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季顧也不催促祁憐,……

季顧也不催促祁憐,直到她笑夠了,指尖擦去眼角透明的仿佛是水晶的淚光。

“我沒有地方去,只能夠待在這裏,好了,有筷子嗎?”祁憐對着季顧勾了一下小指。

她在季顧的書房忙活了一下午,種東西必須要自己親自動手才能夠體會到樂趣。

睡了一覺後,她早就餓的不行了。

季顧微愣了一下,而後拿出一雙尾部畫有小熊的筷子遞了過去。

這也是專門為祁憐買的。

祁憐每次吃飯都吃不了太多東西,尤其是面對不怎麽合胃口的菜的時候。

但總歸是有點餓了,她還是吃了不少。

本就殷紅的唇被辣的有些紅腫,她小口張着,微微呼着熱氣。

祁憐并不是很能吃辣,但是礙不住她喜歡吃辣。

季顧倒了一杯溫水給祁憐,祁憐接過去喝了幾口,總算舒緩了舌尖上的刺痛感。

祁憐吃完之後,季顧才将剩下從菜都吃了。

現在正是少年瘋長身體的時候,這些飯菜對于季顧來說只能勉強吃個六七分飽。

季顧将餐盒洗幹淨,涼到一旁後,才坐到課桌前拿出今天的作業,只不過他每解出來一道數學題,都會擡頭看一眼祁憐。

少年的心思太過好猜了。

祁憐拿出口袋裏的手機,但是發現她的手機型號倒退了好幾代。

系統:【為了避免給失控造成混亂,像這種十分有辨識度的科技産品,我們會自行進行優化,做出适合這個時空的調整。】

祁憐趴在季顧的床上,裙擺落到了大腿上,小腿在空子晃了晃,不太滿意的輕擰了一下眉。

“這手機上網好慢。”

系統:【殿下,這也是為了不暴露我們的身份。】

祁憐:“我如果一直不回去的話,不要緊嗎?”

系統自豪的挺了挺小身板:【這點您放心,已經調慢了您正常時空裏的時間了,就算您來這裏待上一個星期再回去,那邊也不過就是過了七分鐘。】

祁憐趴在床上有些無聊,身上蓋着被子,本來想要等着季顧寫完作業,她就回去來着,沒有想到又睡了過去。

季顧放下筆,抻了抻有些發酸的手骨,将明顯有皺褶的試卷展平。

但是無論再怎麽用力,皺褶一旦出現了,就很難完全抹去。

季顧起身望着床上的祁憐,微低了一下眉眼,唇角揚起的弧度更加的明顯。

小心翼翼幫祁憐蓋好被子後,他在地上打了一個地鋪。

第一次對明天有了些許的期待。

這個飄着潮濕氣味的雜物間也不再是只有他一個人。

少年心滿意足的躺下身來,只是他又無比的害怕祁憐會像是一陣抓不住的風,稍縱即逝。

————

祁憐睡的後背發酸,她緩慢的從床上支撐起來身體,環視一周,發現就算雜物間的采光十分的不好,陽光也已經無孔不入的照射了進來。

房間內更是沒有了季顧的身影。

倒是床邊多了一雙剛好适合她的小白鞋。

沒有任何的設計心意,只是勉強能夠穿。

這是季顧早上醒來後,跑去附近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大早上開門的店,幫祁憐買回來的。

祁憐的小白兔拖鞋還沒有完全幹透,而他的鞋又不适合祁憐,所以才想着給祁憐買一雙鞋。

祁憐接下粘在床頭上的便利貼,少年的字跡蒼勁有力,卻有着一絲與他年紀并不相符的老成。

【桌子上有早飯,記得吃。】

便利貼上面還有一層印記,似乎是上一張便利貼上透下來的。

季顧明顯還有話沒有說完。

祁憐伸了一個懶腰,略有些淩亂的頭發從她的肩頭滑落,“我怎麽睡了這麽久?”

系統:【大概是後遺症吧,畢竟殿下您不屬于這裏,也是為了提防萬一有人想要強行留在過去而設施的安保措施,如果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會一直睡下去的。】

祁憐沒有太在意,踩着小白鞋,剛走出雜物間,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動作有些笨拙。

似乎是驚覺祁憐走了出來,淩白急忙壓低身子,想把自己藏到低矮的灌木叢,而後察覺到自己這個動作實在是不太聰明,而且太過欲蓋彌彰了,只能夠灰頭土臉的站起身來。

頭上還粘着一片幹枯的黃葉。

少年不自在的站在祁憐的面前,想要給祁憐留下一個好印象,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淩白身上還穿着校服,別扭的踢走了腳下的石子。

