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洗冤
回了書房後未來得及歇息片刻便帶着恭蘇趕往六王府,三日的時間太短暫了,這案子的兇手不是一般的人不花費時間和精力是救不出人。到時候,玉清風不僅救不出還要搭上玉府近百人的性命以及籌劃的一切都将受到波及。這個人,還真是個麻煩!
“王爺,你看,六王爺的傷口在胸口。但是,這傷口很深,不像是被不會武功的人所傷。”恭蘇仔細瞧着慕容央爍胸前的傷口。
“這兇手另有其人。”從未想過他是兇手,亦是不敢肯定他不是兇手,平生二十八年第一次不敢做決定,他有什麽做不出的。那般猖狂的人,殺六王又有何不敢?可,他沒有理由離開煜王府去殺人,雖然那次洗塵宴上慕容央爍出賣他可也不至于引起殺人的念頭。這?為何?
恭蘇看向身旁的人,有些不悅,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把一個只會招惹麻煩的人弄進府裏,外面流言蜚語滿城風雨,府裏欺主霸道無理,如今,又惹案子。
“王爺,皇上限三日內破掉此案,否則便将玉公子和玉大人問斬,王爺你也會被貶到南島去,到時,這一切将成空。可是,”
慕容策沒多說,也不看,直直的打斷了恭蘇的話,“仔細看看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疑處。我出去看看。”知他心裏有些不高興讓這人留在府裏,也不高興去忍受這人在府裏的無理取鬧,如今,人已入獄何必多說這些話。
“好。”恭蘇無奈垂眸,湮滅雙眸無奈無助,淡淡的飄出一個字。
慕容策負手出去,見一位藍衣大人帶着六個屬下匆匆趕來。
“卑職蘇良見過煜王爺。”蘇良擡頭間瞧見了正出門的慕容策,有些是驚訝,片刻後才反應回來行禮。
“蘇大人是來協助此案?還是另有所尋?”慕容策問道。
“卑職受皇上之命前來協助煜王爺調查此案。”
“起來吧!”慕容策輕聲淡語的說道,衆人起身,又問“蘇大人,關于此案你知道多少?”
蘇良微微颔首說道“六王爺是從府裏的湖裏打撈而出,丫鬟說是被玉公子用匕首刺傷後推到湖裏去,還打傷了一個丫鬟。最後逃跑時,在後門被抓。”
匕首?慕容策片刻驚疑,随即塵埃落定恢複平靜,道“那匕首現在何處?”
“在擱置六王爺遺體的房間內。”
“你與本王進來,其餘人等在此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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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進去之後,蘇良瞧見正在檢查恭蘇,有些驚訝。
“他是恭蘇,是本王的屬下。”知蘇良疑惑,慕容策說道。
恭蘇他倒是知道煜王爺身邊的紅人也是從小玩到大,自是不會多生疑惑。“哦!王爺,匕首在這裏。”蘇良與恭蘇點頭打招呼便走向房間的角落處,拿起放置在小桌上的匕首。
恭蘇看着蘇良的背影,留意着他的腳步聲。似乎有些功力,而且,這人看着怎覺有些奇怪?
慕容策走過去看了看,是那把送與慕容央昊又被送與玉清風的匕首,血跡未幹,好好的一把匕首竟成了如今的模樣,真是可惜當日千裏找人鑄造,做的那般精致。他為玉清風定制的匕首還未到,這把陰差陽錯落到他手裏的匕首竟成了他的致命點,真是宿命不能幸免的劫數。
“王爺,這匕首可是嘉王爺的?”蘇良問道。
“不錯,阿昊在前些日子送與了玉公子以作防身之用。”
“唉!沒想到,那玉公子能做出這種事。”蘇良無奈的嘆氣。
慕容策放下匕首,向恭蘇走去。沒打算繼續匕首的事情,這匕首根本就不在玉清風身上。
“王爺,除了這胸口的傷便沒什麽疑處了。”看了許久都沒找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只有這胸前的傷口。
“仵作都看了無數次了,除了這傷便沒什麽致命的傷口了。”那邊的蘇良走過來說道。
“蘇大人,你覺得這匕首所傷之處是否就是導致六王爺死亡的原因。”慕容策問。
“依照臣多年來的經驗來看,這傷并不是致命處,受傷又被推入湖裏也可能是溺水死亡。可是,今日,另一些仵作和大臣皆說這是致命傷。”
“這是擔心找不到兇手會掉腦袋才說的。”恭蘇不悅的說道。
“不過,這六王爺卻是是被玉公子刺傷并推入湖裏的。兇手還是那玉公子。”
兇手知道了又如何?在皇天下這不是重點也是無法作為重點的重點,與其死死的糾結兇手不如替他洗清冤屈還他清白,這最後的兇手自己會想辦法圓案。
“蘇大人,可否陪本王去看看府裏的下人?”
