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唇顫抖的很厲害,她實在控制不住,想要幸災樂禍的仰天大笑。夜陵你也有今天,這場面看的她真舒暢。
夜陵留心到孟酒酒唇邊的笑意,他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唯獨只留意了一個人。似乎她還不太明白,她是自己的所有物。
她怔怔的睜大眼,這一切一定是夢,她不會承認唇上溫熱的觸覺來自于夜陵。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窗戶邊,清秀少年無趣的收回頭,有氣無力道:“還以為什麽大事,一個長的比我帥點的小白臉,引了一大堆女人注目。”
片刻後,轉動酒樽的少年,聽聞後已點了點頭,豔麗的容顏冰雪清冷,沒有點評一句話,漠不關心的注視着酒樽。
清秀少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大咧咧的拍着桌子道:“阿月,你的賀禮準備好了沒?”當初接下王上的命令,只是更方便兩位王上的聯系,遇到阿月的時候,也沒有什麽朋友之誼,不過後來相處久了,這友情根深蒂固,那怕阿月是個悶壇子。
這兩人正是雲間月和羅。
雲間月系了一根繩帶随意捆住長發,豔美的臉上有着不輸于任何上位者的英氣,完美的五官僵硬的扯出一個笑。
他取出一個錦盒,裏面盛放着全株粉綠色,葉長橢圓形,大型而豔麗的一株妖花。
“真是美麗呀!”羅忍不住大聲贊嘆道:“它是什麽毒花?”羅了解雲間月,他只收集有毒性的美麗物品,才有了此問。
“它叫罂粟。”雲間月一如往常,紅眸妖魔般的倒映這株妖花,不起絲毫波瀾。
作者有話要說: =3= 看到溫暖的評論,突然就覺得碼字不那麽幸苦了。
謝謝默默支持的親們。
本文主題曲 天天有喜的插曲《一對》
17狠絕的一腳你受不起啊
羅徐徐道:“直接作為賀禮送去,不會被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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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間月低垂着目光,手拂過那妖魅的花:“不會,它制成粉末,吸入人體之後,才會中毒。”那種毒素可以讓人上瘾,他頭一次遇見如此怪異的毒素。
羅饒有興趣的擡頭,雙眼亮晶晶的望住雲間月,那雙好奇的爪子直接伸到裏面,想仔細瞧瞧看。
雲間月的速度更為迅疾,轉眼間錦盒裝入袖間,理都不理那無精打采的娃娃臉少年,沉沉的盯着羅,說道:“還有一些工序沒有完成。”
羅不甘的一怔,唇撇出不滿的弧度,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閃出哀怨無比的光芒:“你是壞人,這都不給我看。”這家夥怎麽這麽小氣,我們好歹是搭檔,看一眼都不給看。
雲間月沒有心思管羅,他還要趕着回去完成最後的工序,起身淡淡道:“出去。”
羅的臉轉換的十分快,娃娃臉的小酒窩迷人的綻開,他的容顏在美男雲集的獸人大陸算得上普通。可是那張娃娃臉的稚嫩可愛,卻是在大陸上極為少見:“咦,這麽快不吃飯了。”
羅放滿腳步,回頭不舍的瞧了大半桌的飯菜,心裏狠狠一顫,他只顧說話,又忘記吃飯了。
阿月吃的飽飽的,自己還是餓着肚子。他低着頭,很無力的跟在雲間月身後,朝着樓外走去。
他們在此處有私人的宅院,大不了叫仆人煮一頓,羅的臉色恢複正常,滿臉悠閑的朝外走去。
