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大不行啊

宋晚亭不知道他們在贏什麽,但是任爾在他耳邊說話的感覺很……不舒服……

李山還在因為終止了任爾的八連勝而興奮,等他坐回來才發現對手換人了,打量了宋晚亭一眼,好帥一男的。

高斯盯着宋晚亭有點疑惑,這人好像在哪見過。

任爾松開一只手,指着手柄上那些按鍵向宋晚亭講解:“這是前後左右,這邊是發招的,你就是随便按也能發出招。”

宋晚亭把腦袋向一旁偏了偏,任爾的呼吸好熱。

視線落在任爾手上,他的手骨架是好看的就是有一些疤痕,左手無名指最上面那個指節,一直保持着平直,看樣子是不能回彎。

又想起他耳朵上的疤,他到底是怎麽長大的,怎麽會受這麽多的傷。

“明白了嗎?”

任爾斜眼向宋晚亭看去,銀色的鏡腿筆直的橫在紅色的耳朵上,黑色的發茬密密實實的壓上去一些,這三種顏色混在一起……

“你戴眼鏡真澀情。”

說完自己一愣,宋晚亭也驚詫的向他看了過去,他戴個眼鏡怎麽就澀情了?

任爾一臉窘迫,嘴巴又開始脫缰:“我這是在誇你,澀情也是你的優點之一。”

宋晚亭:……

謝謝,并不覺得開心。

任爾絕對有病,上次因為襯衫夾,他就說了自己一次,自己還沒和他算賬呢。

“好了好了,開始吧。” 任爾喊了一嗓子,游戲開始,關于澀情這茬就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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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亭根本都不知道怎麽下手,任爾的手在按鍵上指着:“按這個。”

宋晚亭就像聲控人偶一樣把手按了上去。

第一局,三秒鐘結束戰鬥。

任爾眨了眨眼睛,宋晚亭菜的超乎想象,尴尬的咳嗽了聲:“來,第二局第二局。”

連輸5局後任爾見宋晚亭雖然沒吭聲,但下颚線都繃緊了,估計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也有點着急,一直隔空指揮宋晚亭的手不知不覺間抓了上去,不再說話,直接帶着宋晚亭的手在手柄上飛速移動着。

“贏了贏了!”任爾興奮的喊了一嗓子。

宋晚亭的下颚線終于放松,把視線從屏幕上收回,就見不大的手柄上,他和任爾的手擠在一起,任爾的手可以完全把他的手覆蓋住,兩人手指錯落着或搭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暧昧。

“開不開心?”任爾拿腿撞了宋晚亭一下,沒等來回話,他順着宋晚亭的視線看了過去,兩人的手都分不出誰是誰的了,怔了下後連忙把手拿開。

突然有點熱。

李山:“我不服!再來!”

游戲再次開始,這次任爾沒上手,宋晚亭很快三連跪。

任爾無語的看向李山,但這貨一門心思撲在游戲上。

還是高斯眼尖和他對上了視線,他使了個眼色,高斯坐到李山旁邊,悄悄道:“勸你一句,不要贏了游戲,輸了生命,老大在看着你。”

李山這才清醒過來,非常自然的輸了一局。

任爾就見宋晚亭的嘴角,極其不明顯的向上翹起了一點。

他心裏笑了下,這是開心了。

腿被宋晚亭撞了下,他彎腰附耳過去,故作淡然的聲音飄進耳朵:“我贏了。”

他伸出手放在手柄上,然後嗖的一下豎起了大拇哥,大拇哥鞠躬似得向下彎了兩下,依舊是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宋先生真~棒~”

低沉的聲音好似在宋晚亭的心髒敲起了鼓,弄的他心慌慌的,推開任爾的手站起身:“你們玩吧,我就先走了。”

任爾懷裏突然沒了人覺得空落落的:“再玩會兒呗,你要覺得這個沒意思,我們玩別的。”

宋晚亭看着他這張稚氣沒有褪盡的臉,果然還是個一門心思就知道玩兒的小破孩:“我還是……”

“再玩會兒吧。”高斯突然開口,眼珠轉了轉:“對了!我們老大打臺球,不是我吹簡直就是職業選手,你沒看過一場都可惜。”

李山也忙搭腔:“是啊,是啊!”

