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夜亢奮的結果, 許迦藍早上頂着兩個黑眼圈起來,粉底都遮不住。

晚上沒睡着,腦袋暈暈地有些遲鈍。許迦藍夢游般被顧然伺候着吃了一頓早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總覺得今天的顧然……特別的暖心。

勺子要遞到她的手上, 菜剛進嘴就用公筷給她夾她喜歡吃的品種, 粥剛見底立馬給她添上新的,不小心吃到嘴角, 她還沒反應過來拿紙,他就已經用紙幫她擦幹淨了……

毫不誇張地說, 許迦藍有一種一覺醒來就當上了女兒國國王的感覺。而顧然就是她的男寵妃。

平時顧然對她雖然也很好,可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條線, 他分得很清。

可今天比之以前,一起吃飯的時候簡直是兩幅面孔。

兔少年的殺傷力太大, 許迦藍根本沒法直視顧然。一頓飯吃得很安靜。

飯後,顧然收拾好東西帶上。在許迦藍故意忘記那堆耳朵發箍的時候, 他還主動提醒, 然後把耳朵裝進行李。

許迦藍覺得自己變了。以前的她十分樂意和人分享好看的事物和人。可是昨晚看到顧然戴兔耳朵後,她內心就很拒絕讓他在公共場合戴這種玩意兒了。畢竟……引人注目的能力是真的很足。

給人家看點漫畫可以當作是炫耀, 可是把真人帶去公共場合炫耀,就有一種吃虧的心理。

一想到顧然在游樂園戴兔耳朵給別人看,她心裏就堵得慌。那種感覺比讓她直播吃屎還讨厭。

她提議道:“小然,要不我們不帶東西了吧?需要什麽, 到時候去游樂園現買。”

顧然拉開包:“今天臨市有太陽。給姐姐帶了防曬噴霧,水,帽子和墨鏡。”

許迦藍盯着那包耳朵:“一直背着很重, 我帶個帽子就行了, 其他的我們放在家裏吧。水的話在游樂園買。”

顧然搖了搖頭, 柔聲細語道:“不重。姐姐的皮膚很敏感,防曬沒做好容易曬傷,游樂園沒有姐姐常用的這個牌子防曬噴霧。水也必須帶上,姐姐只喝這個牌子的水,游樂園裏不一定有賣。”

許迦藍聽着他的話,莫名地鼻子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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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很愛她,物質上都是給她最好的。可為了鍛煉她,對她幾乎是放養。

她在生活上的很多小習慣,身邊親近的人都不一定知道。顧然住進來不到半個月,将她的很多小習慣都了解了。

雖說媽媽是讓她照顧顧然的,實際上平日裏總是顧然照顧她。

這麽好的弟弟,更不能被外人瞧見那麽勾人的模樣。

許迦藍指了一下裝耳朵的包包:“那我們把這個放家裏吧。”

顧然眸眼清亮地看着她:“這是姐姐幫我挑了很久的。我想帶上。”

顧然在她面前的時候很少有自己的主見。大部分時候都是順着她的意思。

被他這樣看着提要求,許迦藍有種拒絕他都是天大罪過的感覺。

兩人就這樣出了門。察覺到許迦藍狀态不好,顧然主動要求開車。

一路上車子駕駛得非常平穩。蓉城到臨市需要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許迦藍睡了個安穩的覺。

兩人到游樂園的時候正好十點鐘。從停車場出來,現在入口的時候不得不感嘆,臣影旗下這個游樂園是真的不負盛名。

許迦藍從小到大幾乎玩遍了國內外有名的旅游勝地又或者是樂園。

迄今為止,音珩游樂園是她見過最大,且綠化和服務也是做得最好的。

游樂園裏有很多游客。兩人檢票後,顧然牽住了許迦藍的手:“姐姐,人多容易走丢。我牽着你可以嗎?”

“好。”

對于他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許迦藍沒有絲毫不舒服,心跳反而快得胸口都在顫。

她任由他牽着,被他帶着往裏面走。

胸口的悸動越來越明顯。許迦藍不得不審視自己。

第一次見面對于顧然的喜歡僅僅是對他外表的欣賞,以及把他當弟弟一樣疼愛。畢竟他比她小了四歲,即便能生出其他的想法也會因為這個打消。

可現在,許迦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歡顧然。具體是怎麽喜歡上的她也不清楚,就是喜歡。

“楚斯年,戴一下怎麽你了?”