唇上的溫熱奪去了她的全部思維,孟酒酒不自覺的縮了縮腳尖,現在的她反複告訴自己:這厮不是夜陵,可是這臉和夜陵長得一模一樣。
她不知所措,對方的頭朝着她低下來,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鼻尖,涼薄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輕柔的落下羽毛般的吻。
那雙清美的眼睛,不敢置信的閃爍,他離開後,忍不住輕笑道,嘴裏控制不住的諷刺:“傻女人,才會認為是夢。”
孟酒酒感覺自己頭上在冒煙,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火熱的溫度燃燒着身體,不斷沸騰的血液,随着上升溫度傳來的暖流。
“你、你。”她語無倫次,幾乎處于神經錯亂,看着那個突然襲擊自己的少年。她忽然做出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對着那個占便宜的夜陵飛出一腳,帶着狠絕的力道踢向某個最重要的部位。這一腳要是踢上,非同小可的力道能把人踢殘。
孟酒酒想:這種襲擊,只能怪夜陵活該。
夜陵沉了沉眸色,彎了彎唇,這只小東西又開始不乖。猶如黑色寶石的雙眼,有着不知自的寵溺,他不過在宣告對她的所有權。
她是屬于自己,必須屬于自己。
孟酒酒抿着唇,看着飛出的腳被人抓住,她暗叫一聲慘了。
一個天旋地轉,她被橫抱在懷中,一開始猛然投入他的胸口。掙紮着揚起頭,雙眼定定的望住那人的下巴尖。一時間,所有委屈都爆發了。她來到異世界,所有都是如此陌生,甚至沒有自由,還老是被眼前人欺負,她活的到底有多無奈,天天活在壓力下面。
想到這裏,她雙眼愣愣的垂下,黯然着小臉,孟酒酒狠狠咬着唇,甚至咬出了血。她卻沒有想到,她對現在這個懷抱沒有任何排斥,甚至可以讓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裏釋放出來。
夜陵低斂眉眼,定定的看着懷裏的孟酒酒,纖長的睫毛帶着微微的顫動,眉目一蹙,風華無雙的身姿傲然孤寂。
孟酒酒望向他,雙眼中充滿着疑惑,小嘴抖動了下,遲疑問道:“你為什麽親我?”
他忍不住微微嘆息,聲音低沉,唇邊勾起迷人慵懶的笑意,道:“吾是在衆人宣告我們定情已深的消息,畢竟獸人少女的難纏是在大陸上出名的。”
孟酒酒擠出一個笑容,她懂了,原來她只是夜陵擺脫麻煩的擋箭牌,眉眼間多了一絲釋然,緩緩笑道:“姑且信了你。”
她不是個多疑的人,還有這件事情,她實在不願意多想,所以為了說服自己,她寧願相信夜陵的答案。
夜陵給自己,同時也給她找了個借口。
他看到那近乎躲閃的眼光,心一沉。
她就像一塊頑石,讓他有種無可奈何的嘆息。
此時兩匹駿馬拉着一座素雅的車辇經過,素色的紗帳缥缈飛舞,隐約露出裏面乘坐人的身影,一個高挑的少女若隐若現。兩邊身穿祭祀長袍的侍從面容冷然的跟随在兩邊。
白魚是此處最美的少女,她高貴的身份讓年輕少年們望而止步。最重要的是身為祭祀,終身獻給了神,一輩子不可能接下姻親,否則是亵渎神的行為。
衆人看到是祭祀白魚的車辇經過,自動朝兩邊站立,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車馬靜靜的走過,留下許多雙朝遠處望去的眼睛。
夜陵沒有多留片刻,随着人流的退散,朝着路邊走去,找了一個角落,放下懷中的孟酒酒。
她雙眼如墨玉,一眨不眨的望着夜陵,神光晃動。然後小腦袋無力垂下,認真的像個努力學習的好學生,把手伸了出來,問道:“現在還需要裝下去嗎?”
