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辣條get√
乖乖趴在溫暖的舌頭上揣着爪爪,鬃爺茫然不解地看向經芋粉嫩光滑的懸雍垂。
“小芋不想讓我上樓吃了,是嗎?”
他雖然參不透人族的情情愛愛,但經芋的語氣透着不悅,他聽得出來。
腹下欲言又止的舌頭微動,蹭到了尾巴下舒服的地方,鬃爺不受控的一激靈,jiojio踩着經芋下牙,撅屁股擡離。
他不想留給經芋下半身動物的錯覺,專家說光惦記那檔子事的,都是渣男。
視線從西餐盤裏不成型的煎蛋移開,經芋打開湯鍋的玻璃蓋子,兩棒涼透的玉米安靜地躺在裏面。
散盡的蒸汽去而複來般熏花了經芋眼睛,淚水倏地漫出眼眶——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被家溫暖過了,此刻他仿佛能順着竈臺上的油點,看到鬃爺笨拙的煎蛋手法。
垃圾桶裏沒有失敗品,經芋拉開冰箱看了眼蛋托裏孤零零的一顆雞蛋,不難猜出這個成品經歷了多少次努力,才展現在他面前的。
他錯了,是他太懦弱了。
經芋叼着鬃爺折身返回玄關,順手在餐桌上抽出紙巾吸走臉上的濕潤,腳剛伸進鞋裏,懸雍垂一緊……
“小芋不哭哭,我以後上樓吃還不行嗎……”鬃爺抱着經芋的懸雍垂,也紅了眼眶,“我就是還長身體呢,等我到了萬歲,食量就不這麽大了。”
經芋一聽,心裏更不是滋味了,幹爽了不到一秒的臉,又挂上兩行熱淚。
拿出嘴裏的鬃爺在衣襟上蹭了蹭口水,經芋吸了吸鼻涕說,“我找到工作了,明天起我養你,不用上樓吃了。”
說完推門而出。
聽說不用上樓吃飯,鬃爺邁着“喲吼”的雀躍小步伐,沿經芋手臂一路跑到頸窩,爪爪緊緊勾着經芋衣領,問,“那咱倆現在幹嘛去,吃飯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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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超市買辣條,晚上快活一番。”經芋一本正經的說葷話,腳下健步如飛,擡手戳了下電梯按鈕,“剛才垂楊柳我沒看清,一會兒洗澡你重新表演表演。”
“辣條我買啦,在卧室床頭櫃上,好幾種形狀呢。”鬃爺羞澀地靠在經芋脖頸,血液呈升溫趨勢。
經芋半信半疑的看向鬃爺,旋即三步并作兩步從電梯間沖回自家卧室,只見床頭櫃上條狀的、片狀的、塊狀的、絲狀的……包裝都擋不住那股摻了味精的辣油味兒。
他哭笑不得地撤出家門,解釋說,“不是這種,是套在樹杈上的,我領你認認東西,下次你就知道了。”
原本是從下升上來的電梯,這會兒從上面降下來了,電梯門一開,顧垣一拎着垃圾袋剛好和經芋打照面。
“顧先生真巧啊。”經芋主動打招呼,順勢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正好我也打算上樓一趟呢,好把我先生今天的花銷轉給你。”
拎在右手的塑料袋暗暗攥緊,顧垣一抿唇拒絕說,“不用了,卡爾斯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沒必要算這麽清楚。”
經芋不置可否的得體一笑,“顧先生不收的話,我也不與顧先生客套了。改天請顧先生來家裏吃飯,顧先生可一定要來賞光啊。”
“一定。”
小區門口就有桔色成人售貨機,但經芋認定超市價格更親民,而且他已經有些天沒這麽遛蜥蜴了,還挺溫馨惬意的。
走在靜谧的街燈下,雙腿好像暫時忘記了疲憊,經芋踩着影子,挑眼看向被雲遮住的月色,內心格外踏實。
一聲長長的“嗯”結束,經芋腼腆開口,“謝謝你的晚餐,等一會兒回家,我熱熱就吃。”
“雞蛋不腥嗎?”鬃爺探頭問。
他這個角度看不見經芋的眼睛,只能看到經芋飽滿唇瓣下的小窩,怪饞妖的。
手指寵溺地點了點鬃爺的小腦袋瓜,經芋解釋給笨妖精聽,“下個面,放在湯汁裏就不腥了,還會別有一番滋味呢。”
“哇塞,小芋好棒。”
鬃爺站起身,小爪爪慢動作鼓掌。
超市不允許寵物入內,經芋進去前讓鬃爺鑽到他衣服裏,鬃爺擔心再次踩傷小肉樁,滑滑梯似的出溜到運動褲松緊帶位置,爪爪牢牢摳着織物。
經芋下了超市扶梯直奔收銀臺,貨架上N種牌子薄厚各異,看得他眼花缭亂,頭回買這東西沒什麽概念,就随手選了款倍潤型的。
臨了,又搞了瓶八八折的油。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響,經芋掏出手機對着屏幕狂閃的“耐心+10086”,怔了少時。
一組深呼吸過後,經芋滑開栾麗來電,拘謹說,“喂,媽媽,怎麽了?”
