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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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眨了眨眼,她聽到懸崖,回想到這個熟悉的場景,她看了看周圍,隐約覺得事情有轉機。
健壯女子摟住白蓮的腰,一手拿着匕首劃過白蓮的脖頸,狠聲道:“小賤人,私自逃出來,給我一個好機會除去你。”
馬車跟在奔馳的駿馬身後,白蓮看着馬車投入懸崖,崖下似乎有無底的距離,她要搏上一搏。
這件事情有轉機,這個懸崖周圍的環境和發生的場景,與遇到男主的契機一模一樣,回想到書中的情節,頗有雲開見日月的心情。
白蓮咬了咬唇含淚道:“姐姐,這是你逼我的,我不怨你,還有放棄我們之間的仇恨,你永遠是我的姐姐。”
就算她回來了,也能讓白心放松警惕,對她的敵意不再濃厚,還以為她是個純真的好妹妹,她就有更多機會報複白心。
白心有些呆愣的看着白蓮決絕的投入崖下,不知過了多久才收回視線,騎上馬絕塵而去。
她就是讨厭白蓮,從小就得父親的寵愛,明明她的母親是個水性楊花的家夥,她帶着十二歲的白蓮回來,父親在書房和那女人密談了一下午,就決定不計前嫌的領養白蓮。
她的心神漸漸遠離,轉頭再次望了眼崖下。
厲叔顫抖的跪在地上,向崖下叩了三個響頭,都怪他喂馬糧草的時候,大小姐問他為什麽配置遠行的馬車。
他直接毫無防備的告訴了小小姐要到大陸學院,大小姐竟然埋伏在此處,欺負身體柔弱的小小姐,大小姐還想到要害死小小姐。
崖下的水流将昏迷的白蓮沖到沙灘上,不遠方站在樹下的金發少年第一次遇到了她。
金色的長發絢麗奪目,漫不經心的一側頭,就注意到她。
山洞緊閉,一如他緊閉的眼,夜陵額上的汗緩緩流下。
小猴子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個男人的身軀淡淡銀色光華包圍住,化為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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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銀色的皮毛璀璨晶瑩,高傲的眼睛垂下,有着慢慢溢出的溫柔。
它要把唯一的靈魂契約給孟酒酒,終其一生,靈魂相依,永不背叛。
這是給予自己終身伴侶的契約,沒想到會如此幹脆的給她。
孟酒酒,我決定不會背叛你,你呢?
我的心意清楚的呈現,今生唯一的契約給了你,認定了就不會再放棄。
我現在不要你的回答,你現在不會回答我。
我的選擇一旦訂下,絕不會後悔,是苦是甜我都會接受。
失去了額前的螺旋角,它的法力會減弱不少,強行立下靈魂契約,它不知道後果會怎麽樣。
但是只要能救她,她是心裏重要在乎的人,在她的面前,後果都是用來不計較半分。
他是多久開始不再理性,面對她做出多少不合自己的事情。
它的前腿緩緩跪伏,額抵着冰冷的地面,周圍立刻浮現銀色的光圈包圍住了它和孟酒酒。
銀色的圖騰覆蓋在孟酒酒脖頸上,鬼臉圖騰奮力掙紮起。
孟酒酒突然掙紮起來,雙手有着一股黑色力量纏繞翻騰,掙開了雙手的蔓藤。
小猴子急的很,這光圈是隔絕結界,它進不去,沒法繼續綁住孟酒酒,小徒兒明顯被控制住了。
夜陵偏偏動彈不得,源源不斷的力量流向契約陣,孟酒酒的脖頸上的圖騰由淡淡的印記開始變得明顯。
36作者要親手殺死男主啊
孟酒酒的目光呆滞,死寂一片的眸子靜靜的黝黑。
