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每次一得瑟就會……

四目相對兩無言,此刻之景頗有一番詩情畫意情意綿綿,“教主……”我打破寧靜,欲言又止。

“嗯?”他的眼神柔和,流光溢彩蘊藏無數情意。

見此情形,我憋了一會兒終忍不住問:“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他移開視線雖作掩飾,身子卻明顯一怔,片刻後起身與我拉開距離,聽不出情緒一句話道:“得知我曾娶一妻名喚茗煙,與母親證實便是你。”他回首一派冷然:“近日甚是茫然當初為何娶你,幾日細心觀察,”視線落在我身上一瞬,做出結論:“應當是見你長得不錯,姿色上乘。”

以貌取人的猥瑣蛋!!

我早已氣得七竅生煙,雙拳緊握将他怒視:“多謝教主贊美!”一番自我調整安撫之後,我輕輕一笑:“教主何須解釋,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茗煙早已心有所屬,就怕教主功成之後不肯放我離開,既然教主心中無我,我這便安心了。”

他轉身:“如此甚好。”

回到房中,我将他的床狠狠滾了一遍,枕頭被褥床單全是我的味道,我橫在床上十足一個撒潑耍橫的刁蠻女子。

自娘親離開那傷心之地,我便再未露出女兒家的嬌态,兩輩子加起來只在兩個人面前撒嬌耍過無賴,一是解憂,二是義父。

察覺到這一久違的舉動出現在東方無憂身上,我怔怔然從上頭滾了下來,自我反省,他雖有許多與解憂相似之處,就連名字都有一個“憂”字,但像歸像,他們始終不是一個人。

于是恢複平靜,整了整被我滾成狗窩的床鋪安然離去。

養精蓄銳,三日後

天還沒亮我便從地毯上爬起來,花了兩個多時辰才收拾好一大堆衣物、補藥、雜七雜八一共五袋裝備。

東方無憂進來見此情景,揮了揮衣袖俊眉一皺:“衣物不必帶走,你跟我回去就行了。”

“全都扔掉?”

“王府應有盡有,如果不夠,你可以派人出去采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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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比較喜歡待在聖火教,”笑眯眯讨好,做最後的掙紮:“不如別回去了,反正你也想不起過去的事情,聖火山莊人傑地靈山清水秀空氣清新……”

“好了!”他瞥我一眼,已經換上一身官府,身姿颀長不怒自威,一派的英姿飒爽,說出來的話也是格外懾人:“不必帶上這些,你即刻跟我離開。”

真不應該長那麽張颠倒日月的臉,不曉得回到鹹陽又要勾走多少女子的眼、俘獲多少芳心。

我正杵在原地發愣,“你若不想回去,留下來也未嘗不可,正好後山寒潭無人看管。”

“……這怎麽好,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的教主。”想到回王府、想到入宮,我就一個頭變十個大!想到後山那冷死人的寒潭,十個大的頭已經變成二十個大!

楚夫人的差事尚未辦妥,我的解藥尚未出爐,生命是發財的本錢,命都沒了如何發財!想想此生便覺了無生趣!除了身側這只花瓶……呃,算是一只有些紮實底子的‘花瓶’還有些看頭之外,真是沒什麽存活的能量。

眼下唯一念想便是找到義父,待他研制出解藥我便不再受制于人,與東方無憂井水不犯河水,他搞他的宏圖霸業,我賺我的謀生小錢兒,好好孝敬義父陪他老人家安度晚年。

與此同時,另一期待随之湧上心頭,便是解憂!還是晉楚,還是那座皇宮,那裏定是也有解憂這麽一個男子。

如今的解憂,應該二十多歲正當年少,雖然他現在還不認識我,但我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面,哪怕再死一次也在所不惜。

有決心之人為天所助!就在第四天中午,皇帝召見裕親王,下令将我也一并帶上拜見。

我甚是好奇皇帝在聖旨上是如何稱呼我的,怎奈如何死纏,那兩個胖子侍衛也不肯将聖旨給我瞧上一瞧,也罷,為了見解憂一面,為了充滿無知與企盼的未來,稱呼什麽的毫不重要,進宮之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讨皇帝和宮中那位正宮娘娘歡心,如此一來進出皇宮也會方便不少,另一好處是,往後東方無憂想欺負我也欺負得沒這般順手。

更衣之後,丫鬟開始為我梳妝。

面見皇帝之前,晉楚所有王爺、郡主、臣子們都要作這盛裝打扮,以示對皇帝的敬畏。伺候的丫鬟還是那幾個老人,剛回府時見到我,個個一臉驚異,化作掩飾不住的驚豔之色,表情着實誇張了些。

一番精心打扮,我換上了與東方無憂同一款式的衣袍,對皇室官府禮服并無研究,也看不出到底是正妻的裝束還是小妾的,不過料子貼身裁剪合體,看起來低調奢華,不論是何身份象征,我甚是喜歡這套衣服。

攬鏡自照,我當即喜上眉梢:這雕花金玉發冠值些銀子!

