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知道這是什麽嗎?”

“不知道,請賜教。”

阿寧笑了一笑:“這個和你脖子上的項圈是配套的,只要我按下按鈕,項圈就會爆炸,你的腦袋也就沒了。另外你也別打算逃跑,項圈裏有定位裝置,不管你跑到哪兒我都能找着,而且憑你自己是絕對拿不下來的,明白了嗎?”

她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只是在讨論天氣。我郁悶得直想大嘴巴抽她,心說這他媽是要上演大逃殺還是怎麽着?老子初中畢業已經很多年了好吧,而且這兒統共就四個人你們希望我找誰拼命?

阿寧說完這句話以後再沒理我,拎過另外一張椅子往我旁邊一坐,翹起二郎腿盯着門口,神情異常嚴肅。

我心裏隐隐有些清楚了,這些人綁架我的目的恐怕和悶油瓶脫不了關系。雖然我不明白他們和張家有什麽過節,但就眼下這種情況,用膝蓋想都知道他們是打算拿我當誘餌。可問題是,他們究竟打算對悶油瓶做什麽,是要殺他,還是想要進行某種交易?

這時候我并不十分擔心自己的安危,既然他們千方百計綁了我當人質,在達到目的之前就不會輕易傷害我,但我不得不開始擔心悶油瓶。對方擺明了是要請君入甕,他不會笨到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就打算只身來闖龍潭虎穴吧?哦對了,還有個小張,不過我很懷疑以那小子的智商他能幫上什麽忙。

哎,我可愛的人生啊,為什麽一遇到悶油瓶就老是碰上這種糟心事兒呢?

想到這裏我又開始分析自己現在的處境,剛才開車的司機和那個大個兒此時并不在倉庫裏,估計是在外面布置什麽,我身邊只有一個阿寧。要按照常理來說,雖然手上綁着手铐,但憑我的體型和力量要制服一個女人應該還可以。不過看那小妞氣定神閑的樣子,我很懷疑她的戰鬥力是不是只有看上去那麽多,萬一她和張海杏一樣是個練家子,那我不就死定了?要是整得動靜大了再把那個大個兒招來,就算他們不殺我,一頓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可是軟的要怎麽辦,他們又不要錢,難道要我色誘麽?單就模樣來說阿寧肯定是個美女,色誘了我也不吃虧,但這個要怎麽執行啊?我一個資深魔法師完全沒有經驗的好不好!不行,好歹我吳邪也是條昂藏七尺的漢子,不能幹等着悶油瓶來救,成不成的總要先試試再說,硬着頭皮也要上了。

我認真思量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對阿寧說道:“寧小姐,你既然大費周章把我綁來,想必是有事相求,不如我們聊聊吧?”

阿寧紋絲不動,連頭都沒有回。

操,居然無視老子。我不放棄,想了想又換了個話題:“你們的目的我能猜到,不過張家人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好對付,如果你保證能讓我安全離開,我可以跟你們合作。”

這次阿寧有反應了,只說了兩個字:“閉嘴。”

媽的你們要不要這麽有默契啊?一個兩個都這樣!剛才還對老子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現在就這種态度,你那臉其實是本書吧,說翻就能翻。

我暗自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我要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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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

“憋不住。”

“就地解決。”

“啊?”我傻了,“這,這不太好吧……”

“我不介意。”

我介意行不行啊!你大爺的,還油鹽不進了。

此時天色已晚,倉庫門并沒有關嚴實,我看到從外面漏進來的一線天光漸漸被黑暗吞沒,标志着金烏西墜玉兔東升,夜幕降臨。

身邊的阿寧忽然站了起來,緊接着倉庫門被打開了,司機和那個大個兒各自手持一把手槍,指着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進來,正是悶油瓶。

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之前既害怕他來,又害怕他不來,而現在他來了,我卻比之前更加緊張,生怕阿寧一聲令下就要讓他血濺當場。我想要大叫,想讓他不要管我趕緊離開,可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叫也叫不出來。我才發現影視劇裏那些舍己為人的壯舉有多麽難能可貴,我沒有那麽高尚,我不想死,不想讓他再回到張家繼續過一天到晚和古墓、怪物打交道的生活,我舍不得他!