“吱吱!”小猴子緊張的把頭貼在結界表面,尖銳的變調的叫聲不斷的傳來。
它在說,不要呀!它拼命捶打着結界壁。
夜陵化為原身,依舊跪伏在地面,發現自己渾身根本動彈不了一下,他只是靜靜的看着孟酒酒,沒有半分閃躲。
孟酒酒你不該抗拒契約的簽訂,讓夢魇還有掙紮的餘地,他腦中刺疼的感覺愈加清晰,強行控制自己清醒。
小猴子愣愣的張大嘴,急的直抓腦袋上的毛,那個男人危險了。
“吱吱吱吱。”它對夜陵喊道放我進去,不要再繼續這個契約了,你會有危險的。
孟酒酒冰冷的毫無感情,手中幽幽黑光化為一把光劍,腦海中的聲音繼續催促着她,用劍刺進他的心髒。
夜陵閉上眼睛,銀色美麗的獨角獸安然的躺伏在地面,獨角獸踉跄的身子晃了下,昏昏沉沉的腦袋再也支撐不住。
身體的能量繼續源源不斷的輸入,那怕感覺到少女的抗拒,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甚至給身體帶來負擔和損害。
黑色的光劍,握住它的手驀然收緊,手指關節發白,少女的手微微顫抖,眼眸黝黑的深處有的忽明忽滅的亮光。
殺了他,殺了他,快殺了他。腦海中的聲音瘋狂的回響。
小猴子幾乎忘了呼吸,它睜大眼睛,看着孟酒酒有恢複神志的可能,緊張的看到接下去的發展。
她空茫的眼睛裏,閃着含着千言萬語的情愫,光劍猛地插在地面上,支撐着渾身發顫的身子,開始蜷縮成一團。
夜陵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在她的心裏,自己還是占據着重要的位置,她的精神體竟然和寄生的夢魇争鬥。
他已經維持不了多久,剩下的只能靠她。
結界內的能量開始不穩固,由透明結實的一層薄膜轉為半透明的薄膜,它的眼睛已經強行睜開,注視着離他近在咫尺的少女。
她蜷縮成了一團,像只維護自己的小刺猬,在拼命維護着自己。
脖頸上的兩個圖騰相互交錯,各自争鋒,銀色的圖騰發出銀色光暈,強行壓住那奮力掙紮的黑色圖騰。
快殺了它,腦海中的聲音開始尖銳的催促。
空茫眼睛的女子,瞳孔收縮,她什麽也想不起,仿佛只剩下一個目的就是殺了它。
少女冷寒的目光落在對面,手猛然握緊手中的劍,站直了身體,低聲重複道:“殺了他。”
小猴子在外面拼命搖頭,脫口驚呼,小拳頭大力敲打着結界壁面。
果然強行簽訂靈魂契約遭到反噬了,這個契約完成的并不完美,夜陵靜靜看着孟酒酒,平靜的毫無波瀾,藏着深沉的溫柔。
那把劍指向它的時候,平淡的閉上眼睛。
它就算身體沒有處于虛弱狀态,它也不會傷害孟酒酒。
脖頸上的圖騰繼續交纏,若隐若現的黑光和銀光詭異的纏繞。
她一直靜靜的看着他,空茫的眼睛瞧不出也看不透她現在真實的情緒,手指頓了一頓,擡起手中的光劍。
它閉着眼睛,不做聲的勾起嘴角,我可以把命交給你,在這之前,無論如何都要看見你清醒過來。
決絕的下了決定,燃燒體內的精血,那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甘之如饴,果真是瘋魔了。
夜陵半昏迷的時候,結界燃燒起紅色烈焰,照着清麗少女的容顏,生生染就幾分麗色。
孟酒酒猛然頓了頓腳步,左手擡起按住燃燒的圖騰,右手擡劍猛然刺向夜陵。
刺向夜陵心口的位置,右手轉了少許方向,只在獨角獸的前腿上劃出一道細長的傷口。
血滴落,映着紅色花光,妖異的絢麗。
她這次睜大了眼,顯露了內心真實的想法,忽明忽滅的光芒閃爍在眼眸深處,不停的掙紮顫抖。
黑色的光芒包圍住她的身體,昏迷前滴落鮮血的少年,最後看到她生生從眼前消失。
他最擔心的還是她,苦笑的躺在地面,這次昏迷的毫無還手之力。
小猴子看到結界壁緩緩消失,幾個大步跳躍跑到夜陵面前,推了推它的身體,竟然沒有半點反應。
小徒兒不見了,這家夥竟然也出事了,現在暫時不能回去找主人,還是把它治好再說。