她要預先打個招呼,免得又被夜陵突然襲擊亂了手腳,潛意識裏她是選擇相信夜陵。
夜陵眉目一挑,嘴角微勾,緩緩道:“可以,随時可以裝下去。”
夜陵目光掃過孟酒酒強自鎮定,以及裝作正兒八經的面容,帶着戲谑,輕笑道:“難道是想繼續未完的吻。”
孟酒酒張了張小嘴,強自裝作正兒八經的面容,形狀美好的眉目一蹙道:“不想。”
淡淡的語氣,掩飾着那一刻的恍惚。
孟酒酒和夜陵終于找了一處落腳處,客棧到處都是人滿為患,多虧正巧遇到一個獸人有事要離開,夜陵用高價訂下房間,孟酒酒唯一不滿的就是只有一間房。兩個人擠在一間房裏,已經成為了現實。
她拿起茶幾上的茶杯,飲了一大口,目光偷偷的瞄向夜陵。他俊美的臉面無表情,這時擡眼瞅了下孟酒酒。
“吾出去一趟。”夜陵站起來,朝着外方走去。
孟酒酒點了下頭,她應該可以好好靜下來。夜陵忽地回頭,指了床上的包袱,吩咐道:“取出一套黑色的衣服。”
孟酒酒點了下頭,掏出那件黑色的衣裳,夜陵的衣服顏色單一的就只有銀色和黑色,他可以将銀色穿出優雅孤傲,不知道黑色穿起來又是一番如何好看的新模樣。
夜陵慢慢回過頭,她看着夜陵的身影隔絕後。慢慢閉上雙眼,把将才掩藏的複雜情緒顯露。
她拿起那件衣裳,用手撫平褶皺,疊整齊後放在床上,開始無所事事的撐着下颌。
孟酒酒忽然發現,其實夜陵一直對自己還不錯,甚至沒有真正傷害過自己,所以潛意識才會相信夜陵,她目光渙散的低低垂下眼簾。
孟酒酒伸了伸手,使勁扯了兩邊的臉頰,都給扯出兩個顯眼的紅印,搖了搖頭,努力趕走胡思亂想的思緒。
寂靜中,時間流逝的奇慢。孟酒酒悠閑的倒在躺椅上,緊緊縮成一團,疲憊的身體需要休息。
直到一個修長優雅的少年踏入,将兩張有着鎏金印請帖放置在桌上。
他的眉頭迅速皺了起來,眉頭越皺越緊。大步幾下邁到孟酒酒面前,手指摩娑着臉頰的紅印,輕緩而柔和。
她還不懂,沒有人可以傷害她,包括她自己。這樣一想,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都快擰成結了。
孟酒酒睜開眼,這樣一張沉下來的黑臉,映入眼中,雙眼不确信的一眨,輕聲道:“夜陵?”
夜陵對着孟酒酒低聲道:“是我。”還需要确認什麽嗎?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用的是我。他已經在心裏,漸漸的把眼前的少女歸納為身邊人,不知不覺不再用高傲的眼光居高臨下的看她。
他的話音一落,少女疲憊的容顏,安心的再次閉上眼,緩緩道:“你的衣服疊好了,就放在床邊的木椅,随時可以換上。”
她的表情一直是疲憊慵懶,連嗓音都帶着莫名的慵懶。
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毫無瑕疵的黑白分明,鑲嵌在小巧的臉上,足以讓人憐愛。
他收回目光,直步朝着床邊走去,連步子都不由的放輕。他知道小東西是真的累了,這些天的日子折騰她了。
夜陵的手移到腰間,直接褪下長袍,用水系法術清淨了身體,然後拿起那件疊放的黑袍,垂了垂眼臉,淡淡的微笑。
孟酒酒躺了好會,她看着穿黑袍的夜陵,忽然覺得這樣的他,渾身有一種逼人的威懾力,高高在上的王者。
