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近的狀況,把近日的戰況和夜陵在海島的遭遇都交談了一番。
彌流溫和優雅的聲音輕輕道:“吾皇,你滅了淺玉的影身。”
“是淺玉的影身。”夜陵點了點頭,目光忍不住飄遠,若不是淺玉的影身使詐,他也不會和酒酒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彌流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難怪淺玉那家夥不敢出來,原來是傷了元氣,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不敢出來逆轉形勢,是怕自己看出情況,擔心打不過自己。
他哈哈一笑道:”吾皇要得到天參,淺玉小子留着救命的藥,那會輕易的找到。只有吾皇把他打成重傷,他自然會用了。”笑聲中透着一股狠勁。
夜陵早已有了這樣的打算,懶洋洋道:“淺玉此人,怎配用天參?”意思是淺玉已經不配活在世上,連活命的機會也不會給。
彌流的唇顫了顫,更加大聲的笑了起來,原來最狠的還是吾皇,說出來的話比他還狠的多。
他慢吞吞的擡起頭,悠然自得的笑了笑,現在所有煩惱事都快解決了。
忽然想到另一個關鍵點,趕緊說道:“吾皇務必留淺玉一條命,讓他重傷到命不久矣就行。”
夜陵挑了挑眉,他想取了天參,就直接殺了淺玉。
彌流的打算是讓白啓受到更多的磨練,若是淺玉直接死了,敵軍自然很容易擊敗,他要白啓去殺了重傷的淺玉。
以後這個孩子繼位的阻力就很小,白啓也能在這數次戰役成長許多,成為一個足以替代他自己的王者。
彌流的打算,夜陵自是不知道,冷漠的回道:“不必替淺玉求情。”
這聲音,十分幹脆果斷的拒絕,彌流只好将白啓的事情告訴夜陵。
白啓如今尚在交界處作戰,沒有歸來,不過彌流對那孩子的能力可是放心的很。
夜陵沉思了會,還是應了彌流的要求。他就暫時留淺玉多活一段時間,想到白啓這個名字,眸色微微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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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白啓是彌流的人,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他現在确實是用人之際,就給這個讓他很欣賞的少年一個成長的機會。
夜陵眉目高挑,向彌流許下承諾後,就離開了大殿。
海中華麗堂皇的宮殿,絲竹聲飄蕩在宮內,躺在榻幾上的修長身影背對着跪坐地上的樂師。
榻幾上的美麗男人睜開雙目,戾氣一閃而過,手下的人都是一群廢物,曲子都彈奏的毫無動人之處。
擲下的酒杯狠狠砸在其中一個樂師的額頭,裂開一個口子,鮮血流過雙眼。整隊樂師顫着身子,沒有一個人敢發言,強自鎮定的彈奏曲子,他們的王上心情很不好。
地面跪坐穩穩的,挺直背脊的樂師,完全沒有料到他們的王上除了心情不好,想要做的不是砸個酒杯這麽簡單。
“全都拖下去,埋進土裏,用竹片削去他們的頭顱。”随着這聲音落下,立刻上來一隊侍衛,将面如死灰的樂師拖了下去。
榻幾上的男人緩緩轉過身子,美麗的面孔含着笑,露出輕蔑的眼神,這群廢物一點小事不能幹好。
他從榻幾起身,緩緩走下玉石鋪就的臺階,垂下眼簾。
那個人竟然出來了,他已經給各處的獸王送去了書信,務必齊聚一次商量再次封印那人的計劃。
六大獸王中,他送去了五份書信,只有彌流沒有送去。
他不是顧忌彌流是敵人,而是在懷疑彌流是六人中的叛徒。
53狠毒美人魚你傷不起啊
淺玉伸出手,輕輕撫上眉心,心煩的感覺近日從未消退少許,放置在海島守候的影身,如此簡單的消逝。
他受了些傷,近日一直調息,争取快點好起來,重新改變戰争形勢,層層紗簾随風垂蕩。
他的雙腿開始若隐若現起來,不斷在魚尾和雙腿之間變幻。
身體受傷後,最明顯的就是雙腿,總是時不時處于退化成魚尾的形态,然後讓自己顏面盡失。
