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酒揚了揚唇,對着夜陵道:“我知道了,馬上過來。”
她彎下腰看着倒在地上的蒙面人,拿起剛才抵着她的短劍,低聲笑道:“好一個剁掉雙手,膽子真大。”
蒙面人明顯有着必死不說話的決心,孟酒酒清麗的小臉一皺,她很想知道是誰派來的刺殺者,寒光閃閃的短劍抵上蒙面人的臉。
她皺了皺眉,喊道:“夜陵,還不問他?問清楚後我好報仇。”
這話頗有指使和得意的意味,冷峻的少年無奈的揚了揚唇,誰叫他已經被這個小女人吃定了。
那蒙面人一怔,想要咬破舌下藏着的毒藥,發現全身上下全都被雷電麻痹了,根本連舌頭都沒有力氣動一下。
蒙面人的額頭隐約有汗水流出,孟酒酒笑的很是開心,綻放着一朵燦爛的笑容,迎着他的目光冷漠說道:”有時候不受控制的說出來。”
他皺起眉,咬牙切齒決定等會是怎麽樣的折磨,都不會出聲。
王的命令絕對不能洩露半個字。
孟酒酒将短刀劃過男人的蒙面巾,露出一張蒼白粗犷的大漢臉,她朝着夜陵使眼色,他的精神系術法一向很管用。
“是誰派你前來刺殺我們。”夜陵控制了大漢的神思,開始問出這個關鍵的問題。
蒙面人神色呆滞的張口,緩緩道:“是……”
孟酒酒等着聽到答案,夜陵的聲色微微冷凝,突然他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意念。
就在這時,蒙面人吃痛,極為凄厲的叫了一聲,胸口黑色的印記開始蔓延,整個人化為一灘濃黑的血液。
孟酒酒愣了愣,完全沒想到這人轉眼間死的如此慘烈,只餘下那把短劍靜靜的躺在地面上。
她想到一個可能,就是夜陵的行蹤已經曝光,引來的對手是獸王級別,才能派出異能高手前來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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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想着,突然猛地握緊手,不會是他,朝曦不會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一定是其他獸王發現了夜陵的行蹤。
最有可能的便是那狡詐多變的銀蛇王,書中的他便是最先發現夜陵破開封印的獸王。
不可能是孟朝曦,可是許多破綻指向的孟朝曦。
她的思緒百轉千回,夜陵盯着虛空,側臉在月光下顯得缥缈,他低低喚道:“你猜到誰。”
“不知道。”孟酒酒搖了搖頭,她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一切都是猜測,還是她根本不願意涉及那個答案。
夜陵側過頭,冷漠的聲音問道:“你的猜測?”
孟酒酒聞聲退了退,那修長纖細的身軀,微不可見的搖晃了下,淩亂的步伐顯示她的心情,非常的亂。
她能說什麽,猜到可能和孟朝曦有關,然後在夜陵面前徹底分清她和孟朝曦的立場。轉而腦海中靈光一閃,才開了口緩緩出聲。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出神道:“沒有猜測。”
夜陵長袖一拂,雙唇抿成一條線,重重的一道寒氣擊出,孟酒酒身旁的大樹應聲倒下。
那人都如此傷害利用你了,你還想站在他的那邊。
孟酒酒你既然選擇我,就不要再用猶豫不決的姿态面對我。
孟酒酒睜大眼,他的樣子活生生是一個吃了醋的妒夫,那難以形容的郁怒火,生生的讓她笑出了聲。
孟朝曦不可能傷害她,那個蒙面人專門沖着她而來,抓住她威脅夜陵,甚至準備随時殺了她的樣子。
她還能笑出聲,夜陵冷着一張臉,側過臉不再理會孟酒酒。
她湊上前喊道:“喂,夫主。”
微微一笑,甚是動人,回答她的是冷冷的一個轉身。
孟酒酒趕緊跟上去,折騰了好一會,夜陵才放緩了神色,回頭道:“天色已暗,我帶你迅速到鯉魚王附近。”
她連忙拉住夜陵,一個瞬間,夜陵和她就到了幽城。
孟酒酒取出鬥笠,遮住容顏,歡喜喚道:“你不聽我解釋。”
夜陵停了停腳步,等着她的解釋:“我和孟朝曦一起長大,他絕對不會傷害我,這個刺殺者計劃不可能是他想出來。”
他猛地轉過身,怒目而視道:“你還在幫他說話。”
孟酒酒搖了搖頭:“沒有,這件事絕大可能不是他做的而已,我們是在尋找事情真相,夫主你冷靜一些。”
夜陵深深凝視了會,轉而平靜的不起波瀾的眼睛,皺眉道:“冷靜?你叫我如何冷靜?”