她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夜陵正坐在桌邊,上面盛放着一些菜肴,孟酒酒頓時摸了摸肚皮。
她讷讷道:“一起吃飯。”清脆的聲音引起了夜陵的注意。
半響,夜陵低沉華美的聲音道:“走過來。”
她用力點頭:“好。”坐上飯桌,靜靜看着近在對面的夜陵的臉,看他沒有半分開動的念頭,也不好動筷子,不由垂頭喪氣的盯着桌面。
夜陵終于發話道:“吃。”唇邊的笑意稍縱即逝。
等這餐飯吃完,夜陵拿出兩張請帖,緩緩道:“吾給你最好的建議是留下,吾一個人前往。”
他不想讓她去,這些天走的太累,她的身子骨并不如何好。
孟酒酒吃飽喝足,回話有力道多了,明亮的眼睛定定望住夜陵,大聲道:“你帶了兩張請帖,還是物盡其用好呢。”彎彎的眉眼綻放燦爛璀璨的笑容,伸了一個懶腰。
夜陵同樣懶懶的往後一靠,似笑非笑的擡起手指,無形的風刃撕裂了一張請帖。
他倒是要看看,她會不會死心。
作者有話要說:
18男主的詭異心思難猜啊
這個男人,還真是随性至極。
孟酒酒皺起眉頭,随後緩緩舒展開來,淡淡一笑道:“我不适合去。”嘴角微揚,垂下的眸子閃過精光。
好一個夜陵,別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
孟酒酒回答的直接快速,夜陵收起瞬間的詫異,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疑惑的瞟了眼她平靜的面容。
孟酒酒不用擡頭,也知道夜陵這小子在審視她,身上倍感莫名的壓迫力,随着身上的目光轉移,她的心中一松。
她自然有辦法,對于這個世界一清二楚,兩個人一起去,一張請帖是沒有任何問題,不過要做小小的改動。
夜陵晃了晃手中的請帖,放入懷中,孟酒酒眼尖的瞧着那放入懷中的請帖。
他突然眯了眯眼,磁性低沉的嗓音低低的響起:“奴兒,觀你賊眉鼠眼,目中有怯怯之光,是心中有異動。”
這低低而來的道破之語,華美而清冽,那話語中的含義,令她一驚。
孟酒酒一愣,玉石般無暇的眼,眨巴了好幾下,怔怔的瞅着他。
夜陵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瞧着她,濃密的眉高挑,雙眼含着輕蔑,慢慢的靠近她,唇角冷沉的上勾。
見他黑着一張俊臉,孟酒酒唇動了動,趕緊笑嘻嘻道:“是的,我深深被主上的王霸之氣吸引,不能自已的膽怯。”她仰着頭,說的那是無比歡喜。
“王八之氣?”夜陵重複低語。
孟酒酒趕緊小小的移了一步,小心地擡眼細細觀察夜陵。
夜陵伸手拍了一下孟酒酒的小腦袋,轉身坐到躺榻上,問道:“王八是靈龜的另一個稱呼。”
他身子朝後仰了仰,雙手枕在頭後,懶洋洋的繼續道:“只有六大獸王知道,這是獸神給予靈龜王的戲稱,你如何知道?”他出生的時候傳承了獸神的記憶,自然知道這段鮮為人知的趣事。
夜陵閉目眼神,等着孟酒酒的回答。
她的身份的确引人懷疑,莫名出現在他的身邊,對于一些隐秘的事情都清楚。若不是她解開了封印,洗清了她可能是敵人派來的嫌疑,而且她對于自己的來歷絕口不提。
趁着這個機會,他要問清楚。
夜陵睜開了眼,冷冷的打量着孟酒酒:“你曾經告訴吾,你為先知,可知道大陸上只有靈龜一族,方有先知之能。你的體質為極為少見的人類,不可能是靈龜一族,你到底來自于何處?”
