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情已成魔

慕容策收了鞭子,冷漠的看着倒在桌邊衣衫破爛、滿身鮮血的玉清風,道“可如你所願?”

玉清風的手指動了動,一頭青絲被淚和血粘到臉上。

慕容策扔了鞭子,走上前蹲下,伸頭擡起他的臉。玉清風憤恨的看着慕容策,似乎要把這人殺掉一般。

“怎麽?想殺我?”

“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慕容策點頭,一把抓起他,将他扔到床上,便壓了上去。

将人壓倒在床,狠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這張肮髒的臉,誰見了都覺可惡?可偏偏卻招惹事端,受盡恥辱卻還不規矩,愣是要拼命的去死。

“你放開我。”從前他喜歡和他靠着,喜歡近距離的接觸。可,現在他恨他。含淚顧不得狼狽掙紮,紫色缦帳被驚起驚落。

“放開?你想去哪?你的命是本王憐憫與你的,想死,也得是本王親手殺了你。”再無那時三刻溫情暖語,再無那時嬉笑淡雅。

“你要殺就立刻殺,折磨我做什麽?”玉清風憤然,奈何自己不是身上人的對手,完全被他控制,雙手都失去了禁锢。像案板上的畜牲一樣任他宰割,這樣的殘忍他不要忍受一刻。他曾是好友,可以相對而談的人,可以縱容他猖狂的人。他曾經舍不得他,舍不得這一個挂念。可,在他絕望無助祈求他出現的時候他卻了無音信。在他被羞辱的時候他希望他可以救他他卻從不知道。在他一心想死時,他卻推自己上末路。現在,沒有情義只有恨。這一切都是他賜予的。

慕容策臉色一冷,直接點住他動穴。

玉清風亂動的雙腿瞬間安靜下去,畏懼的看着他。

“比起蕊花兮和露融散對你的折磨,本王接下去的事會讓已經被羞辱的你更加折磨。”慕容策不帶半點感情,冷聲冷色說道,一字一句吐的清清楚楚,似乎是要這人聽清楚,一字不落。

果然,畏懼的人瞬間變的驚恐,冷清的眸子再無半分冷清。

“你要做什麽?”不安。

慕容策起身去,拿過藥碗,回到床邊去,說道“你任性本王随你,這條命你就算是死也得讓本王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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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策枉我一心把你當作朋友。”玉清風不知他要做什麽,可心裏卻害怕,比當初知道自己一身毒時更可怕。這人跟魔鬼有什麽區別?卻為何會那般溫和?枉為朋友枉為不舍。

聽這朋友二字,慕容策卻沒什麽表情,道“本王身邊只有兩種人,一種敵人,一種為本王生死相付的屬下。你,什麽也不是。”

凄傷的眉頭一時暗淡,雙眸一片死寂。原來,自己把他當朋友可他卻把自己看的一文不值。

慕容策喝下一口極苦的藥,有些冰涼卻無法遮掩那酸苦,彎身看向這個一瞬間驚恐的人,竟覺可笑。

“你,滾開。”無助、絕望,什麽也沒有。惡心、恥辱,為什麽每個人都要如此折磨自己?他只是活在世外、心在世外的普通人,為何卻要被宿命如此捉弄?就連朋友都要殘忍的羞辱。

慕容策傾身下去,遇到那冰冷粘着血跡的唇瓣,堵住了那人最後的呼吸。心裏片刻如草破土般的驚詫,奇異的感覺,全身只覺一股真氣穿過直至腳底。

玉清風嗚咽無聲,那一瞬間心裏毫無反感卻是莫名的驚顫,比起慕容央爍接觸時完全是天壤

慕容策将藥渡進他嘴裏,遺漏的順着嘴縫滑下,洗淨血跡斑斑。玉清風反抗的将藥往外吐,露的更多。都如今的模樣茍活着做什麽?續着半條殘命無人問津,不如一死了之。

慕容策眉頭一皺,狠狠的咬住他的舌頭,能覺腥味才松開。不知好歹!

“你不得好死。”玉清風被逼咽下,含着血惡狠狠的詛咒。藥苦早無心苦,還能感覺什麽東西?僅存的情都沒了。自己來這裏收獲的財富,曾經視為唯一,如今,卻恨不得重新走過抛棄這可憐的緣分。

慕容策不言,嘴角已經染上了血跡,抿唇漠然。回頭喝下一口再次渡去,絲毫不覺變扭,也不覺惡心。

這麽一來,五次便将藥喝下去了。玉清風雙眼無神的看着他,心裏複雜,越來越覺得這種感覺很可怕!可怕的想死去。

“你要死本王告訴你幾種法子。”慕容策起身端着碗起身去,波瀾不起的說道。

床上的人卻看向帳頂,嘴角的血絲靜靜流着。死!

“第一種随意扯五尺白绫挂在這屋裏,最好別讓伺候的人攔下,否則你将身受鞭笞,亦或銀針穿指。”情不露臉的說着,不威脅不無情,像是說書似的。緩緩放下碗折回去。

白绫?挂死,哈哈哈哈哈哈哈!還不如當着你的面自刎。呵呵!你不也會憐憫或者傷心,我何必讓你笑話?

看他雙眸無神,衣衫破爛,從頭到尾都髒兮兮的。覺得可笑,曾經猖狂的時候可想過會這樣。他卻不準備閉嘴,開口道“亦或你咬舌自盡,若只是斷了舌頭人卻活着,本王便将你丢進青樓。啞巴的你又如何去謀生?嗯?”

