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和大哥有關。
突然一聲驚呼傳來,衆人癡呆的望着一個姍姍來遲的少女。
祭祀袍飄逸包裹玲珑有致的身軀,斜肩露出的兩條纖細的玉臂,唇邊有着淡淡優雅的笑意,白皙清秀的容顏,映入衆人眼裏。
她掩着嘴一笑,那柔媚的笑聲傳出,衆人又是一呆。
來人正是白魚,她慵懶笑道:“白魚感謝各位的到來,父王想必也會很開心。”她長年呆在祭祀殿內,不同于大陸少女麥色的肌膚,蒼白的面容,白皙的皮膚,帶來特殊的美感,尤其她還是個絕色美人。
五公主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握緊,從小到大,都是白魚搶走她的所有光芒,只有白魚在場,她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白魚的眉目一皺,注視到玉石手鏈處,一閃而過的銀光。
作者有話要說: QAQ 起名神馬滴,真累哈
要小劇場麽。
每次有話說空空滴 ̄□ ̄||
20陰謀的意味非常明顯啊
白魚只看了一眼,就緩步朝着主桌走去。
這裏難道出現有靈力或者開啓異能的人嗎?神石竟然會有反應,她的雙眼不由四處察看。
就在此時,一個俊美少年悠閑的跟在兩名男子身後,走在最前面的兩名男子臉色不大好看,陰沉沉的可怕。跟在他們身後的少年,倒是心情愉悅的不時和經過的客人打招呼。
看到高臺,一陣清悅的朗笑聲傳來:“看樣子五姐和七姐都以舞招親,啓錯過了。”
五公主和七公主聽到白啓的打趣,掩着嘴笑了笑,卻沒有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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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魚對上這樣一張陌生的臉孔,她自小就送至祭祀殿,白啓又是最晚出生,自然沒有見過白啓。
她想到神石碰巧發出光芒的時候,白啓到了身邊,她可不相信獸王親臨會躲在人群之中,難道白啓是巫,已經有了異能。
白魚的雙眼起了微微的波瀾,一個巫的地位至少媲美于大領主,稱得上獸王的左右手。她掩飾的甚好,不過白啓向來留心周圍細微的動作,這一點點變化盡收眼底。
他腦中百般思量,此次回來的目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甚至絕對不能讓人起疑。
低垂下臉,開始浮現殺意。再次擡首時,已經靜的像沒有波瀾的冰河。
壽宴都沒有壽星公出現,不由讓人感到奇怪,這時候大公子起身大喝道:“父王的頭疼病又犯了,實在不便起身,望海涵。”
孟酒酒看了夜陵一眼,夜陵就是想察看狐王的記憶,知曉虎族聖地的下落,結果狐王連壽宴都不參加。
她問道:“夜陵,我們接下來還是要去找狐王嗎?”這是必然會去找狐王,只不過在于時間長短問題。
夜陵回道:“你坐在此處,吾去找狐王。”
他要丢下自己,獨自去找狐王。孟酒酒緩緩說道:“那不見不散,散席後,我還是會等你。“
傻奴兒,她以為他要花費很多時間。夜陵忍不住輕輕笑了笑,揉了揉孟酒酒的長發,他不會讓她等太久。
夜陵的神色柔和了少許,眉目輕輕一挑,聲音竟然格外溫柔:“好,不見不散。”
孟酒酒的唇顫抖了一下,她看着夜陵離開。
不知為什麽,她竟然有些不舍。夜陵的笑容竟然有真心的溫柔,她眨了眨眼,像是壓驚一樣拿起杯子灌了幾口果酒。
看着桌上的客人,都不在意夜陵的離開,對于她更是理都不理,真心的佩服起夜陵的忽視術,真等于真空了。