她額上青筋一跳,夜陵逼着自己說出來歷,她是個異世界來客,能告訴這小子嗎?什麽神展開,雖然心裏是說的王八之氣,夜陵還真說出來,還要逼問自己。
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道:“反正我不會害你,我的确能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情。相信你父親的預言,請相信我跟随你的決心。”
夜陵的眼角浮現若隐若現的笑意,水光潋滟的眸中,藏着不為人知的愉悅,她堅定不移的許諾,讓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那怕她是別有目的,他依然願意相信她。
他神色平靜,緩緩道:“吾的跟随者,願你記住你的承諾。”否則他會盡早扼殺一切不穩定的因素。危險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過,黑色絲綢般的發絲在夕陽餘晖的照映下,散發着幽幽光澤。
孟酒酒點了點頭,沒有片刻猶豫道:“會的。”她已經決定好生的融入這個世界,至少在回去之前。
這兩個人各有各的沉思。
孟酒酒堅持要去壽宴,不是沒有理由。不久之後會有重要的劇情發生,這就是收服白啓的契機。夜陵貌似對白啓不太有興趣,當時白啓被綁架,都沒有幫白啓一把,她跟在夜陵身邊,才有機會幫夜陵真正的收服白啓這個重要男配。她的雙眼充滿靈動的亮光,不知不覺已經握緊小拳頭。
夜陵堅持去狐王壽宴,不過是為了知曉虎族聖地的所在。能知道虎族聖地的除了白虎王,就剩下屈指可數的親信。
他的眼睛沉了下去,外面的餘晖緩緩褪盡,再次睜開的時候,瞟到孟酒酒的身影,目光露出喜悅,歡快道:“姐姐,你在就好。”
孟酒酒眸中的精光再次閃過,她就是等着熊孩子夜陵出現,請帖問題自然解決的無壓力。骨碌碌的眼睛轉了一圈,伸出纖細的手心道:“拿出放在你胸口的請帖。”
“胸口有請帖?”夜陵疑惑的抽了抽鼻尖,皎潔如月的面容無害的眨眨長長的睫毛:“夜陵找一下,姐姐等等。”
只是那衣袖挪了挪,朝胸口伸了進去,一張做工精致的請帖摸索了出來,好奇的透過眼睫毛,打量着孟酒酒發光的眼睛。這到底是什麽,紅豔豔的一張紙而已,姐姐為何如此高興。
她笑容越來越大,伸出手欲要拿過那張請帖,指尖觸碰到請帖的一角,恍如雷擊傳入,電流麻痹着整只手,她一下子身子迅速彈開。
看到孟酒酒的挪動,夜陵好奇的拿起請帖,溫軟的眼神掃過裏面密密麻麻的幾行小字,擡頭輕聲道:“姐姐,你不是要它嗎?現在怎麽又害怕起它了。”
夜陵起身,要把那張會放電的請帖往孟酒酒手裏放。她挪動步子,一個轉身跑的離夜陵隔了一張木桌,伸出手掌心趕緊阻止道:“先放在你的手中。”
夜陵點了點頭,目光緩緩流轉,把請帖拿住,一副靜等下文的模樣。孟酒酒瞧了瞧書桌上的文房四寶,有墨和毛筆就好。她對上夜陵擡來的雙眼時,眨眼一笑:“夜陵會不會寫字。”
夜陵點了點頭,腦袋中自動浮現一些文字出來,清澈的目光乖巧溫和。他應該會寫字,這是直覺,好像還沒有寫過。
孟酒酒見此,循循善誘道:“把請帖放在書桌面上。”
夜陵微微低頭,把手中的請帖放下,皺起俊美的眉目,認真的把請帖擺放的甚是整齊,還用手心撫平。
“夜陵好認真。”孟酒酒好笑道:“然後打開它,找到寫有夜陵的名字,在右邊寫下孟酒酒的名字。”
夜陵認真臉,嚴肅着臉,用溫軟聲音一字一頓道:“這是姐姐吩咐的事情,夜陵不要分心,必須認真。”手中緊握的筆頓在半空中。
