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下流的猛藥
“教主為何不帶奴家去您的房裏,來這兒……教主~”女子嬌嗔一聲沒了聲音,我蹲在角落頓時百感交集。
正當我愁思滿滿,那女子突然大叫一聲,很是驚恐,撲通一聲跪地求饒:“教主饒命,教主饒命!”
“你以為,這下九流的藥能迷得了本教主?”東方無憂漠然道:“為什麽帶你來此地,你應該很清楚。”
我稍探出些頭去,看清那女子長得的确嬌媚動人,身上一件單薄素衣若隐若現,飽滿豐盈呼之欲出,連我看了都忍不住臉紅心跳,東方無憂竟對其視若無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任其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比地板更加冰冷的是他的話語:“你不會不知道,本教主之所以放你進聖火教,是想用你的血做藥引。”
“是,奴下知道,奴下不該對教主不敬,不該在教主的酒中下藥……”女子絕望地望着東方無憂,滿臉是淚,雙眼之中仍是無限眷戀:“請教主再給奴下一次為您做藥引的機會……”
女子再說什麽我沒有聽進去,反複嚼着“做藥引”幾個字。
哐當一聲利器落地的聲音将我驚醒,書房之中安靜了一會兒,“啊……”接着是女子忍痛的聲音。
“尋夜。”東方無憂喚。
尋夜很快出現在房中,端走盛滿鮮血的瓷碗。緊接着進來幾名丫鬟,替女子包紮傷口之後帶她離開,臨走時女子再三回頭。
以我對這無情男人的微淺了解,她對東方無憂下藥,想必這是她最後一次見他。
是什麽樣的力量讓她心甘情願付出,甚至在自己手腕上劃傷一刀也能若無其事,遠比不上多看他一眼。
我淺嘆一聲。
“出來吧。”
我又藏嚴實了些。
“出來,沒聽見麽。”沒有起伏的慵懶聲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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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幸災樂禍地想着:定是哪個不要命的在房梁上躲着,被東方無憂發現有他好看的。
“是不想活了嗎。”
直到他白色的長靴出現在我視線裏,一字一頓喚我名字的時候,我才有所覺悟,哪個不要命的正是在下!
“嘿嘿嘿嘿~”我爬起來,用最真摯的表情、最無辜的眼神将他望着:“教主什麽時候來的,我正打掃衛生到一半呢,呵呵呵呵~”
“是麽。”他低頭凝視着我,眸色深沉:“打掃完了嗎。”
随口找了個這麽無聊的理由,我其實也被自己白癡到了。正支支吾吾尋找比較靠譜的借口,仰頭卻見他流光潋滟的雙唇突然靠近,無時不緊繃的白淨臉龐此刻竟透着些許紅暈與幾分柔和。
方才那柔媚女子說的藥——不會正是我現在想的!!
不會不會……
額上柔軟冰涼的觸覺将我驚醒,他在我額上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卻教我好半響也未能回過神來。
冰涼的指尖襯得我緋紅的雙頰如火般滾燙,帶着微微涼意的拇指在我臉上劃動,最後将拇指停留在我的雙唇上,他摟住我的腰肢緩緩低頭,隔着拇指,微涼的雙唇對上了我的……
那一瞬,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時間早已停滞。
我覺得,他要麽想吃我,要麽想飲我的血……
“抖什麽?”
“你能不能……別從脖子開始咬。”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我懷疑他已經變成傳說中的吸血鬼,這是對他體涼沒有溫度、相貌更勝從前,看上一眼就會讓人心跳加速最好的解釋。
擔心什麽來什麽,他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請求,妖嬈絕美的面孔離我的脖子越來越近,情急下,是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義父教我的逃命三十六計奇跡般地派上了用場。
“你、別亂來!”我巧妙地避開了他手臂的禁锢,他怔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變得輕蔑:“你覺得,你能從本教主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話,大可以試上一試。”
我見過他殺人的時候,也是這般平靜,這種危險的預警将我心中求生的念想擡高,定在半空中的右腳進退兩難,此時看着他迷人的臉龐甚至有種驚恐的感覺。
“我……不想試。”收回一只腳,我挺胸擡頭仰視他:“只要不讓我死的太痛苦,那就……就随意吧。”
他彈開我額上幾縷不聽話的發絲:“生氣了?養了你這麽久,只學會生氣?”他靠近我:“現在,你是不是很想殺我?”