夜晚早就悄悄來臨,燈火通明的大殿恍如白晝。外面不滿了數不盡的星子,證明這夜同樣璀璨的美麗。
明亮的光線下,觥籌交錯的獸人,在這富麗堂皇的大廳內盡情暢飲。
孟酒酒并沒有多少食欲,一直望着門口瞟,夜陵就是從那裏出去的,自然從那裏回來。
她覺得窘迫起來,惱怒的在心裏道:才沒有因為他心神不寧,肯定是喝酒喝多了,心情才會不安定。
他和她之間有着微妙的距離感,她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她還是他。
孟酒酒感覺有種陌生的情緒緩緩流淌,那是說不清楚的感覺。
高臺上的表演由兩位公主起了頭,後面上來的演奏樂曲,流水般的溢滿整座大殿。
突然一聲驚叫響起,頓時亂成一團。
支撐高臺的四根石柱猛地倒塌下來,頓時砸死了附近的幾桌客人,滾落下來的大鼓正來勢洶洶,重重的碾軋過人群。
頓時一片混亂,保命要緊,紛紛起身朝着門口奔跑。行動慢點的,運氣不好的,已經被碾軋死了。
空地上已經人滿為患了,停留的客人心有餘悸,慘白的臉上還殘留着當時的震驚。都是一方貴族養尊處優,沒了風度的奔跑還是第一次,他們忍不住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起來。
“狐王壽宴這天,又是頭疼病犯了,又是出了如此大的意外。難道是上天示警,狐王命不久矣。”顯然大家都是心存不滿,意外頻發的現場,忍不住拿狐王說事。
白啓的嘴角輕輕動了一下,暗黑的眼睛流露出一種深沉的神彩,深邃的眼底深處越發詭異的美麗。
所幸主座的位置正好避免了這次意外。幾位公子和公主明顯松了口氣,從大殿走了出來,狼藉的大殿已經不适合晚宴,客人們已經受驚,完全沒有興致去參加。
告別的客人比比皆是,直到只剩下孟酒酒一個人。
她所幸坐在靠門的位置,外加一直望着門口的方向,稍有風吹草動就看的一清二楚。
孟酒酒就坐在樹下,看着周圍的人一個個離開,靜悄悄的聽得到蟲子的叫聲。說好的不見不散,她會等下去,反正她就不想一個人回去。
夜風從空中吹來,殘留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在不久前這裏有一場血腥的意外。
大領主府的奴仆擡出屍體,個個臉上疲憊不堪,今晚出事的人甚多,少說也有數十個,白布蒙起的屍體放置在地上,他們做好分內的事情了,明日自然有人通知親屬前來認領。
連奴仆都散的差不多了,孟酒酒還是愣愣的看着前方,怎麽還不回來,這裏怪吓人的,說好不離開,可是滿地的屍體,她實在不敢恭維,被壓的屍體面容是相當可怖。雖然是被白布遮掩,不過風一吹動,露出的一角還是會吓人的。
她忍不住藏身在樹後,暫時不去看的那看了會做噩夢的場景。
黑衣的少年,心底一顫,他顯然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手許些顫抖的掀開白布,不是她。
接着步子小小的移了一步,來到旁邊的一具屍體前,繼續掀開白布。
他身上的怒氣幾乎可以化為火焰燃燒一切,眉宇間有着深切的心疼,當初其實可以帶她一起走。
孟酒酒聽到動靜,轉過了頭,就看見夜陵迅疾的身影,不斷的掀開白布,認真冷峻的容顏,入魔一般的固執。
她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眼角不受控制的流淚,趕緊擦得幹幹淨淨,上前拉了拉夜陵的衣袖。
只見夜陵轉過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帶着怒意道:“你知道我會一直找你!”