“若真是他設計傷害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他說話,你叫我怎麽冷靜下來。”他想到這裏,心中明顯郁悶至極。
孟酒酒愣了半響,她踮起腳在他耳邊低低笑道:“夫主在吃醋。”這是很肯定的語氣,然後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很是靈動調皮。
夜陵淡淡道:“無。”
她捂住鼻子,假裝扇了扇:“好大一陣酸味。”
氣氛頓時緩和了一些,她牽住夜陵的手笑道:“我肚子都餓死了,快找家店吃東西吧。”
擡起小腦袋,很是期待的望着夜陵,還比一只貓望着主人的可憐兮兮的表情,他終是心軟了。
随她好了,是自己太着急了些,冷漠的輪廓頓時柔和了許多。
孟酒酒終于松了口氣,夜陵打算放過這件事了,雖然刺殺者計劃和孟朝曦沒有直接關系,但是還是有間接關系。
想到這裏,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遠處。
走入一家店裏,她點了幾道菜,吃飽喝足以後開始為房間問題苦惱,她要分房睡,有些擔心的望了望夜陵。
男人感應到她的視線,立即露出雪白的牙齒,若有所思的望着孟酒酒,想到他們頭一次住店的趣事。
也許是時候該要一個孩子。夜陵勾了勾唇角,明顯心中樂極。
夜陵走到店家面前登記,孟酒酒趕緊跟上去,展顏一笑道:“我習慣睡大床,擠在一起不舒服。”
這句話一出,夜陵清冷的掃過孟酒酒,面無表情道:“店家一間房。”店家只認錢,她無奈的垂下頭冷哼一聲。
他居高臨下的盯着她,拉起她的手上樓。
孟酒酒時不時發出幾聲冷哼表達不滿,進了屋後坐在桌邊,用餘光掃過夜陵。這一轉眼就瞧見,他脫衣露出的背部優美的線條。
他斜斜的倚在床上,慵懶的擡眸:“還不過來。”
孟酒酒繼續冷哼,聽到對方低低的笑聲:“聽說你喜歡大床。”什麽聽說呀!明明是剛說出口的。
她愣了愣,警惕的望住夜陵,那俊美的容顏沉着臉道:“我把你變小,這床就大了。”
冷汗流下來,她可不想成為小人一個,身體還不如夜陵一只眼睛大,果然的搖頭。
夜陵繼續淡淡道:“好,還不過來。”
墨玉一樣幽深的眸子,手上的星石手鏈使白皙的手腕更加好看,他這樣姿态優雅的揮了揮,甚是風姿卓越。
孟酒酒還是搖了搖頭,換來對方半明半昧的眯眼,忽明忽滅的閃着詭異的光,看着她一陣發毛。
過去就過去,她羞澀的小臉頗為正兒八經,直勾勾的盯着夜陵走了過去,他換了個姿勢,支起身悠悠喚道:“酒酒。”
她瞬間紅了臉,這喚聲頗為暗啞,低沉着包含着那夜類似的情緒,夜陵這一支身,露出上半身,風光一覽無餘。
孟酒酒剛一走近,他的目光那麽明亮的對着她,緊緊扣上她的腰部,倒入他的懷中。
不一會她的長袍散開,大開的露出裏面的亵衣。
50大陸形勢開始轉變了啊
他傾着身子壓住了孟酒酒,熟悉的探向她的身體,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低下頭呢喃的喊道:“酒酒,生個屬于我們的孩子吧!”