見他這般冷漠對我,甚至連殺我在他看來也是輕描淡寫之事,所有的委屈便山洪般湧出,憋得我不吐不快:“作惡多端、喪盡天良之人,殺你,我怕髒了我的手。”
“哈哈哈哈。”他仰頭大笑:“終于忍不住了麽?”帶着無限涼意無情的指尖擡高我的下巴:“每日奉承與我,終于說真話了。”
相貌傾城的男子皆薄情,活了兩輩子,我怎地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東方無憂,你不就是想喝我的血麽?”壓不住的怒火:“我可不像那些愛慕你的女子,被你冷眼相看還心甘情願,你若再不動手,我遲早也是會逃走的!”言罷轉身欲走,不料大意打翻了案幾上的硯臺,墨汁灑了一桌,幾沓宣紙被我拯救,最下一張畫像映入眼簾。
我将畫像拿在手中端詳,一身鵝黃長裙的美麗姑娘,手中拿着一只眼熟的包裹,一半容顏已經被墨水滲濕,從眉眼之間仍可清晰辨出——這是我。
一年之前,在王府後院中,我提着包裹被他逮住,原來他早已經看到我,當他被我發現的時候這幅畫像已經成型。
我靜靜地看着畫像,心中百味交雜,曾幾何時,我的喜樂已經與那個成日調笑我的男子緊緊系在了一起。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又變成了陌生的他呢。
他不解地看着情緒萬變的我,收起了剛才桀骜不馴清高之态,好看的眉毛微蹙:“我的書房為何會有你的畫像。”
我白他一眼:“嘁,這我怎麽會知道,”聳聳肩:“也許是你過去暗戀我。”
他沒再接話,我以為他想起了什麽,正有些慶幸,“帶下去。”一聲冰冷的命令,幾個護衛閃現,架起我就走。
“等等!”抓人總該有個理由吧?這喜怒無常的男人,我一點也摸不準他了!
“帶去寒潭,沒有本教主的命令不許她離開。”
送我去寒潭是他對我最嚴重的體罰!
從此,我們的梁子結大了!
正所謂小女子能屈能伸,既然奉承他這麽久了,何必在這節骨眼上惹怒他,白白犧牲不是明智之舉,老娘的未來,是用來欺負你的!東方無憂!
時光飛逝,轉瞬間,我在聖火山莊已經待了一年有餘,真真是虛度光陰,不學無術毫無長進。義父本來在我心中算得上神通廣大,可在東方無憂面前,他老人家一下子怎麽就渺小了,消失得無隐無蹤,一年多也沒有出現過。連義父都解決不了的事情,身為他手下敗将的水上漂更是不能。連水上漂都打不過的,王保保當然就更不用說了。
東方無憂太過殘忍邪乎,沒有人能不經過他飛進這聖火山莊,我就這麽成了孤家寡人、無人問津的孩子!(十八歲的孩子←)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聖火山莊夥食不錯,身體發育尚好,個頭也長了不少,如今站在東方無憂面前能及得上他的下巴,不用再終日仰頭與他說話,氣勢明顯高出一級,為此我分外引以為傲。
與東方無憂的明鬥冷戰仍在持續,我拿着雞毛當令箭,以姑姑的身份在聖火教中吃香喝辣受萬人遵從,經過長時間的唇齒搏鬥,東方無憂也不再限制我出入山莊,只不過外出游走皆有暗衛庇護,而讓我最為無奈的是:無論走到哪裏,東方無憂他真的都能找到我!
每當他悄無聲息出現在某家客棧或是某個野外的時候,我總有種蹲河裏自盡的沖動。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對我的轉變小之又小,唯一顯得比較大的就是,現下無聊皮癢癢之時,我在他床上滾完他不會再換床了。
在外人看來,我是東方無憂任命的聖火教姑姑,身份高貴不容忽視,江湖上那些想動我的人,都被他送上西天,誰要是想染指與我,必定被粉身碎骨,對我可謂厚愛有加。熱議我與他相敬如賓,關系更是暧昧不明,他書房中是我的畫像,我頭上常年佩戴的是他贈送的成雙玉簪,我二人同出共入,睡的是同一坐大殿,吃的是同一桌飯菜。
在聖火教其他人看來,教主夫人非我莫屬,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可誰人知曉我這悲傷的經歷、真實的苦楚!