它長的真眼熟,好想在那裏看見過,小猴子細細打量夜陵的獸身形态,可能時間太久了,小猴子抓了抓毛,還是想不起來。
小猴子輕輕吐了口氣,它要去林間找些有用的藥草。伶俐的身影回過頭,看了眼夜陵昏迷的身影,迅速跑了出去。
現在此處是安全的,沒有危險存在,前腿上的血依舊緩緩流落,它的身體靜止不動,仿佛失去生命跡象。
只聽到血低落的聲音,以及那幾乎聽聞不見的呼吸,微弱的生命氣息。
小猴子跑了出去,尋來了幾株藥草給夜陵喂下,它疲憊的癱倒在地,放下手。
然後想了想,把手移到夜陵的袖子口,掀開衣袖,把止血藥草塗抹在獨角獸的前腿上,沾着血的手指搓了搓,唉聲嘆氣的想到被夢魇帶走的小徒兒。
主人恐怕沒有想到這只異獸如此不好對付,還有沒想到它會甩掉夜陵,才會出現如此意外的情況。
它為夜陵包紮好了,摸了下夜陵冰冷的身體,擔心的繞着手臂上的毛,它踮着腳步往前走,發現這裏還有一口井。
這口井出現的相當稀奇,剛才還沒有,它愣神的這一片刻就出現了。
小腦袋伸到井前,發現這口井竟然出現了它和主人之間瑣碎的畫面,都是以前确實發生過。
它有些好奇的把腦袋伸到裏面,出現的的場景,看的小猴子圓溜溜的眼睛熱淚盈眶,裏面的主人和它好溫馨,都是過去相處的點點滴滴。
過了一段時間,這口井又消失了,小猴子在出現井的空地上。
它來來回回的走動,身體平躺着趴在地面,耳朵乖巧的貼着,叩動着地面。
喂,怎麽會消失了,小猴子發呆愣住。
繼續回歸到正題上,看着獨角獸還是氣息微弱,它找來的藥難道沒有效果。
小猴子思考了一會,想到夜陵是受了重傷,不會好的太快,決心還是每日堅持着找藥。
連續十日,它都找了各種各樣的草藥,天生木系的靈獸,自然很容易找到和識別各種草藥,就算是再珍貴難得的靈藥,小猴子也能輕而易舉的找到。
獨角獸依舊氣息相當微弱,處于沉眠階段,它傷的相當嚴重。
小猴子靜靜的找了一角,睡在了夜陵身邊,眼皮翻了翻,又發現那口井出現了。
好神奇的感覺,小猴子擦了擦眼睛,發光一般看着那口新奇的井,它每日深夜會看見這口井出現,然後再消失一段時間。
當時它好奇的想要舀起裏面的井水喝一口,發現裏面的水竟然都是虛幻,這次它這是淡淡的瞧了一眼,就把頭埋下,睡了起來。
地面的獨角獸緩緩睜開眼睛,它的雙眼轉向沉睡的小猴子,疼的倒抽一口氣,微微搖晃的掙紮起身,重新化為修長的人形身軀。
他剛踉跄的步子站穩,捂住胸口的修長手指緩緩抓緊衣襟,他要去找到孟酒酒。
小猴子聽到聲音醒了過來,幾個跳躍,伸出手擋在他面前。
“吱吱吱。”你現在身體走路都不行,不許走。
“吱吱吱。”它轉了轉眼珠,你留在這裏,我會去找主人,主人一定會找到小徒兒,你安心養傷吧。
小猴子朝着夜陵揮了揮手,快速朝着外面奔跑,留下夜陵扶住山洞的牆壁,深沉的眼睛黯了黯,他沒有心思養傷,想要去找尋孟酒酒。
他踉跄的步子走了幾下,胸口傳來陣陣的抽疼,随着他的站起,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艱難的行動起來,汗水滑落下額角。
一頭長發遮住慘白的臉,他挺了挺腰背,坐在地面上,盤腿修煉起來,幽幽淡光映照着山洞。
果然不能強求,慘白的臉頰毫無血色,令人窒息緊迫的華貴優雅之氣,有着淡淡的壓抑。
過了半天,他的臉上勉強恢複了少許血色,正要睜開眼站起身,抿起的薄唇,淩厲的斜着目光落在突然出現的一口井上。
他傳承了父親的部分記憶,對于眼前這口井的來歷産生了諸多猜測,難怪他不能感受到這個山洞的氣息。
原來是這口輪回井所在之地。
大陸存在之時,就有各種異寶出現,輪回鏡可以看清心中所想,甚至能看到過去。
據說,它也可以看到未來,除非有特殊的機緣,沒有誰知道啓動它的機緣是什麽?