風吹起輕紗,仍由他撤去腰帶,含羞的小臉嬌豔如夏花,怎麽看也看不夠,他摟着她的腰,對着頸部緩緩吹氣。
孟酒酒臉一側,貼上他的側臉,緊緊的感受他炙熱的溫度。
薄唇壓着她的唇,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果斷的托住她的腰,手臂一用力,聽到衣服破裂開來的聲音。
孟酒酒大驚,他的一只手伸入她的亵衣內,唇緊緊堵住她的唇,近乎虛弱無力的承受着一次次襲擊。
愈加幽深的眸移到下方:“定會憐惜你。”
孟酒酒更加澀然,她記得當日那一句請君憐惜,不由緊張着顫抖着身子,第一次的記憶夾雜着刻骨銘心的痛苦。
她顫了顫的小動作,讓夜陵動作溫柔的許多,他眯了眯眼,粗氣急促的喘息,吻上她的鎖骨。
大手伸入她的小腹,然後探入那處,等着她可以接受為止。
她渾身都得很厲害,這般親密接觸她還是有些不适應,甚至還是有些怕疼,感覺哭着聲音道:“我怕疼。”
夜陵沒有理會孟酒酒的哀求,低沉的笑道:“你遲早會喜歡還來不及的。”這讓那個小人兒顫抖的更厲害了。
他暗沉的眼眸,露出燦爛的光華,接着雙手迅速解開自己的衣袍,扔在了地上,孟酒酒聽到衣物落地的聲音,吓得一個哆嗦。
“都歡好一次了,你怎麽還會害羞。”他接着解開褲子上的衣帶,閃電般的速度拉回起身要逃跑的女人。
嗖的一聲,她被拉了回來,很是丢臉的跌坐在了他的腳下。
然後一聲驚吓的嚎叫,夜陵你沒穿褲子,這聲足以媲美女高音的尖叫,讓夜陵整張臉都黑了透。
她顫抖的指了指,趕緊捂住自己紅透了的臉,等到沒有動靜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放開手,睜開一條縫,看着對方結結實實的如老鷹抓小雞抱她起來。
她睜大眼心有餘悸,心跳聲很大很響,然後被放置在床上。
他笑了笑,有了那一次的經驗,自然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笑了笑把她的雙腿放在肩膀處,低低看着那處。
然後對着那處磨蹭了起來,他低低的問道:“嗯。”
他陷入那處極為美妙的存在,擡起她的雙腿進入,孟酒酒黑色的長發随着汗跡,緊緊粘在她雪白的背上。
她迷離的眸光,随着那古老的韻律不斷的扭動起來。
夜陵低低的吼了一聲,歡好似是無窮無盡,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沉沉睡去,相依相靠在一起。
孟酒酒睡夢中将臉擱在夜陵的手臂上,低低罵道:“不許再來了,騙子。”男人說的話就是不可信,她哭着哀求都沒有用。
她醒來的時候,男人還緊緊圈住她的腰。
孟酒酒剛一動就是全身酸疼,忍不住痛呼出聲。
她瞟了眼夜陵,長及腰間的黑發淩亂披散,本就俊美無雙的容顏精致火熱,還帶着未退去的火熱。
她緩緩靠近,突然那雙眼睛猛然睜開,扣住她的手不許逃離。
孟酒酒皺了皺眉,身子還是有些疼。
夜陵慢慢坐起來,扯開絲被瞧着她緊靠的兩條腿,分開細細的瞧了起來,然後右手從枕頭下取出一瓶藥膏。