樂師被侍衛拿走後,大殿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他低下頭,雙腿化為黑色的魚尾,鱗甲波光閃閃。
他的心中閃過一絲壓抑,垂着雙眸愈加暗沉,他清楚的看到魚尾不受控制的展露,他竟然控制不了獸化。
雙唇緊緊抿成一線,在水中游動了下,瞬間到了榻上,右手深處,緊緊扣着榻上的邊沿,手背上青筋畢露。
過了好一會,他才失神道:“還是恢複不了麽?”慢慢松開緊緊扣着榻幾邊沿的手,缥缈低啞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
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近日持續壓在心頭,這是随時存在的威脅感覺,美麗的臉上,有種詭異的憎恨。
他厭惡有人壓在頭上,半響,才喘出一口粗氣,這種被人随時随刻威脅的滋味實在難受。
他緩慢的持起桌幾上的酒樽,美麗絕塵的臉上,重新恢複雍容華貴的傲然模樣,慢慢的抿了一口酒水。
其實他有快速好起來的方法,可是那株天參是最重要的珍寶,可以續命,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這麽早就用掉它。
清秀的姬妾就在此時踏了進來,看到紗帳後面的王上,嬌聲喚道:“王上,紫兒來陪你。”
美麗的少女曼秀的身影,帶着鮮花的頭飾,刻意修飾的衣物更顯她麗質天生。
她算是受到寵愛的,聽到消息說王上,今日心情不好,就特地跑來想要令王上開心。
隐在紗帳後的背影,淡漠的聲音傳來,透着一股理所當然的殘忍:“哼,去陪那些樂師。”
她吓得臉都青白了,那有先前嬌媚動人的模樣,害怕的牙齒都打起顫來,趕緊跪下求情道:“紫兒知錯了,求王上饒過紫兒。”
他緩緩品了一口酒,懶懶說道:“你沒有錯,你該去死。”
名叫紫兒的姬妾,吓得抖了個啰嗦,她該去死,在王上心中就算沒有錯,也該去死。
他就是個不可理喻的乖戾男人,溫柔的擡起眼,留下淚水,她癡癡的望着那張堪稱美麗到極點的容顏:“好。”
她當初就是為了他,才會不懼,早就料到最壞的結果不是麽?
紫兒的心頭劇痛,她俯身行了一禮,打算前往領罰。
和樂師一樣的死法,活生生的将人埋在土裏,然後用竹條一點又一點的鋸斷脖頸。
她的臉吓得慘白,起身走了幾步後,猛地轉過身,砰的一聲雙膝跪下,對着地面使勁磕頭。
不想死的如此凄慘,她要抓住最後的機會,這個男人還是寵愛過她,說不定會回心轉意,她含淚惹人憐惜的望住王上。
這張清秀的容顏,在這個世界堪稱絕色,配上這楚楚可憐的含淚表情,不知可以引得多少獸人,為她棄了生死。
回答紫兒的是淺玉冷極的笑聲,美麗的臉上有着不屑和深深的厭惡,這個不知深淺的女人,還妄想請求原諒。
他的主意已定,就不會改變。
紗帳後,他輕輕一揚嘴角,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修長的手指拉開紗帳,走到女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
她的雙眼頓時含着希翼,嬌聲喚道:“王上。”
以為有活下去的希望,她揚起頭,望着他的臉,只見他彎下腰捏住她的下颌,然後是骨頭骨裂開來的聲音。
接着是一顆美麗的頭顱緩緩掉落,對上那雙還來不及閉上,含着驚喜與眼淚的眸子。
他厭惡的轉身,身後的屍體化為雲煙消散。
殿中,依舊是靜悄悄的可怖。
夜陵到來的時候,目光微微在殘留血腥氣息的地面頓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強烈的冷意,對着大殿中唯一休息的那個男人。
若不是他使下毒計,困住自己在禁制法陣內,酒酒怎麽會被夢魇有機可趁,下落不明。
殿外的侍衛都被他定住,直接走過不長不短的一段路,站在大殿中央,修長的身軀散發着強烈的寒意,和幽深的眸子一般冷結成萬年凝固的冰河。
“是你來了?”陰暗的側臉微微一揚,沒想到這人來的如此快,快的出乎自己的意料。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這人的前來讓他心有餘悸。