悶油瓶被三個人夾在當中,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但是他全身都繃緊了,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極其淩厲的氣勢。他在生氣,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正不斷高漲的怒火。

首先打破沉默的人是阿寧,她問:“你就是張家現任的張起靈?”

悶油瓶沒做聲,輕輕點了下頭算是肯定。

“很好,總算是見着本尊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的要求很簡單,要放了吳邪可以,但你得用鬼玺來換。”阿寧揚了揚手裏的遙控器,繼續說道,“奉勸你不要輕舉妄動,看到吳邪脖子上的項圈了嗎?只要我按動按鈕,那個項圈就會爆炸。我們時間緊迫,只給你半個小時考慮,如果半小時後你拿不出鬼玺,吳邪就會死。”

聽她這話的意思是不想要悶油瓶的命,我稍稍松了一口氣。可随即又一想,不對啊,悶油瓶是沒有生命危險,可老子不是啊,那個鬼玺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憑什麽比我的一條命還重要?

悶油瓶眉心微蹙,淡淡說道:“鬼玺不在我這裏。”

阿寧冷笑:“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就來和你做交易?八個月前你從長白山出來,雖然記憶全失,但你并沒有把鬼玺交給張家任何一個人,所以它只能在你身上。”

悶油瓶神色如常:“下山的時候弄丢了。”

“你……”阿寧雙目圓睜,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估計被氣得夠嗆,但她很快平靜下來,再次冷笑道,“好,我不問你了。咱們繼續剛才的約定,你只有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半小時以後不見鬼玺,你就帶着吳邪的屍體走吧。”

悶油瓶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很淡定地站在那裏,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背後冷汗直流,心裏着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我拿不準悶油瓶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他要不想管我的死活完全可以不用來,既然來了就必然是打算把我救出去的,難不成他還能專程跑來看我怎麽死?但他現在就像根電線杆子一樣杵在那兒,一點兒要動手的前兆都沒有。

如坐針氈地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在我看來簡直像過了五、六年一樣漫長。忽然從我身後傳來“咚”地一聲悶響,随後又是一陣稀裏嘩啦,清涼的夜風吹了進來,看樣子似乎是……倉庫的牆塌了。

阿寧和她的兩個同夥不約而同地轉頭去看,我緊盯着悶油瓶不放,只見他趁着那三個人注意力分散的瞬間雙手一揚,不知甩了兩個什麽東西出去,只聽到“啪”得一聲,兩盞節能燈同時熄滅了。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倉庫裏陷入黑暗的那一剎那,清脆的槍聲同時響起。一個人合身撲過來,将我連同椅子一起撲倒在地。

我下意識地擡腳想踹,那人卻按住我的膝蓋,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吳老板,是我。”

“小張?你怎麽……”

他沒有答話,把我翻過去側躺着,也不知怎麽擺弄了一下,手铐就開了。

倉庫裏現在完全亂成一鍋粥,槍聲一直斷斷續續響着,阿寧對她的同夥大呼小叫,讓他們小心點兒,不要誤殺了悶油瓶。

我被小張按着起不了身,只能趁着火光閃爍的間隙去尋找悶油瓶的身影,但他卻像是融進了黑暗裏一樣,完全看不到,只有雜亂的腳步聲在周圍不停響起。

小張拽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項圈,嘟囔了一句“電子鎖,真麻煩”,聽起來完全沒有把身邊正在進行的暴力行為放在心上。

他不着急,我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悶油瓶有個閃失。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我确實什麽都做不了,貿然沖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兒,說不定還會給悶油瓶添麻煩。

又過了一會兒,槍聲總算停了,我聽到阿寧驚呼了一聲“啊”,然後就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小張輕輕說了一句“行了”,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順勢把我也拉起來,牽着我的手從倉庫後方倒塌的地方鑽了出去。

外面星月同輝,夜涼如水。我就着清冷的月光往後看了一眼,倉庫的後牆開了一個半人高的大洞,灰土碎磚亂七八糟堆了一地。悶油瓶也躬身從哪個洞裏鑽了出來,就跟在我們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左邊的手臂鮮血長流。

我甩開小張跑到他身邊,想要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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