他低頭,手塗了些藥膏塗抹在那處,淡淡說道:“你的身子骨真需要好生調養。”
他瞟了瞟緊閉眼睛的孟酒酒,清麗的臉上滿是紅暈,分外迷人,忍不住惡意的加重揉磨的力度。
他的臉色依舊平淡至極,看了看地上撕成兩半,屬于孟酒酒那件衣裳,他默不作聲的彎了彎唇角。
她和他這樣的日子還是不錯,從包袱裏取來一件衣服,孟酒酒慢慢坐起,快速奪過那件衣裳,穿了起來。
孟酒酒一有空就在哪裏學習咒印之術,她很有這方面的天賦,那怕聰明如夜陵,都會暗中點頭。
晚上被逼着做些最近越來越有感覺的事情,她幾乎覺得快要被某個人形野獸吃光抹淨連骨頭不剩了。
他知道海島在鯉魚王淺玉領地的附近,他不能再等了,時間不允許。
孟酒酒點了點頭,收回書卷,笑道:“可以帶我去破封印陣法了。”
她知道夜陵趕時間,近日全力攻讀還是很有效果,她笑了笑等着夜陵的答複。
只見他取出那份羊皮卷,指着有記號的地方說道:“西南方處,夕陽落下的時候,這座海島在一個小時內浮現。”
她點了點頭,開始準備各種刻着咒印的道具,以備不時之需。
開啓了光系異能以來,她很少用到這股能量,只是直覺到很強大。
不由抿了抿唇,想到這章完成的獎勵都要交給貓叮當。有種艱難的舍不得和難過,她不想呀。
然後還想到那個到現在都沒有完成的支線任務,她就忍不住更加苦着臉,收拾完畢後,來到海邊就等着天色變化。
她無意想起的白啓,此時正接受着師傅大人的教訓。
白啓吊兒郎當的搖晃着二郎腿,洗耳恭聽的聽着師傅的教訓。
彌流皺着一張靈秀的臉孔,氣的幾乎說不出花,小烏龜豎着兩足站在他身邊,一副不敢看過去的模樣。
“我叫你去保護有星石手鏈的大人,你怎麽給我跑回來。”
白啓伸手扶了扶額頭,揉着自己的額心,盯着彌流溫柔道:“師傅你要和淺玉打起來,我得到消息,肯定選擇趕回來。”
當時他在大陸學院呆了一兩天,本來一直尋找手上帶有星石的人,卻沒有遇到,得到小烏龜送來的消息,他火速趕了回來。
彌流盯着小烏龜喝道:“七七,你給我說個明白。”
白啓上挑眉目,撫摸了眼角的淚痣,緩緩道:“再明白不過了,我們都是擔心你。雖然那是你的命令,我可以不服從。”
好呀,大了以後敢對着幹了,彌流有些無奈的目光閃了閃,他沒有說清楚那位大人的重要性,白啓才會如此草率的選擇回來。
七七搖了搖身子,趴在彌流的身上,嫩嫩的聲音真誠道:“叔叔,原來白啓哥哥嘛,他很好,一聽到你要打仗馬上趕了回來。”
白啓擡了擡眼,俊美的小臉燦爛的對着彌流,露出一口白牙。
彌流嘆了口氣,徒弟大了有時候不服從管教,他也沒有辦法,等這場風波過了,他再叫白啓去找吾皇。
白啓撐着下巴看着海底的一切,淺玉的野心太大了,他這般逼着師傅,連自己都忍不住憤怒。
這些年海中兩萬的争鬥日益激烈。他知道遲早會通過戰役決定真正的海中王者。
唯一擔心的海中的局勢會牽動陸地上的局勢,這個大陸徹底亂了起來,畢竟六位王者都擁有改變大陸局勢的能力。
白啓的擔心也是彌流的擔心,這也是他的忍讓所在,他有些地方可以忍,當原則性的事物改變後,他只能戰。
更何況吾皇已然歸來,靈秀的面上浮現決絕,他對着白啓點了點頭,将手中的一枚令牌交于他。