夜陵閃電般的身影直接掠過,站到淺玉的面前,大步走來,掠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淺玉看着夜陵,低低的笑道:“甚好。”
他竟然說甚好,夜陵立刻警惕和疑惑起來,覺得這句話中含有隐情,淺玉本就美麗如玉的面容愈加燦爛的笑了起來,一掃陰霾。
“我終于等到你來了。出來吧!蘭淨。”他低低喚道一人的名字,那人的名字就是騰蛇王的名。
夜陵聞言轉過頭,發現身後緩緩步入一道秀挺的身影。
他有着人畜無害的笑容,清隽無雙的容顏,定定的看着夜陵,漸漸的點了點頭,道:“吾皇,好久不見。”
夜陵朝着蘭淨點了下頭,更加警惕的望向淺玉。
他們倆原來聯合在一起,也就是說剛才淺玉所做的事情,一定程度是為了演戲。
蘭淨清澈如溪水的笑容,一雙眸子深處暗含着邪氣,認真道:“吾皇要前來,淨自當提前恭迎。”
他從昭蘇得知了夜陵的下落,就預定了刺殺計劃,然後同時趕到海域,和淺玉一起商量對策。
當日淺玉還沒發出信函的時候,蘭淨就來了,為了隐藏蹤跡,沒有出現在任何人面前,除了見到過淺玉。
兩人相視一笑,對着夜陵越發慎重起來,他們即使聯手,也不敢小瞧了夜陵,更何況這裏還有個彌流,随時可能趕來。
夜陵沒有出聲,指着蘭淨對着淺玉道:“你真的信他可以救你一命。”
冷冷勾起唇角,這次來的不過是個用特殊手法加持過的影身,他趕來就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深淺,而淺玉就是最好的試探品。
雅致如蘭,秀麗絕倫如神仙中人的男子,為難的搖了搖頭:“吾皇是被我們兩人圍攻,故意說出這樣沒水準的話,淺玉不要想多了。”
淺玉愣了一下,冷眼瞧向夜陵,現在容不得自己多想,一心對敵才是根本,朝着蘭淨使了個眼色。
蘭淨擺了擺手,失笑道:“得罪了。”
淺玉擡頭望了開始行動的蘭淨,身體發出巨大的能量,化為半獸形态,魚尾輕輕搖晃了下,風暴一樣的冰雪席卷而去。
蘭淨白皙的手指分花拂柳,編織出一道光網,上面隐約可見騰蛇圖騰,朝着夜陵網去。
這兩人都想困住夜陵,眼睛裏的神色不斷變幻。
那個少年的身影太快了,明明是無路可退的天羅地網,以及減速的術法包圍,依舊保持着閃電般的速度,閃過每一次襲擊。
原來他得到失去的精神本源後,法術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精進,蘭淨的隐身,正不斷把消息傳給本身。
騰蛇王宮殿中的一處小屋,紅衣絕豔的少年,擔心的守在藍衣男人的身前,王上已經閉目了許久。
他看着那張秀麗無雙的容顏,神色複雜,如今的一切都是主子帶來,他貴為王上,卻一直以親人之禮對待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那雙看透一切的清澈眸子,緩緩睜開,有些沉重的沉吟道:“阿月,他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對手。”
影身繼承了他一半的法力,甚至和淺玉聯手都不能讓那個人重傷。
眼睜睜的看着他重傷淺玉,滅了自己的影身逃跑,他不像淺玉,為了是影身有更大的能力,和自身綁在一起。
就算滅了影身,他也不會受傷。
淺玉看到自己竟然派了影身前往,恐怕再也不會相信自己了吧,不過也無妨,大陸才是他真正在意的地方。
昭蘇和蘭明已定下了婚期,天賦絕倫的昭蘇,才是自己一心想要掌握的棋子呀。昭蘇的能力自己可以一直暗暗觀察,這個少年在夜陵未出現前,才是最大的敵人。
蘭淨怔怔的望着前方,眼睛裏的神色風起雲湧,變幻莫測。
然後再次閉上眼,揮了揮手對雲間月道:“明日,我們親自送蘭明去銀狼族。”
54就快要被氣死的獸王啊
蘭淨這一次前來,更多是想看看夜陵的實力,損失一個影身,對他雖是不小的損失,可是能夠和心腹大患交手一次,失去的甚有價值。
他安靜的側頭望向外面,天依舊藍的清澈,他卻知道不久以後這個天就會變了。
蘭明的價值終于能被利用上了,對于這個親妹妹,他沒有半點親情在裏面,早在成王的時候,為了繼承父王的力量,将他活活吸食幹淨的時候,親情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已經變得虛幻。