為何還要藏起來,他的唇緊緊抿起,越皺越緊。
孟酒酒輕輕眨了眨眼,如實說道:“不見不散,我也說過會一直等你,我不是還在這裏。”
她突然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炙熱的呼吸響在耳邊,連心跳都那般清楚清晰的回蕩。
她剛剛擦幹淨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夜陵,就讓我閉上眼睛,放縱自己一次。
不管這是夢境還是真實,她只知道,這一刻是永恒。
淚水一點點的滑落,那雙一直注視着孟酒酒的深沉眼眸,俯身擦拭讓他內心不自覺變得柔軟的液體,低聲道:“你是我的人,眼淚也屬于我。”
孟酒酒沒有料到他說出這樣的話,睫毛抖了一抖,一時間愣愣的盯着他,她的腦子一團亂麻,張着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絕美的少年在星光下,有一種出塵的美麗,他冷峻的臉奇特的柔和起來,俯下身沒有半點猶豫,吻盡殘餘的淚痕,撫摸着少女微微蹙起的纖秀眉目:“傻女人,你記不住也罷了。”輕輕的嘆息消散在無盡旖旎的夜色中。
她的腦海中默默重複着令人心醉的話語,幽深的眸子裏面有着複雜,四目交接,夜陵的臉色驀的一沉,冷冷的望住那躲閃的少女。
他放開了孟酒酒,用一種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看着我。”
孟酒酒一愣,有些迷茫的擡起頭,只看見少年那極為好看的唇動了動,吐出的字眼令她震驚:“我喜歡你。”
另一邊,一個清秀的少女朝着白啓房間的方向走去。
門輕輕的一下就推開,妖美的淚痣少年似乎料到她會過來,漂亮的眉毛挑了挑,緩緩笑道:“六姐來了。”
她優雅得體的坐下,對着面對面的少年道:“一日為巫,終生帶來的巨大利益無盡,為何掩飾身份回來?大領主的地位對你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了吧。”
他輕輕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玩弄的玉佩,嘴角挑着一絲譏諷之色:“我們不過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你沒有任何此刻質問我。”
白魚皺了皺眉,這個家夥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如果沒有猜錯,今晚的事情應該和白啓有關,他對自己的家人懷有多麽惡毒的意念,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白啓悠閑的笑了笑:“告訴你也無妨,白家的其他人都要留在最後,慢慢的接受折磨。”告訴你一個即将要死去的人也無妨。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白家命數已盡。”白衣少年悠閑自在的灑脫微笑,唇邊卻是吐出惡毒的話語。
白魚猛然睜大眼,顯得不敢置信。
作者有話要說:
21崩潰的系統神馬情況啊
“喂,發什麽呆?”白啓輕揚嘴角,無害的靜靜看着白魚。
白魚身子一僵,接觸到白啓深沉的目光,突然靈光一閃,神色不在驚慌,鎮定的仿佛沒有聽過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語。
早聞父王最疼愛的王妃就是白啓的母親,她是侍奉過兩位狐王的女子。第一位正是父王的長兄,因病去世後,父王繼承了狐族之王的位置,同時也得到了那個女子。
這段秘史并沒有流傳開來,那名風華絕代的女子命不長久,生下白啓沒幾年就去世了。
自己的母親雖然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卻有幾分形似白啓的母親,細細觀察下來,其他幾位王妃也有相似之處。
白啓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落在她的身上,良久才取出一顆藥丸,流轉着妖異的魅光,嘆息道:“吃下它。”
吃下它,眼前的六公主就會受到自己的控制,祭祀掌管了一部分城中侍衛。等大局已定,再要她的命也不遲。
白魚的臉色更加蒼白,倒抽一口氣,她假意接過那顆藥丸,白嫩的手臂以最快的速度想要抓住白啓。腰間的一把匕首快速抽了出來,目光決絕至極。
“我們可以合作,這個家庭不要也罷,從小出身卑微的我,很小就被送入祭祀殿,後來才知道我是代替了五姐。”在父王的眼裏,她和母親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些都是白魚的肺腑之言,她的匕首在抵上白啓的頸,白衣少年彈出一道風刃,然後是叮咚一聲,匕首掉落在地的響聲。
