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詭異的相處
槿濃擺脫杓其後,一路打聽也沒找到人。心裏急的說不出話,看不起他歸看不起,可人不見了自己難逃一責。
玉清風順着岸邊回去,雖不知路卻可問這路人。處在回不回玉家的邊緣,若是回那慕容策定會找去,若是不回,根本沒法回雪山。被慕容策抓回去的機會比回玉府抓到的機會更大。
回身時,瞧見寧忻帶着人來了,連忙躲到一對情侶之中。這一對情侶正在掩面接吻也沒注意到他,玉清風事先沒注意,可躲過後才發現,臉紅就在那一刻,瞬間轉身離去。還是回玉府安全一點,至少玉連覺會看在外面流言的面子上護着自己。
“那不是伺候玉公子的槿濃嗎?”一個下人看到正在找人的槿濃,連忙對身邊的寧忻說道。
寧忻順着看過去,果真見槿濃在那詢問,面色一沉,道“去把她帶過來。”
那人領命便去了,槿濃看到寧忻的時候,吓得失去了臉色。
“人呢?”寧忻平日裏和藹和親,可遇到嚴重的事情時也不會那麽和藹。況且,這人不是一般人。從皇上那裏要來的人,若是丢了,這後果誰來承擔。況且,那玉家和煜王府本就有些間隙,追究起來豈不是害事。
槿濃低着頭不敢看寧忻,聽他這麽嚴厲的聲音,頓時吓得跪下去,那邊的路人看了漸漸的圍了上來。
“奴婢不知玉公子去了何處?”都怪那該死的奴才。
漸漸靠近的人寧忻自是看到了,只得先将槿濃放着,找人要緊。
“起來,快去找!”
“是。”
玉清風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身後,進了人多的街市時,也沒再回頭。想着這一次回去後,待慕容策安靜下去就離開這裏,可想到這裏時,不由得停下了步子站在人潮之中。我,好奇怪。
不敢繼續想下去的玉清風有些憤怒,甩甩頭繼續走。管他呢!跟我沒關。況且是他欺我在先。
這邊的玉連覺正陪着穎娥在布店置辦一點換洗的衣物,這些事本該下人來做卻難得有時間出來便陪着她來,順便散散心。
“老爺,清鏡快回來了。這深紫緞子就為他做件衣衫,可好?”穎娥細細選着料子,一邊尋問身邊的玉連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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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連覺看了一眼,再看向旁邊黑色緞子,笑道“我覺得這個不錯。”
穎娥放下緞子,看向玉連覺說的,笑道“這個不适合清鏡穿,倒是适合你。有些老氣。不如,買點給你做件。”
玉連覺癟嘴,揮揮袖子,嘆道“我都老了。”
“瞧你說的這話,你啊一點不老。就別在這裏老生常談了。我們快些選好就去看看首飾如何?”
“好。”
那邊忙完的老板過來,笑道“夫人、老爺,這些都是新到的料子。保證穿的舒服,不信你摸摸就知道了。”
穎娥點頭,邊摸着邊說道“這料子是不錯。”
“哈哈!不騙這位夫人。這煜王府一個月的時間就在我這買了接近二十件衣服。就是沖着我這料子來的。”想起上個月的收入就覺得興奮,恰恰不久前又拿走了幾件,這又準備了十件衣衫等着明日送去呢?
玉連覺一聽煜王府一時想到了玉清風,道“夫人,為清風選點料子給他做幾件衣衫送去。畢竟在那不如家裏。”
一聽玉清風,穎娥的笑容立刻下去了,不情不願的說道“知道了。就知道疼那玉清風,都不記得清鏡。”
玉連覺也沒多想,只是覺得對不住他,好好的卻入了王府去偏偏自己沒辦法護住。道“清風畢竟從小不在身邊,疼惜自是比清鏡少了許多。清鏡有你疼已經夠了。”
穎娥正準備說些什麽時,老板開口了,道“老爺,前些日子來拿衣服的丫頭不是你們吩咐來的嗎?”
兩人疑惑看去。
“我們沒讓誰來拿什麽衣服”穎娥道。
“那丫頭在我這拿走了一共二十件衣衫,這裏又有十件準備明日送去。不就是為那玉公子拿的嗎?”老板奇怪。那丫頭不知是那一次來那衣衫時有些怒氣,口口聲聲直接叫着那公子的名字。這不可能記錯的,給自己帶來這麽大利益的人怎麽會記錯?
“莫非是王爺差人來的?”玉連覺驚疑道。這除了自己想到的也只能是煜王府的王爺了。拿這麽多衣服,清風,他,難道?