能帶來價值,他會給予相應的感情,一定程度上的虛情假意。
雲間月這孩子一直對于白啓耿耿于懷,他不由皺了皺眉,生為手下最為得意的戰将,他對雲間月從來都是很寬容。
右手一揚,雲間月伸開手掌心,接下蘭淨的賜予,擡起頭吃下光澤晶瑩的藥丸。
騰蛇王近日在領地發現罕見的火系異獸,獵殺後得到的晶石,融入法力煉化成了藥丸,賜給了雲間月。
雲間月妖美無暇的面容,微微有些動容,對着蘭淨行禮道:“屬下近日一定訓練完畢騰雲軍。”
前些日子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私自早去尋找白啓,耽擱了騰雲軍的訓練。
蘭淨伸手掐了掐雲間月的臉頰,輕聲笑道:“阿月,天生就生了一張認真的臉孔,這件小事我不會擔心你完成不好。”
蘭淨對着雲間月打趣,然後揮手示意他退下。
夜陵斬殺蘭淨的影身後,他身影極速抓住欲要逃脫的淺玉。
淺玉臉色一青,在看到蘭淨只不過是個影身之後,想到自己又受了傷,就想快速逃離。
這下被抓住了,一時之間沒有主意,細細小小的冷汗随着額頭直冒。
他惱怒的盯着夜陵,牙齒咬的格格作響,甚是怒意道:“哼,別以為可以抓住我,遲早會要了你的命。”
傳承越久的獸族,尤其是獸王一族,更是得到上天的庇佑,有着本源能力,這些本源能力很難使用一次,一旦使用就意味着失去唯一保命的機會。
夜陵冷寒的眸子,帶着嘲諷和輕蔑,手上擡起是赫然多了把光劍,散發着絕強的威勢。
淺玉一驚,他對着夜陵狠狠說道:“就算我重傷,也不會給你殺我的機會。”
夜陵心裏冷笑,他的确不會殺了淺玉,這條命留給的是白啓那小子,逼他重傷才好續命,然後将天參拿給林學。
他假裝動作慢了一瞬間,光劍擊向淺玉的身子時,淺玉已然變得透明,魚尾的鱗甲化為黑色的壁,擋住了他的攻擊。
然後是淺玉消失在眼前,夜陵的目光朝着淺玉所在的地方瞅了瞅,淺玉為了能夠逃離,竟然将身上的鱗甲全都用來防護。
剛才他用劍氣傷了淺玉的內髒,如今淺玉又自己傷了元氣,若再不吃藥,恐怕性命堪憂。
他是可以找到淺玉,要在彌流的幫助下,彌流精通占蔔,方才他可以削去淺玉的一絲長發,就是為了能占蔔出他躲起來的位置。
夜陵低□,拾起那段烏黑的長發,回到了彌流的宮殿中,俊美的容顏有着霎那的恍惚。
這段長發讓他想起了酒酒,在客棧醒來的那一天早上,纏着他要了一束長發,鬼鬼祟祟的躲着他,然後做出一條同心結送給了他。
從懷中掏出兩人結成的同心結,他冷寒的眸子隐隐有着痛苦,等做好這一切,他重新彙聚了精神能量,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幫酒酒逼出她身體中的夢魇。
靜立的很久,身後欲要進門的綠衣男子,都不敢出聲打擾,吾皇的神情太過凝重。
他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好似吾皇變了一個人,溫柔的神色含着隐隐的痛苦,那種溫柔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彌流搖了搖頭,這種時候好不容易見到吾皇這種神态,還是靜悄悄的再打量一會,對着青絲發愣,他不由了然的撇了撇唇。
不知過了多久,夜陵眉頭一皺,喝問道:“既然來了,還不進來。”
“是,吾皇。”彌流圍着夜陵轉起圈來,他越發閃亮的眼睛望着夜陵的胸口,剛才放入了讓夜陵心神不舍的事物:“我在想吾皇到了娶親的年齡,海族美女甚多,就讓我今晚給吾皇送幾個。”
夜陵眉頭皺的更緊,定定的一瞬不瞬的對着彌流道:“吾覺得你已經多了娶親的年齡,海族美女甚多,留給你自己享用,擇日不如撞日,今夜就選定人選,由吾為你證婚。”
彌流額角冷汗地下,原本是為了戲弄夜陵,倒是成了自己被夜陵戲弄。他面有難色道:“我是個好男人,一旦結婚就被妻管嚴,還是晚點娶個女人吧。”
夜陵目光閃了閃,被彌流這個借口,感到甚是無語,冷漠的毫無感情的道:“吾想為你證婚,就今日。”
彌流狠狠顫了顫,對着夜陵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吾皇,我錯了不行麽,以後有事盡管跟我說。”
再也不想着敲詐你了,再也不跟你談條件了行麽?