夜陵邁步走到井前,近距離的看了一眼,他探出頭打量着水面。
井中浮現了孟酒酒的身影,以及他完全陌生的畫面。
他和她原來還有不知道的過去。為何她不願意告訴自己?為何她要一直欺騙自己?原來他即使忘記了她,還是會喜歡上她。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親親随便說點什麽吧,這兩周要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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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個人共妻也是可能啊
劍刺到他的身體時,孟酒酒清楚聽到,她的內心破裂開來的聲音。
心裏一直隐藏的某物,在漸漸的浮現叫嚣,越來越清晰的身體裏紮根發芽。
她的身體被控制住了,眼睜睜的看着那些行為發生,近乎無力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僵硬。
脖頸傳來的灼熱溫度,夾雜着刻骨的疼痛襲來,她的意識短暫的回歸之後,發現到了入口處。
這寄生的夢魇許是被壓制住了,脖頸上一片潔淨,看不出有任何圖騰的痕跡,她本想站起身,膝蓋一酸,愣是軟軟的摔倒在地。
臉色微變,她的處境并不好,頭上的系繩掉落,松散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毫無血色的容顏有着驚人的蒼白。
她側了側頭,唇一點一點的抿緊,瞧着霧氣環繞的林中,她找不到進去的路,記得夜陵的臉色很不好看,肯定受到了嚴重的傷。
正好處于入口,和林裏的世界隔絕開來,她所處的林外沒有濃重的霧氣,清晨的露珠時不時從樹枝掉落,濺落散開。
她差點殺了夜陵,雖然是被控制的情況下,她還是忍不住回想起那個場景,強迫性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憶。
先前握劍的手擡起,掌心線脈絡分明的呈現,心中不由自主的呼喚着那個名字。
你曾經握住我的手,會保護我,你即使忘記了,還是履行了諾言。
她垂下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明亮而過的光芒。
她看向林裏,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好想看到你,好想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好想不再如此無能為力。
體內的能量緩緩流動,這次算是因禍得福了,異能已經完全開啓,應用方面倒是不太清楚。
她想站起來,苦笑着發現沒有站起來的力氣,清美的眸子定定的望向林裏,沉重的身體,強自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三個獵裝男子,齊刷刷的停住腳步,打獵是獸人的基本日常生活,在這附近生活的獸人也是有一些。雖然面對更大的危險,收獲往往也是相當豐富。
衆人目光咄咄的盯着長發散亂的少女,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上天要獎勵給我們一個妻子。”
共妻是普遍存在大陸的,男女比例不平衡,還有本來就是獸類進化而來,對于貞潔觀念不算在乎。
衆獸人深深盯住長發散亂的少女,有個男子立刻上前,長發遮住了那張小臉,他彎腰想要看清楚這個少女是死是活。
一旁的另兩個也緊緊把目光放在上面,少女受傷是明顯的,只有她還活的下來,他們就願意救她。
大手掀開長發,猛然傳來一句驚呼:“啊!”
另兩個沉了心,奇道:“阿力,她死了麽?”這話一落下,呆愣的看着顯露真容的少女。
蒼白的容顏,五官精致的不似真人,就連夢中的女神也沒有她這樣的美麗,呆愣的目光越加癡迷。
她是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少女,三個男子互相傳遞眼色,這個少女不能被別的人看見,否則很可能被搶走。
原本拿來裝獵物的布袋取了出來,兩個獸人一起合力把少女放進布袋中。
還有一個獸人四處張望了一會,安下心後決定走人煙稀少的地方,也許今晚就可以過有女人的日子了。