玉連覺和穎娥出來時,玉連覺臉色不是很好。這好端端的讓他去王府,不讓見也不許他出門。如今,為他辦置衣服,又不是小數目,料子都是好的。不亂想是不可能的。
穎娥摻着他走,也沒去問什麽。心裏清楚他這是在為老板那話煩惱呢。
“爹。”兩人剛走幾步,忽聞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玉連覺是極速的轉身,掃視了四處卻沒看見什麽,除了路人還是路人。
穎娥轉身看了看,沒瞧見什麽,這才松氣,道“老爺,看什麽呢?”
“我聽到清風的聲音了。”玉連覺脫開穎娥的手往前走想看看是不是站在那自己沒看到。不可能錯的。
穎娥見狀,連忙上去拉住人,道“這那裏有啊!準是你的思念過頭幻聽呢?我們回去吧!”
“不。那聲音是清風。”
“老爺,你看看,這裏那一個人呢你認識。清風不喜歡待在玉府你也是知道的,他怎麽可能從王府回來呢?還開口叫你。”穎娥纏住不放,那怕真是也不得去。
玉連覺收回視線,道“可能是聽錯了。”這孩子也不知道現在這怎麽樣了?也不回個話。
“我們回去吧”
賣傘的老板疑惑的看着撐着自己的傘抱在一起的兩人。終于問了一句“公子你買傘嗎?”
玉清風被禁锢在慕容策懷裏,又被他捂着嘴巴。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憤憤側眼看去。
慕容策漸漸松開手,玉清風掙來他憤然的轉身看了他一眼,想去看看玉蓮覺有沒有走,卻發覺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失落的一時全身沒了力氣。
慕容策将擱在肩上的紅傘拿正,從腰間取出一點碎銀子扔給老板。老板看見錢也就開心了,哈腰的道謝。
“回去了”慕容策淡淡的說道。
玉清風側身看着這個沒有表情的人,道“你為什麽不讓我回去?你既是知道我跑不了為什麽連我見我爹一面都不讓?你怕什麽?”這個問題簡直困擾了每日,無論怎麽想都想不清楚。那日與慕容央昊出來不跑是因為擔心他受到責備,今日,遇到機會了,卻失敗的來不及預料。
“你若開口與我說,我豈會不讓你回去?可你,偏偏胡亂猜測,自己逃跑。作為懲罰,你今日休想回去或與玉大人見面。”慕容策淡然說道一把傘遮去了半面臉,路人皆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他是何人。
這玉府只要那人活着一日就不比王府安全,幾人能懂寫其中的緣由?
“也對,有爹當沒爹的你來說,我與你說什麽父子也是白說。哼!”這是習慣了,生氣時就冷嘲熱諷,揭人短處看他生氣,否則,如何甘心?
很明顯的,執傘的手指甲泛白,傘下的眸子一沉似乎在壓下怒氣,道“走。”
說完擡步離開,似乎不怕這人不會不跟來。
看着慕容策的身影,玉清風忽覺不舒服。我是不是說的有點過了?
看了一眼一直注意着這邊的老板,連忙跟上去。
“王爺,既然出來了,不如買點東西或者停留一會兒再回去吧!”玉清風厚着臉皮說道,這每日出門就會看到,而且自己還要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這條命還需要他才能繼續活着,沒必要把關系鬧的如此疆。再則,以前也是這樣鬧過,二日不也是好好的當沒事嗎?刺殺他第二日,可也沒和自己計較,全當沒那事。今日,情況不同。生氣的是他不是自己。
慕容策不開口,繼續走着。他到要看看這玉清風如何做?
不見慕容策有反應,玉清風一時心裏沒底。自己從未去讨好一人也未曾想過,做起來卻是感覺自己做不到。
“王爺,我忽然想起來,我走的時候還沒和六爺說一聲,不如,我先去找他您先回去,如何?”玉清風說話盡量的顯得自然,卻不知話裏和語氣裏已是千般小心和試探。
路人覺得奇怪,這沒雨怎麽有人撐傘?一位男子好奇的彎身看了一眼,下了一跳。回身跑開去,擠進了說書的茶樓,大聲喊道“煜王爺帶着他的男寵出來了,快去看啊!”
這話一出,整個茶樓的人幾乎同時往外跑,說書的對着那男子罵了一句“又是你個小畜牲,存心來踢館子。”
一邊的一位異服公子一聞,卻沒動靜,只是含笑看向哪些寵忙的人,道“這煜王爺何時喜歡男子了?”
外面的慕容策一言不發,身邊的玉清風漸漸失去了耐心。這人肚量真小!
“王爺,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玉清風語氣弱,與平日那冷清的他不一樣,卻像極了那日入戲後的孩子樣。不知不覺的在這人面前沒了原本之色,露出破綻。
“你喜歡和他在一起?”慕容策淡淡開口,覺得這人有時候似乎很好玩。
“喜歡啊!至少他會說話,而你卻只會擺着一張冷臉,即使有話也被你給憋回去了。”
“聽說他請你入府,為何不去?”