“所以你打算弑父,這一切不足以成為你的理由吧。”白淨而修長的手指慢慢的重新遞出那顆藥丸:“吃下它,我答應留你一條命。”
那一張清秀的少女容顏,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憎恨,清清楚楚的映入他的眼中,看着手中的藥丸被少女吞咽而下,他終于滿意的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暫時的合作夥伴。”
他仿佛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忽然大笑的望着外面,那一邊有人肯定耐不住先動手了。他要多謝那位可愛的仇人雲間月了。清朗的笑聲久久不息,在房間裏散開。
白魚的唇動了動,卻默默的沒有任何言語。她幾乎猜到了一些根源,難怪那個風華妖魅的狐族第一美女,早早離開人世,還有白啓明明是父王最疼愛的幺子,卻要早早離開族裏,四處流浪。
白啓收住了笑聲,他雙手交叉的撐着下颌,俊美的笑顏柔和的像春風拂面。白魚已經認定他是表裏不一的人,外表再僞善,他的內心倒是狡詐多變。
白魚拾起匕首,蒼白着臉走出白啓的房間。她閉上眼睛,忽地想起母親去求父王,不要送年幼的自己去祭祀殿。五公主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女兒,直接加害了母親,父王的反應更是冷漠徹骨。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這樣的家庭沒有所謂的溫暖,記憶裏的黑暗一直纏繞着自己,還不如毀滅罷了。唯一愛自己的人被害死了,自己也被剝奪了幸福,一輩子留在祭祀殿獨孤終老。
她雙手掩面,顫了顫的身子恢複鎮定後,終于打算離開了這裏,回去祭祀殿。
路上偶遇到了大公子,他手中一個煙鬥,朝着白魚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六妹,晚上回去早點休息。”他看到白魚的臉色不太好,忍不住說了幾句擔心的話。
白魚點頭應了聲,沒有在意的繼續離開。
大公子手中的煙鬥,做工極為精致,用到的材料是一等一的美玉,還有個荷包裏面裝的是煙絲。父王老是被頭疼病困擾,這些都可以讓父王暫時忘記疼痛。
藏在暗處的黑衣人撇了撇唇,真是個傻子,殺了那名當世神醫,借他的身份,這麽容易騙了這位大公子。
現在就等着狐族大亂,控制狐王成為傀儡,至少會一舉兩得。
黑衣人隐隐轉過一個念頭,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順利的發展下去,甩了甩腦袋,身影一掠,他就陷入黑暗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孟酒酒覺得自己喪失了說話能力,她眨了眨眼,怔怔的問道:“你說什麽?”
他定定的看着少女,這些日子以來,他明白這個傻女人為什麽能出現在腦海裏,因為他會想她,沒有見到她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用目光尋找一個身影。
當他看到滿地的屍體,周圍死寂一片,他的心也随着死寂一片。高傲的性子從沒想到求這個字眼,竟然是在心裏默默念着:酒酒,求你還在。就是那一刻,她證明了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隐隐的生根發芽,再也拔不出的喜歡。
夜陵握住她的雙肩,冰冷的聲音有難得的暖意:“我喜歡……”你還沒有說出來,他的身子突然頓了頓,片刻迷茫後,歡喜的看着孟酒酒,這是熊孩子出場的表情。
她竟然會有一絲遺憾,目光複雜的盯着夜陵許久,就連夜陵都被盯的發毛了,伸出手包裹住她的手,奇怪的歪着頭道:“你在看着我,又不像看着我。”
夜陵剛才說那句話的表情,她從未看到過的溫柔,冷峻的臉上難得的真心溫柔的淺笑。那一句不像玩笑話,好像就是他的真心話。
她低頭對着自己說:“不會的。”夜陵總是嫌棄自己,他會喜歡上自己就奇怪呢。
孟酒酒帶着夜陵趕到門口,她先把夜陵安置在馬車內,回首看了眼大領主府。今夜是個開端,白啓的複仇不會一帆風順,這件大事絕對會把獸王引出來。
今晚的夜陵極其的乖巧,明亮的桃花眼眯了眯,抱着枕頭舒服的一靠,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失神的少女。
她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張紙,看着上面寫滿的名字,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床上靠着的夜陵抿了抿唇,那不是自己寫的字嗎?姐姐很喜歡的樣子,難道姐姐喜歡夜陵寫的字呀。