兩人前面不遠處,一個漂亮女人拿着個大紅色的米奇耳朵發箍要往身邊男人的頭上戴。

男人抱着懷裏的孩子躲了一下,溫柔又無奈道:“音音,這是女孩子戴的。”

“可是我帶了啊。”被叫做音音的女人指了下頭上同款的大紅色米奇耳朵,又拍了拍男人懷裏的小孩:“兒子也帶了。我們一家三口就你沒帶。你思想有問題,你不合群。”

“粑粑,粑粑。”男人抱着的孩子激動的揮手拍了兩下他的頭似乎在贊同媽媽的話,口齒不清道:“戴戴,戴戴。”

男人看了眼周圍的人。周圍很多一家三口一起玩,幾乎都是媽媽和寶寶頭上帶着萌萌的小耳朵發箍,爸爸負責拍照。

三人的顏值很高,吸引了很多注視。

男人将懷裏的兒子放在地上:“音音,我給你和兒子拍照。”

“不要。我就想拍一張一家三口都帶這個發箍的。楚斯年,我買都買了,你別那麽扭捏啊。帶一下怎麽了。”

被叫做楚斯年的男人湊到女人耳邊說了一句話,只見女人的臉瞬間紅了,卻還是嘴硬道:“你不愛我了,都不願意和我一起戴這個拍一張照片。”

“……”

兩人雖然在争執,一眼看過去氛圍很好很和諧。

許迦藍盯着多看了兩秒。楚斯年這個人她雖然不認識,但是兩年前蓉城的那一場疫情,這個名字就火遍了蓉城,還有他當時的女朋友蘇婉音。

兩人成了拯救蓉城的英雄。沒想到現在寶寶都這麽大了。

顧然見她一直盯着別人看,皺了皺眉湊上去擋在她的面前:“姐姐,你不是想拍照嗎?”

“啊,嗯。”許迦藍收回視線。

顧然将那個裝着許多耳朵發箍的口袋打開,正好是她,以及離他們不遠處的楚斯年和蘇婉音剛好能看見的位置。

“我想陪姐姐拍照,姐姐來選吧。我要和姐姐戴同款的。”顧然說着彎下腰方便許迦藍幫他佩戴。

他本來就長得高也長得好看。今天身上穿的是許迦藍買的那件白色羽絨服,比起平日裏更加溫和。

在人群裏十分顯眼。

因為他的動作,蘇婉音果然炸了,她憤憤地戳着男人:“楚斯年,你看人家的男朋友。多自覺!就你不能帶對吧?讓你陪我和兒子拍一家三口的照片你都不樂意,你是不是不愛我們,在外面有人了?”

一口大鍋砸下來,楚斯年避不可避。

“音音,你亂說什麽呢。”他安撫着蘇婉音,看向明顯找事的人。視線觸到顧然那張臉的時候,他挑了挑眉。

許迦藍沒有動作。顧然又彎一些腰與她四目相對:“姐姐?”

既乖巧又聽話。和楚斯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旁邊蘇婉音更氣了,一把搶過孩子就走。

楚斯年警告的看了顧然一眼,追了上去:“音音,我沒有那個意思。”

這一刻,許迦藍甚至有一種顧然是故意的想法。

可對上他那張單純無害又好看的臉,她不自覺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小奶狗能有什麽壞心思。他只是想和她戴同款耳朵發箍而已。

為了避免太引人注目,許迦藍選了一個最小巧的惡魔角。

給顧然帶了一個黑色,黑色和發色一樣,不那麽顯眼。給自己帶了一個紅色。

出門的時候因為顧然穿的她給他買的那件羽絨服,許迦藍下意識将自己唯一一件白色羽絨服穿上了。

兩件衣服是同個牌子,當季男女主推款,很像情侶服。

看着大理石上倒映出來兩人的身影,許迦藍覺得她和顧然與身邊那些情侶好像沒哪裏不一樣。

甚至還更顯親密。

有了這個認識,原本就很快的心跳更快了,她甚至害怕顧然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跳得飛快的脈搏。

她表面淡定地将顧然的手往下挪了點,轉移話題道:“剛才那兩個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顧然搖頭,疑惑地看着她:“姐姐知道?”

