雙手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被捆縛了起來,而且還是和夜陵捆在一起。她的表情瞬間冰凍一樣,愣愣的盯着對面少年滿足的臉。
他眉眼帶笑的看着她,墨色的眸子澄澈發亮,終于把她留下了,不擔心她會突然離開,順從了自己的意願,真的從內心深處都是愉悅。
“你解得開麽?我們就一直這樣相對?”她回過神,微微提高的聲音掩飾心中起伏不穩的情緒。
“我捆住的是姐姐的右手,捆住自己的左手。看了一遍你解開的方法,夜陵用的是一樣的捆綁方法,自然會解開。”他倒是如實相告:“夜陵記得很清楚,看了一眼就不會忘記。”
原來他是過目不忘,夜陵滿足的躺下後,無辜牽連的她也不得不乖乖躺下。這熊孩子怎麽越來越聰明,相對的越來越不好對付。
她倒抽一口氣,默默祈禱明天的太陽到來的時候,她不會被人整。熊孩子睡的一臉香甜,她提心吊膽的一臉失眠。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夜陵的轉換,夜陵的雙眸很深很沉,靜靜的盯視着她,對待孟酒酒露出的驚恐直接無視。
“奴兒,你為何捆住吾?難道想爬上吾的床。”他一直盯着孟酒酒,露出一個淡極的笑容,含着一絲冷意,還有一絲戲谑。
孟酒酒微微有點驚愕,這個男人真不要臉,誣賴自己捆住他。擡眼讷讷的說道:“我才不會。”
直到過了良久,夜陵低沉華美的聲音緩緩傳出:“為何不會?”
孟酒酒沒有擡頭,目光垂下,低低應道:“不會就是不會。”
許久,夜陵的聲音低笑道:“擡頭看着我。”
孟酒酒還是一動不動的低着頭。
一個聲音在自己腦海中響起:她不要這麽倒黴呀!他把事情都賴在自己頭上,和他的關系撇的一清二楚。
胸膛處的黑色長發動了動,夜陵解開了捆縛。
他的手指托上了孟酒酒的下巴,令她強行擡起頭。
明澈清美的雙眸對上深不可測的黑眸。
她的唇顫動了下,直到夜陵慢慢松開勾住她下巴的手。
孟酒酒苦着一張小臉,她真想告訴眼前這個男人,你自己有捆綁癖好,就不要連累他人。可是她還真不敢預料說出來的後果。
“準備一下,吾帶你走。”聽到夜陵的話,孟酒酒趕緊點頭,提步快速朝外面走去。
夜陵伸手扶住額頭,勾了勾唇角,沒有擡頭注視少女離去的背影,她逃得也快了些。
孟酒酒在房裏收拾起昨日換下的衣裳,還有梳洗了一下面容,整個人精神煥發的去找夜陵。
熱情的店家有些舍不得的盯着夜陵,圓圓的胖臉嬉笑道:“恭喜兩位同歸于好,昨晚我巡樓的時候,可是聽到不小的動靜。”
那雙精神奕奕的眼睛,發光的盯着孟酒酒的腹部:“真是羨慕能有個女人可以生孩子。”
孟酒酒和夜陵同時一怔,店家果真又誤會了,不過夜陵認為丢臉的事情少提,孟酒酒認為還是不出聲來得好。兩人同時默默不說話的情況下,換來店家一句真有默契的情人呀!