半響後,那張清俊帶着稚嫩氣息的臉孔,皺眉苦着臉道:“姐姐,你寫一遍好不好。”
他不清楚是那幾個字,想要盡可能完美的做好。夜陵的聲音,有點着急,帶着道不明的慌亂。
孟酒酒聞言,拿過一張紙,随手用毛筆勾勒出三個大字,正是本人的名字,寫的七歪八扭。
夜陵細細瞧了好會,行雲流水的勾勒筆尖,寫出了不下六種不一樣風格的字體。抿着唇,略略轉身,側着臉搖頭道:“姐姐選一種,你喜歡的。若是不喜歡,夜陵繼續換不同的給你選。”
這熊孩子博學多才,他的字寫得既有風骨又有不同的風格,她細細的盯了一會,瞧了眼請帖上夜陵随手寫上的名字,找了一個最相似的風格:“我就要它。”
事情成了定局,瞧着那請帖上多出來的一個名字,收回到了夜陵的懷裏,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心中好生歡喜。
她到時候跟着他一起進去,不會有人阻攔。
他看着她笑容滿面,幾乎突然的,他也愉悅的眉眼彎彎,神采飛揚道:“這裏很開心。”指了指胸口。
這聲音很柔和,在空氣中溫暖着人心,像泉水潺潺流過心間。
孟酒酒沒有說話,只是細細的擡手拾起,那擺放在桌面的紙張,小心翼翼的吹幹墨跡,放入懷中,道:“這張我收下了,能把我的名字寫的這麽好看。”必須留下來作為紀念。
俊美如雕塑般的容顏,此時有着孩童的稚氣和天真,拿起筆皺眉,微微有些不滿道:“其實姐姐還可以再等等,夜陵可以寫姐姐的名字很久很久。”直到看到姐姐所有笑容的一天,也許那還不夠。
翌日。
搬着凳子守在夜陵身旁的孟酒酒,強自睜開眼皮,因為額間被人狠狠敲打了一下。
這個暴力行為的主人就是夜陵,黑的深不可測的雙眸,拿出請帖似是無意的掃了一眼。孟酒酒心裏一緊張,他不會發現什麽了吧。
她都準備好,夜陵前腳一出門,後腳就跟上。等他進門的時候,跟着一起進去。要是像上次被鎖了起來,她連後招都準備好了,夜陵指尖的一滴鮮血,破除封印即可。
她柔順的低頭,低聲道:“早去早回,我守在這裏。”
夜陵的右手一伸,輕輕的覆在她的臉頰上,與她細膩的肌膚相觸。孟酒酒努力鎮定下來,對上漫不經心的眸光。
“吾似乎記起,貴族參與宴會,都喜帶女伴。”他的手繼續摩娑着那柔美的輪廓,緩緩道:“就你吧。”
他的語音一落,孟酒酒有種白忙活的感慨。
夜陵的心思真是易變,不過這話正合心意,不用偷偷摸摸的前去。
她和夜陵出入大領主府的時候,出示了請帖給把守的侍衛,然後就有專門的奴仆帶領他們先到後花園休息。
衆賓客看見新的客人來臨,一部分目光分散到入口處。
狐王的幾位公子正在陪客人閑聊飲酒,悠閑自得且是左右逢源,笑語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
19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狐王膝下九個子女,在場的就有七個,唯一沒在場的就是長年不在的九公子,以及地位崇高的六公主。
衆人心裏雖有遺憾,面對七個已經相當優秀的年輕人,他們也不得不佩服狐王教子有方,教導出的子女氣質出衆,更引得對另兩位的好奇心大增。
夜陵和孟酒酒入場的時候,客人們的目光一掃而過,這兩人都相當普通的模樣,少年冷沉的氣質倒是有幾分威懾力,少女除了那雙靈動美好的眼睛,就不見得其他出奇的地方。
大公子正在飲酒,面目文秀的臉,對着離得最近的三公子道:“白星,你去安排新到的客人。”
