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饞了
宋晚亭趴在任爾肩膀上,一個耳朵聽着他在那說胡話,一個耳朵聽着門口的動靜,門好像又再次開了下,估計進來的人看到這個場景後離開了。
他做賊似的把毯子從任爾寬闊的肩膀上掀開一條縫,淺色的眼珠悄俏的打量了一圈,松了口氣。
忽然被掐了下,狗崽子發出不滿的哼聲:“你聽沒聽我說話。”
宋晚亭把毯子再次放下,腦袋從任爾的肩膀上離開,身體後仰到可以和任爾對視:“你那不叫說話叫吹牛,你還能24小時看着我不成。”
任爾一臉痞氣:“不信你可以試試,你要是敢和那個變态,我就——”他做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
宋晚亭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的确很像一只要使壞的狐貍:“其實想想你說的也對,這種變态就該一輩子只能和他的五指姑娘玩耍,沒有和別人上床的資格。”
任爾用力點頭,他終于說動宋晚亭了,那個愛吸人的變态!滾蛋吧你!
“好了,放開我吧。”
“還不能放,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任爾手臂圈的更緊了些,宋晚亭的身體就不受控的又靠近他一點。
從腹部開始都是緊貼着的。
倆人還蓋着紅毯子,勉強透進來的光都變成了暧昧的顏色,狗狗眼裏映着绮麗的光暈:“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宋晚亭雙手撐在他肩膀上,原來他還會在意這種事情:“你只給我發了張你的大頭照,你叫我回什麽。”
沒有前文沒有後續解釋,就那麽一張充斥着嘚瑟的大頭照,啪的一下發給了他,雖然從角度能看出來,他是在向自己展示他戴那個耳墜的樣子。
可是他當時還在生氣,不想那麽善解人意。
“當然是誇我帥了。”
宋晚亭突然想到一句話: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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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爾:“那你剛才在外面為什麽裝作看不見我?”
宋晚亭迷茫反問:“什麽時候?你在哪裏?”
狗狗眼微眯,和他來這套:“那你剛才進來後為什麽也沒和我說話?”
“我在忙工作,手機都沒離手。”宋晚亭對答如流,一臉真摯。
任爾心想死去三天的鴨子都沒他嘴硬,不過他有辦法治他,也不多和他廢話了直接動手。
宋晚亭的手從他肩膀上嗖的滑下:“你又拽我衣服幹什麽!”
“我剛才只檢查了一小截,我現在要把上面也檢查完,至于為什麽,完全是因為某個人嘴太硬。”
任爾抓住毛衣就向上推,眼睛還在盯着宋晚亭,看着他逐漸窘迫起來的臉,欠欠的繼續道:“所以我要懲罰他。”
宋晚亭心髒的難受勁又冒了出來,還在做無用功的抵抗着任爾:“你別逼我和你動手。”
任爾差點笑出來,逗弄道:“你想怎麽動手?”
宋晚亭眼睛一瞪,忽的擡手。
“嗷!你揪我耳朵!”任爾發出一聲狗叫,沒有耳洞的那只耳朵被宋晚亭一把揪住,拽的他腦袋都跟着歪了過去:“疼疼疼……”
宋晚亭擡起高傲的下巴:“還鬧不鬧了?”
任爾的耳朵都被揪紅了,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不鬧了。”終于松開了宋晚亭,小聲嘀咕了句:“居然揪耳朵,真不男人。”
“你說什麽?”
“我說你快點松開我,疼死了!”
狗狗來脾氣了。
宋晚亭松開手的同時在他的耳朵上搓了兩下,算是給他揉了揉:“我先出去,你等一會兒再出去。”
狗狗的脾氣瞬間又沒了,笑的欠揍:“你這麽說,搞得咱倆好像在偷。情一樣。”
“……閉嘴。”宋晚亭掀開毯子,鬼鬼祟祟的出去了。
任爾起身在座椅上躺下,美滋滋的傻笑着。
沒過一會兒,突然下起了雨,不少人都進到了船艙裏,抱怨了幾句後姜眠提議玩國王游戲。
閑着也是閑着,大家都聚到了一起,就連不想參加的宋晚亭也沒逃過姜眠的魔爪。
一共八個人圍成一圈,第一輪抽到國王的就是姜眠,他開心的看了衆人一圈:“我先來一個簡單點的問答吧,5號上一次接吻是在什麽時候?”
