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寧王大婚

藥湯灑在手上,即便乾安殿沒那麽多奴才伺候着,蕭澈也自然會即刻淨手,更何況乾安殿還有一衆奴才在,蕭澈什麽時候灑了什麽東西在身上,可曾淨過手更過衣,這樣的小事慕容靖言有幾時關心過。

蕭澈看着慕容靖言的背影,慕容靖言已經沒有在把玩他的手指了。

大約是心中已經對慕容靖言已經有了懷疑,所以現如今有些什麽風吹草動就要扣到慕容靖言的頭上,蕭澈回神,他在意識到自己對慕容靖言的懷疑已經接近下意識的時候,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縱然慕容靖言身上的秘密都如他猜想的那樣,他也不該如此就将乾安殿中的蹊跷也因為慕容靖言兩句關心他的話就安在慕容靖言的身上。

蕭澈抽出手按了按自己的眼角,他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變得這樣多疑,就連慕容靖言他也要如此這般懷疑,他總覺得也許是自己太累了的緣故,如若這些事情能夠暫時先放一放,他小憩片刻,再醒過來的時候也許會有不同。

蕭澈直接将慕容靖言抱起,慕容靖言一驚,他雙手攬住蕭澈的脖頸,唯恐自己摔了下去,他驚魂未定的問道:“殿下這是做什麽?青天白日的。”

蕭澈看着慕容靖言,當即便笑了,他道:“靖言的小腦袋瓜裏整日間都在想些什麽羞死人的事情?本王不過是抱一抱你,怎麽?青天白日的世子不給抱?”

慕容靖言一時羞赧,只貼在蕭澈的懷裏說道:“給抱,只要是殿下要抱靖言,靖言什麽時候都給抱的。”

蕭澈将慕容靖言抱回了後院卧房。

不消別的人伺候,一道門将金瞳和雷生全都攔在了門外,蕭澈進門才放下了慕容靖言,他摸了摸慕容靖言有些涼的臉頰問道:“可冷着了?”

慕容靖言搖頭,蕭澈将他放在了榻上,此刻正彎腰在他跟前說話,他順勢将手搭在了蕭澈的肩上,他仰視着蕭澈一雙眼睛道:“殿下可是要歇一會兒?”

蕭澈點了點頭道:“昨夜一夜未眠,今日身上乏的厲害,靖言可願意陪本王小憩片刻?”

慕容靖言的手在蕭澈的肩頸線上游走,順着蕭澈的下颌線落在了蕭澈的下颌上,他輕勾蕭澈的下巴說道:“願意是願意,只是殿下要用什麽來換?”

慕容靖言深知,這樣的日子過一天是少一天的了,所以現在自然是要怎麽荒唐怎麽過的了,他向來只注重眼下,從前沒有愛上蕭澈的時候他只注重謀取蕭澈的信任,想盡辦法的将蕭家的江山攪弄個天翻地覆,那會兒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有一天愛上蕭澈的話應該怎麽辦。

經年累月,如今當真沉溺在蕭澈如絲一般織就的名為情愛的網裏,他也不再思考倘若有朝一日東窗事發,蕭澈将一柄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又當如何。

現在的慕容靖言只想在蕭澈的懷裏多纏綿一刻算一刻,即便醒過來的時候蕭澈就要殺掉他,只要睡前蕭澈不曾劍指他的喉嚨,那這一覺他便仍舊要在蕭澈的懷中安睡。

蕭澈勾着淡淡的笑,他回慕容靖言道:“用本王的寧王妃之位來換,靖言可滿意?”

慕容靖言神思微頓,蕭澈在講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慕容靖言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像是倒灌回了心髒,盡管這話從前蕭澈說過多次,只是那會兒他的心思不在蕭澈身上,他也并不覺得這話有多叫人心動。

如今他的心思全都在蕭澈的身上了,蕭澈愛他之意卻從沒改過半分,他心知蕭澈如今定是有了什麽懷疑他的地方,否則不會連帶着安樂侯也一起試探,可即便如此,蕭澈仍說想要他做寧王妃,縱然慕容靖言那一顆心是天涯海角一塊石頭落成,此刻也總有三分暖意了。

蕭澈俯下身,他在慕容靖言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他不知道來日如何,不知道寧王府上的暗影能去查些什麽回來,他也不知道慕容靖言究竟背着他都做了些什麽事情,只是這些年,這一刻,他很想要慕容靖言做他的寧王妃,須得是一個頭磕在地上,敬告天地的寧王妃。

縱然時速不允,蕭澈也總想叫天地祖宗知道他對慕容靖言的那幾分真心。

慕容靖言還在征愣的時候,蕭澈忽的拉了他的手道:“本王早就備好了婚服,靖言可要試試?”

