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就自己吃,還給我省貓糧,但是以後不許再把咬死的活物往床上放,明白了嗎?”

話音剛落,小胖還沒有什麽反應,身邊卻傳來一聲詭異的動靜。

我扭頭一看,悶油瓶居然沒有和他的天花板相親相愛,而是眉眼帶笑地看着我,嘴角上揚起一絲微妙的弧度。

他笑了,那個挨千刀的居然笑了,而且明顯是在嘲笑我剛才跟貓說話的腦殘行為。

我惱羞成怒,沒好氣地對他說:“笑什麽笑?沒見過和貓說話啊?”

“嗯,沒見過。”他說。

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我那一刻的震驚,費了好大勁兒才忍住沒有撲上去撕扯他的臉。這人他媽的真是悶油瓶?不是什麽妖精變化來勾搭我的?他居然會嘲諷人,還會開玩笑!如果不是我沒睡醒,就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

我目瞪口呆看了他半晌,一直到小胖掙紮着從我身上蹦下去才有了一些真實感。

“小哥,你……你沒事吧?”

悶油瓶搖搖頭,伸出一只手輕輕撚去小胖沾在我手臂上的幾根貓毛。

頓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像被燙着了一樣往旁邊躲了一下,胳膊肘撞到了沙發扶手,正好碰在麻筋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悶油瓶嘆了口氣,走過來握住我的肘關節,不知在哪裏按了兩下,酸麻的感覺立刻緩解了許多。

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心裏七上八下地直打鼓,今天的悶油瓶太溫柔也太反常,我不确定這到底意味着什麽。

他居高臨下地直視着我的眼睛,距離近得呼吸可聞。我被他毫無波瀾的目光定在沙發上,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就像身處一個虛幻又美好的夢境,只要稍稍一動,這一切都會像肥皂泡一樣破滅。

“吳邪,”他叫我,語氣很無奈,“你怕我。”

“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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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躲什麽?”

“我……”我說我被你吓出心理陰影了,生怕你給我摔出去你相信麽?

“別怕我,”他說,鬓發垂下來幾乎要碰到我的臉,“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靠,這面癱今天怎麽話這麽多?他知道現在我們的姿勢有多暧昧嗎?他知道我的心跳都快超過每分鐘120下了嗎?再這樣下去我會因為心跳過速早死的好不好!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我都還記得,說這種話讓我想不誤會都難,老子怕自己把持不住推到他啊!

被胸中不斷激蕩翻湧的情緒鼓動,我壯着膽子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你想起了多少?”

悶油瓶沒有掙紮也沒有抗拒,目光閃爍像在努力組織着語言:“只有一些零散的片段,不過……”

“什麽?”

“我明白,你對我很重要。”

失序的心跳漸漸穩定下來,躁動不安的情緒得到了安撫,眼前的悶油瓶和六年前的悶油瓶再次重合,變成了我內心深處長久期盼的那個人。他失去了記憶,他不記得我,可這并不是他的錯,我沒有理由把自己的失落發洩在他身上,更沒有理由像個小姑娘一樣顧影自憐。他能毫發無損地再次回到我身邊,這已經是命運所能給予的最大的恩惠,我應該心存感激。

這就夠了。我對自己說,今時今日的悶油瓶還能說出這句話,我已經無法再要求更多。

月底的時候,小張又一次駕臨我的鋪子。

這一次他倒是沒帶什麽奇怪的保養品,只是照例又給了我一些錢。我讓他和張海客說一聲,悶油瓶在我這裏過得還不錯,我有能力保證他衣食無憂,真的不需要張家再多費心。

小張對我的這番話沒有特別反對,只是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問了一個相當莫名其妙的問題:“吳老板,最近你有沒有見到可疑的人?”

我心說最近老子見過最可以的人就是你,但嘴上肯定不能這麽說,我反問他:“會有什麽可疑的人?”