彌流是真的被逼急了,這話一說,夜陵頭一擡,肆意大笑了起來,難以掩飾的愉悅,他是真的被彌流逗笑了。
夜陵展顏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輪廓極為深刻的臉,分明有種算計的光芒,差點令彌流的心髒停了一小下。
彌流分明感到一陣陰森森的冷寒襲來,不由擔心的望着夜陵。
千萬不要讓自己大出血呀!越發可憐兮兮的目光盯着夜陵,只聽他道:“今日不成婚也可,替我占蔔一個人的位置。”
“誰?”彌流嘆了一口氣,認栽的緩緩說道。
“淺玉。”這個人名一說出來,立刻換來彌流有精神的取出占蔔工具,在半空演化起來。
過了半日之久,彌流才将淺玉的位置算了出來。算修為越是高深的人,耗費的代價越大,一番推測下來,明顯臉色不怎麽好的彌流,還是溫和的笑了笑,告訴夜陵結果。
夜陵扣住彌流的手臂,發現他的氣息絮亂,向着他的脈搏輸入氣息,彌流的氣色才漸漸好轉。
靈秀的臉,低下頭将結果顯露在半空中,指着彙聚出的地形圖,向夜陵解釋道:“白虎聖地,淺玉在這裏。”
夜陵的雙眼越來越暗沉,原來是想去找白虎王,預先布置好一切等着他前去,然後想要自己的命麽?
越來越冷的寒眸,低低笑出了聲,有着藐視和不屑,就算前面有無數機關,他都要前去。
白虎聖地,如今戒備森嚴,因為裏面有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在裏面養傷,他就是獸王之一的淺玉。
淺玉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天參,凝重的神色望住那株能挽救自己性命的異寶,長發披散,額間的墜飾閃着幽幽寒光。
天參浮在半空中,星星點點的光芒無聲的散發着,淺玉頓了頓,大手還是朝着天參伸了出去。
那株天參覺察到淺玉的牽引,漸漸來到淺玉的身前,淺玉雙手合在一起,吸收完它的功效,至少需要半個月。
低着頭一動不動,顫抖的身子發出比哭還難聽的聲音,低低喊道:“被逼到這個樣子了,這副身軀真成了病秧子。”
他緊緊捂着自己的臉,努力的想要平複自己,可是越發顫抖的身子完全不受控制。
原來他還是一個如此脆弱的人,淺玉從未想到自己還有如此失态的一天,過了許久才擡起頭。
美麗的臉上越發幽冷,這一次只要夜陵到來,就一定可以除去夜陵這個心腹大患。
這時聖地客居的門打開了,幾乎沒有侍衛敢來打擾這位尊貴的客人,更何況已經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
淺玉慢慢擡起頭來,幽冷的目光朝着門口,瞳孔頓時猛烈收縮。
這個人不是別人,進來的正是他這兩日恨不得挫骨揚灰的夜陵。
夜陵将門關上,低低一笑,輕輕說道:“淺玉,我們又見面了。”
朝着天參看了一眼,用力量牽引過來,手心一伸開,它就掉落在夜陵的手掌心。
淺玉惱怒至極,這人欺他至極,已然到了這個地步。本就有傷在身,不由氣的吐出一口血。
夜陵看着痛苦的淺玉,眯了眯狹長的眸子,許久許久才說道:“你不配用它。”
你這條命很快就沒有了,用了它反而是浪費。
“不配!”淺玉喃喃重複了一遍,眼前頓時一片昏蒙,趕緊伸袖子擦拭嘴角的血漬。
55九人的大混戰有木有啊
夜陵所說的話已經讓心思狹隘的淺玉,心裏火氣極速上升,想到夜陵如此快的找尋過來,眯着眼神色複雜的看向夜陵。
這位美麗的少年陰沉着臉,他稍稍搖晃的身子,掙紮着起身。
在他看來,夜陵在他的心裏地位是複雜至極,夜陵是前任主人的繼承人,背叛夜陵後就想着會有着這樣一天到來。
極力的克制未知的恐懼,夜陵靜靜的笑了笑,收起天參,低低的笑出聲:“其實我想留你一條命,病重之體,不會給你痊愈的可能。”
淺玉怔怔的看着要留他一命的夜陵,眼睛裏的神色不停變幻。
這樣茍且偷生的活下去,還不如就死了來的暢快,不過想到眼前害自己的男人,轉念一想,活着才有殺了夜陵的可能。