慕容靖言聞聽此言更是驚訝,婚服,他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竟然還能穿上這種東西,還是同蕭澈一起。

蕭澈點頭道:“那一年答應你的時候便命人着手準備了。”他牽起慕容靖言的手放在唇邊聞了一下道:“本王聽得若是民間女子出嫁,須得在定下親事那一日開始自己着手準備婚服,可本王的靖言哪裏是什麽女子,故而只能命人去準備,巧的是前些日子剛送到府上來,你身上還傷着,連床榻都下不了,也只能暫時擱着了。”

慕容靖言人已經呆住了,蕭澈的急迫真真切切的落在他的眼睛裏,蕭澈不是今日才急,他是日日都急,慕容靖言從前知道也做不知道,如今他卻是不能再裝作不知道。

大紅色的婚服由蕭澈親手給慕容靖言穿上,盡管瑣碎,蕭澈卻是毫無怨言,他替慕容靖言整理好腰封,看着鏡中的人,蕭澈從身後環住了慕容靖言。

“好看。”蕭澈滿足笑道:“正紅色襯的靖言很好看,只是腰身似乎肥了一些,還是靖言瘦了?不打緊的,等來日本王能給靖言一場盛大成親禮的時候,定然叫人好生量了尺寸來做。”

慕容靖言張了張唇,他連自己想說點什麽都不知道,傻愣愣的看着鏡中的自己,這身婚服全是手工縫制,不虧花了這樣久的時間,他擡手覆上蕭澈搭在他腰間的手。

慕容靖言從未想過自己能同蕭澈成親,即便是此刻婚服着身,慕容靖言仍然知道這不過是蕭澈的一時興起,說來是算不得數的。

這屋裏連一尺紅綢都沒有,只有一對龍鳳燭,兩杯合卺酒,這便是蕭澈如今能給他的所有了。

只是窗外太陽高懸,連正午都不到的,慕容靖言從鏡中不僅能看見滿目深情望着他的蕭澈,也瞧見了灑在他和蕭澈身後的陽光。

慕容靖言嘆了一口氣,不知曾經聽誰說過,新婚之人倘若選在正午之前辦成親禮,那這二人是不得長久的。

慕容靖言靠在蕭澈的懷裏他,他想,他和蕭澈八成是要應了這句話了。

蕭澈婚服是慕容靖言替他穿上的,蕭澈身姿挺拔,一身婚服在身竟顯得他更高大些,他故意将腰背挺得更直,無論如何,從今日開始,慕容靖言便是他正經過門的寧王妃了,來日之事待到來日再議,今日蕭澈只想迎娶慕容靖言。

是心中長久所想,也是近日猜疑累計所致的愧疚,更是為了提醒自己,總是愛慕容靖言的。

兩人對着屋中燃着的龍鳳燭,一個頭磕了兩個響。

先是天地,再是高堂,最後是他。

沒有婚書,沒有聘禮,沒有迎親隊伍,沒有來往賓客,慕容靖言如此便成了寧王府中的王妃,縱然這王妃之位于這世間不過是只有他同蕭澈承認。

禮成——

蕭澈執起慕容靖言的手道:“靖言,如今你同本王便是正經夫妻,你我之間若生背叛便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靖言可怕麽?”

慕容靖言回握住蕭澈的手,他搖了搖頭,短暫的忘卻了自己曾經的謀劃和假裝出來的真心,他道:“靖言此生即便背叛自己也絕不背叛殿下。”

蕭澈起身,他将跪在地上的慕容靖言抱起來,将人放在榻上,蕭澈拿了合卺酒來,兩人交杯飲下。

“從此,生生世世一雙人。”

慕容靖言落了一個吻在蕭澈的唇上,他重複蕭澈的話說道:“從此,生生世世一雙人。”

腰間的束封是慕容靖言自己解開的,吻也是慕容靖言先吻在蕭澈的唇上的。

蕭澈躺在榻上,慕容靖言已經取了發冠,發絲散在白皙的肩上,慕容靖言跨坐在蕭澈的腰間,他伸手将蕭澈的手握住,他不斷的吻着蕭澈的唇說道:“殿下,你我今日大婚,既已禮成,如今該做些什麽?”

蕭澈被慕容靖言吻的情動,可偏還要逗慕容靖言,他往上頂了胯骨道:“靖言覺得我們該做什麽?”

慕容靖言腰肢輕擺,他笑着說道:“該洞房。”

今日實在荒唐,立侍門外的金瞳卻是連連嘆氣搖頭,他沒有命人給蕭澈和慕容靖言準備午膳,直至午時已過,屋子裏才算消停下來。

慕容靖言臉上還挂着淚痕,說是陪蕭澈小憩,他睡得卻要比蕭澈快。

蕭澈替慕容靖言理了被子,他望着慕容靖言的睡顏,他只希望從此以後兩人之間再無秘密,再無猜忌,總是坦蕩。

這一覺睡至傍晚時分,慕容靖言未醒,金瞳輕叩門道:“殿下,宮中傳了消息來。”

作者有話說:

朋友們!不要相信靖言聽說來的!只要兩個人相愛!什麽時候結婚都能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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