“王妃一笑百媚生,奴婢看了都移不開眼。”丫鬟暧昧笑說:“王妃一定是想起王爺了,才會這麽開心吧?呵呵~”

“是啊是啊……是啊。”我幹笑:“快走吧,別讓王爺久等。”早死早超生,一日不見到皇帝睡覺都會噩夢。

“是,王妃。”她扶我往外走:“呵~王爺一向寵愛王妃,經這兩年調養,王爺身子也大好,難怪大家都這麽說,王妃可真是王爺的福星,想來王爺一直沒有納妾,也是心裏只有王妃一人。”

“是嗎。”

“是呀,王妃真有福氣。”

這麽擁護你們的王爺,我自言自語:“沒想到的是王爺一直都在騙你們吧。”東方無憂自從回府便不再裝病,下人們剛見他時個個驚訝不已,許是慶幸沒有得罪這位自稱‘王爺好兄弟’的男子,伺候了這麽久的‘公子’就是王爺,藏得這麽深、玩得這麽狠,喚作是我也不會相信。

“王妃您說什麽?”

“哦,沒什麽。”我擺擺手:“走吧走吧。”

走出王府大門,東方無憂站在不遠處的軟轎旁,視線正落在我身上,看着我的眼神稀奇古怪,不知在耍什麽把戲,估計又在盤算如何威脅我替他辦事。

“妾身見過王爺。”我盈盈下拜。

這兩天東方無憂請了好幾個女人教我宮廷禮儀,趕鴨子上架臨時抱佛腳,好在鄙人決心學習,加之悟性極高(咳咳~),很快就參透要領。

宮廷禮儀什麽的只是美名而曰,使用起來大抵不過幾個要領:

其一,馬屁要拍好。适時而拍,看清火候,萬不可一拍拍到馬蹄子上,拍錯地兒功虧一篑得不償失!

其二:要虛僞。真話假話各攙一半,舍勁敵、保良友,斷章取義無節操也未嘗不可!

其三:會送。“送”,自然是送禮,正所謂禮尚往來下次再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掌握這幾點要領,再加以察言觀色知而不言,言而不實,辭藻能有多華麗有多華麗,總彙一個“虛”字,此乃宮中生存法則。

“想什麽這麽入神。”耳邊響起勾魂魔音,他已經站在我身後。

我一頭黑線:“你走路怎麽沒聲音的。”

“嗯?”不悅。

生怕他一怒之下不帶我進宮,忙擺好雙手:“王爺息怒,妾身……失禮了!”

前一晚上,他威逼利誘告訴我必需裝作和他夫妻恩愛,既然已經“屈”了這麽久,也不在乎多等些日子再“伸”,姑且順着他吧!

他滿意地點點頭,“你現在很期待入宮?”

“解憂在……解、毒!”好險好險:“宮中禦醫神通廣大,或許能幫我解毒!”我呵呵一笑:“教……王爺不是也不想讓我死了麽。”

他蹙眉凝視着我,片刻後:“你的心上人在皇宮?”

糟了糟了!一時分心說漏了嘴。

我掩飾道:“王爺日理萬機,定是沒休息好聽錯了!”

他沒再追問,我将右手放在他手中,讓他牽着我的手上轎。

轎簾一落我便坐到另一邊。總覺得有不妥之處,脖子癢癢準備擡手撓撓,這才發現右手還被東方無憂握着,“……王爺,這兒沒人了。”

他狀似微微一愣,擡眼才發現他面頰緋紅,不可一世淡定自如的鳳眸透着一絲驚慌,松開我的手整了整衣襟,而後看也不看我一眼一言不發,側身閉目養神,像是別扭,又像對我很是不滿。

我仔細回想什麽地方惹了這位大仙,貌似沒有。

別扭,害羞?

不可能!明确表示過對我沒那意思。

那是……

我恍然大悟,他至于麽!?

握握我的手驚成這樣?其他人覺得我好看,他覺得其醜無比握握手都憋成這樣?

得出結論:‘走火入魔’過的人果然轉性頗大,當初娶我為妻分明是看上我的外貌,如今倒反過來對我避之不及了,真是審美獨特!

王府到皇宮有些距離,一路上他都沒有再說話,我時不時偷看,卻總能被他逮個正着,弄得氣氛莫名尴尬。

我便幹脆開口,打破了安靜:“王爺,稍後見着皇上皇後,要是皇上問起聖火教的事情,我是如實回答呢,還是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好像也不行,皇上肯定會懷疑!”作分析狀。

他總算睜開了眼睛,不過仍然沒有看我,擺弄着拇指上的扳指道:“随你如何答。”

這是讓我随機應變咯?嘿~這麽看得起我!

“依你口無遮攔的性子,本王多說也無用。”

……

嘁!看不起我,不提點我也罷,反正有秘密的人不是我,無所謂~

“你那是什麽眼神?”

暧!?

“別小看父皇。”提醒:“他不是三言兩語可以糊弄的人。”

天地可鑒,我那‘不屑一顧’的眼神兒,只是看不起我存在的價值!

“可是一會兒見了皇後,若她問起我們成婚兩年有餘,為何還沒有孩子,我該……”我頓住,表情僵硬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他神情一變、面頰泛紅,定是自卑‘不能人道’,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機行事,随意應付就是。”他看我一眼,我正看向他,他立刻又別開臉去,對着轎簾問:“你很緊張?”

我湊上前去,撩開轎簾瞅了瞅,複又對着轎簾仔細看了看:“這個……?它也會緊張?”莫非聖火教有隐身的功夫,轎子裏還有其他人,就在轎簾這兒站着!?

位置的确不錯,還可以一路吹吹風,就是擡轎子的夥計有些受累。

“……”他語塞,大概是怕我看出端倪,投過來的視線立刻又轉到另一邊,神情又是一變,嚴肅發號施令:“本王小睡片刻,不許多言!”

“噢……是!王爺。”

一臉窘迫,必有隐情!

“王爺且安心睡吧,我幫你照應你的兄弟。”收到一記勾魂攝魄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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