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洗塵宴(二)
聽見外面奇怪的嗎叫聲,又聞玉清風發出的驚吓聲,吓得玉連覺連忙從車裏出來,叫人停了馬車,。玉連覺焦急的問道“方才下車的公子呢?”
馬夫似乎也被吓到了,指着玉清風的方向,。
玉連覺看去,卻是什麽也沒看見,前面的人似乎也注意到後面的事情,已有些騷亂。玉連覺也不管什麽,跳下馬車,走到一侍衛身邊,借了馬匹,朝着馬夫指的方向趕去。
“發生了什麽?”慕容央昊見馬車前部停下,又見後面的車隊有些躁動,疑惑的拉過一個人問
“不知道,好像是誰的馬匹受驚載着人跑了。”
慕容央昊慌了神,玉清風一直沒有跟上來,難道是不會騎馬?警覺的事情不妙,連忙掉轉馬頭趕緊去找慕容策。
慕容熬和皇後本在車中言歡,卻那知被後面的異動驚了心,待他出車時侍衛及負責此次安全的将軍已在馬車旁戒備着。
“五哥,五哥。”慕容央昊還沒下馬就開始大叫,等趕到掀開車簾時,才發現裏面什麽也沒有。
這邊的玉清風颠簸的實在是堅持不住,眼瞧前面是山坡,立刻從馬上跳了下去,。連人帶滾的在草坪上滾了一段,終在一塊大石的阻攔下擋住了自己。玉清風從地上坐起,瞧見那馬朝着那邊不停的跑,甚至,前面是斷崖都躍起,卻沒有跳到對面的山崖,落了下去。一聲尖銳的嘶叫響徹在哪崖間。
玉清風皺眉,覺得這人實在是狠心。玉清風起身,看了看四周,現在連方向都不知道,該如何的回去?走了一步又發現右膝蓋似乎受傷了。玉清風幹脆坐下,撩開衣擺,才發現膝蓋已經有血滲出。
“給我活捉他。”玉清風正在處理傷口之時,一聲冷喝從另一邊傳來。
玉清風擡起頭看去,正瞧見四哥黑衣人手持長劍,向着他跑了過來。皇上出游,戒備森嚴,這些人既然能進來,必定有內鬼。
那邊的一人瞧見了玉清風膝蓋上的傷,笑道“今天,我看你怎麽再逃走?”說完便加快了步子上前。
玉清風也不說話也不畏懼,撐着身邊的石頭站了起來,他的馬匹忽然離開,難道會沒人發現嗎?再說,有人還不會丢下自己不管。那人見玉清風起身還擔心有詐,幾人連忙停下看向他。
“你們追了我這麽久,難道不知道我不會武功嗎?”玉清風笑道。
帶頭的人看了一眼玉清風,,冷笑了一下,就放着膽子上前。果真不見玉清風有何動靜。那人上前便點了他的動穴,向後面的人示意,一人便拿了麻袋過來。
Advertisement
“三當家,你不覺得奇怪嗎?”送麻袋的人有些疑慮的說道。
正準備将玉清風裝進麻袋的頭頭看了一眼那人,道“奇怪什麽?玉清風不會武功,我們都知道。你也不是沒見過。”
那人瞧了瞧四周,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道“那慕容策護着這人,甚至,安排高手在暗中保護,你不覺得現在他輕易的被我們抓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拿着麻袋的人似乎覺得這人說的很有道理,看了一眼玉清風。道“你的意思是這是慕容策故意讓我們抓到的。”
“不錯。”三當家的剛剛将話說完,一道人影便落在了身旁。
三當家的和那人以及身後那些人齊齊的看向慕容策。待發現事情不對,準備跑時,四周有冒出了三人。
“我說王爺,我們都等你好久啊!”齊風含笑道。
“這些人的聲音好像在哪聽過。”朱琪疑惑的說道,
“王爺,這些人怎麽處置?我方才注意到玉大人趕過來了。”恭蘇看着慕容策道。
“活捉他們,送到暗室去,日後有用。”慕容策說了一聲,便解開玉清風身上的穴道。攬上他的腰輕身一躍便走了。
“恭蘇,我武功不好,交給你們倆,我看看啊!”齊風見慕容策走了,立刻閃到了一邊。
這邊玉連覺正慌忙的找人,身後趕來的将軍問道“玉大人,可是找到了?”