那些雌性獸人太過蠻橫了,眼睛全都長在頭頂上,完全都瞧不起他們這些打獵為生的獸人。
今早來的正是時候,連上天到看不過他們的日子,決心賜給一個女人,想起那女人的容貌和身段,就忍不住獸血沸騰了。
這幾個獸人還是體諒孟酒酒受傷的身體,走了一小段路,就在樹下歇息一刻,讓少女呼吸到清新的空氣。
雖然看了好一段時間,他還是忍不住癡迷,不過出于對獸人雌性的尊重,還是在她昏迷的時候保持禮貌。
周圍出奇的沉默,阿力放置好孟酒酒後,讓她盡量舒服的躺在樹身上,另兩個叫做亞和瑞,都是一臉喜色的傻笑出聲。
傷并不算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然後他們馬上就會擁有一個妻子,還能擁有可愛的孩子,這是每個雄性獸人最大的夢想。
孟酒酒睡的并不安穩,緊蹙的眉頭顯示出她的憂慮,夢中她似乎被蜘蛛絲緊緊纏繞,脫不開身,身體動彈不得,就連四周都是荒無人煙,孤獨的被遺棄在陌生的地方。
“她不好受,我們還是先找藥草治下她。”阿力趕緊大聲朝着另外兩位喊道。
“傻小子,咱們趕快把她藏回家才是正經事,回去慢慢治好她。”找藥草那得多廢時間,她傷的并不算重。
阿力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臉色更難看了,我熟悉這邊的路,去找藥。你們可以先走,我化為獸身跟上你們就行。”
這比其他人要好的心腸,偏偏救了他一命,化為狼的身影迅疾奔跑,留下那兩人照管着孟酒酒。
亞和瑞對視了一眼,那個阿力總是磨磨蹭蹭,非要磨蹭時間,他們才懶得等下去,朝着孟酒酒走去。
孟酒酒醒了,她掙紮着張眼,發現兩個陌生男人正大步靠近自己。
兩個男人對上她睜開的眼眸,喜道:“我就說阿力費事多,你看她不是好好的。”一臉喜色的盯住孟酒酒。
她雙眼閃過一絲幽暗的光,怔了一下,揚起頭細細的瞅着那兩個獸人,胸前盤旋着狼形圖騰,俊俏的模樣隐藏着貪婪的喜色。
晝夜城屬于狼族的盤踞地,這裏大部分都是狼族的獸人生存,她現在身體還沒有恢複,全身動一下都是扯着骨頭的疼痛。瞧着那兩位獸人,心中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她美麗的雙眼,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聲音軟軟的,帶着極為可憐的語氣,低低呢喃着令人心疼的話:“你們有兩位,可是我只想要其中一位,若是不許,就算死也不會跟你們在一起。”
瑞和亞雙眼亮晶晶的望住她,期待她說出是誰,好讓另一個人知難而退。
誰不想讓眼前這個絕麗美人完全屬于自己,除非他不是一個雄性獸人,緊緊盯着孟酒酒張合的唇,喉嚨動了一下。
少女點了點頭,伸出手指向亞,聲音清脆道:“我喜歡強者,覺得他很強,而且還救了我,所以我選他。”
亞聽到少女的答案心髒狂跳,他幾乎狂喜的睜大眼,愣了片刻,指了指自己再次問道:“你選我。”
孟酒酒靜靜的點頭,靜靜的看着他:“我覺得你比另一位要厲害,我是知恩圖報的人,你們救了我,自然要報答你們。”
另一位臉色明顯變得鐵青,她說自己不如亞,還有亞的模樣,明顯是想要獨占這個少女,他要證明自己比亞強,她的選擇是錯的,
瑞陰沉沉的盯着孟酒酒,如鷹般犀利的雙眸,閃過怒火與嫉妒。
孟酒酒清麗的容顏浮現淡淡的笑意,卻是燦爛的美好,她的眼裏只望着亞,沒有自己,理由僅僅是一句我喜歡強者,覺得他比自己厲害。
亞幾乎全心神都放在孟酒酒身上了,沒有注意到好友全然變色的面容,孟酒酒一直小心留意着這兩個獸人的變化。
她閉了閉眼,悠然的聲音響起:“我都決定是你了,還不帶我走。”
瑞俊俏的臉上透着一股青紫色,額頭青筋暴露,看着亞忘記了他們當成的約定。
明明是一起發現孟酒酒,亞現在卻起了獨占之心,一臉狂喜的要去背孟酒酒。
看着亞靠近少女的背影,瑞雙眼冒火,拿出腰間的弓箭射向亞。
孟酒酒看到這個動作,墨玉般透徹的眼睛,閃着奇異的光芒,不能這麽簡單讓亞死了,她要這兩人自相殘殺。
孟酒酒趕緊大喊道:“阿郎,身後有箭。”
亞大驚,腳步急急一剎,不得不說孟酒酒喊得很及時,他本來就是獵人,直接回身握住了射過來的劍。
亞低低的嘶吼了一聲,化為狼身撲向瑞,對面的瑞趕緊應戰。
兩頭狼互相低吼嘶鳴,仇恨的目光注視着對方。
孟酒酒發現,自己心中竟然有股快意浮現,她發現自己的心腸比以前要狠了,難道是那只夢魇還寄生在身體內。