小張顯得有些猶豫,偷偷摸摸往悶油瓶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仍舊閉着眼睛完全沒注意這邊,又湊得近了些,幾乎是趴在我的耳邊說道:“這幾天你最好小心一點兒,不要落單,也盡量不要離開族長身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暗忖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有人想害悶油瓶?要我貼身保護他?別逗了,就他那妖怪一樣的身手和警覺性還需要我保護,他保護我還差不多。

大概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古怪,小張皺着眉頭“啧”了一聲,又說道:“詳細的你別問,總之記住我說的話就對了。”

我點頭答應,其實心裏并沒有十分在意。這不能怪我,他們的世界離我太過遙遠,身為一個守法公民我實在想象不出盜墓賊們在地上會遇到怎樣的麻煩,再者說,我對悶油瓶絕對有信心,就算是失憶的狀态普通人也奈何不了他。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小張的這個警示并不是針對悶油瓶,而是我。

就在小張離開之後的第二天,晚上我做飯的時候發現家裏的鹽用完了,于是只拿了錢包就匆匆出門,連手機也沒有帶。

小區附近有一個生活超市,通過後門可以直接到達,但是中間要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當時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巷子裏人煙稀少。我像往常那樣毫無防備地往前走,忽然從一輛停在路邊的面包車上跳下來一個人,不由分說地反擰住我的胳膊,拽着我往車上拖。

他的力氣很大,手法異常專業,我的掙紮反抗統統沒有用,只一瞬間的功夫就被他拖進車廂,随後車門關閉、落鎖,面包車以極快的速度沖出了小巷。

剛一上車我的手就被一副冰涼的手铐铐住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後腰。雖然沒有在現實中遇到過,但憑我這麽多年看警匪片的經驗,那東西的觸感絕非善類。

我強怕自己鎮定下來,不要慌,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兄弟,你們這是要做什麽?要錢的話我帶的實在不多,你們都拿去就是了。”

“少啰嗦。”惡狠狠的聲音。

我不敢說話了,迅速打量了一下車廂,我身邊坐着的是個面目猙獰的彪形大漢,渾身肌肉糾結一看就不是善茬,剛才拖我上車的就是這家夥。前排座位上還坐着兩個人,司機是個長了張路人臉的男人,沒什麽明顯的特征,标準地扔人堆裏就找不着了。副駕駛位置上坐着的是個女人,留着一頭利落的短發。

面包車剛開出小巷不久,就聽到那女人說了一句:“有人追上來了。”

我略略偏過頭,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一片車水馬龍的車行道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輛很眼熟的自行車,騎在上面奮力踩踏板的正是小張。

司機顯然也看到了,馬上猛踩油門,面包車以遠遠超過市區規定行駛速度的車速往西駛去,幾分鐘之後小張就被甩在了身後。

一陣無力吐槽的郁悶情緒取代了心裏的恐懼,我恨不能以頭搶地。心說張海客啊張海客,你就不能派個智商稍微高點兒的過來嗎?如果你手下實在沒人一定要派這只小張,那最起碼也給他配部汽車啊,再不濟打車也行,讓他騎自行車追汽車算怎麽回事?那自行車還他媽是我的,弄壞了張家能負責給我賠一輛不?

正想着,前面那女人轉過頭來,沖我嫣然一笑:“吳老板,久仰大名了。”

番外 閃亮的日子5

面包車開到郊外一片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烏龜都不靠岸的空地停了下來,那大個子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拎下來,推搡着進入了一間像是廢棄倉庫的房子。

我在杭州住了二十幾年,還從來沒到過這樣荒涼的地方,真虧了這幾個人居然能找得到。那間房子面積很大,大概能有三四百平米,裏面空空蕩蕩地,僅有幾張破舊的椅子和地板上散落的舊報紙。房子裏沒有窗戶,除了從門口照射進來的陽光,就只有兩盞功率不怎麽大的節能燈照明,顯得十分昏暗。

我被他們按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都用手铐铐在身後。那個女人——那倆男人管她叫阿寧,拿出一個狗項圈一樣的東西套在我脖子上,“咔噠”一聲扣上鎖扣。正面看那小妞長得非常不錯,身材也很有料,胸前一對波濤洶湧好像随時都能彈跳而出,當她俯身給我帶項圈的時候可着勁兒在我眼前晃悠,十分地令人想入非非。

我甩了甩頭,把腦子那些不着邊際的想法趕走,嘗試着用我最溫和的聲音問阿寧:“小姐,你們這是要幹嘛?我就一個普通小市民,要是過去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咱們可以坐下來談談,犯不上綁票吧?”

阿寧根本沒搭我的茬,手上拿着個遙控器一樣的玩意兒在我面前一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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