“沒有,這裏沒有山林,會去哪裏?”
“我方才就在玉公子身邊,也沒瞧見什麽不對勁,那馬匹就突然嘶叫帶着公子跑了。”
玉連覺掃視着四周,道“這都是經過訓練的馬匹,怎麽會突然發生這種情況?”
那将軍注意到玉連覺話裏的意思,道“玉大人莫不是覺得是誰事先安排的。那,皇上豈不是有危險。”
“不。來人的目标不在皇上。另有其人。”若是目标是皇上,那麽,這人為何襲擊後面的玉清風而不是前面的其他人。
“大人,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七王爺方才說煜王爺來找玉公子了。想必王爺已經找到玉公子,我們不能久留,免得對此次宴會造成影響。”
玉連覺掉轉馬頭,道“好。”
慕容策直接将玉清風扶到馬車上,轉身便吩咐慕容央昊去向慕容熬回話,慕容央昊本想進去看看的卻被支開,有些不樂意,但見慕容策嚴肅的臉時,立刻上了馬匹。
瞧見那一幕的許多人都有着不同的想法和表情。玉連覺回來時,馬夫便告知了一切,玉連覺沒有前去詢問,反而直接上了馬車。
慕容策剛剛坐下,玉清風的匕首就對着他的咽喉,慕容策看向玉清風,不帶半點的感情。
“你數次救我,又不顧流言,将我攬入王府,是不是利用我來對付殺你的人?是不是想讓那些人知道我是對你慕容策來說是很重要?”玉清風亦是不帶一點的感情。方才本沒想到這些,卻是那三當家下屬的話提醒了他。如此想來,覺得這一切都是慕容策安排的,他被慕容策當玩偶一般。虧他還那般和他相處,可笑。
“你不會武功,我如何利用你去對付那些人。你入我王府已有一月之久,你可曾為我做過一件事?”慕容策放下馬車上的木窗,淡淡的說道。似乎喉間沒有任何東西。
慕容策如此說,玉清風卻未放松手中的匕首。這人既然事先安排了他們在這裏,那,這慕容策絕不是那麽簡單。“為何不帶恭蘇?”
“恭蘇不比你穩重,遇事不如你淡定。我若是帶着他,萬一這洗塵宴上出了什麽事情,恭蘇定會出手。你若不動手,便錯失了這一次好機會。”慕容策伸手端起酒杯,抿下半口。
玉清風終是猶猶豫豫的收回了匕首,似乎有了一些顧慮。
“你旁邊的小木箱裏有治擦傷的藥,還有一套幹淨的衣服。”慕容策放下酒杯,就從裏面出去了。
玉清風看向身側,果真有一小木箱。心裏有些難言的溫暖的感覺,卻想起方才那些人的話時,嗤笑自己多思。早早不就知道他這人壞心嗎?為何還在他面前露出底色?竟然那般喜歡。
慕容央昊趕回來的時候正瞧見慕容策從馬車裏面出來,,下了馬車。慕容央昊趕過去,疑惑的也下了馬,瞧了瞧馬車,問道“五哥,你怎麽出來了?清風呢?”
“在車裏上藥。”
慕容央昊準備上車去看,卻被慕容策攔下了,問道“父皇情況如何?”
“父皇沒事。也沒多問什麽,只是問了是誰出事,又是誰去救的人。”
“嗯!”
“五哥,這還得走半個時辰,要不,你騎馬吧!”慕容央昊将馬繩遞給慕容策。
慕容策接過缰繩,輕身躍上馬背,向慕容央昊伸出了手,慕容央昊本想去馬車裏和玉清風說話的,卻瞧見慕容策的手,便明白他的意思。抓住他的手,坐到了他的身後。
“我就知道五哥不會不管我。”慕容央昊笑嘻嘻的說道,伸出手給慕容策揉肩。
“阿昊,若是有人要殺我,你會怎麽辦?”