昨天見過祁憐之後,他就對祁憐念念不忘。

霧蒙蒙的雨天,祁憐就好似仙女一樣降臨把季顧救了。

原本身為欺負季顧的那一方,他應該對祁憐感到讨厭才對,再不濟也不能夠産生喜歡的情感,但是礙不住祁憐長得好看,還用又嬌氣又兇的語氣和他說話……

還從來沒有有人這樣對待過他。

淩白從昨天晚上起,就對祁憐念念不忘,但是季顧又實在兇狠,若是真的打起架來,季顧那個不要命的,他完全不是季顧的對手。

季顧在的時候,他不敢來,所以才等到季顧去上學了,他自己從學校逃課回來,剛要看看人是不是還在雜物間,沒有想到漂亮的仙女就走了出來。

他倒是像是個偷窺的變l态……

祁憐挑起眼尾,淡淡的睹了淩白一眼,想了一會兒淩白為什麽看上去那麽眼熟,“……是你。”

淩白:“……”

不知道為什麽被祁憐記住樣貌總有一種莫名的殊榮感。

“你來找季顧打架嗎?他不再。”祁憐往後站了站,将自己完全躲在陰影中。

“不,不是,”淩白連忙解釋,臉憋的發紅,目光卻又不知道該放在什麽地方,好像說話的時候不與之對視是不禮貌的行為,“我是來見你的……”

泌出汗的手在褲子側一擦。

祁憐上下打量了一下淩白,忽感世事無常,以往來拜見她的人都會帶禮物的。

“什麽事呀?”

祁憐的聲音千嬌百嫩,一點都不像是可以裝出來的那種。

裙擺下露出一小節瑩白的腳踝。

淩白身體一僵,更加慌亂了,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話。

祁憐側了一下頭:“難道是想要報複我?”

“沒有,絕對沒有。”

想到祁憐昨天晚上踢的那一腳,淩白急忙否認。

他窘迫的低着頭,“我想……問問你和季顧是什麽關系?”

“我是他的【仙女教母】。”祁憐想都不想脫口就說,甚至沒有去想這句話的可信度。

淩白介于想要相信,但是九年義務教育又讓他不能夠相信的糾結中,“仙女教母?”

“怎麽可能……”

看到祁憐看了過來,淩白急忙改口:“為什麽是季顧的仙女教母,他有什麽好的?”

陰翳的像個怪物。

因為不祥,把自己的父親克死了,母親也不要他了,估計這種人也應該活不久吧……

所有人在了解過季顧身上發生的事情後,都是這樣想的。

他們會認為季顧得不到本應該擁有的東西是理所應當,反而若是季顧擁有珍貴的東西才是極為反常的。

“因為……他很有錢,而且我未來會是他的妻主。”

祁憐輕靠在門框上,後知後覺會弄髒自己的衣服,只好又站直了身子。

淩白不解祁憐話中的意思,但是就是覺得自己比季顧強很多,而且他家裏也很有錢。

系統:【季顧那邊有點情況不太好,有同學找他的麻煩,老師要季顧叫家長,但是你也知道吧,季顧沒有爸爸,媽媽又不管他了……】

系統摸不透祁憐的想法,就是覺得季顧有點可憐,【殿下,我們去看看吧。】

小季顧從小到大都是自己給自己開家長會,坐在身形比他大很多的大人後面,他小小的身子被擋住了。

祁憐看向淩白身上的校服,“你和季顧是一個學校的吧?”

淩白剛在心中感嘆祁憐的聲音好聽,就被冷不丁的問了這麽一句,心虛的下意識說:“我沒有在學校裏欺負過他。”

系統被蠢的別開了視線。

屬實是不打自招了。

“很好。”祁憐輕勾了一下唇角,不是可以擠弄出來的輕嬌流露出來。

淩白被祁憐盯的渾身發麻,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

學校門口只有寥寥幾個學生從裏面走出來,眼下距離中午放學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除了在留在學校午休的學生外,其他基本都已經離校了。

但是學生們忍不住的伸長脖子往一旁小樹林下聚集的人群看過去,既好奇,又因為要急忙趕回家吃飯而不得不加快腳步。

“就是他,我都看見了,只有他在體育課的時候在我放書包的地方來回晃逛,我不相信他沒有偷。”

一個雖然胖但是壯的男生用胖的油膩的手指着季顧,對上季顧冷漠到沒有波瀾的眼睛,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但是沒有改變自己的說話。

季顧冷冷的碰了一下唇:“我沒有拿。”