“老兒子,在外頭呢?”栾麗聽出電話另端嘈雜,強忍着沒去念叨經芋大晚上不消停在家呆着,“今天媽媽去超市買了塊新鮮牛肉,特意給你做了兩大罐牛肉醬,媽媽明天幾點去你家合适啊?”
栾麗放低姿态,言語間盡是商量。
上次在經芋家鬧得不歡而散,她心裏也不得勁,原生家庭的症結一代傳一代,她沒在經芋姥姥那兒得到過什麽母愛,又能拿出什麽給經芋。
過去未實行計劃生育,懷了就生,生了就養,家家都是五六個孩子,誰家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家裏大人出門工作,帶老幺的任務自然落在老大身上,緊接着就是老二洗衣,老三做飯,老四出門撿煤核兒,別說什麽父愛母愛,不挨揍就不錯了。
她在漂漂亮亮的年紀嫁給經凡旭,白天累死累活地打工賺錢,下了班全身心撲在照顧家上面,一分錢都不舍得花。
好不容易攢點錢,先是給經凡旭大哥治腿,後又貼給經凡旭治胃病。
老房子拆遷,她罄其所有換了套大房子,半分私心都沒藏。
到頭來呢?
換來的是經凡旭在外頭拈花惹草。
她不是沒想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經芋一個完整的家,可她嫌惡心,她無法繼續履行做妻子的責任。
她和經凡旭離了婚,家也跟着散了,經芋躲她躲到從來不主動給她打電話,她年紀大想跟孩子多呆一會,錯了嗎?
“媽媽我搬家了,明天我……”經芋咽下嘴邊那句我和我先生,改口說,“我去接你吧,省得你找不到地方。”
栾麗喜上眉梢,“那行,媽媽挂電話把車次發給你。”
在自助結賬處付過款,經芋将東西揣進口袋快步出了超市,剛要叫鬃爺透透氣,腰間的苗子精瞬時化作人形——
亂發遮住了鬃爺眉眼,經芋垂視着單膝跪地的鬃爺,無名指因不切實際的幻想,條件反射地動了下。
他想,他大概是瘋了……
被鬃爺當成大米扛到了肩上,經芋被動瞬移回自家浴室,腳尖觸地的下秒,鬃爺的吻便壓了上來,溫暖的手掌探進衣襟,拂過他的心髒,就像和風掀起日歷,今天發生的所有不開心,都過去了。
那些想問又不敢出口話,淹沒在一聲聲溫柔的“小芋”裏,每每鬃爺動情地呢喃他的名字,他的人和心就會失控般往沼澤裏深陷一分。
心甘情願的,飛蛾撲火的。
粗重的喘/息藏進沖淋的水聲中,鏡子內癡纏的身影,漸漸被氤氲霧氣模糊……
房子隔音好不好,誰知道呢?
次日清早,經芋是被鬧鈴吵醒的,但也多虧了鬧鈴,他才沒被鬃爺悶死在懷裏。
解開五花大綁的“繩索”,經芋眯着眼睛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手指滑了好幾下,嗡嗡聲才停。
昨晚睡前是幾點他沒理會,總之從浴室折騰到卧室,一盒套到最後還剩三個,無論是錢,還是腰,都挺廢的,也不知道鬃爺收尾工作做沒做好。
經芋歪着腳丫子撞了撞鬃爺小腿,嗓子發出絲絲拉拉的雜音,“你先去洗漱,我再緩兩分鐘。”
人和妖的體力值不對等,這也是套用的不對等的主要原因,他倒不計較鬃爺多用一個,爽也爽過了,還得打起精神去高鐵站接人呢。
又是一場硬仗。
“小芋抱抱。”
鬃爺身陷溫柔鄉不樂起,雙臂死乞白賴地又纏了上來,鼻尖在經芋脖頸輕蹭,不時啾啾親上兩口。
經芋哭笑不得的“哎呀”一聲,伸手在白毛上揉了兩把,“那再抱會兒吧,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嗯,我聽着呢。”鬃爺收緊手臂,整張臉埋進經芋懷裏。
“等接媽媽過來,先以男朋友的身份把你介紹給她行嗎?咱倆結婚的事,我想十一左右再告訴她,好讓她對我的取向有個心理準備。”
經芋對他們的婚姻關系沒有半分刻意隐瞞的意思,只不過剛搬過來,他不願讓樓上聽到家裏吵架,給顧垣一趁虛而入的機會。
“男朋友的說法不是不行,可你确定說成男朋友媽媽就能同意?”鬃爺不認為拿鞋底追殺他的彪悍女人,三言兩語能打發得了。
而且他忐忑的不是性別問題,結婚證上的妖族鋼印清清楚楚,根本藏不住。
他們奉神旨成婚不假,但這不代表所有人族都能接納妖族,畢竟對于人族而言,妖族就像不受控的虎豹豺狼,血肉之軀,敢于犯險的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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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雍垂,就是小舌頭,嗓子眼兒吊着的那個小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