七七大張着小口,圓滾滾的身子不敢置信的盯着叔叔,那是叔叔最重要的令牌,掌管二分之一的兵力。
它跟着白啓身後一同出門,想到近些日子海中落霞城爆發的那次戰争,許多愛好和平的居民被斬殺,忍不住淚目道:“白啓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城民報仇。”
聽到七七可愛的聲音,白啓頓了頓腳步,他早已了解那次無妄之災令師傅徹底憤怒,決定報仇,向淺玉讨個公道。
心中早有了計較,對着七七笑道:“白啓哥哥會為你們報仇。”
他俊美的臉上有着堅毅,對着七七點了點頭。
七七也用力點了點頭,白啓哥哥向來言出必行。
這場戰役維持了數月,是改變大陸形勢的導火線。
數次戰役中,有一人力戰對方數十名名将,出其不意獲得數次戰役的勝利,這個人就是白啓。
軍神白啓的美名從這裏開始流傳。
據大陸史記載,獸王紀年末,海城之役。
白袍小将白啓以少年之姿,勇冠三軍,智勇雙全。以少勝多戰役七場,力戰敵軍戰将十三名。
這是後話,不過這次的海城之役,倒是給夜陵和孟酒酒帶來了便利,正好拖住了鯉魚王,很輕松的解開封印,進入了海島。
孟酒酒得意的看了眼地上的法陣,已經破解開來,終于可以不受阻礙的進入封印。
夜陵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的動靜,有些奇怪淺玉既然守着這個海島,不可能不設下任何限制。
可是周圍毫無動靜,這詭異的太奇怪了。
孟酒酒纖細的身子碰了碰思考中的夜陵,示意他快進去找,不要耽擱時間了。
夜陵回過頭,皺了皺眉,難道是自己多心了,還是淺玉對自己的地盤太有自信,根本不信有人能闖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51黑化的作者你傷不起啊
夜陵揉了揉額心,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麽意外之事發生。
孟酒酒想起海島上的情節,這裏的有塊土地封印着夜陵的角,在最低的地方,她眼神四處瞄了瞄,這裏那裏有最低的地方呢?
還有就是那地方有個神秘人的存在,阻攔了夜陵進入,由于當時她對打鬥場面描寫不擅長,就簡單的描寫而過。
到時找到那個地方再提醒夜陵,這海島唯一危險的就是那個神秘人。除此之外,倒是沒有想到要提醒夜陵注意的地方。
這些天吃得好,她都長胖了些,原來整個人很是纖細,這段時間天天逼着吃各種藥材進補,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豔色。
蔥綠的樹林中,她想到現在這明顯胖了不少的身子,再看看保持原狀的夜陵,她就忍不住冷哼一聲。
孟酒酒清了清嗓子,說道:“最近胖了些,你背我吧。”她就是想偷偷懶,甜甜的勾唇笑了起來。
他彎下腰,理了下衣擺,背起了孟酒酒。這個家夥有長胖了不少,最近的進補果然有效果。
她取了一片寬大的樹葉,遮住了頭頂上的陽光,順便替夜陵扇了扇風。腦子中一直想着一個問題,最低的地方是哪裏呢?