任爾皺着眉把手裏的5號簽扔了出去。
大家一看是他都很好奇,他無疑是個惹眼的帥哥,而且還是那種不咋像好人的帥哥,從造型到給人的感覺,都覺得他一定是身經百戰。
宋晚亭也随着大流看着他,他最近在追姜眠應該不會和別人接吻,所以他上一次接吻應該是和自己在車裏。
但那也不算是接吻,只算是他單方面的被他啃了。
不過這傻子不知道。
他正想着,任爾忽的向他看了過來又飛快移開視線,有着小奶彪的臉一點點變紅,看的不少人都心花怒放,這是什麽又野又純的人間極品!
“我、我沒接吻過……”任爾覺得很丢臉,尤其是在宋晚亭面前,這個老男人一定經驗十足!肯定會笑話他!
宋晚亭眼睛微不可察的瞪大了些,看着低下頭用頭發擋住自己的任爾,所以他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
嘴角不聽話的翹起又被他壓了下去。
“什麽!”
“你沒接過吻!”
大家七嘴八舌的全都很震驚。
姜眠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任爾,視線又被他的耳墜吸引了過去,脖子往過伸了伸,這不是……
他看向宋晚亭又看向任爾,猛地捂住嘴,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任爾尴尬的催促道:“繼續玩兒,繼續玩兒。”
這回的國王是個黃毛,嘿嘿奸笑着:“我們一點點來,我也來個簡單的問答,1號最喜歡的地點是,大家都知道我指的是幹什麽事的地點哈~”
一圈嘿嘿嘿的笑聲響起,期待的等待着1號出現。
任爾無語的扔出簽子,大家一看是他愣了下後笑了出來,這連初吻都沒送出去呢,哪有這方面的經驗之談。
黃毛:“你就說一下,你想在哪裏吧。”
宋晚亭漫不經心的在地面上轉着手裏的簽子,任爾倒黴的讓他想笑,一定是老天爺在為他出氣。
他居然有機會看到一臉忸怩的任爾,對方忽的掀起眼皮,四目相對,剎那間好像有什麽發生了,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周遭全是關注的視線,兩人的視線隐秘的一觸即分,但那一瞬間的電光石火卻殘留在身體裏麻酥酥的。
宋晚亭倉惶的垂下眼皮,心怦怦跳個不停。
“車裏。”
宋晚亭手下的簽子啪的掉到地上,車裏的一幕幕瞬間襲來,他忍不住看向任爾,對方咬着嘴唇盯着他,在他看過去後忙把頭低下。
宋晚亭一時心亂如麻。
任爾臉有點熱,他回答問題前看到宋晚亭的一瞬間,一下就想起了他第一次在路口看到宋晚亭的樣子。
還有以後的每一次,他都是穿的板板正正坐在那輛豪車裏,像是不能侵。犯的王。
然後他就想……
游戲繼續,這次國王是紀月,她一臉興奮:“我跟下風,0號最喜歡的地方是在哪裏?”
任爾松了口氣,終于不是他了,然後就看見,宋晚亭修長的手指把0號簽子推了出來。
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
宋晚亭是這裏最年長的,并且已經是非常成功的社會人士,關鍵是他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禁欲氣息,讓大家都非常好奇又不敢放肆。
宋晚亭的食指還按在簽子上,紅寶石的戒指十分精致,襯的那只手白瓷一樣,眼尾微顫着一點點擡起,任爾的狗狗眼巴巴的看着他,因為不是他回答問題,所以這次對視上他也不慌,亮晶晶的充滿好奇。
宋晚亭覺得像任爾這樣的人,就該在周圍随時會有人出現的地方,讓他驚慌失措,讓他不敢嚣張,讓他哭着求饒。
比如酒吧的包間、衛生間。
比如落地窗或者頂層的游泳池。
又或者是在鏡子前,讓他親眼看着自己被征服的樣子。
他才會老實。
但很遺憾他壓不住任爾,以上這些都不會在現實裏發生。
“床上。”
他的回答換來“诶”聲一片。
任爾眼珠轉了轉,把宋晚亭從頭看到了腳,他怎麽這麽澀,居然在床上!