“你以為這次很容易逃得過。”忽然間,淺玉大聲的笑了起來,聲音沙啞帶着瘋狂。
有一種決絕的情緒蔓延,夜陵側頭看着門口,早就知道這一趟更是天羅地網等着自己。
真正的獸王可不止淺玉一個,淺玉的能力已經大幅度下降,夜陵正色,袖下的手指迅速捏成攻擊法訣。
淺玉咳出一口血,黑發無風自動,緩緩化為白發,生命力的流失一定程度影響了身體。
不過他為了對付夜陵,身受重傷的條件下,依舊使用召喚法術,還是不會後悔。
四個少年風華各異,一個金發燦爛面目俊美堅毅,一個嚴肅聖潔銀發披肩,一個秀麗絕倫彷如神仙中人,一個陰柔絕美氣質高華。
這四個獸王早就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夜陵。
淺玉就是一個餌,雖然猜測到夜陵可能會前來,還是沒有料到他這麽快就來了。
白虎王點了點頭,看着前面出現的召喚圖騰,原本歇息在大殿中的另三人立刻肅了神色。
四個修長的身影站了起來,金發的俊美少年是金獅族的獸王奇犽,白虎王名喚墨染,四人都是相熟,沒有多少言語就統一了行動,朝着召喚法陣走去。
淺玉看到踏出來的身影,眼中光芒大盛:“看見沒,你的死期不遠了。”他不信并非全盛時期的夜陵,可以打得過他們五人。
奇犽和墨染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夜陵,終于和這個對手對上了,心裏有種莫名的興奮。
昭蘇則是陰沉着臉,他想到孟酒酒的離開,就是因為這個人,四個人中他是最恨不得夜陵立刻永不超生。
蘭淨一臉淡淡的微笑,超塵脫俗的臉上不帶任何其他情緒,悲天憫人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夜陵,餘光卻是在昭蘇的身上頓了一下。
五人對上一人,黑衣男子傲然挺立,絲毫沒有任何膽怯,淩人的氣勢不怒自威。
“三百多年來,早就料到這一天的到來,沒想到提前了。”夜陵冷冷的看向四周,這些人曾經為了權利都背叛了父神,在他死後妄自永遠統治大陸,于是封印了自己。
“其實三百多年來,沒有你的出現,大陸統治的已經有序,你何必又出現呢?”白虎王喃喃自語,嚴肅的臉上越發慎重。
蘭淨認可的笑了笑,其實他知道遲早大陸會亂,這樣的安定只是暫時,這些家夥那一個不想成為王中之王。
昭蘇詭異的目光閃了閃,他早就到了白虎聖地,而且早就準備着那個生死對決出現,沒想到這一次天都幫助他,站在他這邊。
氣氛越加凝重,金發的獅王奇犽燦然的露出一口白牙,對着夜陵殘忍道:“你一定得消失。”
白發如雪的淺玉先前耗費了太多元氣,緩步走到四人身後,惡毒的望向夜陵,這個瞬間他仿佛已經預見夜陵将要變得徹底冰冷。
夜陵嘴角帶着笑,眼睛卻是極冷的,不理會這些人的言語,道:“叛徒從來不會有好下場,何況從你們的先輩開始,就在父神面前立下誓言。”
五人臉色齊齊一變,他們記得自己的父輩臨死前,依舊是沉郁着表情,對着他們道:“六位獸王曾經在獸神面前立下誓約,不容背叛。”
夜陵壓低聲音,瞟了四人的臉色,嘲諷的問道:“背叛者,總能為自己的背叛找到理由,殺了我就是洗清背叛的理由。”
因為我不夠強,還是因為你們的權欲心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夜陵笑的更冷了,五人缺了一人,但還是可以結成封印法陣,更何況五人中的昭蘇有了對付夜陵的聖劍。
這封印法陣罩住夜陵的身體,他的身影一閃,欲要找到薄弱的突出口,口中喚道:“彌流帶着你徒弟出來,林學接住你的藥。”
衆人朝着外面望去,手中的能量不敢絲毫放松。
彌流綠衣翩然,帶着白啓來到五人身後,他們極力維持法陣,不敢有絲毫松懈,就算彌流來了,也只是望了他一眼。
