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哄
宋晚亭現在是頭暈、頭疼、渾身疼,連撐着手臂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任爾的呼吸拂在胸口上,就好像在他的身體裏外點燃了一把火。
燒的他不住冒汗。
腦袋也有些不大好用:“你又開始抽煙了?”
任爾把目光從他的臉上收了回來,就看到了自己剛才吃到的小零食,上面還透着瑩潤,嗖的又把眼皮擡起:“沒、沒沒沒有。”
“那你帶打火機幹什麽?”
“什麽打火機?我沒帶打火機。”
宋晚亭蹙眉,眼皮發沉的都快要睜不開了,扭了下腰。
任爾頓時倒吸一口氣,按在他腰上的手加重了力氣,讓他沒法再亂動,語氣壓着火:“你幹什麽?”
他就像是一個獵人,盯着一個不在他預料範圍內的獵物,正猶豫着吃不吃,沒成想這個獵物突然主動握住他的槍。
簡直是送上門找死。
宋晚亭只是想确認一下,迷迷糊糊的:“剛才我碰到的不是打火機?”
任爾眼珠向下一轉,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才打火機,這大小是火箭炮!”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宋晚亭現在腦子轉不動,還沒反應過來,仔細回憶了下那大小:“的确比打火機……”忽的閉嘴,眼神瞬間清明,那是……
嗖的一下從任爾身上翻了下去,還不忘扯着被子把自己裹住,用一副看流氓的樣子看任爾:“你怎麽想的,這種情況你還能……”
任爾抓着被子角蓋着自己,梗着脖子死犟:“我年輕!再說了你光溜溜躺我懷裏,我要光溜溜躺你懷裏,我就不信你就沒點反應!”
狗狗眼死死盯着宋晚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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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宋晚亭嘴角抽動兩下,腦海裏蹦出他所說的畫面,就感覺一股火直向下沖,抓着被子的手又緊了些,冷酷道:“沒有,你快點出去。”
任爾被他斬釘截鐵的沒有刺的呼吸一滞,眼神帶了點幽怨,轉過身背靠着床頭,垂眉耷眼的:“我這樣怎麽出去?我不出去!”
說完置氣的躺下了。
宋晚亭踢了他一腳:“你能不能不耍賴。”
任爾直接不搭理他了。
宋晚亭對着他的背影生了半天氣,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把床一點點弄濕,無奈起身,打開旁邊的櫃子,他都有一些備用衣服在船上的。
穿戴整齊後,挑出了一套運動服,其它的衣服任爾不一定能穿的下,運動服是最寬松的了,扔給任爾:“把衣服換上。”
任爾扯下腦袋上幹淨清爽的衣服,又開始美滋滋,剛才的不高興一掃而空,拿着衣服就跳下了床,充滿活力的鑽進了衛生間。
宋晚亭搖頭笑了下,真是小破孩,情緒轉換的也太快了。
不過也好哄。
這是優點。
任爾換好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外套他勉強穿上了,褲子變成了七分褲,露出一截腳脖,看了下左腳踝上的疤,這塊疤還不算吓人,右腿肚上的疤正好能遮住沒有露出來。
檢查完确認沒什麽問題後,這才推開門出去。
眼珠一轉,就見宋晚亭靠着床頭睡着了,眉頭還擰在一起。
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想要拿被子給他蓋上,宋晚亭的腦袋突然向一旁晃去,他連忙扶住,眼珠轉了下後貼着宋晚亭坐下,把他的腦袋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小心翼翼的扯了被子過來,宋晚亭又向他靠了靠,晃晃悠悠的船讓人不禁升起困意,沒一會兒他也睡着了。
一陣猛烈的搖晃,任爾眼睛還沒睜開,先伸手護住了宋晚亭:“沒事,別怕,應該是到岸了。”
宋晚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現在四肢百骸沒一處不難受,可看到任爾的臉時又強打起了精神。
至于為什麽倆人會并排坐睡覺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倆總是能攪和到一起。
“我們先帶那兩個人去派出所,把事情解決了。”宋晚亭一說話嗓子都在燒,渾身又冷的厲害,不過他連眼皮都不抖一下,沒事人一樣下了床。
站起後一陣天旋地轉。
任爾正在活動當了一路枕頭,沒有了知覺的手臂和肩膀,沒有注意到他,等他下床後,宋晚亭已經适應了。
倆人前後腳的出了船艙,姜眠看到他倆快步跑了過來:“任爾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幾圈,你沒事吧?”