少年單薄的肩上背着書包,就算再重,他也會将腰背挺的筆直。

不像其他學生,會因為書包的重量而不自覺的壓彎了背。

馬啓邁認定了是季顧拿的他的英語作文,無論季顧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迫不及待的向班主任指認季顧的罪行,“老師,就是他拿走了,季顧那麽窮,一定是因為自己沒有辦法參加英語競賽,就把怨氣灑在了我的身上,也想要我去不成。”

班主任皺了皺眉,清冷的季顧雖然不合群,也沒有見他有什麽朋友,無論是課間操還是去食堂的時候,他永遠都是一個人,但季顧學習好,品行也端正,應該不會做出偷同學東西的這種事情。

馬啓邁的媽媽看不下去了,她一米七五的高個,表情蠻橫,身板也壯碩,"你這個老師是怎麽當的,我家孩子都說了是這個男生拿的,趕緊把他書包拿出來翻一下不就行了。"

一邊說着,一邊對着班主任翻了一個白眼。

她脾氣暴躁,最看不起像班主任這樣猶猶豫豫的小女人了,不就是讀了一點書,還真的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辦事還不如她利索。

班主任已然有些不悅,但是還是調整好了情緒,知道不能夠輕易的懷疑誣陷任何一名學生,而且還是少年們出于極其敏感的青春期。

“我雖然是老師,但是我也沒有權力翻學生的書包。”

“你沒有權力?那要你這個老師來是做什麽?我孩子現在被人欺負了,你還護着那個人。”女人掐着腰,大有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學生們大多數為了方便,都會将書包挂在操場上的圍欄上,這樣下課可以直接提着書包走,就不用再爬教學樓回去拿書包。

但是問題就出現在這裏。

放書包的地方本來就沒有人看管,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拿起書包走。

馬啓邁放學後,在書包裏沒有翻找到自己準備參加英語競賽的作文,便一口咬定了是從書包旁走過的季顧拿的。

他從操場一直追到了校門口,成功将季顧攔了下來,而且他媽媽也在門口接他放學。

就這樣孩子和大人一起将季顧攔了下來,完全不停季顧的解釋,必須要看季顧的書包。

事情鬧的越來越大,警衛室的人只好給季顧的班主任打了一個電話,把原本要去吃飯的班主任給叫到了門口。

班主任目光略有些複雜的落在了季顧的身上。

她是知道季顧的情況特別特殊,沒有父母,而且家裏人也對他不上心,但是季顧是個非常聰明的學生,每次考試都能夠拿到級部第一。

原本她想要推薦季顧去參加國家級的英語競賽,但是因為來回已經住宿都需要自己付費,季顧便拒絕了。

季老爺子不會給他錢去參加英語競賽的,這一點季顧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季老爺子說不定連他的話都沒有耐心聽完。

班主任替季顧感到惋惜,如果季顧參加比賽的話,一定能夠拿到獎,就相當于獲得了名校的敲門磚。

沒有辦法,她只能夠把這個名額給了馬啓邁。

但是另外一個班還多出來了一個名額,級部主任就想要把名額給季顧,是在不行學校出錢讓季顧去參加比賽。

原本商量的好好的,沒有想到今天中午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這有什麽看不得?越不給我們看,越說明他心虛,我倒是想要問問他為什麽要拿我孩子的作文。”女人平時就極為寵愛馬啓邁,再說了,馬啓邁是他們家同齡人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平時,她就特別喜歡拿自己孩子的事情炫耀,每當別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她便覺得自己過的比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要好,她的孩子将來一定會特別有出息,說不定會進到科研院所搞科研。

這次參加英語競賽也一定能夠拿到一等獎。

原本馬啓邁回家抱怨老師一開始選的是季顧,就已經讓她有些不滿了,現在班主任的做法在她的眼中和袒護季顧沒有區別。

她淬了一口唾沫,就不信了,今天有她在,還有誰能夠把她和她兒子一起欺負了不成。

班主任搖搖頭,而後略顯為難的看向季顧,“……你願意把你的書包給老師看看嗎?老師知道你沒有拿,但是馬啓邁的作文現在的确是找不到了。”

季顧擡眸看去,馬啓邁被臉上的肉擠的都快看不到的眼中劃過一道精光。

他緊抿着唇,避開了班主任伸過來的手。

女人一看季顧是這幅态度,頓時氣笑了,提高了嗓門:“快來看,真是奇觀呀,老師居然袒護一個小偷,小小年紀就知道偷東西了,将來難道要殺人放火嗎?”

“聽說你沒有爸爸媽媽吧,難怪會偷東西,我現在是幫你爸媽教育你,是對你好,你這個老師越護着你,就是在害你,哼。”

女人咧了咧唇角,對于班主任小家子氣的做派看不上眼。

因為女人刻意提高了聲音,周圍還沒有走的家長基本都注意到了,他們原本沒有打算去湊這一個熱鬧,可是女人說話太不客氣了,不僅連老師都數落了,還挖苦為難一名學生。

女人:“難怪會沒有人要你,就你這種……”

“誰說沒有人要他的?”