在夜陵背上看看風景,還是相當不錯,她将小腦袋放在夜陵的肩上,對着夜陵道:“找找看最低的地方。”
夜陵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海島外方是森林,最裏面裏面卻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狹窄裂縫,裏面看不到一絲光,自然不知道它的高度。
夜陵目光閃了閃,這條裂縫可以讓三個人并肩落下去的高度,他不想讓酒酒有危險,這處地方畢竟是個未知數。
孟酒酒經過這些天和夜陵的朝夕相處,外加他本來就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哪能不明白他那瞬間的遲疑。
她出口道:“夜陵,我要随你一起下去,裏面有個神秘的存在。”
夜陵轉頭說道:“你留在此處。”
孟酒酒堅決的搖頭,她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夜陵帶自己去就多了一分勝利的機會。
他盯着神色決絕的孟酒酒,手背撫了撫那張小臉,突然使出一個定身術,定住了毫無防備的她。
他可以帶她去,但是他不能承受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孟酒酒睜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夜陵,他要一個人去。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道:“放開我,苦的時候一起苦,我要陪着你。”
他的背影頓了頓,依舊跳下了那處裂縫。
孟酒酒的聲音裏,再也掩飾不了一絲壓抑,她想陪着他,不管生與死都不怕。
她怔怔的看着夜陵掉下裂縫,而她被扶到遠處的一棵樹下靜坐,中了定身術只好看着那條裂縫。
等了兩天後,卻看到那條裂縫爆發出岩漿,火熱的炎流冒出少許,她想要被焚燒個幹幹淨淨,
因為她等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看見夜陵出來,他竟然沒有出來,他怎麽可以不出來。
她嘴角無力的一扯,悲痛欲絕的眸子緊緊盯着裂縫。
她要等到夜陵回來,她相信會等到他。
後來聽到一個聲音反反複複的告訴她,你的夜陵已經死了,還不如去陪他。反反複複的告訴她,一句又一句的重複。
幽暗的光詭異的眼中閃爍,眼皮感到分外沉重。
體內的黑色靈魂體看到有機可趁,立刻嗤笑道:你等了七天了,他要回來早就回來了,你的靈魂契約是不是像斷絕了聯系,因為你的存在改變了他的命運,所以他不在了。
孟酒酒痛苦的捂住頭,黑色靈魂體笑的更歡了,它看得到孟酒酒的記憶,自然知道她的來歷。
她無聲的啓唇,痛苦呢喃道:“是我害了夜陵。”要去陪他,體內的黑色靈魂體,繼續乘着她神思大亂的時候蠱惑她。
眼中黑色幽光猛烈閃現,額心的一朵黑色印記清晰的浮現出來,孟酒酒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已是一片冷漠。
冷眸掃過那條裂縫,陰森森的露出一絲冷笑:“當初是你害的我差點魂飛魄散,不過因禍得福得到這具身體,也算不錯。”
孟酒酒的身體已然被夢魇占據,它趁着孟酒酒心神大亂的時候,利用精神能量徹底壓抑孟酒酒,才得以控制這具身體。
那個叫夜陵的男子,最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因為她心有恐懼,孟酒酒的精神體已然深度沉睡,夜陵可能是唯一喚醒她的契機。
已被夢魇占據身體的孟酒酒,決定再等上一段時間,看看夜陵還會不會活着。
又是七天過去,她看到裂縫掠出的銀光,勾了勾冷豔的唇角,轉而換上一副溫柔含淚的表情。
她快步奔了過去,臉含着微笑道:“夜陵,你回來了。”小臉留下淚水,淚中帶笑好不惹人憐惜。
夜陵緊緊盯着孟酒酒,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能分開一段時間,可是到底是那裏不對勁呢?