“那個楚斯年是臣影的總裁,這家游樂園就是他送給他妻子蘇婉音的。兩年前蓉城疫情的時候,這兩人一個捐物資,一個直接來當了志願者。很善良的兩個人。”

“他們就是蘇婉音和楚斯年啊?不過姐姐,他們怎麽吵架了?”

許迦藍看着顧然一臉天真的問出這句話,就像看到了狗血劇裏的白蓮花拆散了男女主,還無辜地說“我什麽也沒做,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了”一樣。

只不過狗血劇裏的白蓮花是裝無辜,小然是真的單純不谙世事。

許迦藍越想越覺得自己撞了大運。這麽好的小奶狗居然拿給她遇上了。

游樂園裏各種娛樂設施都很精美。許迦藍問:“小然,你想玩什麽?我陪你去玩。”

“姐姐想玩什麽我就玩什麽。”

頭頂飛馳過一輛過山車,連帶着一陣又一陣尖叫聲。

因為連載漫畫的原因,許家藍很久沒有到這種游樂場所玩過了。此刻聽到過山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她不自覺開始興奮。

她從小就喜歡刺激的游樂設施。過山車跳樓機這一類對她而言都是小case ,她高中的時候經常去玩滑翔,蹦極,降落傘這種比較極限的運動。

“我們先去玩這個吧!待會兒再去玩游樂園最特色的一個項目。”

顧然沉默了兩秒:“姐姐喜歡玩這種?”

許迦藍處于興奮中沒發現他怔愣了一下。積極地帶着他往排隊的方向走:“這個不夠刺激,算不上特別喜歡。”

“……”顧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姐姐說的最特色的項目是什麽?”

“游樂園有一個50米直線自由墜落的項目,落下去後直接通到海裏。據說比蹦極還刺激!”

顧然看着她一副向往的樣子,眸色微動,喃喃道:“這樣啊。”

他的聲音很小,聽起來似乎沒有多大興趣。許迦藍這才意識到,顧然長得斯斯文文,是電視劇裏标準的柔弱小白花。照常理來說,這種柔弱小白花都是需要保護起來的,玩不了這種刺激游戲。

她停住腳步回頭:“小然,我忘記問你了,你能玩這種刺激的嗎?”

一個人玩和有人陪着玩感覺都不一樣,更別說還是長得那麽好看的顧然了。

雖說她比較期待顧然能陪她玩,但也知道對于不能玩這類設施的人來說,這種刺激有時候挺要命的。

顧然盯着過山車車尾,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就握緊了。

很多困惱了他許久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中,他條件反射地想拒絕。

可對上許迦藍的眼睛時,那種惱怒和無力被驅散了許多。

他點點頭:“我可以陪姐姐玩。”

“你真的可以玩這個?如果不能玩別勉強。”

“有姐姐在,我可以的。”

莫名地,許迦藍被他這句話吹得飄飄然。

雲霄過山車因為難度較大,排隊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輪到了兩人。坐下系上安全帶後,顧然又抓住了許迦藍的手。

巧合的是,兩人前排坐着楚斯年和蘇婉音。

楚斯年牽起蘇婉音的手晃動着輕聲安撫:“要是害怕現在下去還來得及。”

蘇婉音一臉倔強:“我不怕。”

楚斯年表情有些無奈。他寵溺地嘆了一口氣:“一會兒太害怕的話就握緊我。”

許迦藍莫名的勝負欲就這樣被激起了。她回握住顧然的手學着楚斯年的語氣道:“小然,有我在,你別害怕。”

“嗯。有姐姐在,我不怕的。”

聲音不大不小,前排的兩人也聽到了。

蘇婉音回過頭,看見是他們,驚訝道:“是你們呀!又碰到了,我們還真有緣。”

楚斯年跟着她回過頭,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明顯挑了挑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迦藍總覺得他有點驚訝,且那種驚訝是針對顧然的。

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剛才顧然的行為讓這人不高興了。

許迦藍拉了顧然一把,朝他們打招呼:“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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