三公子淺淺笑了笑,對于大公子的命令沒有異議,每個人心中都有支持的繼承者人選,毫無疑問,在他心裏的下一任大領主人選,就是大公子白亞。
三公子帶着孟酒酒和夜陵到了一處涼亭,衣袖一揮,不待吩咐奴仆,已有人迅速上前,擺放鮮美的水果和醇美佳釀。
出于對孟酒酒是女子的尊重,三公子問道:“這位小妹,你想要喝酒還是喝花蜜。”他反正也想知道這不眼熟的兩人的來歷,就從少女身上套話。他們請來的客人都是一方權勢之人,也都是各自想到拉攏的勢力。
孟酒酒一驚,這人為何還不走,坐下來一副好生熱情的模樣,貌似要閑聊一段時間。她裝作害羞,假意搖了搖夜陵的手臂,俯在耳邊低聲道:“還不想辦法,我倆不能用假來歷敷衍他。”
孟酒酒清楚請帖上的客人都是預定好,眼前這位三公子對請帖上的客人都過目了一遍,她要給夜陵提個醒。
夜陵冷漠的擡眼,道:“她不需要花蜜,你可以離開。”
三公子只覺得腦袋一空,服從的起身回到大公子身邊,兩人繼續招待各處的客人。
三公子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事,卻有總是想不起。
孟酒酒拿起一個水果,輕哼道:“不會再有人來吧。”
夜陵不喜被擾,給自己和孟酒酒施加了忽視術,對方看到後,總會自動的忽視。
其他幾位公子都是競争對手,都在殷勤的到處閑談,唯獨孟酒酒和夜陵這處無人問津,好不悠閑。
兩位公主清脆的聲音傳來:“其實除了替我父王賀壽,今日對于我們姐妹倆是個特殊的日子,父王決定今日替我們選意中人。”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在場的人一愣,感覺大喝道:“公主,何必叫大領主替你們選,你們看看在場如此多優秀的兒郎,看上眼就帶走,我們都樂意跟公主走。”
哄笑聲中,五公主和八公主快步走到兄長處,五公主嬌笑道:“兄長你看,他們都在取笑我們倆。”
八公主擡高下巴,爽直的聲音,高聲道:“我帶走的只能是英雄。”
“我們都是英雄。”衆人嬉笑着應和。
八公主臉一紅,牽着五公主的手卡快步離去。
三公子臉一沉,對着大公子道:“兩位公主和七公子是一母所生,她們要是嫁出去,恐怕對于我們是個威脅。”
大公子和七公子都有繼承家族之心,這兩位都是多次針鋒相對,不肯相讓對方半分。其他幾位公子倒都是中立,自知地位和勢力不如這兩人,頗有默契的不參與到兩人的争鬥。
夜陵的面容毫無表情,孟酒酒一直撐着腦袋吃水果,這兩人奇異的對外面發生的場景都不關心。
大公子臉色極為難看,七公子當着衆人面前,嘲笑他曾經被有賢名的先生趕了出去,懷恨在心的他,暗地派人驅趕了那位先生,以至于那位先生半路生病,過早去世。
七公子盯着大公子,仿佛玩笑一樣娓娓道來整件事,咧嘴一笑道:“還好那位不聽話的先生真的永遠走了,大哥才心安下來。”
事情做的相當隐蔽,除了幾位兄弟,沒人清楚那件事。大公子這樣的做法的确讓人寒心,忍不住站到他那邊的部分權貴,開始猶豫不決。
先生乃是有學識的人才,素有賢名之稱。大公子竟然暗中對待先生下手,心眼未免太小了。
其實,大公子邀請的那名先生脾氣古怪,不願意前去争權奪利,對大公子的過激了一些。
七公子猛然收起笑容,因為大公子腰間的利劍拔了出來,朝着他一指,淩厲的寒光晃過雙眼。
周圍一靜,愣愣的看着兩人針鋒相對,甚至都忍不住起身,圍成外圈注目着兩人。
大公子盯着七公子,寒冽的露出白晃晃的牙齒,動作快如閃電,輕喝一聲,手中的利劍刺出,夾着呼嘯的風聲。