疑惑的看了脖頸,沒有屬于夢魇的圖騰,她看着獸人争鬥,他們全是撲殺之間多了許多傷害,她隐隐有種嗜血的沖動。
心中有什麽陌生的東西要洶湧而出。
眉心間隐隐有朵黑色的印記在浮現,看不清,只是一瞬間浮現,有迅速的隐了下去,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38黑化趨勢的作者可怕啊
兩匹狼疲憊到極點,身上一律是可怖的抓痕,破露開來的皮肉,翻卷着抓爛的紅色血肉,深可見骨。
流下的血順着健壯的腿蔓延而下,筋疲力竭的兩個獸人還是沒有找到停止戰鬥的理由,狼爪席卷而來,呼嘯的風從皮毛劃過,斷斷續續之間又多了幾道傷痕。
她靜靜的看着,眼中有着詭異的幽光在閃爍,動也沒動一下,聽到那兩匹狼的氣息微弱如游絲,唇角微不可見的上揚。
亞躲過一擊後,心裏冷笑了一聲,瑞這個家夥終究還是比不過自己。
他全神貫注的注視瑞,不敢半點分神,兩者之間的差距本來就小,勝負往往就在一瞬間,兩頭狼已經争鬥多時,到了最要緊的時刻。
狼爪在地面上劃着,銳利的爪随時準備撕裂對方的身體,兩狼在雪地上轉着圈,然後猛地眯了眯眸,停了下來朝着對方撲去。
終于要結束了,亞嘆了一口氣,看着曾經的同伴倒地的身影。
他沒有任何愧疚,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決定搶奪就不拼命去搶奪。
身上多了大大小小的傷痕,踉跄着步子瞧着少女,心裏竟然生出一絲自豪,他沒有辜負她的期待。
孟酒酒溫軟而緩的聲音響起,對上亞的視線道:“快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踉踉跄跄的胡亂走着,心裏很是歡喜,搖了搖腦袋,慢慢清醒了少許思路,她真的對自己上了心思。
孟酒酒笑了起來,極其的清脆輕緩:“靠近我一點。”
男人迷醉住,他癡癡的揚起嘴角,越來越高。
孟酒酒因為受傷的緣故,倚在樹幹上,明亮的光線從樹葉縫間透了下來,斑斑駁駁的模糊了那張清麗的臉。
墨玉般的眸子隐隐透着魔魅和嗜血,不過隐藏在深處,幾乎看不清。
她伸出手低低笑道:“我想替你擦去臉上的污跡。”
男人毫無防備的靠了過來,孟酒酒緩緩笑了起來,靈魂深處在沸騰着一個沖動,莫名的情緒持續翻滾。
體內有個聲音在不斷說道,他欲要辱你欺你,何必對他手下留情。
剛才短暫的身體毫無力氣,是因為兩股力量持續不斷的争鬥,她的身體完全不能自我控制。
屬于夜陵和夢魇的力量竟然奇跡般的穩定,她除了使出力氣十分疲憊,已經能動彈。
亞笑的眉眼憨厚,緩緩靠近孟酒酒,看着她取出的手帕,有些羞澀的看了一眼她。
他緩緩靠近少女,帶着全然的信任,孟酒酒的眼神愈加詭異莫測。
就在這時,随着男人的身體靠近,俯□子失去了警惕,孟酒酒迅速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刺進男人的心髒。
她的眼神中帶着森然,這把匕首是穿過來就帶在身邊的,因為它是孟朝曦送給她,它一直成為孟酒酒最珍貴的存在。
孟朝曦說:“酒酒,你老是說想要一把真正的匕首瞧瞧,它給你了。”
它是古代宮廷某位王族的陪葬品,孟朝曦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給她尋到,外形精致古典,刀鋒雪亮銳利。
沒想到這把匕首反而成了保護自己的武器,還以為一輩子不會沾血,這一次真實的沾滿鮮血。
她抿了抿唇,用這把匕首更深的刺進男人的身體,額心中間黑色的印記浮現,雙眸隐隐透着紅光。
亞不敢置信的望着孟酒酒,原來一切都是騙他,這個女人想要的是自己的命,根本不是和自己過日子。
轉過頭看了看失去生命的瑞,他和自己一樣也是被這個女人騙了。
孟酒酒把血淋淋的匕首罷了出來,劍上的鮮血,滴答的順着劍落下,猛然□的匕首,濺落了幾滴在她的臉上。
清麗的少女,看着那血跡斑斑的衣襟,嗜血的雙眸中含着隐隐的興奮,濃黑猶如子夜,仿佛霧氣氤氲。
她推開虛弱男人的身體,并沒有在将目光放在漸漸失去氣息男人的身上。
她要回去找夜陵,被這群人帶走已經好一段時間,對于這邊的路又不熟悉。
顯然是帶到人跡罕至的偏僻地方,荒野之地,雜草叢生。
孟酒酒的靴子上沾滿了灰塵,長發缭亂的披在背上,撐着路邊的一根粗壯的枯樹枝,艱難的朝着前面走去。
想到剛才遇到的危險,她從地上摸了些泥土胡亂覆在臉上,可以将長發弄的更加缭亂,配上衣裳破破爛爛,成了一副完全瞧不出真容的流浪漢形象。