任爾偷偷摸摸的瞥了宋晚亭一眼:“沒事,我就四處轉了轉,可能咱倆錯過了。”
姜眠親眼看到人也放心了:“沒事就好。”又向宋晚亭問道:“亭哥,要送甜心他倆去派出所是吧,我陪你一起去吧。”
如果身體允許,宋晚亭就會故意和姜眠一起去,氣任爾一頓。
但是他現在實在不舒服,沒精力逗任爾玩兒。
“我和任爾去就行了,他是當事人,我是船主,你也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任爾不禁看了眼這艘豪華的游艇,他不僅有那麽多豪車,就連這游艇都是他的!宋晚亭是財神爺下凡吧,同樣是人,他怎麽這麽有錢。
“那好,我聽亭哥的安排。”姜眠從小到大只要發生什麽他不敢和家裏說的事,或者他打算偷偷做什麽事。
就會去找宋晚亭,宋晚亭不會罵他還會給他解決麻煩。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宋晚亭就是他的親大哥,所以他一直非常聽宋晚亭的話。
任爾開着車,宋晚亭阖着眼睛坐在副駕駛,後面坐着那倆倒黴催的,哈尼哭的眼睛都腫了,現在已經徹底呆滞。
甜心眼珠骨碌碌的轉悠着,他還沒有死心:“宋先生,任先生,你們給我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這樣我會留案底的,那我在這個圈子就完了。”
任爾從後視鏡裏橫了他一眼,他之前問過宋晚亭不報警行不行,報警了自己就沒法打他倆一頓了。
但是宋晚亭堅持,并且還說現在是法治社會,讓他收收那些混混習氣。
他能怎麽辦,他命都是宋晚亭救的,他當然要聽宋晚亭的。
宋晚亭揉着太陽穴緩解着頭疼。
甜心見他倆沒一個搭理自己的,心中來氣,眼珠一立:“你們有什麽證據是我們推他下海的,又沒有人看見,你們要去報警就報警好了,我們不會承認的!”
哈尼的眼珠晃了下。
任爾頓時脾氣就上來了,還敢叫嚣,當即就要停車揍他倆一頓。
但宋晚亭突然擡手輕輕拍了他手臂倆下,把他剛炸起的毛就順了回去。
宋晚亭舉起手,修長的手指中間夾着一個U盤:“這是監控,上面清楚的拍下了你們是怎麽把任爾騙過去,怎麽把他推下海,又是怎麽嬉笑着離開的。”
甜心倆人緊張的向U盤看去。
“你們可以否認,不過被發現說謊應該是罪加一等吧。”宋晚亭語氣輕慢,嘲諷至極。
甜心神色發狠,突然向U盤抓去,一直注意着後視鏡的任爾動作飛快,大手擋在宋晚亭手前,抓住甜心的手腕并且逐漸用力。
甜心發出一聲慘叫。
宋晚亭收起U盤:“我勸你理智一點,你們羅家可不是只有你們倆個人,你們進去了,他們在外面還要活着。”
任爾甩開甜心,眼珠向宋晚亭那邊轉去,他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蒼白讓那張冷峻的臉龐愈發不近人情。
這樣的宋晚亭他是第一次見,他是在威脅甜心,漫不經心卻又殺人誅心。
他舔了舔牙尖,渾身血液的流速都在變快,他在興奮,因為宋晚亭冷酷又殘忍的面貌而興奮。
甜心老實了。
到了派出所他們各自做了筆錄,甜心倆人交代時,宋晚亭修長的手指就來回翻轉着那個U盤,最後倆人供認不諱,之後的一切就都交給了警察。
出了派出所,任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是真沒想到他居然有主動進派出所的一天,看着宋晚亭随意的把U盤扔進了垃圾桶。
“怎麽扔了?那裏面還有證據。”
宋晚亭擡起沉重的眼皮,看着他還帶着點稚氣的臉:“我剛才向警察提供這個證據了嗎?”
任爾搖了下頭,他當時還納悶來着。
宋晚亭轉身向車子走去:“游艇是用來放松休息的,所以不需要監控。”
任爾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恍然大悟,他是在騙甜心他倆。
突然覺得當初宋晚亭說他,最少有一百種解決自己的方法,不是在吓唬他。
拿肩膀向他撞去:“你們商人是不是都這麽奸詐。”
宋晚亭被撞的向前撲了出去。
任爾怎麽把人撞出去的又怎麽把人拽了回來,手底下的手腕燙的厲害,他這才察覺到,摸了下宋晚亭的額頭:“你發燒了。”
“送我回家,我有家庭醫生,我不去醫院。”事情解決了,宋晚亭也是真的撐不住了,靠在任爾懷裏交代着。
任爾也着急了,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他真是太粗心了。
在車上的時候,宋晚亭聯系了他的家庭醫生,倆人到家時,他的家庭醫生劉周已經在院子外等他們了。
當劉周看到宋晚亭被一個年輕高大的男人,公主抱從車上下來時,眼睛飛速眨了幾下,确認不是自己眼花。
他作為宋晚亭的家庭醫生,倆人接觸很多,因為這個外表看着高挑結實的男人身體實在很脆。
他的性格不似他的外表,那麽生人勿近,充滿攻擊性。
但是他的客氣只是單純的來自他的修養,而且絕對不會和你多親近一分,這份客氣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疏離。
所以這一幕讓他很是驚訝,尤其宋晚亭還是清醒着的,也就是說這是他允許的。
劉周麻利的給宋晚亭進行了檢查,然後配了藥給他挂上了吊瓶,宋晚亭在這期間已經睡了過去,他只好叮囑任爾:“多給他喝點水,要是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聯系我。”
“好。”
任爾和他交換了電話後把他送走了,回到房間後看着一臉難受的宋晚亭,狗狗眼裏滿是自責。
把宋晚亭額前的碎發捋到兩邊,又想起件事,拿出手機,把自己的三百塊錢家當全部買了冰激淩,輕輕掐了下宋晚亭紅撲撲的臉蛋:“這次一定讓你吃到。”
宋晚亭把臉頰往他掌心送了送:“我、我想……”
任爾聽不清,把腦袋貼了過去:“你說什麽?”
“我想……看看火箭炮……”
任爾眼珠骨碌轉了下,滿臉震驚,火箭炮?他們之前說的那個火箭炮?他的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