的确,他任命我為當今江湖翻雲覆雨第一聖教的姑姑,這身份是求也求不來的,可他為何這麽做,原因我最清楚不過。再說他大方贈我白玉簪子(後來我才知道那簪子是當事獨一無二的名貴之物),其實是為了壓制我身體裏的一部分毒血,以我這毒上加毒的身子,如果沒有此簪的神奇作用,早已經上西天去了,哪能活着給他當備用藥人。
另外,他留着那畫像,不過是他還未修煉神功之前暗戀老娘,偷偷畫下的,與如今無半點關聯。
什麽同吃同住,我二人雖然坐在一桌,哪天不是他吃他的我吃我的,我要想朝他的碗裏動動筷子,他那臉板着,那叫一個會吓唬人,要想吃,就等着被敲暈了會周公去吧。
今日是我十八歲生辰,聖火教上下齊聚,一同為我慶生,這種明傳暗議也在偷偷升華。
沐浴更衣,束發點紅妝,鏡中清水出芙蓉般的妙齡女子神采奕奕,雙眼閃動某種詭計即将得逞的光芒。
“姑姑,這是您今日的藥丸,教主囑咐您快些服下。”
我接過斯文丫頭遞過來的解藥,一年以來每日必用,生死攸關,我已經養成習慣,每日這個時辰不見東方無憂就會急得元神出竅。
“姑姑好美。”
我淺淺一笑,這種贊譽常有人言,每日對鏡自照,看得多了,覺得也就那樣,兩只眼睛一張嘴,再美也不過一副皮囊,沒有解藥照樣脖子一縮腿一蹬,死相不亞于吊死鬼,美醜對一個生命毫無保障的人來說,是無關緊要的。活得精彩、活出滋味才是硬道理。
我将藥丸藏于袖中,攤手假意已經服下:“可以了嗎?”斯文丫頭的手藝越發精湛,被她這麽一打扮,我這身外觀的确清麗脫俗。
“好了,姑姑請前往大殿。”
“走吧。”
我被十幾個丫鬟簇擁着走出長廊,走進大殿。
東方無憂玄衣依舊,一年來皆是如此,百看不厭是他那張精致漂亮的臉,和一年前一樣,絲毫沒有改變,我想這便是世人紛紛争奪秘籍的原因,大概是修煉成這種武功可駐顏、一世不老吧。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這是聖火教的一種禮儀,由他牽着我走向上座,受教衆參拜,然後開啓儀式。
“參見教主!教主洪福齊天!參見姑姑!恭祝姑姑萬壽無疆!”
被這麽一參拜一“問候”,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個兒平滑的臉,怎地覺得他們是在參拜個老太婆?
“免禮,都就座罷,今夜各位都不必拘禮,盡管暢言暢飲。”他的聲音不大,無論身處大殿中的哪一個角落,都聽得清清楚楚。
聖火使者紛紛上前祝賀,我起先沒什麽興致,皆是舉杯點到為止,後頭被他們的熱情感動,大家是真心誠意為我慶生,我豈能這般小家子氣,而後但凡敬酒的,我都幹了個底朝天。
許久沒有這麽喝酒,很快我就喝得雙頰通紅,醉意盎然。
我像只長了翅膀的蝴蝶飄在殿中,在東方無憂無聲的默許之下,我便越發放肆,撩袖猜拳、放聲大笑毫無顧忌。這是一年多來最開心的一天。
酒足飯飽,大殿中一幹人等面帶倦意,看起來都有了幾分醉意。
我偷偷服下一粒解酒丸,頭腦很快變得清醒,勾唇暗笑一聲,轉腳向東方無憂走去,搭手在他肩上,仍是裝得醉意醺醺:“教主……我困了……可否送我……送我回去睡覺……”
“喝了這麽多,你也該是醉了。”他起身吩咐丫鬟扶我回去。
我拖住他的手臂不放,軟磨硬泡。
無奈之下,他只好随我離席,引來無數暧昧的視線。
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待他随我回到寝殿,我便嚷嚷着頭痛難耐,東方無憂與我把脈,片刻後:“今日的藥丸呢?”
“丢……丢了……”繼續裝醉。
他眉頭緊鎖:“丢了?”
“嗯……下午睡過了頭,洗禮沐浴完成已過戌時,方才着急去大殿,就……忘了吃。”我滿臉無辜:“也不知落在哪裏了……”沒有按時服用解藥,我開始不适。
他探了探我額頭,轉身徑直朝左側擺放香爐的位置走去。我仔細觀察解藥所在位置,這是難得的機會,從前都是他親自将解藥交給我,親眼目睹我服下才會離開,教中平時并沒有什麽大事,他的時辰拿捏的幾乎一刻不差,今日我生辰洗禮,因複雜的規矩誤了時辰,他只能讓斯文丫頭将藥丸轉交,我才有這千載難逢的偷藥時機。
下崖的路我已經熟得不能再熟,只要偷出這部分解藥,找到義父遞上一粒,待義父研制出來我便一世不愁暴死了。
解藥藏在香爐之中,這厮果真怪異,連藏東西都這般與衆不同。
見他取藥轉身,我立即閉上雙眼痛苦地哼哼起來。
他将解藥遞給我,複又收回手去,我正不解,他擡手将一粒解藥直接送到我嘴邊。
他親自喂我吃藥,我是滿腹疑惑:難道教主轉性了?
咽下解藥,他又遞上熱水,正欲喂我,“我自己來。”我奪過水杯,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教主……”今夜不敲暈我了吧?
還未問出口,“你先睡,我去去就回。”他說完便走。
确定他已經走遠,我興奮得不能自拔,從床上蹦起來直接沖向側門邊的香爐,摩拳擦掌:嘿嘿,終于讓我找着你咯!