他直直盯了好一會,才轉眸低聲道:“定身術只有兩天的時限,我在裏面不知時間,現在多了多久了。”
孟酒酒雙眸明亮奪目,笑道:“沒多久,就兩天而已,我剛剛解開定身術,你就來了。”
他對上孟酒酒關心的神色,沉聲道:“我以為過了很久,原來兩天而已。”薄唇微微扯了扯,眼中幽暗了瞬間。
“酒酒,我遇到一個神秘人,他應該是淺玉修煉出的影身。”夜陵微微一笑,定定的看着她。
隐身是術法極為高深時,沒有再進步的餘地。可以選擇分化出影身,繼續修煉術法。
夜陵對付影身倒是沒有困難,就是最後影身化為金龍的時候,觸動了火系禁制法陣困住了他。最後破了法陣,走了出來,就立刻融合丢失的角,上來見酒酒。
他薄唇緊緊抿了抿,墨眸定定的看着孟酒酒,低聲道:“把你的額發擡起來。”
酒酒她不對勁,無論她的眼神,還是她故意說錯的時間,想到酒酒身體裏還有個夢魇,他就覺得渾身刻骨冰寒。
眼神透着戾氣道:“你不是酒酒。”
她自然不會掀開額發,額上有屬于她的圖騰印記,靜靜的看着夜陵半響冷冷上翹嘴角:“既然發現了,我就不用假裝。”
“她以為你死了,她以為改變了你的命運,就被我趁虛而入了。”說的甚是歡快:“現在孟酒酒就是我了。”
夜陵握拳,袖下的手指動了動,孟酒酒自顧自的理着垂落胸前的長發,微微對着夜陵笑了笑。
那張熟悉的臉,浮現着是刻骨的譏諷和冷笑,冰冷的妖異。
那樣詭異的笑容出現在孟酒酒的臉上。
她感到臉上有刀鋒一樣的眼光劃過,輕聲道:“術法對我沒有作用,我本來就是精神體極高的生命體。我知道我的能力對你構不成威脅,幹脆我們各退一步,否則別怪我傷害這具身體。”
手心的刀渾然不在意的劃過手臂,一條不輕不重的傷痕立刻浮現,他用盡力氣才平複了呼吸,死氣沉沉的眼睛冷冷的對上她。
黑衣少年緩步走過:”我可以放你走,不許傷害她。”
孟酒酒笑了笑,占據這具身體保護還來不及,若非對上夜陵,她才不會出狠招逼他。
原本打算假裝真正的孟酒酒殺了夜陵,奪取他的獸魂,沒想到他這般反應快速,害的自己只好從長計議。
自身靈魂體為精神體,對術法有一定的免疫作用,進入這具身體得以進化,得到了吞噬術法的能力。
少女踏着海浪,朝着岸邊飛掠而去。
長發如絲如蛇纏繞在背上,冷眸妖異的回望住孤立在對面的夜陵。
突然心頭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少女按住心口的位置,冷聲道:“你既然沉睡了,就不要再醒來。”
夜陵低着頭,眼裏有着壓抑不住的殺氣,手指緩緩握緊,他無法殺了那具身體的主人。
酒酒,等我将你喚醒。
52打傷後再奪寶有後招啊
站在原地的夜陵,覺得很冷,那寒意如此強烈的侵襲全身。
這不是空氣變得寒冷,是發自內心的透着骨頭傳來的冷意,一陣又一陣的襲來。
他伸手撫上額頭,一動不動,樹葉滴落的露珠打濕了衣袍,依舊僵立着身子,抿着唇依舊一動不動的望着遠方。
保持這個僵硬的姿态,看着孟酒酒離開的方向。
他移了幾步,皺了皺眉頭,來到當日扶着孟酒酒坐下的大樹下,眼光頓時狠狠一顫,那棵樹下的土有着抓痕,依稀看見殘留的血跡。
他放下手,纏着指尖拾起一把泥土。
泥土上不可置疑的是她的血跡,那是夢魇傷害酒酒的身體留下,他的手指收起,握出青筋的手,泥土緩緩從縫隙中流出。
忽然拿起一把随手的匕首,瞬間閃過雪亮的光芒,匕首劃過手心,和泥土上的血跡交彙在一起。
一滴滴的從手心滑落,他要永遠記住這一次,不能再讓任何人有機可趁,夜陵緩緩站起身,有些苦痛的看着手心的血痕。
