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威脅

玉清風被帶到破廟後,什麽都沒問出來便被華子也點了啞穴和動穴,被擱置在另一邊。華子也和隴天在廟裏生了火,玉清風這才看清隴天的長相,白白淨淨的,普普通通的面相,這張臉卻帶着一副兇神惡煞的面具。而華子也的面相更是讓他吃驚,想儒雅書生一般,蜜色的肌膚,左臉還有一道疤,怕是被仇家所賜。這兩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做這生意的人。

“大哥,我先休息一會兒,你看着這小子。”隴天笑嘻嘻的看着華子也,一邊準備躺下一邊問道華子也。

華子也淡淡的看了隴天一眼,點點頭。

“睡洛!”說完,隴天便倒下了,拍拍自己的肚子,一臉笑意。

華子也沒有表情的看着睡着的隴天,落寞漸漸的浮現在臉上。

玉清風淡淡的看了一眼華子也便覺無趣,料想兩人還不會對自己動手,就閉上了眼。本來他身上的寒氣未除,今夜又要在外熬一宿,很難再想象那藥是何味道?

華子也回頭看了一眼玉清風,見他已經睡着,心便放松了許多。想來,覺得可惜可悲,怎麽好端端的要被仇殺?不過,這也是命,天妒紅顏。

玉清風醒來時,是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的,陽光打在他的眼上不由讓他側目。

“清風,清風,你沒事吧!清風。”耳邊傳來很是吵鬧的男聲,玉清風不由皺眉。

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可以動了,直到眼前的光線消失時,他才緩緩的掙開眼眸。夜淩郗視玉清風如奇玉一般,擡眸之間竟是一片驚豔,霎時便引的心頭一震。

看清來人,玉清風的心沒什麽變化,像是情理之中的一般,道“是你啊!”

夜淩郗迷糊糊的點頭,明顯的還沉在那一波春水之中,沒有回神。

夜淩郗的雙手搭在玉清風的雙肩,這讓玉清風有點不悅,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推開他,只得撇過頭說道“你能讓開嗎?”

“啊!哦!好。好。”夜淩郗這才惺惺的松手,扶起他。

不知是不是因為躺在那裏太久的緣故,站起時竟覺得全身難受。

“他們兩個呢?”奇怪,怎麽沒看到隴天和華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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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淩郗的臉因為玉清風提到隴天和華子也而變得有些氣憤,指着火堆說道“被我打暈了。”

玉清風順着夜淩郗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隴天還是那副沉睡的樣子,華子也滿身狼狽的倒在隴天的身邊。玉清風疑惑的看了夜淩郗一眼,道“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夜淩郗驚疑的看着玉清風,問道“你想做什麽?需要我協助嗎?”

玉清風露出一個很簡單的微笑,道“沒什麽?只是想與他們談談而已。”

“他們可是要殺你的。”夜淩郗猜不透玉清風到底想做什麽,對于他來說,玉清風這個笑與平常不同,但是他又猜不出。

“我知道,現在他們不是不能動了嗎?夜大哥,請你出去等我一會兒。”

若是夜淩郗再執意留下,那玉清風可能會生氣。夜淩郗擔憂的看了地上的兩人,又看了一眼玉清風一眼,才猶豫的出去。

确定夜淩郗的确出去後,玉清風的嘴角微微上揚。舉步向隴天走去,彎身看了一眼隴天,眼角的笑意更加的濃厚。

起身轉身走到華子也身邊,淡淡的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華子也,彎身拾起他身邊的短刀,上面還留着未幹的血,看着格外的刺眼。玉清風笑了笑,回身走到隴天的身邊,在隴天的腳步蹲下。

他用手中的短刀慢慢的劃開隴天的靴子,一絲不茍的做着,很有耐心。待将雙腳的靴子劃開以後,露出了隴天白皙的腳。玉清風擡眸看了一眼隴天,不見此人有任何的動靜,玉清風的臉上浮現一抹很是詭異的笑。

夜淩郗在外面焦急的等着,擔心玉清風再出什麽事情,幾次想進去,卻不想因此而惹他生氣。無奈只得在外面來來去去的走,焦急了許久玉清風才緩慢的出來,臉上帶着一抹笑。

“清風,你終于出來了,你在做什麽?”夜淩郗跑上前問道。

玉清風伸手揉揉自己的眉頭,然後看了一眼荒蕪的四周,不急不慢的回道“我們回客棧吧!”如果沒猜錯,慕容策回去找我。

夜淩郗真的很想知道玉清風在裏面做了什麽,幾次欲探卻也沒見什麽疑處。可是他總是覺得玉清風一定做了什麽。

“清風,你怎麽會被人綁架?”夜淩郗與玉清風并肩而走,當他得知玉清風被綁走時,心裏除了擔心更多的是疑惑。

“有人想取我性命啊!”玉清風風淡雲輕的說道,似乎毫不在意。

夜淩郗愕然,道“清風,你同我來梓城才兩天而已,怎麽會得罪這裏的人?”