他瞄到袖子裏藏得東西,頓時快速的拿了出來,是一張做工精細的請帖。那張請帖本應該交給侍者,卻被成人性格的夜陵偷偷留了下來。熊孩子夜陵不知道,立刻獻寶一樣交到孟酒酒手裏。
孟酒酒抽了抽嘴角,夜陵竟然把請帖藏了起來,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關于天亮以後,見到夜陵,她該以怎麽樣的态度面對。孟酒酒不由嘆了一口氣,對着夜陵那熊孩子有氣無力的道了一聲謝。
夜陵這熊孩子不依了,他家姐姐還是一臉郁悶的模樣,他的獻寶計劃沒有成功。
孟酒酒繼續抽了抽嘴角,熊孩子夜陵小腦袋放在她的頸窩處,不停的蹭來蹭去,溫軟的勸道:“要笑笑喲,姐姐要微笑。”夜陵才會放下心,那樣的姐姐,夜陵最喜歡了。
她懶懶的摸了摸夜陵的長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嗯,我記下了。”兩人都沒有在說話,靜靜的依偎着。
看着蠟燭上的花火跳動,孟酒酒的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去休息吧。”她的唇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這個熊孩子的心純真的很,帶來的全身暖洋洋的關懷。
“晚安。”夜陵倒塌,輕笑的看着身邊的少女。
孟酒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今晚的狀态太多了,她閉上眼睛想到的是夜陵難得的溫柔。
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吓了她一跳。
【主線系統緊急提示,未知程序入侵,系統處于崩潰狀态】
再是一道銀色光芒包裹住身體,她陷入昏迷中,再次醒來,眼前正是穿越前的家。
電腦發着幽幽的光芒,提醒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看了看文下的留言和時間,和穿越前的最後時間一模一樣,難道這一切僅僅是夢。
她拍了拍額頭,沖到水龍頭,扭動開關,不斷用手沖醒恍惚的自己。誰能告訴自己,她去的書中世界的那段時日是不是真的。
蒼白的手指關了水龍頭,順着牆壁滑落了下去,曲起雙腿,精致的下巴埋進了膝蓋裏。靜靜的咬破了蒼白的唇,說服自己相信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吧。
另一個世界,一個少年的靈魂深處的契約開始消失,他腦海中的一個女子的身影緩緩模糊。
他們之間的契約聯系被斬斷,就連這段記憶也在淡淡隐去。
精致無雙的臉頰滑落掙紮的汗水,緩緩滴落在枕畔,涼薄的唇掙紮的開合:“孟酒酒。”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卻是遺忘前的一次苦苦掙紮。
那個少女在他腦海的記憶開始漸漸隐退,他拼命的想要留住。
客棧的房間多了一個隐在黑暗裏的人,桌上的燭火早已熄滅,輕緩優雅的步子,靜靜注視那注定的王者。
綠色的長發優雅的披散,隐在黑暗的男子頓了頓,俯下了身子,跪在地面,空靈的聲音緩緩道:“吾願臣服吾王,永生永世不棄。”
空靈的身姿似乎不存在于天地,那聲音亦是空靈悅耳,在漏進來的月光下,靈秀無雙的側臉顯露了出來,耳釘上的綠色寶石閃着幽幽光芒。
一滴血漂浮進沉睡的少年額心,遲來三百多年的效忠,吾王一生注定此劫,他此後必會統一大陸。
作者有話要說:
22吃貨攻略等于友好度啊
孟酒酒戴上了圍裙,然後拿着鍋鏟,開始炒菜。
這頓飯,她吃的并不開心,洗碗之後就慢慢的趴在桌上,甚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她現在連小說都不想寫了,全身都疲憊的沒有一點力氣。
趴在桌上約有兩三個小時,她才動了動,把桌上放置的一些剩菜放進冰箱裏。
她警覺的聽到冰箱裏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詫異的彎腰打開冰箱,手上端的盤子光榮犧牲。
那個熟悉的小身影閃動翅膀,抱着一個點心飛在半空中,看到傲嬌熟悉的神情,那只盜版叮當貓再一次出現。
孟酒酒簡直覺得它出現的太過突兀,當她以為全都回歸正常,當她決定忘記那些奇異的事情,當她選擇要重新開始的時候。這只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貓叮當出現了。
清麗的小臉微微擡起,看着半空中的貓叮當,朝着它上上下下瞅了好幾眼,喚道:“你出現在我家裏,還有主線系統怎麽一回事情?”
貓叮當邊吃邊飛到一個板凳上坐着,給了孟酒酒一個白眼道:“我負責把你帶回去,主線系統暫時處于修複狀态,等它修複完成,我就會帶你回去,順便告訴你主線崩潰的原因。”
她複雜的皺起眉,果然還沒有結束,她莫名其妙的松了緊繃的情緒,認真的眨巴着眼問道:“現在不能說?”