胖子也終于放下手裏的零食,直接抓住宋晚亭往臺球桌那邊帶:“再玩會兒吧,來都來了,不差這一會兒。”

宋晚亭就被任爾這群小弟,呼啦啦的圍在了臺球桌那,連球杆都塞到了他手裏,服務非常到位。

任爾扭着腦袋跟着他們轉了一圈,覺得這場面有點好笑,宋晚亭像是誤入妖精洞的唐僧。

他從椅背上跳下去,晃蕩到臺球桌那,對着宋晚亭一揚下巴:“就玩一局。”

宋晚亭看了看其他人後走到他身前,鏡片下的眼睛有點尴尬:“我不會。”

任爾這次是真驚訝了,低下頭:“你平時除了工作就沒有什麽娛樂?”

“當然有,旅行、美食,聽聽音樂會、看看畫展、騎馬、打高爾夫、賽……”

任爾擡手打斷了他:“行了行了知道你有錢,你坐那,我打一局你看着。”

宋晚亭在旁邊靠牆的椅子坐下,看着任爾彎腰,扶杆,把一個個球準确無誤的打進球洞。

又穩又準,幹淨利落,那雙眼睛像是一匹蓄勢待發的狼,冷靜又殘忍。

現在就站在他前面不遠,側身貼着臺桌,随着彎腰長腿幾乎能要了人的命,鏡片下的眼睛微眯,掏了根煙出來。

任爾輪空的時候轉眼向宋晚亭看去,他坐在那裏讓身後掉皮的牆都成了藝術品,陽光争先恐後的撲了他滿身,周圍空氣中浮動着的塵埃清晰可見,和他微張的薄唇中吐出的煙氣混在一起。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總是能散發出色氣。

哪怕他的衣服穿的嚴嚴實實。

看着他舉起手把煙往嘴裏送,他把手裏的球杆換了個方向挑了過去,擋住宋晚亭送煙的手。

宋晚亭轉眼向他看了過來,目光詢問。

他兇巴巴的挑眉,球杆卻在宋晚亭的手上輕輕敲了下。

宋晚亭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滿的蹙起眉頭。

他直接用球杆把宋晚亭的手推遠了些。

兩人無聲的對峙着,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宋晚亭敗下陣,一臉不爽的把煙丢進了煙灰缸裏。

任爾得意的收回球杆,兩三下解決戰鬥。

之後換宋晚亭上場,由他開球,任爾把手撐在桌面上做示範:“對,這樣把手撐開,把球杆架在這上面。”

按着宋晚亭的腦袋:“再低一點。”

又拽了下宋晚亭的腰,一觸即分:“腰再拉直放平一些。”

高斯看的直皺眉,搞沒搞錯啊!教臺球是這麽教的嗎!教臺球要手把手,要從後面直接抱住啊!

李山都看不下去了,小聲說了句:“老大不行啊……”

任爾一臉認真:“好了,開球吧。”

宋晚亭也是一臉認真,雖然緊張但很幹脆的把球杆推了出去,的确是怼到球了,但也把好好的桌布怼出了個窟窿來。

全場傻眼。

宋晚亭抿了下嘴唇,一臉平靜的放下球杆:“不好意思,你們要換張桌子玩了,我去找下老板。”

高斯他們也不好意思繼續拽着宋晚亭玩了,幾個人狗狗祟祟的換了張桌子。

任爾咧了咧嘴,宋晚亭也挺牛批的。

把人抓住:“不用你管了,我的地盤我負責。”

宋晚亭其實心裏憋氣的要死,他來這一趟真是把臉都丢光了,非常的不甘心,都怪任爾非要叫他玩什麽破游戲。

甩開任爾的手,直奔高斯他們:“你們對騎馬有興趣嗎?要不要一起去玩?”