玉清風輕輕一笑,道“呵呵!此地不得罪人,自有得罪處。”

什麽意思?夜淩郗被玉清風說的越來越糊塗。

做什麽事情老天都是在看的,別人不知道,不代表沒誰看到?報應是遲早的事情。

玉清風和夜淩郗剛剛走遠,慕容策便進入到破廟,裏面有很大的血腥味。慕容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華幫主覺得如何?”

癱倒在地上的華子也已是滿臉仇恨,雙眸飽含淚水,他的視線停在身邊的人身上。

慕容策走上前,不知對着華子也彈了一個什麽東西,華子也一時就彈身而起,恢複動力的時候,他第一個舉動就是撲向了隴天。

“隴天,隴天,你醒醒,隴天。”華子也将隴天抱起在懷裏,痛哭失聲,隴天身上的血腥味讓他快要窒息。慌亂之中視線落到隴天的腳上,血色如一把把利箭刺殺着他的雙眼。

隴天的臉色如同灰燼一般,雙眼緊閉,胸膛平靜的無一絲變化。

“玉清風,不殺你我華子也誓不為人。”華子也緊緊拽着隴天的衣邊,雙眸如火,毫無白色。

韓銘惜帶着玉清風慢慢的走回客棧,一點也不焦急。夜淩郗自是願意此般速度晃蕩。

在玉清風會客棧之前,順便在外面吃了一點東西才回去。

待他和夜淩郗走到房間外的時候,門是開着的,沒有關,裏面也是安靜靜的,兩人疑惑的互視。

“浣燭和壁沫去幹嗎了?”

玉清風看了裏面一眼,微微看到一只腳,說道“我們進去吧!”

“好。”

兩人帶着好奇心進去,當看到正襟危坐于桌邊的人以及跪在地上的人時,兩人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麽?外面很好玩嗎?”慕容策優雅的端起茶幾,不了冷不熱的問道,視線停在茶杯上。輕輕揭開淡淡的茶香味便從細縫中飄了出來,慢慢散開在這個房間。

“你是誰?怎會在清風的房間?浣燭壁沫你們幹嘛跪這個人,你們公子在這啊!”幾次見到面前這個男人,都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樣子,讓夜淩郗實在讨厭這人。并且還如此對待玉清風更是讓他厭惡這人。

浣燭微微擡頭瞟了玉清風一眼,見到玉清風安全回來,眼睛瞬間變得特別的亮,差點開心的叫出了口,幸好壁沫發覺阻止了浣燭。

跪在地上的史茗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夜淩郗,眼神很是奇怪。

慕容策抿了一小口茶,對夜淩郗的話毫不在意。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他們是我的下人,你有什麽資格來懲罰他們?”玉清風握緊雙手問道,似乎在壓抑心中的怒氣。

慕容策緩緩放下茶杯,拿起放在旁邊的淡黃色錦帕,擦擦手。一系類動作很是優雅,慢而不亂。淡淡的看了一眼玉清風以及憤怒的夜淩郗,道“我說過我有辦法讓你答應的。”

“你誰呀!你”夜淩郗大怒,眼前的男人置身傲慢之際。

玉清風攔住夜淩郗,說道“夜大哥,你先回房間吧!”

夜淩郗疑惑的看向玉清風,實在是不清楚,明明是此人如此不對,而玉清風卻還要讓他離開,心裏着實的生氣,幾日的相處之間的關系怎地還是如此的陌生,道“清風,你這是怕什麽,這人如此對待你的下人。你我既是兄弟”

“夜大哥”玉清風打斷了夜淩郗的話不敢再讓他說下去,慕容策是為他而來的,他不想牽扯到他人。

心裏的怒火還未将下去,卻被玉清風的一聲冷哼直直的打斷,驚訝的瞪了一眼玉清風便甩袖而去。

玉清風垂眸,瞬間掩飾眼底的無奈,回身看向慕容策,而那人卻端端的坐着,身旁演繹的”于他而言似乎是一場戲劇罷了,當日初見的帝王之氣果真還在。玉清風不由得在心裏冷笑,道“王爺何必難為一些下人?”

自從夜淩郗進來之時,慕容策就一直淡若靜禪一般,兩人導演的一切不形半點聲色,就算夜淩郗氣沖沖的離去亦是無所表情。

“若是玉公子肯順從本王,本王又何必多此一舉。”長指輕叩木桌,每每一點其中之時都是極為的恰當。俊美的面容靜若玄灘,青絲微動,宛若畫中眸子的眼卻似暗藏着極為深的城府,似乎若是有人忤逆便在瞬間至死。

跪在地上的史茗疑惑的看了一眼坐若朝堂的慕容策,腦中思索着他口中的話。兩人從未見過,王爺怎會找到公子?還有,順從何事?