白啓對着夜陵點了點頭,這幾日閑暇時候,他總能得到夜陵的指點,修煉上精進了不少。
原來這就是師傅所說的那位大人物,近日的相處和交談,他對夜陵有了一些好感和信服,這次随着師傅前來,就是為了幫夜陵。
林學從不遠處的屋頂掠了下來,他是算準時間才跑來,肩上的小猴子靈動的大眼,喜悅的朝着夜陵眨了眨。
夜陵伸手扔出天參,對着林學說道:“這是酒酒的心意。”
林學甚是珍惜的收進袖裏,朝着夜陵問道:“小徒兒知道你私自面對如此危險的境地,不要讓她擔心的生氣。”
這種半是調笑的言語,引得昭蘇狠厲的目光一閃。
夜陵暗沉的眼中恍惚神色一閃,然後點了點頭,若是酒酒還在身邊,她一定會很生氣,上一次他太不小心了,才會讓夢魇有機可趁。
林學對着夜陵繼續道:“專心迎敵,回去好和小徒兒在一起。”
這短暫的敘舊完畢,白啓對準重傷淺玉,風系和水系交彙而成的能量對着淺玉胸口擊去。
淺玉不得已放棄自己守護的一角,和白啓纏鬥,兩道身影掠出門外,在院中打了起來。
彌流拂袖,微微垂下眼簾,頭一次跟這些人的界限分明,他選擇的對手是白虎王墨染,對着他發出幽幽綠光,纏繞住墨染的身體。
束縛性的術法,讓墨染冷哼一聲,掙脫開來,從守護的位置走出,應對彌流的攻擊。
剩下三個人壓力大增,靈力最高的昭蘇和蘭淨額頭冒出細小的汗水,手中的能量赫然加大。
奇犽看着一臉戲谑笑容的林學,看見他的目光對準自己,只好暫時離開守護的一角,應對林學的挑戰。
林學的能力是極為強大,就算夜陵也不敢小視,就算讓林學孤身應對兩個獸王,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對付奇犽,更多的是戲谑的攻擊,他不想耗費太多精力。
剩下的昭蘇和蘭淨兩人對視了一眼,示意取出聖劍對付夜陵。
袖中的碎片飄了出來,無比歡快的聚攏在一起,五片碎片無比跳躍的相互靠近,然後是依次彙合。
第一片和第二片碎片組成了劍柄,剩下三片組成了銳利的劍身。
昭蘇咧嘴大笑起來,握緊了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古樸長劍,狠厲的眼神對上夜陵。
這一次,他要夜陵死無葬身之地。
蘭淨看到林學打傷了奇犽,正要朝這邊趕來,立刻虛影一晃,擋住了林學的步伐:“換我當你的對手。”
林學皺眉,有些擔心的瞧着夜陵,看着擋住自己的蘭淨,沉下臉喝道:“滾。”
蘭淨同樣沉下臉,怕是沒想到對方如此不尊重自己,神仙一樣的面容頓時閃現惡毒之色,手指閃着黑光朝着林學胸口點去。
林學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不過蘭淨不是泛泛之輩,騰蛇族的傳承十分詭異,可以繼承父輩的部分力量,通過吞噬來進行修煉。
若論獸王中誰的力量最強大,在昭蘇沒有得到聖劍前,當之無愧是蘭淨,對上林學的攻擊,兩人旗鼓相當,一時分不出勝負。
昭蘇手腕一陣,握住劍柄臉色頓時痛苦扭曲起來,劍身的戾氣十分之重,猛地接觸不能很好的掌握。
夜陵靜靜的将身體內的能量聚成光劍,同樣劍指着昭蘇。
聖劍淩厲揮去,夜陵擋住這一擊後,整個身體猛然一頓。
剛才對付這五人用出的靈力太多,竟然有幾分使不上全力對抗的感覺,身體向後踉跄了一步。
56男主要被追殺腫麽破啊
昭蘇隐約可見一絲得意和殘酷,他等到夜陵精疲力盡後,才拿出隐藏的聖劍,可見用心之險惡。
聖劍是天地至寶,殺弑之氣極重的一把利劍,它的主人一旦掌握就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控制不了越來越重的殺弑之心。
獸神曾經找到這把劍,将它分裂成五塊碎片,封印在各處,就是為了防止人心被殺弑迷惑。
夜陵咬牙退了一步,手背上青筋畢露,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