“王爺請。”
此時,王府裏的下人皆備安排在後院,已是落陽時,一院子的哭聲倒是切合了這時候的景致。
主子沒了,這事情牽扯府裏上下,搞不好全都得搭上性命,個個在那哭稀裏嘩啦的,擔心這還能不能出去。卻見煜王爺和一個官爺來了,哭的厲害的也收斂了一些,哪敢繼續哭啊!
“你們誰人知曉玉清風出現在六王府的原因?”慕容策問道。
衆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回話,終是一個老者走了出來,道“玉公子在王府,我們也是今早才知道。先前也不知他在王府,也不清楚他是啥時來的。”
“伺候王爺的丫鬟是誰?立刻站出來。”老奴的話讓慕容策有些不滿,語氣變得有些生硬,面容更是冷酷。一個個全是廢物,跟主子一個模樣。
慕容策聲落,一個陶紅衣裙的女子立刻跑了出來,什麽也不說便撲通的跪在地上,喑啞的說道“奴婢正是。”
“本王問你,六王爺最近可有什麽奇怪之處?”
那丫鬟全身顫抖,震震的不敢看慕容策,道“王爺,王爺從春游回來就時時待在房間裏。也不要奴婢進去伺候,也不許其他人靠近院子。就連吃飯也是放到門口,還是兩人的份量。”
“那你可聽到了什麽聲音?”蘇良問道。
“有。房間裏常常傳出瓷器破碎的聲音,還有怒喝聲。那聲音不是王爺的。”想起每次去都會聽到的聲音就覺奇怪。
“王爺可吩咐你買些什麽奇怪的東西?”蘇良繼續問道。
“奇怪的東西倒是沒有,但,今日早上,王爺讓奴婢去買,買”丫鬟吞吞吐吐的有些說不出口。
“買什麽?”蘇良急切的問道。
“就是合歡的藥。”
在場的衆人皆驚,雖知自家主子風流纨绔一個,整日不誤正事落榻花場。可從不知他還有男風之好,着實是
合歡兩字傳入慕容策耳裏卻變了樣子,當初得知慕容央爍在食店被玉清風潑酒時就知道這人對他打主意,後來親自上門貴物賠禮,還邀請賞花。讓玉清風放下了警惕,這軟的不行便來硬的。慕容策有些憤怒。好你個慕容央爍,警告你竟當作耳邊風,還真是死有餘辜。
“那,王爺可用了那藥。”
“有。王爺吩咐奴婢将藥參進酒裏,奴婢送去後,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麽?”
“那受傷的丫鬟在何處?”慕容策問道。
“她尚在昏迷之中,已經安置在房間裏了。”蘇良答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屬下匆匆跑來。
蘇良回身看去,道“出什麽事了?”
“那丫鬟死了。”
“什麽?”
“王爺,丫鬟的死因在頭部,估計是被推到在地碰到石頭所致。”恭蘇檢查後,便向兩人回答。
“王爺。此事現在已經很明白了,兇手的确是玉公子。想必那丫鬟說的房間裏的人也正是被囚禁的玉公子。”蘇良肯定的說道。
“玉公子前些日子要回玉家,王爺便讓他回去了。再則,玉公子和六王爺不熟,出現在六王爺的府中不是很奇怪嗎?”恭蘇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六王爺是出了名的花花心腸,看見漂亮的女子便想着染指。玉公子雖未男子,但那容貌卻實。想必是六王爺綁架了玉公子,玉公子不從,便要用藥,結果用藥沒成功,反被玉公子給跑了出去。這好不容易到手的鴨子怎麽會讓它飛了,六王爺便出去追,結果,兩人在湖面發生了摩擦,玉公子便拿出随身攜帶的匕首刺傷了六王爺,失手間六王爺便掉入了湖裏。”蘇良慢慢的說道。
對此事慕容策心裏有自己的看法,蘇良或許說的沒錯,可有一點除了兇手與他才知道。
“蘇大人推理沒錯。既然,玉清風随身帶着匕首,為何沒被六王爺發現?二,玉清風有匕首,明明可以趁六王爺不備時威脅他放他走,卻為何在湖邊時才拿出了匕首?三,六王爺掉進的湖是在前院的位置,為何會在後門抓到玉清風?四,玉清風根本不會武功,可,六王爺身上的傷口卻是很深,為何?五,那丫鬟一直處在昏迷,卻為何突然在此刻死去?蘇大人,這五個為何你如何解釋?”慕容策問道。