兩人走到守門處的時候,發現今日管的格外嚴。每一個進出的人都仔細盤查,守衛不敢絲毫放松,畢竟他們的頂頭上司還在身邊。
新當選的領主成,臉色相當陰沉。歡慶當夜發生盜賊搗亂的事情,所幸只是死了數十個外圍的侍衛,宴請的重要客人沒有受傷。他接到了白啓通過馴養白鷹傳來的消息,才确定下來這事件有驚無險。
為了能夠更好的熟悉這篇領土,他決定今日前來城門處,視察一下情況。成的目光來回流轉在一個前來的女子身上,總覺得那身影有些眼熟。
少女腳步輕盈,仿佛閑庭信步,氣質清美無暇,在這世上顯得分外獨特。她真地好像一個女子,真的是太像了,不知鬥笠下面是不是一張同樣絕世美麗的容顏。
成忍不住露出饒有興致的笑意,他眯了眯眼,要真的是那驚鴻一瞥的絕世美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孟酒酒注意到流轉在自己身上熱烈的目光,就連夜陵冷漠的視線也朝着成望去,陰沉了臉,成的目光太直接熱烈。
成這才看見少女身邊站着的男子,俊美絕倫的容顏,他看了一眼,都會嫉妒,不過他在心裏不屑道:長的好看有什麽用,男人要有真本事,女人才會一輩子不放手。
成發出大笑聲,上前将右手放在胸前,向孟酒酒行了一禮,對身旁冷峻的夜陵視而不見,就算你是追随者又如何,照樣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這位少女,他有資格和地位。
成眼中露出喜悅的光芒,輕柔着聲音道:“姑娘,我想成為你的追随者。”俊秀的面容有着溫柔的情意,定定的看着孟酒酒。
這是演的那出戲,難道自己被認出來了。她正在奇怪的皺眉,不過追随者這種事情,絕對不想答應。
夜陵倒是搶着回答,形狀完美的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冰冷的語氣道:“滾。”這一個字就帶給衆人莫名的壓迫。
随着夜陵這聲滾發出來,本來議論紛紛的衆人徹底靜了下來。守衛更是亮出兵器,等待着領主一聲令下,拿下不敬之人。
成對上夜陵雙眼的一瞬間,他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想要臣服,這一瞬間都變得漫長無比的煎熬。
夜陵看了四周一眼,用低沉華美的聲音道:“強者為尊。”
成莫名的不安襲來,手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但是他畢竟貴為一地之主,依舊有上位者的威勢,強自鎮定笑道:“對于女人來說,她們的确愛強者。”
那雙洞穿靈魂的眼睛,停留在孟酒酒身上。深邃的眸色越加幽深,他的奴兒似乎特別些,有顆隔離感情的心呢。
成眼光略頓了頓,看到夜陵對少女的注視,眼睛微微眯了下:“姑娘,你說成的話可有道理。”他要确認眼前的少女,是不是他一直尋找的她,眼睛炯炯有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女。
此時,許多人都想聽她說話,能引得兩位優秀人物的争奪。夜陵單是氣勢和容顏已是驚世,雖然還沒有露出本事來,都心存敬畏不敢造次的望住他。成是兩地的領主,頗有成為大領主的潛力,衆人都還是認可他不錯的才能。
孟酒酒愣了愣,粗嘎着嗓音說話:“我只要身邊一位跟随者。”
衆人一臉失望之色,如此肯定的答案,看樣子這名少女已經心有所屬,而且她的嗓音真是難聽,還不及一個普通的姑娘。
成失望了片刻,朝着孟酒酒鬥笠下的面容深深望去,閃過一絲亮光:“姑娘,取下你的鬥笠,你很像成朝思慕想的一個人。”他說的深情款款。
夜陵慵懶的站在一旁:“奴兒,取下你的鬥笠,讓他認清楚。”
他要我取下來,這不是明擺着自找麻煩。
孟酒酒猶豫的側頭,走近夜陵身邊,俯身在耳邊小聲道:“不要找麻煩,我們趕緊走。”
夜陵親昵的摟住她,俯身低笑道:“你還不信吾。”
成注視着兩人親昵的舉動,冷冷的笑了笑,忍不住催促道:“姑娘,你可以取下鬥笠了。”
她眨了眨眼,轉身掙脫了夜陵,走到了成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16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啊
孟酒酒本來心裏有些氣惱,對于夜陵的風涼話,轉念一想:他這麽淡定,怎麽說都不會害自己。
成喜悅的望向孟酒酒,注視的她接下來的舉動,只見她取下頭頂的鬥笠,露出一張甚是普通的臉,唯獨有一雙異常美麗的眼睛。烏黑的眼眸是那樣的璀璨奪目,不過成失神的并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對不起了,姑娘。”成淡而疏離的道:“你不是她。”
成失望的垂頭,他本來以為可以再見到那位姑娘。結果只是身影相似而已,她真的已經掉下山崖,徹底沒命了嗎?