他不覺得細長傷口會疼,他想要感受和酒酒一樣的痛苦:“我一定會讓你回來。”
他充滿殺氣的眼眸緩緩平靜下去,深處風起雲湧着無數暗藏的詭秘情緒,原來他還是如此容易意氣用事,毫無理性去思考,只想拼了命也要喚醒酒酒。
孟酒酒有一段時間沒有感覺到靈魂契約的存在,是因為夜陵融合了身體失去的角,有一段時間精神處于一場狀态。
如今換成夜陵無法感應她的位置,是因為夢魇占據了孟酒酒的身體,她的靈魂處于深度沉睡的狀态。
他宛然間記得那個靈動的身影,伏在他的背上,一邊扇着寬樹葉扇子,一邊對着他笑道:“夫主,你辦完正事以後,不許忘了跟我去找天參,為師傅養身體。”
恍惚中,他覺的那身影還在,忍不住點了點頭,然後失了神,才發現酒酒已然不在身邊了。
徹骨的疲憊襲來,他被困于禁制的時候都沒有這般無力過,幹脆閉上眼睛,站立在原地。
四周冷風吹拂,他沉重的腳步聲朝着海邊走去。
他記得她的要求,閃着希翼之色,一動不動的注視着他的面目。
夜陵首先來到的是彌流的領地,進入彌流的宮殿暢通無阻,因為手裏握着一塊金牌。
如王親臨。金牌的含義令侍衛愣了愣,許久沒有這塊金牌的持有者出現,眼前這個少年,容顏絕世,優雅冷峻,氣度高華傲然。
他的氣勢給人一種無上的壓迫,震懾心魄的威勢,看到金牌後他愣了愣,才反應要跪下。
過了侍衛把守的幾個宮門,夜陵直直的邁入彌流的宮殿。
案幾上擺放着近日的戰況奏折,彌流眉目低斂,腰背挺直,一直深深盯着寫着最新戰況的奏折。
這幾次戰役勝多敗少,他心疼的是那些失去的子民,戰争是他最不想看見,淺玉沒有出戰,是他最為疑惑的地方。
夜陵朝着前方走去,高位上的男人皺眉深思,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彌流嘆了一口氣,喚回神思,憂慮深重的擡起眼皮,發現大殿中央多了一個人,可能有些累了,眼花看見吾皇回來了。
夜陵腳步從容的來到榻幾處,姿态優雅而冷厲,全身上下籠罩着一股莫名的寒氣。
彌流看着在下方的夜陵,趕緊起身,靈秀的臉上挂着放松的笑意,吾皇回來了,對于這次戰役是莫大的助力。
感覺到夜陵身上不加掩飾,比以往更強大的氣息,暗中更為高興。
他的皇比以前更強大了,怎麽能不高興。
彌流眼睛發亮,眼巴巴的瞅着夜陵,就像見着心愛珍寶的眼神,他是愛錢,更愛自己的子民。
只要吾皇暗中幫助這次戰役,損失就會大大減少。
他笑眯眯着眼睛,緊緊盯着回來及時的夜陵,薄唇一扯,露出一個堪稱讨好的笑容。
彌流取出一串星石,這可是最後剩下的星石,打算逼着吾皇欠下巨債,現在想想還是為了子民着想。
夜陵目光閃了閃,本來過了明日手上的星石就徹底失去效果,彌流這次的大方舉動,讓他稍稍有些驚訝。
畢竟彌流的性子比誰都小氣,能拿出一串星石,肯定有其他附加的條件,他緊緊盯着彌流接下來的舉動。
瞬間,彌流嘆了聲長氣,清雅的聲音憂慮道:“我和淺玉打起來了,損失慘重的令我心痛,失去的都是忠心子民的性命。吾皇一定要暗中幫我穩定局勢,盡量減少傷亡。”
就算彌流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夜陵也會暗中幫忙,這有利于他占據海中的勢力。
薄唇一樣,似笑非笑道:“正好我要去會會淺玉,順便送給他一份大禮也是不錯。”
彌流若有所思,嘴角忍不住飛揚起來,等着吾皇的大禮送出給淺玉。
兩人都坐在榻上閑談,聊了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