蘇良啞然。
“這件案子的兇手另有其人。”聽完慕容策說完後,恭蘇很堅定的說道。他問的問題如果都清楚了,那麽,案子就解開了、
夜淩郗一人在衙門外面游蕩,從中午到到現在都在打着主意。
“大哥,這闖監獄可是死罪啊!何況,那玉清風現在是死囚,你可想清楚了啊!”那日深涯上的胖子擔憂的看着在那晃走不安的人,不明白了,老大怎麽對這個人如此用心?明明是對手。
“他不能死,他不可能殺人的。”想起今日在城裏的流傳的碎語,那雙悲痛的眸子瞬間變得猩紅,他相信他不可能會殺人的,他是那麽幹淨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胖子一把把人拉到一邊去,看了看那邊巡視的人,壓低聲音說道“不是又能怎樣?老大,你別拿自己的命跟敵人交換啊!主子快回來了,你可別再做出什麽沒腦子的事情讓主子生氣,這後果你是知道的。”
“我不管什麽違背還是不違背!我是救定他了。”說完一把推開面前的胖子,終身一躍飛進屋頂去。
“你這是找死啊!”胖子肥嘟嘟的大嘴巴吐出幾個字,氣的臉都變形了。
且看屋裏的情況是這樣子的。
兩個官差把刀來到關押玉清風的牢房外,一人開了門。
玉連覺看着這兩人兇狠的模樣,心裏難安,忙着起身走到癡呆呆坐在桌旁的人身邊,像是要護住這人似的。
“玉大人,我們哥倆來接玉公子出去問話的,你不用這麽擔心。”一個滿臉胡子的衙役說道,笑的很好。
另一個黑皮膚的人直接過去帶人走,也不留情。
“問話?”玉連覺驚訝,難道有人查案?既然有人願意查案那就說明這案子還是有見光的機會,好顏看向身邊的人,道“清風,不管發生什麽。爹都在這裏,你不要怕,他們問什麽就回答什麽?知道嗎?”
玉清風不說話,面色死沉,雙眸無情。似乎什麽也不知道。
不見回答,玉連覺擔憂的看向那邊好說話的官差,道“可否讓老夫陪同在左右?”
黑皮膚的官差一把抓起沒了什麽人氣的玉清風,推開玉連覺那蒼老的身子,道“死囚就是死囚,不想早點死就乖乖待着。”
玉連覺被推倒在地,摔倒臂骨疼痛,已經邁入年老的骨架子一時想要散架似的,來不及起身就見那官差将人半拖半拽的弄了出去。
“清風。”一聲有力的嘶吼引的全身一疼。
隔壁房裏的一個肮髒的死囚笑道“你別喊了!那兩個官差就是人間的黑白無常。”
死囚一句話讓玉連覺的魂差點全部飛出。
被帶到刑具房裏的玉清風看着四周的燈火和各式的刑具,竟是淡然死寂的臉沒有一點波瀾。
“綁到木頭上去。”一邊等候多時的牢頭老大雙腳放到放着刑具的桌上,搖搖晃晃的得意的很。
兩人按照命令将人捆縛在木樁上,那人竟沒反應任着擺布,目光空洞。
“好好的皮囊竟然做出這事,王三給他烙一個梅花印在臉上。”老大晃着皮鞭說道,那人一身染着血跡的白衣女裙,青絲淩亂的像個乞丐,面色在燈火下竟不是黃色而是蒼白。
王三領命,走去一邊從炭火裏取出被燒的像是千年烈焰的梅花烙,嘿嘿一笑,一步步的像是散步似的走去。
無情的眸子映盡炭火的顏色,死神的靠近,那般無聲無息。迷蒙中漸漸成了幻覺,一觸即破。
我等了好久,好久!為何你遲遲不到?我以為在我生死一線時你總會即使出現,可是,我錯了。出現的不再是哪個曾經就我的你,而是另一個人。如今,你們都不在了,都不在了!
老大嘿嘿的笑,黑皮膚的人看的很仔細,有些不耐煩王三的速度,喝道“跟一只烏龜王八似的,你還很是王八。”
王三瞪了那人一眼,才惡狠狠的上前去,看着那張絕容無雙的臉咂舌道“啧啧啧!可惜可惜啊!”
玉清風看着那燈火有些失神。
誰來救他呢誰會在梅花烙落下之前救他,挽救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