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會騙你
慕容靖言聞聽蕭澈的聲音,心下有些慌亂,他分明記得自己同滄瀾說了好生在外邊守着,若是蕭澈回府了便來通報,只是這滄瀾不知去了何處,不僅不曾通報,反而剛剛喚他也不見他進來。
慕容靖言心下生疑可礙着蕭澈回來卻不敢如何發作。
蕭澈每次進門總是要現在炭盆上暖了手,生怕涼氣過給他,待掌心手背都暖了他才坐到榻邊。
慕容靖言正縮在被子裏抱着湯婆子,那被子倒是叫他蓋得嚴實,直拉倒下颌處,見蕭澈回來,慕容靖言漾了滿臉的笑,從被子裏伸了手出來拉了蕭澈的手。
“殿下怎的回來的這樣晚?今日輝明殿可吃了些什麽好的?竟把殿下絆到了這個時辰才回來。”慕容靖言輕輕捏着蕭澈的手心,像是思念泛濫,他只能靠這些小動作将其敘說一二。
蕭澈挽笑,他輕輕碰了碰慕容靖言的鼻尖,慕容靖言只管跟着他笑。
“宮中宴會左不過那幾樣菜式,能吃出什麽新鮮來?”蕭澈握住慕容靖言的手問道:“靖言呢?在府中可有好生用晚膳?本王怎的不見滄瀾?靖言可沐浴了?肩上的藥可換了?”
慕容靖言連連點頭:“好生用了晚膳,也沐浴過了,肩上的藥也換了,殿下好不啰嗦,聽着竟有幾分像靖言的父親。”
蕭澈皺了鼻子,好不無奈的說道:“靖言可真是難養的很,本王多說兩句要說本王像侯爺,若是少說了兩句不過兩日靖言就要鬧着說本王不在意靖言了,可倒是讓本王瞧瞧,安樂侯府的世子往日裏都吃了些什麽東西,這一張利嘴倒是只管給別人攬不是。”
慕容靖言起身,他環住蕭澈的腰身,讨好的笑着道:“是靖言無理取鬧了不是,殿下累了這一日可就莫要同靖言計較了,靖言起身伺候殿下沐浴下榻可好?”
蕭澈聽着慕容靖言那似從溫水裏撈起來的聲音,心下便有些難耐,他問道:“靖言身上的傷可還覺得疼?”
慕容靖言将蕭澈言語之間的意思聽得清楚,他只裝傻道:“我身上還疼不疼,殿下不是日日都要比我還了解的麽,怎麽今日倒是問起我來了。”
蕭澈攬了慕容靖言的腰,一雙眸子浸滿深情,他愛慕容靖言,他每時每刻都想要将慕容靖言帶在身邊,不管是今日的寧王妃還是來日的.皇後,蕭澈滿心滿眼唯慕容靖言一人而已。
“殿下。”慕容靖言軟在蕭澈的懷裏,軟綿綿的喚了他一聲,在蕭澈吻下來之前,慕容靖言伸手擋了,他道:“靖言先伺候殿下沐浴可好?”
蕭澈從前是不舍得慕容靖言伺候他的,可如今想來難免也是情趣。
“好,那命人備了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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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備好,熱水盛了滿桶,慕容靖言只着一件裏衣袍子,他散着發替蕭澈寬衣。
“殿下近日可是瘦了。”慕容靖言将蕭澈的蟒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又伸手來替蕭澈寬衣,他道:“陛下的壽宴今日一畢,想必今日過後殿下便沒什麽忙的了,倒是則可好生休息好生用膳了。”
蕭澈展平手臂任由慕容靖言伺候着,他聞言道:“這倒是未必。”
“哦?”慕容靖言問道:“可是陛下又許了殿下什麽活計?殿下可還要忙什麽?”
蕭澈沉了一口氣,他的目光落在浴桶裏并不平穩的水面上,他道:“今日輝明殿晚宴未散時,父皇傳了李福海扶他去更衣,好好的卻吐了血,太醫診脈過說是無大礙需在乾安殿靜養,這不才下了旨由太子殿下監國,只怕本王這些日子要日日進宮侍疾,怕是也不得閑的。”
慕容靖演替蕭澈解了發冠,他驚道:“竟是吐了血?太醫院的那群家夥好生無用,吐了血怎的還說無大礙呢?那可曾說要用些什麽藥?”
蕭澈失笑:“本王的小傻子哦,父皇用的什麽藥豈是我們能知道的,太醫院自會留檔的。”
慕容靖言癟了嘴:“殿下不知道便說不知道,何苦說靖言是傻子呢?”
慕容靖言賭了氣,将蕭澈的發冠随後一扔,折袖伸手到木桶中試了試水溫,沒好氣的将手上沾着的水珠盡數甩到了蕭澈身上,兇巴巴的說道:“靖言可不就是傻麽!哪家不傻的能如此不圖名分的跟着殿下胡攪,還要伺候殿下沐浴,還要擔心殿下身子的。”
蕭澈猛地從背後攬了慕容靖言,不可言說的親密接觸讓慕容靖言紅了臉,他支支吾吾的說道:“殿下莫要.莫要胡鬧,還是快些沐浴,免得.免得着了涼.殿下.”