輕而柔的聲音明明不大,但因為太過悅耳壓過了女人沙啞刺耳的嗓音。

女人下意識看了過去,過于美麗的面容好似只有在熒幕上并且加上濾鏡才能夠看的到。

祁憐步伐輕慢,步履搖曳,不急不慢,走到了季顧的身邊,朱唇輕揚,“要說他偷了什麽東西……大概就是我的鞋了。”

季顧眼眸中只印有祁憐驚豔的容貌。

他呆愣了許久,身側攥起的手緩緩放開。

自卑陰郁的情緒也随之散開。

不清楚為什麽祁憐會來找他,但或許祁憐真的就是他的【仙女教母】。

原來有人信任的感覺是這個樣的。

季顧輕拉了一下祁憐的袖口,冷白的肌膚在陽光照曬下多了一層錢粉,清冷的睫羽微微一顫,“沒事,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別人怎樣對他都無所謂,但是他不能夠忍受有人欺負祁憐,也不想看到祁憐受到任何委屈。

“不行,你們不能夠走,你們還沒有給我一個解釋。”

女人急忙想要拉住祁憐,季顧眼疾手快的将祁憐護在了身後。

女人氣不打一處來的上下打量着祁憐,漂亮的面容特別吸睛,“你是他姐姐?”

“長的這麽俊,是要去勾引男……”

“說什麽呢?”淩白脾氣爆,哪裏聽得了這種話。

季顧回頭看了一眼祁憐,在問這是怎麽回事。

祁憐慢條細理的解釋:“我想來找你,但是不知道學校在哪裏,只能讓淩白帶我過來。”

少年輕擰着眉,好似自己珍藏的寶物偷偷溜了出來,只想和祁憐趕快回去。

祁憐輕推了一下季顧,走到季顧的面前,戲谑的看着蠻橫的女人,“喂,我不是他的姐姐,但算是他的家人。”

“包要是給你搜了,沒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該怎麽辦?你們道歉嗎?還是不了了之了,說一句沒有就算了。”

祁憐目光冷了下來,撒潑耍無賴她可最看不上了。

而且還用季顧沒有父親的事情傷害季顧。

像這種事情她見過不少,季顧的包說給他們就他們翻,他們平白無故冤枉了季顧,到最後連一聲“對不起”都沒有。

憑什麽把包給他們看?

為了他們的懷疑,就要自證清白?

女人梗着脖子,似乎聲音越大就越有理一樣,“連包都不給我們看可不就是心虛嗎?”

“看你這幅樣子,還說是他的家人,不會是連這麽小的孩子也要勾引吧。”

季顧眸色暗沉,暴戾的目光像是要割開女人的嘴,他想要上前的時候,祁憐的手拉住了他。

微涼如玉的觸感讓季顧冷靜了下來。

祁憐懶洋洋的看着自己的美甲,“你平時就是這麽在你孩子面前說話的,大概也教不出什麽好孩子了,而且我長什麽樣管你什麽事?你不能在嫉妒我吧?”

一家人也是看不下去女人說話太過難聽了,“對呀,就是論事,說話那麽難聽,孩子能受到什麽好的教育。”

女人臉色白了一下,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祁憐說完話後,各種指責和異樣的目光落在她和自己的兒子身上,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她兒子可是天才,受到的教育也是最好的。

“我兒子每次都是級部前三,怎麽可能受到的教育不好,我兒子考這麽好,都和我還有他爸的教育離不開。”女人慌亂的開始胡言亂語,但是提到馬啓邁的成績時,還是得意的放大了聲音,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到。

“是嗎?”

祁憐輕飄飄的話總是能夠讓女人心痛一震,直直的盯着祁憐,生怕祁憐又說出什麽讓她怄火的話。

“你怎麽看呢?級部第一?”

祁憐挑眉看向季顧,眼角下壓。

她走到季顧書桌前,剛好看到了他們月考的成績單。

季顧微愣了一下,第一次覺得考第一是一件極其愉悅的事情。

“原來只是級部第三,聽她的語氣,我還以為是第一呢。”

“原來級部第一是這個男生呀,長得好看,沒想到學習也這麽好。”

“還怪可憐的,看樣子好像無父無母,又要照顧自己又要學習,這不是比大部分都孩子都要強多了嗎?”

“你們瞎說什麽呢!”女人怒火攻心,第一次發覺級部前三一點都不好。

她的兒子為什麽不是第一呢?

女人低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馬啓邁一眼。

馬啓邁:“……”

關……關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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