貓叮當狠狠的瞪了孟酒酒一眼,它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正好好睡覺的它,被強行送到孟酒酒身邊。準備得到消息的那刻,就帶她回到書中世界,要回去才能從修複好的主線系統獲知消息。
孟酒酒傻眼了,她看着那只貓把冰箱裏的吃的,全都消化的一幹二淨,包括櫃子裏的吃的,這家夥絕對的吃貨。
貓叮當拍打着肚子,打了個飽嗝,擡起眼繼續用鼻孔看人的姿态,大聲問道:“你家裏的吃的真少,還不夠我一天的夥食。”
滿冰箱的食品,至少有幾盒餅幹,還有幾包小點心,還有其他若幹水果,還有數不清的現成快餐,都被這吃貨消化幹淨了,還嫌棄吃的不夠。
她看的眼珠子都直了,萬萬沒有想到,夠一個星期的幹糧,還不夠這貨的一頓。
它還要繼續留在自己家裏,等于自己要養它,自己要買很多吃的,無法想象的多。
孟酒酒回過神來,發現一聲提醒響在腦海中。
【支線系統友好度+1】
她嗖的一聲轉頭看着四處亂飛的某貓,抿了抿唇,這家夥的好感度可以這樣刷。她近些年多多少少存了些錢,短期供養這個無下限的吃貨,應該沒有問題。
她在超市是整整買了兩大箱餅幹,外加其他雜七雜八的食品,瘋狂購物的狠勁,惹來旁邊人的直勾勾的注視。
堆成小山的一堆吃的,放置在收銀臺上,孟酒酒稍稍臉紅的交了錢,幾個大口袋往家裏趕。
她突然覺得不對勁,身後被一個小男孩白嫩嫩的手拉住,相當可愛迷人的小臉蛋,面無表情的指着孟酒酒的袋子:“全都給我的。”
這是個穿着藍衣的小孩,約莫七八歲的模樣,胖乎乎的小臉很是固執認真,他長的特別像郝邵文小時候。
若不是郝邵文已經長大,孟酒酒還真以為她遇到那個小童星了。
孟酒酒想要擺脫他,彎下腰很有耐心的勸道:“這些是要交給姐姐朋友的,小朋友可以找媽媽給你買。”
小男孩擡起頭,那不屑輕視的目光,看的孟酒酒莫名的熟悉,接下來小男孩的稱呼,讓她明白眼前這孩子就是那只貓。
“孟酒酒,你真笨,變個身都不認識我了。”相當傲慢的伸進一只手,拿出呆子裏的一只棒棒糖。
“你不會是照着電視變得吧。”她疑惑的盯着小男孩。
“電視?是櫃子上的方盒子?上面有許多會動的畫,我選了個比較順眼的就變了。”它的手繼續伸進袋子裏,掏出一個面包。
兩人朝着家裏走去,走到門前的時候,孟酒酒意料之內的聽到好感度提升的提醒。
變成小孩子的某貓,可以把它帶出門,在外面讓它吃飽。
孟酒酒眼中靈光一閃,她想到一個好辦法,這家夥吃自助餐,絕對會吃的很飽。
這兩位吃貨天天賴在一起,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某只貪吃貓的友好值提升到六十,就再也沒有增加過。
它繼續老爺一樣賴在孟酒酒家裏,睡的正香的它,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猛地睜大,歡喜叫道:“孟酒酒,我可以帶你回去了。”
孟酒酒雙眼一直,貓叮當對上孟酒酒變得有些僵硬的小臉,不像以往冷眼相待,聲音有些柔和的勸道:“遲早有回去,早點接受,你就早一天真正回來。”
重新變為貓,淩空飛了起來,屋頂上方漂浮起一個黑洞,它朝着孟酒酒伸出手:“我帶你回去。”
孟酒酒低嘆了一聲,握住它的手,兩個身影吸入了黑洞內。
她怔怔站在消失前的客棧內,她望着飛在半空中的貓叮當,問道:“這邊的時間有沒有變化。”
它緩緩點頭:“在那邊呆了十來天,這邊也過了十來天。”
孟酒酒看到床上還呆了一個人,他縮在被子中,背對着自己。
幾步走上前,她探出腦袋看着床上那個男子,床上的男人不是夜陵那家夥,他不見了。
孟酒酒動靜驚動了尚未入眠的男人,轉過身子睜開眼,竟然看到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驚世的絕色美人。
他正要起身,欲做潇灑一笑,就被孟酒酒一個手刀切到了脖子,活生生的暈了過去。她曾經學過一些武術,沒想到現在幫了大忙。
【尋找獸皇,完成任務後,開啓全新主線任務模式】
又聽見冷冰冰的主線系統聲音。
她愣愣的坐在一邊,喝了口茶水,歇了好一會,才對着貓叮當道:“現在把所有事情告訴自己。”