慕容央昊給慕容策捏肩的手停頓半刻,笑道“五哥,我從小就沒了母妃。雖被四哥母妃帶大卻常常沒人願意和我玩。自從我十歲那年在禦花園撞到你,我就決定我要和你一起玩。那人要是敢傷你一分,我絕對讓他,嘗嘗剝皮的滋味。哼!”慕容央昊說的跟真的似的,那般兇狠,稚氣的臉看着那般別扭。
這人早早是自己的依靠。父皇偏愛四王爺,對他們何時在乎過?對自己更是懶得見懶得管。也就這一人願意和自己說話,縱容自己的孩子氣。
慕容央昊的話讓慕容策心裏微微一暖,劃過心坎那一刻,才覺這心似乎冰封了許久。他若不是這模樣怎會将他看作自己的親皇弟,若非他幼年喪母又怎會護着他?舍不得他受半點傷害親手拖下一個與這場紛争無關的人下水來為他生死剎那。
“我記得我從沒和你一起玩過。”
“可是,你還是很保護我的。”
“呵呵!”
“你笑什麽?對了,五哥,我想起一件事情。”
“何事?”
慕容央昊看了看四周,見前後的人距離自己還有點距離,湊近慕容策,問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和清風被人劫走的事情嗎?”
“嗯。”
“我們逃跑的時候跑進了一間石屋。裏面是父皇禦用的龍袍,玉玺。”
慕容策沒有驚訝,那些東西他也看到了,最後被他毀掉了。
“我當時在哪石桌上看到一塊紅色瑪瑙,我趁齊風不注意的時候我偷偷的拿了。後來我發現,上面有一個字。不是我國的字體。”慕容央昊瞅瞅四處,将手伸進衣裏摸了一會兒才摸了出來。
慕容策微驚,那日看到皆是禦品,沒見其他什麽特殊的東西沒想到被慕容央昊拿了。
慕容央昊從慕容策的腋下将瑪瑙雙手捧着,道“我不認識這字。估計是那人不小心掉的。”
慕容策看着瑪瑙石上的綠色字體,道“你怎麽帶在身上?”
“我知道這東西很重要。知道這字是什麽就知道那石屋的東西是誰準備的。我不敢放到府裏,因為我總是亂放然後不知道在哪裏?所以就帶在身上。五哥,你知道這是什麽字嗎?”
慕容策拿過瑪瑙,沒有細看,便放入腰帶之中,道“這是我國的繁體。”
“那你知道是什麽字了?”
“阿昊。有的事你不必知道。這塊瑪瑙先放在我這裏。你也不許對他人提起。”慕容策略帶嚴肅的說道。
慕容央昊被慕容策前面的半句話弄暈了。但,還是肯定慕容策是不會害自己的。笑道“我沒對任何人說過。”
“皇上,臣妾倒是覺得那策兒極護那玉清風,你怎麽看?”皇後楚江環含笑看着對面正閉目養神的慕容熬,輕聲道。
“他非儲君,有這癖好朕也由着他。再則,那玉清風也的确與他相配。”慕容熬似乎很不在意這事情,悠閑的用手指敲着膝蓋。
楚江環淡淡一笑,将香爐往往慕容熬那邊移了一點,道“即是如此,皇上為何不賜婚與他兩?”
“這賜婚也得看玉大人和煜王妃的意思。”
“呵呵!若是皇上賜婚,這還不得讓玉大人高興。這墨煙也非狹隘之人,又怎會不答應?”
“這事還看策兒的想法。若是真如外界所傳,朕也不介意收一男媳。若外界流傳為假,這賜婚豈不是損了策兒及我慕容皇家的顏面。皇後,你平日不笨,今日,怎會說出如此愚昧的話?”慕容熬擡眼看了一眼楚江環。
楚江環淡淡一笑,道“臣妾愚鈍了。”
慕容熬合上眼睛,道“後宮之事有勞你了。”
“不敢。這是臣妾份內之事,況且有那玉妃娘娘相助,後宮之事倒是少了許多。”楚江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還是玉妃沉靜一些。”
楚江環但笑不語。那玉清城所做的不恥之事你又知道多少?還不是被那張臉迷了心智。可笑之極。
半個時辰後,便到了那碧凰山莊,只是,下了馬車,在面前的卻是早已備好的大船。宴席是晚上舉行的,百日便游山玩水。乘着船一直往下,便是皇苑。
這艘大船可容幾百人,無論是侍衛還是王公大臣皆是上了這船。慕容央昊和慕容策、玉清風便到最後才上了船。也沒有去找慕容熬,亦沒有站在船邊看着這略帶寒氣的風景。三人去了安排好的帳子裏坐着。
“清風,你的膝蓋沒事吧!”慕容央昊擔憂的問道。
“無妨。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五哥,我們坐在這裏面會不會不好啊?他們全都在外面。”見玉清風并無大恙,慕容央昊便轉頭看向有些沉默的慕容策。自從知道了瑪瑙的事後,臉色不僅陰沉了一些,話也沒了。
“你出去看看父皇。若是問起就說我近日有些不适,不宜在外吹風。”
慕容央昊雖然好奇慕容策為什麽要他這麽說,卻還是點點頭出去了。
“你似乎在想什麽事情?”慕容央昊出去後,玉清風開口說道。慕容策若是在想什麽時,便會沉默,臉色亦會有些陰寒。玉清風一看便知。
慕容策擡眸看了一眼玉清風,問道“數次遇到的黑衣人,你可有一人是認識的?”