孟酒酒咬着唇,一面用樹枝支撐身體前行,一面蹙眉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圍,默默記着周圍的路。
朝着前面走了一段路,她發現天黑了下來,危險一般往往藏在黑暗中,開始在樹下拾起樹枝,打算生火防止野獸靠近。
她抱着身子,自從她醒來,一路上的波折很多,幸好她聽了過來。
小小的腦袋俯在膝蓋上,響起夜陵在幫自己的時候很不好,最後的印象是他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眼神僅是迷惘,那些情景她都是有記憶,當時她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傷害夜陵的行為發生。
她的心裏不知不覺已經把他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了,一個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位置上。
閉上眼的瞬間,她看到了化為獸身的夜陵,暗淡無光的眼睛平淡的看着自己。
無論她做出什麽不可理喻的事情,都可以那樣淡淡的看着,沒有其他的情緒,一種深沉的溫柔和包容。
她手上拾起的樹枝越來越多,正打算生火,保持警惕性的孟酒酒,看到不遠處的一雙綠色眸子。
在寂靜的林子裏,清晰的翻動孟酒酒的心,屬于狼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她。
它緩緩踱着步子走出,口吐人話道:“你果然沒有走出去。”
阿力的聲音,孟酒酒手中的樹枝掉落在地,沒想到還是被追了過來。
化為狼身的阿力低聲道:“本來為你取藥,沒想到躲過了一劫,你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你身上有股屬于亞的血腥味,我聞着這股氣味找了過來。”它踱着步子靠近孟酒酒。
沉默的少女擡起頭,小臉髒兮兮的看不出輪廓,唯獨一雙眼睛銳利逼人,雪亮的幽光有股決絕,緩緩道:“是他們逼我的,你是一個好人,可以放我走嗎?”
阿力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綠眸有着掙紮。他喜歡眼前的少女。
可是她并不想選擇他們任何一個人,亞和瑞想要獨占他,才會打起來,她是趁着亞重傷才殺了他。
阿力的确是很善良的獸人,它沉默的注視着孟酒酒,盯着她許久,問道:“你為什麽不願意和我們在一起,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孟酒酒沉了沉眼,他是不打算放過她,還是想要搶奪她。
阿力只是想要問問孟酒酒心裏的想法,他是有些不甘心,不過他并不想強求得來這段姻緣,看着孟酒酒防備的模樣,自嘲道:“我是打算放過你,想要知道你的想法罷了。”
孟酒酒閉上雙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喜歡的另有其人。”她驚了驚,阿力這麽一問,她就順其自然的回答出來。
黑狼點了點頭,轉過身子,走了一段路,回首看了眼孟酒酒,包含太多東西。
它會永遠記得這一天,在和同伴打獵的時候,遇上一個喜歡的女人,然後做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關于放手的選擇。既然在一起不幸福,他不想讓她不幸福。
孟酒酒愣了愣,瞧着阿力遠去的身影,彎腰撿起掉落的樹枝,找來火石生火。
坐在溫暖的火焰前,出了半響神。
她身體還沒有恢複,整張臉都是疲憊而蒼白,在火光映襯下才有了一絲淺淺的血色。
她怎麽會如此直接的說着我喜歡的另有其人,幾乎不經思考,這個答案并沒經過考慮。
那麽她喜歡的到底是誰,她一直告訴自己喜歡的是孟朝曦,在很久很久以前不是已經确定這個答案了。
她擡着頭,火光映着她的身影老長老長,聲音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一直都是朝曦,我想到的人一定是朝曦。”
她一遍遍的重複着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