“我這條命可在你手裏,我不至于拿着我的命和你玩。”其實,這不是理由。就是不知如何去說其中的理由,也不願去想。直接把最初的理由拿出來,這樣子也正常。
“按照你說的,病好後,你便接受他的邀請去禮部做官?”
“可從未想過做官。至于,病痊愈後的事情,還得看您如何安排?我早早做些打算日後卻不是那個樣子,豈不是失望到絕望的地步?”這件事确實沒去思考過,待在王府想的也是如何出去,不抱希望也不早早絕望。
“算你識趣。”傘下的慕容策淡笑,卻被遮去了,看到的也只是嘴角宛若風過樹葉一般的清揚,剎那間有些蠱惑。即是識趣,為何又要做出不可能做的事情?
“煜王爺在那。”後面找了半天的人群終于找到了,不是沖着煜王而是那位傳聞中傾國傾城的男寵。
玉清風聽聞,疑惑的止步轉身看去。見無數人正往這邊跑。
“我見到了。那就是煜王爺的男寵。”跑在最前的一位少年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喊道。眼前人在陽光下轉身一瞬間青絲微微,容貌如幻轉過,一眼萬年的心動。
“啊!”自然其中少不了姑娘,見到男子容貌賽過自己,一時接受不了。
慕容策卻不回身,一手攬過身邊還沒反應的人,輕身一躍,消失在繁雜的大街。
衆人仰天看去,什麽也沒看到。
落在另一道街的兩人,站在賣胭脂的地方,可把那小姑娘吓壞了。
玉清風看着他,問道“為何要離開?你果真怕這些流言碎語,前日為何又說這是小事”
不知為何,想起那日堅定說的話竟覺得好笑。即是害怕又為何說出來?方才的事情自己倒是明白了一些,卻想瞧瞧他會如何做沒想到會離開。呵呵!現在,這些可笑是為何?
慕容策凝視面前的人,面若桃花,晴晴灼眼眼眸裏卻裝着估計他自己也不會察覺的傷情,宛若寒冬一場雨水。
“我何須不在乎?”說這話時,竟有些好笑,忍不住的在語氣裏露了半點寵溺的嘲笑。
“呵呵!可你已經在乎了,“若真不在乎,何必要走?讓你欲蓋彌彰。”玉清風話語清淡,毫無波瀾,嘴角擒笑,似乎是在笑他不必那般着急離開。若不在乎何不與人說說?
“你為何在乎這事?本王與你可不是傳聞中那般,你莫不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府裏半個主子?”說話不露心,情不露臉。進尺的人值得颠覆天下,為他一殺。誰人知他一身風華遮了一身缺點,若有人得知豈不會笑掉大牙?可,又會有幾人喜歡他即使無用?幾人付出真心相待可以生死相付?果真是雪的遺子。不過,如今什麽樣子都一展無餘。
此事不說自是出于不讓閑人看去的緣故,日後出行不便。可他倒好,卻說自己在乎這些流言蜚語。真是好笑!前日還吵着鬧着,今日早上可也沒給自己留面子。
“呵!不和你計較。”或許越說越發覺有些奇怪,便幹脆不再說,至于這其中的原因也不去思量。轉身離開他,離開紅傘。
慕容策不言,行步前去。
賣胭脂的姑娘在那看了好一會兒,待人走才醒轉過去。平生不見這般俊美之人,更未見過如此容貌的女子。胭脂俗粉絕不與他相比,也不可上他臉不會添墨成美倒會遜了他自己的顏色。
“王爺,我們停留一會兒可好?哪怕是片刻?”途中有人言語祈求說着心事想停下片刻,難得出來這般急着回去多可惜。這繁華世界自己可未曾看過,上次也是淡淡一看。
“你需要買什麽?可交代槿濃出來買。”
“人口一字囚。”
慕容策執傘漫步,已是放緩了匆匆的步伐。既是找到了人也不着急回去。卻不料,終是被他誤會。
“既然你如此說,不如早早回去。我還有事情要交代恭蘇去做。”
玉清風淡淡的撇了一眼慕容策的臉,靠的近自是看得見他的臉
,再看看這傘,手柄處有一紅色流蘇,笑道“你這傘似乎是女兒家用的,你莫非真要拿着從大街走回去?”
“借你一言,既是貴族自是不得把面容給人随意看。”
“我何時說過這話?”
“只是臨摹着你的性子說了一句我的話。”
玉清風冷哼,一手拿過他手裏的傘,端端的遮住自己。這路人的臉和視線真不像看到,也不想被他們看到。
慕容策也不生氣,只是負手向後漫步。路人的眼光一時入了自己的眼,眸子一冷。這些人自是知道這是何人,但見這模樣,立刻回頭去不看,或是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