貓叮當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主線之所以出了問題,是因為帶你進入這個世界內,這個時空結界就留下一道裂縫,這道裂縫并沒有問題,出了問題的是有異世界的靈魂亂入,打亂了主線系統的程序。”
她聽到這裏,烏黑分明的水眸光芒閃動,難道不止她一個人穿越,還有人穿越過來。
貓叮當繼續說道:“作為對你的補償,在找到男主之前,我會留在你的身邊。”随後又是光芒一閃,頂着小孩郝邵文臉孔的貓叮當再次出現,正兒八經的皺眉思索。
孟酒酒笑了起來,眸中光彩流離,她以前跟在夜陵身邊,總是一直依賴着他,甚至覺得跟着他就會一帆風順下去。
現在想來,覺得多麽可笑。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自己真正的強大,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以及肆無忌憚的自由。
孟酒酒的聲音悠然飄過:“夜陵說的沒錯。”有的時候只能靠自己,她跑到那個陌生男人的包袱前,伸手拿出一件男人式樣的衣裳,立刻穿了起來。來到銅鏡前,看着精致的五官皺了眉,她不想成為男人眼中的獵物,她要掩藏這張臉。
孟酒酒要求某貓出去,買了一些桐油,塗抹在臉上,膚色成了黃色。再用炭黑滑粗了眉毛,細心的把露出的手和脖子全都途上了桐油。
她牽着化名為丁當的小男孩,大步走出了房間。
丁當很大方的點了一桌飯,然後拿出一枚銀葉子,孟酒酒才知道身邊有個現成的大款。
孟酒酒有些迷茫的看着外面暗下去的天色,走到客棧老板處,要了一間房。
現在暫時成為孟酒酒弟弟的丁當,恢複了原形回到空間內休息,孟酒酒一個人拿出袖中的紙張。
她會找到夜陵,他倒是一個人走的夠幹脆,把自己一個人留下。
恐怕她現在還不知道,夜陵之所以會離開她,是因為主線系統崩潰,需要抹去和她有聯系的人的回憶,關于那段劇情模式記憶已經被删除,全新的系統模式會開啓。
這是時空之神創造的一個游戲,選中的人可以進入系統模式的未知世界內,完成所有劇情的人,可以實現她的一個願望。
海中的一座華麗殿堂,綠衣男子微笑的守着沉睡的少年,作為先知,他動用了百年一次的占蔔機會,得到了吾皇所在的位置,成功帶了他回來。
少年的手緊緊握成拳,許久許久都沒有松開,睡夢中都是眉心緊蹙。
神情悠閑的男子,他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夢,吾皇會一直掙紮,唇一直無聲的張合,看他吐字的形狀,都是重複同一個字。
等了許久,不見少年起身,他起身離開,背後輕微的動靜,令他轉過身,彎了彎唇角,低低笑道:“好久不見,吾皇。”
黑發的年輕少年,斜倚在床上,俊美絕倫的臉上,在男子轉身的瞬間,片刻的失落恍然換成了冷漠。
綠發男子全然不在乎那張冷臉,空靈的臉上帶着缥缈的笑意:“吾皇,彌流沒有看到你長大,很是遺憾。'
身為六大獸王之一,彌流是唯一真心侍奉獸神。
當年是場局,他也是為了夜陵,才選擇參與那場封印。
作者有話要說: → →穿越的另一人會是誰呢?
23賴賬的男主臉皮真厚啊
彌流的聲音剛剛落下,碧眸光彩閃動,滿眼如同看着晚輩的期許。
夜陵擡眼望去,他站直了身體,朝着彌流輕緩道:“你也是被逼無奈,你的暗中幫助,吾記得清楚。”
封印的法陣暗中有缺陷,還有封印前暗中告訴的一些真相。
夜陵笑的極為冷峻,不再掩飾的銀絲黑袍,目光中卻有一絲柔和。
彌流目光一清,溫潤的喚道:“吾皇可以舍不得的人?”
夜陵斂眸,目光轉為銳利:“無。”
彌流似笑非笑,緊緊盯着夜陵,輕嘆一聲,說道:“吾皇昏迷的時候,呢喃話語似是在喚一個人的名字。”
夜陵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冷冷轉過身,垂下的眸子卻是寒氣無比。
綠衣男子一怔,淺淺笑道:“屬下多言了,吾皇好生休息。”
他看着綠衣男子離開,為什麽在他的記憶中總覺得有所殘缺?
他是一個人離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