孟酒酒就知道事情會被夜陵掩飾過去,她轉了轉眼珠:“走吧。”
夜陵點了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他經過城門口,瞥了一眼失神的成。雙眼帶着隐藏的嘲諷,以及深處的冷寒徹骨。
成明顯心不在焉,直到守衛提醒,他才緩緩回過神。露出一個苦笑:“今日一直守在此處,我身體有些疲了。”
守衛立刻知道頭兒要離開,弓着身子讨好的笑道:“領主終日憂心,早點回去休息,坐屬下的看着也憂心呀!”
接下來是衆人的迎合。
成離開的時候,忍不住看了走出不遠,尚在視線範圍的兩人。他真的覺得那名少女異常熟悉,忍不住就回頭繼續看着她走遠。
孟酒酒咬了咬牙,發現夜陵回望了離開的城門,奇怪道:“你在看什麽?”她已經取下鬥笠,目光不再受阻,一直留意到夜陵的舉動,倒是沒有放過這個細微的細節。
夜陵嘴角微微一掠,他的手上彈出一道銀光,天空之上立刻出現巨大的金雕。
這附近的獸人有不少信奉金雕圖騰,在他們眼裏,它是勇敢和銳利的象征。空中的金雕展翅高飛,出現在人們的眼前,都愣愣的擡頭,然後俯身跪在地面,雙手前伸,頭頂額心抵着冰涼的地面。
夜陵只是預料到城中的結果,至于會不會如意料一樣,都不會在意。
成的雙眼瞪得老大,這只金雕來的莫名奇妙。他本想繼續朝着前方走路,那只金雕俯沖下來,厲爪朝着他撲來。
躲不過了,金雕的身影太過迅疾!
頓時,一股巨力從他雙肩傳來,全身的經脈疼的撕心裂肺。他感到了劇痛,不知不覺已經化為了一頭黑豹,嘴張開,就是一聲慘烈的哀嚎,他甚至覺得全身的力量被剝奪的幹淨。
底下的的獸人瞧着金雕降落,再次飛上空中,爪子中多了一個活物,看到是新領主成,錯愕的張大嘴。
守衛們并沒有拿起弓箭救下成,因為上天都不滿意這個領主,要金雕帶走他。他們不久又要選出新的領主了。
夜陵暗地在玩小把戲,孟酒酒敏感的覺察出來。
“金雕去哪裏了?”孟酒酒不大不小的聲音随意的問道,都不期待夜陵做出回答。
夜陵笑了笑,聲音悠閑,仰望着天空道:“帶個人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至于在何處,連吾也不知道。”
夜陵心情貌似不錯,孟酒酒靈光一閃。趁機多問幾句的孟酒酒繼續道:“那我們要去那裏?”一直漫無目的的走,她表示很着急,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夜陵的神色一斂:“狐王五百歲大壽,吾正要前往。”
獸人的壽命極其長壽,至少有幾百歲可以活下去,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生育率低的遺憾,維持着大陸微妙的平衡。
狐王名為白封,膝下有幾個子女,最為出衆的當屬第九子白啓,可惜在衆人眼裏,這位才華橫溢的繼承者之一,剛到成年就遠離家鄉,沒有參與進權力場的紛争。另一位最出衆的是位有名的美人,六公主白魚,将畢生獻給了祭祀殿,甚至曾經得到這片領主統治者白虎獸王的稱贊。
祭祀可是需要終生侍奉獸神為信仰,獸神是創造大陸的偉大存在。
祭祀殿地位崇高,不遜于領主的地位,只有大領主的屬地存在祭祀。
果然大概劇情還在展開,夜陵果然最先找的是白虎王領地的狐王。
狐王白封的家族是白虎王最寵幸的家族,算得上白虎王的親信。