就在此時,們被推開,當我回頭的時候,東方無憂已經站在我身邊。
這種瞬移的武功非常可怕。
特別是在我做賊的時候,它讓我連躲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他板着臉,面色看上去平靜無波,只有美眸之中醞釀發酵的某種情緒與愠怒可見他的反常。
“不不不是……我只是想看看這只香爐……”我被他冰冷的一個眼神震懾,擺手語無倫次的蒼白解釋着,“我只是……它可能熄火了……”
他什麽也沒說,只是看着我:“尋夜,送她去後山寒潭。”
寒潭之水果然名不虛傳,冰冷刺骨碰一下就教人全身雞皮疙瘩抖個沒完。
“難怪長得這麽好看比女人還美,原來是個心理變态!禁锢我不讓我走,也沒見有什麽動作,你大爺個腿兒的,東方無憂!你到底想怎麽樣嘛!”這幾天就我一人在此,除了斯文丫頭來給我送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為此我對東方無憂的牙癢癢再度升華。
與此同時,我也有像神經病發展的局勢。
自言自語了半天,我終于累了,躺在自己做的窩裏打盹。
此處寒氣雖重,我卻沒有不适之感,甚至精神爽朗,越發的神清氣爽,莫非這寒潭還能醫治我體內積壓已久的毒素?
我爬出窩去,将雙手伸進寒潭躍躍欲試,捧了潭水送入口中。
潭水從舌尖滑過,冷冽刺喉之感很快卷入胃中,我的身體開始發冷,冷得我直哆嗦。
困意襲來,我腳步踉跄走向寒潭一側的棚子裏,不消片刻,我全身發燙,熱得渾身難受,周圍的景色逐漸模糊,我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間感到有人來到我身旁,“茗煙姑娘。”是個略微耳熟的女聲。
“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因為教主他……”她說的話我可以聽清,卻怎麽也無法睜開雙眼。
她說:“教主練功身體受損,只有你可以幫他。待你初潮來臨……方可與他同房,可是教主一直沒有這麽做。只有你夜夜承歡,才可化解教主體內的逆襲之氣,助他複原……”
“你一定奇怪為什麽教主不飲你的血,而是夜夜單獨與你相處,其實,可以幫他康複的血液有很多,男女皆可,卻沒有與藥人同房這個方法來得快,雖然我屢次嘗試,但教主從未多看我一眼,更不屑與我有男女之事,即便我用……”她低低啜泣,絕望而平靜:“也未能勾起他的半分憐惜之情……”
說到此處我方想起,這女子是那個在書房中獻血、為東方無憂大義淩然的姑娘。
都說愛之深則恨之切,東方無憂那般對她,她竟一點也不恨他麽?
“煙姑娘是皇上和楚夫人認定的最佳人選,奴下出生卑微,父親是早年被問斬的罪臣,奴下只是卑微官妓一名,此生自是無福得教主垂憐,今日前來,出此下策對姑娘用藥,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姑娘不要怨我……”
原來是她對我用迷藥!
“三個時辰之內,如果沒有男子替你解毒,姑娘便會暴斃而亡……我相信教主會幫你的,教主心中的那人,或許就是你……”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飄蕩,漸漸消失。
尚存一線理智之時,我對此加以分析:一個愛上東方無憂的罪臣之女,為了東方無憂早日複原對我用了這一味猛藥!既然如此,東方無憂為何一直沒有對我有不軌舉動?
不對,要點是:東方無憂還行嗎?他不是已經……
很快,我的思考能力在藥物的作用下消失。
東方無憂只是臉蛋紅一紅,可這藥撒在我身上真真是效應倍增。
身體熱的已經不受自己控制,我連滾帶爬地靠近寒潭,借助冰冷的潭水減輕灼熱之感。
平時冰冷的潭水此時對我而言與夏日河中水無異,全身肌膚已經瑟瑟發抖,身體裏的熱感并未減少半分,反而更為明顯,這種冰火兩重天皆集一身的感覺生不如死。
“救命……解憂……解憂……楚安……救我……”
我神志模糊,已經不知身在何處,腦中浮現解憂那永遠看不真切的身影,還有裕親王府中的楚安。
“救我……”感到被一雙有力的雙臂從潭中抱起,握住救命稻草般,我緊緊抱着他,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磨蹭,用盡全身力氣,卻已經聽不見自己虛軟的聲音:“救我……救救我……”
“那個解憂,你真的這般上心?”
“是,我愛他。”
“是嗎。”那聲音不屑道:“那他呢?可是如本教主這般放任與你?”
聽見“教主”這一自稱,一直處在混沌中的我終于清醒了幾分,我費勁地睜開眼,周圍是熟悉的桌椅燈盞,這是東方無憂就寝的殿堂。
“是你帶我出來的……”
“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