黃毛:“沉默了這麽久才回答,剛才腦袋裏肯定過了各種各樣的場景,嘿嘿~”
大家對他豎起大拇指,不過他們也不敢為難宋晚亭。
游戲繼續,這次的國王是個文質彬彬的女孩:“據說兩個人對視三十秒就會産生好感,6號和九號請出來。”
“怎麽又是我!”任爾無語死了,這個游戲一點都不好玩,誰要傻子似的跟別人大眼瞪小眼,瞪三十秒啊!
宋晚亭看着手裏的簽子,孽緣啊……
當任爾看到宋晚亭把9號簽子扔出來時,嗖一下就滑到了圈子中間。
宋晚亭動作緩慢的來到他對面,倆人膝蓋貼着膝蓋,在國王的安排下,腦袋隔着大概一個手掌的距離。
任爾的嘴角一直向上翹,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想笑。
還好很快被板子擋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随着板子離開計時開始。
他剛開始盯着宋晚亭的眼睛,腦袋裏亂糟糟的。
過了會兒才冷靜下來,觀察着這雙眼睛,宋晚亭的睫毛雖然沒有他的濃密,但很長且卷翹,這個人就連睫毛都是勾人的長法。
瞳孔的顏色很淺淡,像是秋天的樹葉,不過這片樹葉是封在冰層底下的,有一種冷冽的質感。
他長的可真好看啊……
宋晚亭耳朵轟隆隆的都是他心跳的聲音,任爾在非常專注的看着他,也許措辭可能不對,但他真的想用癡迷來形容任爾的目光。
而那雙黑漆漆的眼珠裏,滿滿的都是他,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任爾離他越來越近。
圍觀的人們都在偷笑,姜眠的拳頭抵在嘴巴上,腳趾摳地。
任爾以非常明顯的狀态不斷靠近宋晚亭,大家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喉結滾動了下,瞬間明了——他饞了。
又有幾個人看向宋晚亭,舔了舔嘴唇,誰不饞呢。
“時間到。”
宋晚亭動作飛快的擡手抵在任爾肩膀上,把他向後推了下。
任爾不滿的瞪着他,宋晚亭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回神他們剛才只是在做游戲,撓了撓頭:“我不玩了,有我在你們是沒機會參與游戲了。”
宋晚亭:“我也退出,你們玩吧。”
大家眉來眼去的無聲交流着,也沒留他倆。
任爾覺得火燒火燎的燥的慌,外面的雨變成了綿綿細雨,他打算出去透口氣,看了宋晚亭一眼後離開了。
轉悠到一層時撞見了甜心哈尼兄弟倆,倆人頓時一左一右抓住他:“任爾,你快跟我們來,那裏有條彩虹魚。”
任爾本來都要拒絕了,一聽彩虹魚:“哪呢?”
倆人拉着他向下海的地方走去,宋晚亭披着毛毯走了出來,見到任爾的傻大個,好奇的看着他們仨,也來到了一層。
任爾看着讓他眼暈的海:“哪裏有彩虹魚?”
甜心和哈尼對視一眼,退到他身後,猛地把他推進了海裏,然後嘻嘻哈哈的跑了,誰叫他之前拒絕他們了,懲罰他!
宋晚亭停下腳步,目光冷厲的看了甜心倆人一眼又看向海裏,過了會兒任爾的手伸了出來,緊接着腦袋冒出一半:“我不會……咕嚕嚕……”
又沉了下去。
宋晚亭眼睛一瞪,撐着欄杆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飛起的紅色毛毯如同英雄的鬥篷,入水的瞬間則化身回歸大海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