“你不會殺我,因為你不敢。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我死了你就沒了”。玉清風笑的絕望,笑的風趣,笑的湮滅蒼生。死,與你而言,我就賤命一條,你何曾心軟過?蕊花兮、露融散。為你上女裝,為你牽挂,笑話!只不過一切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有人一笑既過,笑的看輕世間一切,伸手觸摸那張死靜的臉,道“殺你只在一念之間。若你的生命不能為阿昊付出亦或你的殘存不能為他承擔生死,你将片刻化為灰燼,有人比你更合适。莫把自己看的太過重要,你只活在本王一念之間。”

奈何賤命一條留于世,忍受他人欺辱無人可訴,曾經喜他靠近的餘溫如今厭他觸摸親吻惡心。艱難延續的命不為自己而活,卻為他人活着還要忍受酸楚無處可吐。多可笑!那紅傘下他攬腰溫情一矚,他依靠不想離去。不過,是過去式。

“你走,我會好好的活着”為了出去安然無事三刻也好,為了自由。興許,還可以遇到那個曾許諾他為他出氣的大哥。現在才覺他好。

“你最好好好活着,否則,你将走不出去見你師父。”慕容策收手,解開他的穴位,轉身決然。

解開穴位的人卻絲毫不動,靜靜躺着。

師父,清風錯了。不該不聽你話四處亂走,不該不隐藏仇怨招惹報複,否則,徒兒幾輩子也遇不到他們。師父。我想回去。師父。

清風,紅塵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一切小心。

清風,大哥在這。

他不過就是個野種,回來了又如何?你還能期望他那日飛上枝頭變鳳凰,就算變成鳳凰也不過是一只只會開屏的公孔雀。

半個時辰後。玉清風的門被打開了,四人齊齊的看去,卻見慕容策一身整齊的走了出來,身上帶着極寒之氣。

“你們看着玉清風,不準離開半步。若是不肯用藥,便來書房找我。”說完便走了。

慕容策走後,沒了人影,四人才緩緩的說“是”。

四人匆匆跑進去時,瞧見玉清風躺在床上,一條長鞭落在床邊,還沾着血跡。就連地上也有。

靠近床邊的時候,只見玉清風睜着雙眸,含着清淚。臉上帶着傷,滿臉的血跡。

看看玉清風一身血跡,幾人不由互視。玄音像是明白什麽,立刻回身,走到桌前。

“這藥沒了。”

三人疑惑的走過去。

“王爺只是讓玉清風吃下藥罷了。”玄音看着恭蘇說道。

恭蘇聞聲,立刻跑到床邊,解開玉清風的上衣,看了看,除了舊傷還有今日的傷之外,便沒什麽了。

“師父。還是先治治他的傷吧!”

“你覺得玉清風現在會讓我們碰他?”玄音反問

三人疑惑的看向玄音。

“齊風,你和恭蘇先為他泡一個藥澡。我和琪兒去準備藥材。”

“好。”

半個時辰後,齊風吆喝着幾個小生将木桶搬進去,藥味飄滿了整個屋子,大多數都不喜歡這味道,卻不敢離去。

“師父這是加的什麽藥材在裏面,難聞死了。”齊風捂着鼻子站在一側埋怨的說道。

“齊公子,這水溫調好了。”一個下人走過來說道。

齊風過去試了試水溫,對他們示意下去。那幾個人跑的快,瞬間不見人影,獨留齊風站在木桶邊吹過一陣風。

“你們。”

齊風無奈的從腰間取出前些日子從朱琪那裏奪來的白色手絹,得意的笑了笑,屏住呼氣速速的系在臉上,堵住鼻子。可這藥味還是能聞到。

“自從遇到你,沒一次順心的,總是倒黴。”

齊風抱怨了一句,就朝着走出屏風繞道床邊。看了看睜着雙眼卻像是死人的神情,見他這模樣,心裏不忍。初見時,他一身青綠衣衫,正從屋裏出去不知為何嘴邊噙着一抹笑,那一眼自己剛剛瞧到,愣是在拐角處站了好一會兒。

平靜面若雪蓮含着淡淡的紅,雙眸似乎藏着一顆千年的奇玉透着幽光。那一抹笑和那青澀的少女見到心上人時一模一樣,看的有些醉意。

可,如今,卻被折磨成這模樣。說他活着卻像死人,說他死了卻又呼氣着。幹淨的臉沾着血跡,青絲淩亂的散着,一身亵衣破爛的剩下一塊布料子挂在身上,血跡滿身。這麽狼狽,多可憐啊!

齊風嘆了一口氣,彎身問道“玉公子,起身洗洗吧!”

這麽一靠近,才發現,眼角邊含着淚水。齊風一驚,這,好端端的怎麽哭了?

“喂!玉公子,你是不是很疼啊?”

玉清風呆滞的不說話,直直的看着帳頂。

齊風起身跑出去,見恭蘇站在院裏。

“恭蘇,那玉公子現在跟死人沒什麽兩樣。你進去勸勸?我想不出辦法,也不能強行來。要是來強的,準會讓他感到恥辱。”

恭蘇看了一眼齊風,便進去了。齊風跟着進去,連忙捂住鼻子,卻不見恭蘇捂住鼻子。疑惑的跟過去。

“你打暈他,我們把他弄到水裏。不然,沒辦法了。”

恭蘇看着玉清風,彎身去解亵衣,齊風木然的看着。

那一瞬間,玉清風眸子一冷,揮開恭蘇的手不顧身上的傷口,下床去鞋子也不穿就跑了。

恭蘇被推到後退,擋住了齊風。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玉清風給跑了。

“跑了。”齊風看着床說道。

恭蘇站着不動。

“還不去追啊!”齊風大叫,跑了幾步,不見恭蘇跟上來,慌忙的跑回去,扯道“恭蘇,人跑了。”

恭蘇冷冷一笑,點住了齊風的穴道。

“齊風,對不住了。”恭蘇抽手離開。

恭蘇好可怕!好難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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