要知道,狐王的家族是最先跟随白虎王的家族之一,連一些機密都是分外清楚,比如白虎族聖地的所在。
夜陵對于自己的角,有一定的感應,他只能隐隐約約覺得,就在這片白虎王統治的領土上。他不想打草驚蛇,動作明顯,導致驚動六位獸王,再次聯手封印自己。
當年他處于新生狀态,從父親繼承的力量還沒有穩定,不足于抵抗六位老獸王的聯手。如今他的靈力被削弱了幾分,一個人對付兩個或者三個獸王沒有問題,對付六個就存在問題了。
離狐王生辰還有好些日子,他選擇徒步,不打算用空間法術直接到達。這世間離開的太久,是應該好生看下這一切。
夜陵腳力好,後面跟在的那位就不見得有多好,她可是天天宅在家裏不出門,性子倔強的咬牙跟着走,不願意抱怨一句。
孟酒酒晚上忙着照顧夜陵,白天忙着跟着夜陵,背上還負着包袱。
她成了三包女,包吃和包睡以及包管包袱。
不過,當一個格外富饒繁盛的城池,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她一下子松了口氣,怔怔的盯着城池。那面繡有狐貍圖騰的錦旗淩風飄搖,告訴孟酒酒苦日子到盡頭,這漫漫長征路終于結束。
大領主管轄的城池,人來人往,其中身着長袍的獸人不少,包着獸皮的少年亦是随處可見。獸人性命極長,至少也有幾百年可活,相對蒼老的速度極其緩慢。街上的少年朝氣勃勃,彙聚在街道上。
獸人少女的出現也遠甚于其他地方,上身只着了一件遮住胸部的皮衣,麥色的肚臍和小腹,若隐若現地呈現在衆人眼前。
大陸上男女比例嚴重不平衡,大約男女是十比二的比例。少女幾乎個個被寵成了寶,個性透着驕縱和野性的美麗。
現在正是夏季,烈陽高照,這片領土帶着濃濃的悶熱。
孟酒酒擡眸,伸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突然在她身前,一條冰蠶絲的錦帕出現。暗色雲紋,優雅而華貴,顯示質地極好。她挑高眉,下巴一擡,看着這條錦帕,心中有些暖暖。
夜陵這家夥還會關心人,她這片刻發愣,導致夜陵保持着遞錦帕的姿勢,他沉着臉擡手擦拭少女殘餘的汗跡。
她愣愣的睜大眼,冷峻如夜陵,他卻有着溫柔細心的動作。
她突然覺得,那不是擦拭掉汗跡,而是在內心留下了痕跡。
“夜陵。”她不自知的喊了他的名字,幽深的眼神第一次出現在深處,擡頭深深的望住他:“我自己來。”
夜陵的手頓了一下,他的薄唇越抿越緊,冷聲道:“随你。”
孟酒酒被夜陵施了幻術,外貌發生了一定的變化,普通的就像最常見的少女,不過她迥異于獸人少女的氣質,依舊引人側目。她身邊有了一位如此出衆的追随者,這是沒有少年上前去的原因。畢竟孟酒酒現在并不如何突出,讓人有宣戰的意念。
不少獸人少女沖出了少年們包圍圈,臉色暈紅的盯住那氣質和容顏都如夢中情人一樣的夜陵。
向來驕縱成性的她們,僅僅是目光含情的望着他,嘗試擺出美好的姿态。認為他身邊的女子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說不定能被他看中。
那有些模糊的輪廓,五官沒有美感,這些已經是在大陸稱得上有幾分姿色了。
夜陵盡量忍住青筋暴露的拳頭,孟酒酒想到了一個恰當的比喻,這滿大街的獸人版鳳姐對着夜陵抛媚眼,她實在忍不住想要爆笑了。
孟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