慕容靖言連着尾音都有些發顫。
蕭澈将慕容靖言也拉進了浴桶內,白色的裏衣濕了水緊緊地貼在慕容靖言的身上,将他身上的線條勾勒的極其完美,他纖細的腰肢跨坐在蕭澈的腿間,他難耐的仰着頭,嘴唇被他咬的有些充血,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嘴角擠出,碰撞的水花替他說着那些他無顏說出口的話。
“殿下。”金瞳在門外喚了一聲。
屋內慕容靖言忙将嘴唇咬的更緊了些,他生怕叫人聽去些什麽,金瞳心裏知道那歸他心裏知道,這是若是讓下人知道去,慕容靖言只怕自己沒臉了。
“何事。”蕭澈低沉着聲音,他額角青筋暴跳,寬厚的手掌緊緊握住了慕容靖言的腰肢,盡管金瞳就在門外,可蕭澈卻不見放輕一份力氣,他反而變本加厲的咬住了慕容靖言的耳垂。
慕容靖言跟着一抖,下意識的叫了一句:“殿下,莫要咬靖言。”
這木門能有多隔音呢,金瞳跟在蕭澈身邊這許久的時間自然知道什麽東西聽得什麽東西聽不得,他也只撿最簡單的方式向蕭澈禀報。
“殿下,奴才方才在後園池邊尋着了一張燃了一半的紙條,那紙條上仍有熱意,想來是才燃過不久的。”
蕭澈久久未答金瞳的話。
金瞳站在門外閉着眼睛,有些事情,眼睛閉上了耳朵也就跟着閉上了。
“那紙條上寫了什麽?”蕭澈低聲問道。
金瞳忙道:“回禀殿下,那紙條上只餘一個他字,其餘的已燃成了灰燼。”
慕容靖言早在聽到金瞳說在後園池邊尋了紙條的時候心下便緊張了起來,金瞳越說他便越是心不在焉,那後園池邊乃是他收到寒影消息的時候,只是他未曾記得自己有命令滄瀾在後園将紙條燃盡,慕容靖言只覺得這紙條未必同他有關系,可想來卻應該是和滄瀾有着分不開的關系的。
蕭澈在慕容靖言鎖骨上咬了一口,他腰腹用力,向上一頂換來慕容靖言一聲沒有忍住的驚呼。
“靖言,專心。”
“殿下!”慕容靖言受不住,只讨好的捧着蕭澈的臉胡亂吻着。
蕭澈同門外的金瞳道:“本王知道了,紙條上餘了什麽字便叫阖府上下都将那字寫一遍,尋出筆記相似的,收拾過後園的便提來見本王。”
“是!”金瞳在門外道:“奴才遵命!”
約半個時辰,慕容靖言只覺得自己身上骨頭像要散架了一般,他伏在木桶邊,身上亂七八糟的,既有水漬還有些蕭澈的東西。
蕭澈撫過慕容靖言的臉頰,輕輕落下一吻,他道:“本王名人重新備水可好?”
慕容靖言懶聲道:“殿下慣會欺負人。”
蕭澈賠着笑臉道:“那靖言便不喜歡麽?”
慕容靖言當即便急了:“誰說我喜歡了!分明是殿下喜歡的!若不是殿下喜歡誰要同殿下做這種事情!好不羞人的!殿下怎的好意思這樣問靖言啊!”
蕭澈總是覺得慕容靖言羞起來的時候倒是比尋常女兒家還要可愛一些,像只小兔子似的,白白軟軟,偶爾戳上一下卻總能把紅眼小兔子給惹急了,若真是将那小兔子惹急了,他倒是也不會如何,只會不輕不重的咬上一口,然後含着手指睡去。
慕容靖言倒是沒用蕭澈哄,他很快轉了話鋒問道:“殿下若是找到那寫紙條的要當如何?那紙條是在後院找到的,想來應該是什麽人收到的,殿下讓阖府上下都寫那字,這又有什麽用?”
蕭澈道:“那紙條說不準是收到的還是未來得及送出去的,若是收到的,本王讓他們重複寫那字,他們必然也知道本王發現了那未燃盡的字條,必會機警起來,寧王府上下養的暗影可不就有用武之地了,若是未來得及送出去的那便更是好說,那紙條是誰寫的不就一目了然?”
慕容靖言轉過身雙手攀在蕭澈的肩上,他笑道:“靖言到底不如殿下聰慧。”
蕭澈哼笑,他輕輕刮過慕容驚訝你的鼻梁,他道:“靖言是不如本王聰慧還是早便知道是這番道理就是要拿這事來打岔?”
慕容靖言梗着脖子,很是不服氣的說道:“靖言可沒有!”
蕭澈複又欺身過去,他盯着慕容靖言一雙眸子,挑着他的下巴問道:“當真沒有?”
慕容靖言抓着蕭澈的手臂說道:“自然是沒有的,靖言不會欺騙殿下的,什麽時候都不會。”
蕭澈嘴角的笑卻慢慢放平,他認真問道:“靖言這話本王可以當真麽?”
作者有話說:
說好了不騙人,結果天天都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