高斯他們幾個雖然恨不得立馬答應,但還是用眼睛詢問着任爾。

任爾點頭,他們這才歡天喜地的答應。

宋晚亭也滿意了:“那你們繼續玩吧,我就先走了。”

高斯幾個人笑呵呵的把宋晚亭送到門口,任爾則繼續跟着宋晚亭離開了店,越想越覺得宋晚亭真挺幼稚的,嘿嘿笑了兩聲:“你是想在馬場找回面子吧,夠好勝的。”

宋晚亭停下腳步向他看去:“商人沒有不好勝的。”

任爾狗狗眼一轉,眼神逼迫:“那我威脅你,不讓你追眠眠這件事,好勝的宋先生就這麽輕易妥協了?”

宋晚亭目光平靜的和他對視了兩秒後,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這條巷子很窄,開的都是棋牌室、麻将館、小賣部、理發店、按摩店這些,熱鬧又噪雜。

淺色的瞳孔在這些景物上晃來晃去,上面的電線像是密布的網,把人困住。

迎面走來一對小情侶,膩膩歪歪。

他搓着食指上的戒指,語氣緩慢的開口:“你是因為眠眠救了你,你才喜歡上他,那如果……救你的是別人,你也會……喜歡上他嗎?”

任爾晃晃蕩蕩的走在他身後側,幾乎擋住他半個身子,完全保護的姿态:“那要是個老頭子,大叔或者長相特別随心所欲,你覺得我會喜歡嗎?”

宋晚亭第一次從任爾嘴裏,聽到一句有道理的話,猶豫了下:“不是老人家也不算是大叔吧……長的也還可以……”

任爾手一揮,按住一個突然從店裏竄出來,差點撞到宋晚亭的小孩,還兇巴巴的瞪了小孩一眼,吓的小孩嗷一嗓子,哭着跑回去了。

“那他要是性格不好,或者有什麽不良嗜好,咱也不能只看外表還是要注重下內在。”

宋晚亭都快把戒指上的寶石搓下去了:“性格……”

“再說了我不是因為眠眠救了我,我才喜歡他的。”

宋晚亭搓着戒指的手停了下來。

任爾繼續道:“眠眠是我遇見過的最善良、溫柔體貼又溫暖的人,就像是個小太陽,能帶來光和希望。”

他看着天空,陷入自己的世界,喃喃道:“我喜歡能帶來光和希望的人。”

宋晚亭一腳踩進了一個水窪中,濺起的泥點子弄髒他幹淨的褲腳。

任爾回過神,真情實意的感嘆:“你這麽大人走路也能掉坑裏,白瞎你今天收拾的這麽好看了。”

他覺得宋晚亭今天的穿着雖然和平時差不多,但又有些不一樣,顏色從深色換成了溫暖的淺色,還戴着個精致的小胸針又戴了眼鏡。

總之感覺花了很多小心思。

宋晚亭抖了下褲腳,不冷不熱的回了句:“随便穿的。”

任爾撇撇嘴,也對,他估計宋晚亭穿麻袋都好看,看着他高挑的背影,走起路來的姿勢也好看,優雅又從容。

但就是這樣的身體上有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痕跡,他盯着那緊緊遮蓋着脖頸的衣領,目光變得愈發幽深:“你之前要追求眠眠,那和你上。床的那個人……你們是什麽關系?”

“你們保持這種關系很久了嗎?你們是P.友?他也是眠眠那種類型?你只喜歡眠眠這種類型?”

他一連串的問了一堆問題後,眨了下眼睛感覺自己的問題有點怪:“我的意思是,你這樣不大好,非常不好,你既然喜歡眠眠就不應該……”

宋晚亭忽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冷硬的鏡片讓那雙眼睛看上去更加疏離,盯着任爾:“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巷子到頭了,再……不用送了。”

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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