七公子自然不客氣,感覺到勁風毫不留情的沖來,他拔劍相向,在虛空中發出碰撞的聲音,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
兩人壓抑着呼吸,劍如靈蛇一般游走,探向對方的手腕,想擊退對方,劍鋒狠厲的刺向腕脈。
衆人忍不住低聲驚呼,都是不世出的劍術高手,雙眼直勾勾看着兩人精湛的身手。他們互相找對方的破綻,都迅捷無比的抵擋回去。
誰也分不出勝負,這兩人身手實在不分上下。
突然衆人一聲驚呼,扯着嗓子吼道:“七公子。”
七公子臉一青,他畢竟少比大公子晚學劍幾年,上身急忙朝後仰,還是躲不開這一劍,眼看就要刺進胸膛了。
“叮”地一聲。
大公子的劍掉落在地,七公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仍是青白的臉,惡狠狠的瞪了大公子一眼:“大哥,是想致小弟于死地,我會告訴父王,你今日所作所為。”
大公子并不是自願掉落在地,他的劍是被人用石子擊落在地。他不願示弱的冷目笑道:“是嗎?你現在不是活的甚好,一處傷也沒有。”重重的說完這句話,他拾起劍放回。
人群中爆發一陣噓聲:“屋頂上有個少年。”
白衣少年翹着二郎腿,好不自在的叼着一根草,笑嘻嘻道:“大哥和七哥,許久不見,怎麽還是愛玩呀!”
聽到這個稱呼,衆人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狐王第九子白啓。
大公子臉色不見得好看,沉聲道:“九弟,回來了。”
七公子重重一哼,冷聲道:“大哥,是在玩命。”
白啓仍舊一臉什麽不知道的表情,睜大雙眼,神色歡喜道:“兩位兄長似乎玩的不夠盡興。”
大公子和七公子有些惱怒的對視,擡頭看着白啓道:“九弟,你快下來,去見父王。”
白啓俊美異常的容顏,低頭整理了一下衣物,飄然從房頂飛了下來。
他知道,這兩位兄長想要去找父王,順便帶上他而已。
兩位公子囑托了剩下的兄弟好生招待客人,帶着白啓匆匆趕往內殿。
孟酒酒一直低着頭吃着水果,上一次在角鬥場,看了白啓的記憶深刻,她這次無論如何都要低着頭,再是好奇也不看。
傻奴兒,她正兒八經的皺着一張小臉,換來身旁夜陵的一聲嗤笑。
白啓擁有清水珠,讓夜陵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張揚灑脫的少年。
未過多久,帶領在場的客人到了大廳。各自找了位子坐下後,中央搭建的高臺,形狀是一面紅漆大鼓。
兩個蒙面的曼妙少女,戴着白色面紗,換上飄逸的輕紗長裙,腳腕處的銀鈴随着身姿舞動,發出迷惑人心的悅耳響聲。
她們的舞姿顯示出力量的美感,透着強勁的力道和野性。
有人看愣了片刻,随後反應過來,這兩位是五公主和八公主。
她們的身軀妖魅的擺動,宛如無骨的蛇一樣扭動,腰部帶着柔美的弧度,露出的眉目襯托着頗有風情。
這兩個獸人少女不得了,竟然有一種迷人的風情展現,不愧是大領主的女兒。
衆人在心裏不由癢癢的,她們可是放出話,要選出意中人。
随着足下的跳躍,鼓面發出振奮人心的敲打聲音。
這兩位公主在客人眼裏算得上美麗,更難得的是頗具風情。
每個少女多少有些虛榮心,衆人癡迷的目光,令她們頗為開懷。
一支舞畢,笑顏如花的取下面紗,兩位公主下臺坐到主桌。看了眼座位上空着的幾個位子,八公主嘀咕道:“七哥還未到。”
五公主沉了眸色,看了一眼三公子黑沉沉的臉,不由擔心起來,難道七弟出了什麽事情?而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