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許凝和秦危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又仿佛歷歷在目。
陳旭曾經問過許凝，如果再遇到初戀會怎麽樣。
許凝思忖片刻後說，遠遠地看他一眼就好。
對于許凝來說，秦危，已經是伫立在遠處的雪山。
可望不可及。
那天兩人喝完酒回家，陳旭因為多喝了兩杯，回頭倒頭就睡。
許凝反而有些睡不着。不知道是因為那天太冷了還是她心緒不寧，直到後半夜才睡着。
一周後，許凝和賈誠一起離開了老東家。
那天賈誠送她回家：“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許凝搖搖頭：“我不值錢。”
賈誠倒是笑了一下，對許凝說：“休息兩天。下周一去新地方報道。對了，明天有個飯局，一起去一下。”
許凝聽完，說了聲“好”，也沒問其他，就下車，搬自己的東西上樓。
東西不多，就一些文具。
許凝到樓上，不緊不慢地收拾着東西。她是個慢性子，對什麽都不太着急。在乎的東西，也少之又少。
那天回到家，她就沒出門了。
第二天晚上，她按着賈誠給的地址去參加飯局。
等她到了那兒，發現包廂裏一個人都沒有，而且燈都是暗的。
她又跑回去找服務員，确認是不是這間，服務員告訴她是，她再次跑回去。
她再次推開包廂的門。
“砰——”一下，忽然有人放了一個禮花，包廂裏的燈也同時亮了起來。
許凝吓了一跳，等看清包廂裏的人，一時有點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葉文俊笑嘻嘻地湊上來，搭上許凝的肩膀說：“怎麽樣？師妹。你還是沒有逃出我的五指山吧。”
許凝看看葉文俊，又看看一邊的賈誠，好像明白什麽了。
果不其然，葉文俊得意洋洋地說：“請不到你，我只好讓賈誠把你打包過來了。”
許凝：“……”
兜兜轉轉，她居然還是加入了AL。
“許凝，歡迎。”何少江也來了，上前跟許凝打招呼。
許凝笑笑：“謝謝。”
驚吓之後，許凝坐到賈誠邊上。
今天算是歡迎他們倆加入的一頓飯，到場的人不少。
坐下沒多久，許凝見葉文俊接了個電話。
“啊？老地方啊。你過來就行。不行，必須得過來。人都到齊了。好歹是我師妹，你不過來，我跟你絕交啊。”
許凝：“……”
葉文俊挂了電話，然後對許凝說：“師妹，別介意。這人就是這樣。”
許凝也不問是誰。她現在都還有點懵圈，需要理一理思緒。
大家坐着聊了一會兒，許凝坐那，聽他們聊。
沒過多久，葉文俊又接了個電話，大概還是剛才那個人。
“最裏面那間。哎，要不要我出去接你？”
“不用了，我到了。”秦危經不住葉文俊軟磨硬泡，還是過來了。
他找了好一圈才找到包間，推門而入。
“哎，我們秦總來了。遲到了啊，自罰自罰。”葉文俊看到包廂門開了，猜測是秦危，一轉頭，果然看到是秦危，帶頭起哄。
其他人一看是秦危，紛紛站起來。
“秦總。”
“秦總。”
公司的人，對秦危一向敬重，見了他，都大氣不敢出。
許凝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站了起來。
她這一慢，秦危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臉上。
隔着一張圓桌，兩人都沒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了。
秦危到底是秦危，掃過許凝之後，便在葉文俊邊上若無其事地落座了。
其他人也跟着落座。
許凝坐下，手心裏全是汗，低着頭不去看任何人。
人到齊，葉文俊叫人上菜，然後端起酒杯，對賈誠說：“賈誠，今天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一杯我敬你，冰釋前嫌。”
兩人能合作，自然是說開了。
賈誠葉端起酒杯：“還希望葉總多多照顧。”
葉文俊忙擺手：“別別別。以後還是靠你。”
大家看他們你敬我我敬你，哈哈大笑起來，氛圍才輕松了一點。
許凝坐那兒，笑不出來，腦子裏還亂亂的。
秦危和AL又是什麽關系？
“師妹？師妹？”
“啊？”
葉文俊叫了許凝兩聲，許凝看向葉文俊。
“想什麽呢？師哥敬你。”
許凝笑笑，端起酒杯，剛準備喝，一旁的賈誠提醒她：“這是我的。這才是你的。”
賈誠替她把酒杯放到面前。
許凝尴尬地笑笑，端了酒杯，喝了一杯。
大概是看她心不在焉，後來葉文俊也不單獨敬她了。許凝倒是輕松不少。
她坐那，沒有去看秦危，一整晚都沒有去看。
那天，本來就是為了歡迎賈誠和許凝的，連帶許凝也喝了不少。
臨走，賈誠喝了太多了，不能開車。葉文俊本想着讓自己司機送許凝回去，何少江提出來，送許凝回去。
何少江今天沒喝，葉文俊現在知道他為什麽沒喝了。肯定是為了送許凝呗。
葉文俊好人做到底，便把他們送到門口，叮囑何少江：“路上開慢點。”
“好。你進去吧。”
“師妹拜拜。”
“拜拜。”許凝也跟葉文俊揮手。何少江這才開着車走。
葉文俊左右看看，不見秦危，拉着王臣問：“你老板呢？”
“還在裏面。”王臣老實說。
葉文俊“啊”了一聲，東倒西歪地回到包間，結果，見秦危還坐那兒，一個人悶聲抽着煙。
葉文俊走過去問：“怎麽了？一晚上愁眉苦臉的？是我這邊的事，還是你那邊的事？”
秦危悶聲不響。
葉文俊覺得無趣，也想摸根煙抽一抽，結果，一旁的秦危開口了。
“文俊。”
“你說，聽着呢。”葉文俊說。
“那個女設計師，”危頓了頓，抖落手上的煙說，“我不要。”
“啊？”葉文俊驚訝地看向秦危。
秦危一向不管産品上的事，怎麽突然說不要許凝呢？
葉文俊笑了：“不是大哥？那是我師妹。我想了多少辦法才把她弄過來。哎，我老實說了吧。我欣賞她才華是一回事，主要是怕她在別的地方沒什麽好發展，所以想把她弄到AL，你現在讓我不要？開什麽玩笑？你喝多了吧？”
秦危淡淡道：“沒。我沒喝多。你想辦法讓她走。否則，我只能自己動手了。”
葉文俊就不明白了，秦危幹嘛非要許凝走。
“她招你惹你了？”
秦危沒回答，只是起身，拍拍葉文俊的肩膀：“我認真的。”
“哎，你——”
沒等葉文俊說完，秦危就走了。
葉文俊氣得翻白眼。
可是，他就是不吃秦危這套。
秦危不要的人，他偏要。
他倒要看看秦危打算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