“我應王爺便是。”玉清風雖幼時便生在蘭偌山,但是,師父還是會教導他一些出事之道。今日若是違逆了慕容策估計後果會難預料,帝王家之人有誰有情?對于一個小小的他就算是殺了,玉家也不能大張旗鼓的伸冤。

“你們出去,沒有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慕容策的面色未因玉清風的順從而有半點的改變,倒是如他預料的一般。

“是。”大家都知道幾位王爺之中就屬眼前這位王爺最不好惹,心裏清楚明白。雖是擔心,但也不敢不從,怕不小心給玉府添麻煩。從兩人的對話可知,玉清風在段時間裏是安全的。

浣燭和壁沫擔憂的看了一眼玉清風,還是不想離去。玉清風卻很是淡然,對兩人使了一個眼神,這才讓他們出去。

下人們一走,屋子裏便空空蕩蕩的了,可是,事實卻不是,這間房,似乎因慕容策的存在變得狹小,很是壓抑。

“王爺,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嗎?至少讓我明白。”玉清風依舊站着,視線毫不避諱的看着高坐的慕容策。語氣極冷。

慕容策掃視了玉清風一眼,似在譏諷一般卻又不是。沉默半刻,才開口說道“你不必知道的太多,明日,你且扮作姑娘”慕容策突然停住沒有繼續說下去,視線落在了玉清風的臉上。

玉清風本就無心關注慕容策的事情,只想盡快的了事,但一聽到威逼他的目的為何時,臉色自是不會很好。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揣着,雙眸怒火。

“服飾我會派人明早送來,你且與他去本城的冰庭閣。進去後,你随機應變。”慕容策說着安排,也沒有在意玉清風此刻的情況。明日之事若是出了差錯,恐數日之計便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爺就不問問我是否答應嗎?”冷清的臉,此刻滿是難以掩飾的羞恥和憤怒。那晚如此羞辱了自己,這次,卻還要再般來一次?無宿怨亦無不敬之處。初見時,雖不知他是何人卻還是以禮相待。現在想來,卻覺得其中的不對勁。一個王爺抛棄心腹送一個從未謀面的他回府,莫不是安排那人探自己的身份,不是如此又有何理由可以解釋。想必,來梓城是巧合,那麽,這人再見到自己時便打着利用他的計策。否則,那晚好端端的不去姑娘房間卻跑到他的房間做什麽,還有離開時那抹冷眼。

慕容策慢慢的起身,理理袖子,負手向着玉清風的方向走了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只剩下一步。看着玉清風隐忍的表情,慕容策閃動睫毛,便将視線落到了房間裏熏爐,寥寥的冒着青煙,檀木香味極為的清淡,若不是細聞還真不會發覺。

慕容策自身帶着威嚴,使人靠近不得,如此距離竟讓玉清風心中有些餘悸。慕容策并未回答自己的問題,玉清風也懶得再次說一遍,他知道慕容策聽到了只是不作回答罷了。因此,全身的戾氣便開始的消失,尋着視線看去,原是一爐熏香,進來這般久倒是未曾發現。

慕容策回頭看向玉清風,道“你且扮作女子随他去冰庭閣,該言則言,若是出了半點的差錯,本王定饒不了你。”說完,慕容策淡漠的看着他,那副臉卻不似着話語的兇惡。

大概是見到了熏香,心便慢慢的沉下去,也無方才的劇動。慕容策的語氣雖淡,但卻在平靜之下藏着兇狠和殘忍。短短的時間內,玉清風也想白了,不順從,死。

“難道王爺不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理嗎?”

慕容策抿着唇,再次的邁開步子,不過,此次不是向着玉清風的方向而是一邊的香爐旁,邊走邊說道“這就看你自己了。”負着的右手緩緩放置在輕煙之上,繞着青煙若似一襲白紗似的任由着慕容策的手指擺弄着,時而上時而下,時而左時而右,時而快時而慢,一切運動自如。

玉清風看的有些出神,倒是沒有太在意慕容策的話。能将此煙運作如紗,便知此人內力不錯。倒也是疑惑,此人八歲時才出了冷宮,怎會在短短的數年年內練得如此功力?唯一的解釋便是此人在冷宮之時便已開始勤修武術,再加上此人練武資歷不錯,先天與後天的結合豈不是給了他寵幸?

那麽,現在在自己面前玩弄着熏香估計是在警告他玉清風。

慕容策收了手,一縷青煙依舊跟了一點方才散去。回身看了一眼玉清風,道“此事你無需顧慮自己的安危,你若是全力協助,自是有人暗中護你周全。”

玉清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回了身子,朝着床走去。昨夜一夜疲憊,還未休息便招來了這等麻煩,不累那是騙人的。對于,一邊的慕容策,只要順從着就好了。

“我要休息了,王爺還要留在屋裏嗎?”站在床帏前玉清風冷冷的說道。

慕容策沒說什麽便離開了。

知道慕容策離開了房間,玉清風這才回身,緩緩的坐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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