玉清風輕笑,道“我怎麽會和他們打上交道。”
“在梓城時同你一起的那人呢?你們是在何處遇見的?”
玉清風仔細想了想,道“再去梓城的路上,我們遇到了那裏的山賊,是他救了我們三人。不過,夜大哥和那些人似乎認識。那日随你去了冰庭閣,便再沒見過他。”
“他叫什麽?”
“夜淩郗。聽他說是因家道中落才去了那山裏做匪。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難道這次的事情又和他有關?他們之間到底存在什麽仇恨?他到底又是什麽身份?
慕容策再次的沉默。根據數次的推斷,那人見了玉清風分明是有意護着他的,那麽,那人定是韓夜淩郗。這瑪瑙亦非贗品,只有皇室大臣才會有,那麽,這上面的字,只有一個人擁有,天下除了他便沒人了。
“五弟。”兩人正沉默時,慕容央銳卻進來了。
“二哥,怎麽跟着進來了?”
慕容央銳坐在慕容策對面,含笑看了一眼玉清風,道“父皇聽說你身體不适,讓我來看看。你可好些了?”
“無妨。二哥今日怎麽沒帶二嫂?”
“她卧病在床已有些時日了,今日這路怕是折騰不起,便在宮中休息。”慕容央銳看向玉清風,道“玉公子方才受傷了,可無事?”
“我既是能走到這裏,可見我這傷只是破皮罷了。有勞太子費心了。”本以為慕容央銳不會理會自己,自己也米打算理會慕容央銳,卻沒料及這人會主動的詢問自己,不由心驚。
慕容央銳笑了笑,看向慕容策,道“今個兒我可是見到了五弟這左手了。”
慕容策但笑不語。
“太子口中的右手必是恭蘇公子。”玉清風笑道,慕容央銳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沒想到玉清風會猜到這裏面的意思。“若是論起重要,這右手可比左手重要,事事都得需要。這左手若是沒了,右手依舊可在短時間裏代替。而,那右手沒了,左手适應起來,恐怖是一年能做到的。”
慕容央銳笑了笑,沒想到玉清風如此的有意思、道“玉公子此話有理。但看玉公子乃是一身文氣,倒不像恭蘇那般。你們兩現在可謂一主內,一主外。內外皆有人守,可替五弟減輕了不少。”
“在下學識淺薄,若是與恭蘇公子比起來,文武我皆不如他。”
慕容央銳似乎有些無奈,笑道“五弟,看來你得好好努力啊!可別忘了,當日在那朝堂之上的話。”
“不會。自是需要時日罷了。”慕容策淺笑。
“那好。五弟,玉公子,我先出去了。晌午時才會到山苑,若是無聊便出來走走。”慕容央銳起身道。
“好。
這慕容央銳剛剛出去,纓絡一手拿着一把短劍跑了進來,到了桌面就将劍放到桌上,道“聽哥哥說,煜王爺武功了得。是不是?”纓絡俯視着對面的慕容策,語氣甚是高傲。
玉清風一瞧纓絡便知這公主是準備向慕容策挑戰的。不過,這公主怕是輸定了。
慕容策擡眸看向纓絡,淺笑,道“若是與公主比起來,我這恐是花拳繡腿罷了。”
纓絡環胸含笑看着慕容策,一腳踩到板凳上,道“這可要比比才是。”
慕容策緩緩起身,離開了木桌,負手走到中堂才回神說道“今日乃是為你和炎王子洗塵的宴會,若是要比武擇日也可。”
纓絡放下腳,拿起桌上的陶瓷茶壺,含笑看了一眼玉清風,道“這可由不得你。”說完便将手中的茶壺朝着慕容策扔了過去,一手拿起劍一手抓起玉清風便往外跑。“若不出來你就看着他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