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貪小費遭戲弄
溫良煙自然毫不客氣的就上去了。一來可能有錢賺,二來可以看帥哥,何樂而不為呢。就是他真的脾氣不好,也犯不着跟自己一個小夥計為難吧。
還有,那天他打的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他又将人送到官府,那肯定是在除霸安良,替天行道。嗯,雖然手段殘酷了一點,不過出發點是好的。
溫良煙一邊自我安慰,一邊端了盤子就上去了。
李二拐正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給幾個人斟酒。見溫良煙進來了,暗暗的瞪了她一眼,“不是叫你在下面招呼客人嗎?這裏有我呢,你怎麽上來了?”
又對幾位客人谄笑着說:“這是新來的小夥計,不懂事,沖撞了幾位爺,還望幾位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
溫良煙笑着将菜放在了桌上,“廚房做好了菜,我怕涼了就不好吃了,所以就端上來了。”心中卻是腹诽,我哪裏沖撞他們了,人家客人都沒有說什麽,你李二拐倒是先給我按了一個罪名。算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說我也不是強龍,又是第一天上崗,還是安省一點吧。
溫良煙剛要出去,卻聽一人說:“你先別走。”她當然立馬就站住處了。
“臣瑜兄,這個小夥計長的也太清秀了,說話的聲音也不像是男的,我看他倒像是個女人呀。”
怎麽這麽快就被人認出來了?溫良煙的心急促的跳了起來,臉上汗都要冒出來了。心思胡亂的轉着,不知該說些什麽掩飾。
那男子淡淡的掃了溫良煙一眼:“思元,最近你的眼神可不怎麽好。你看他耳垂上連耳洞都沒有,怎麽會是女人。也就是長得清秀了些,至于聲音嘛,大概是年歲小,還沒有變聲罷了。”
那個叫思元的人仔細的看了看溫良煙,說了聲:“也是,還真沒有耳洞。”
不過他好像對溫良煙很有興趣,“小夥計,你不是本地人吧?聽你的口音不像。”
溫良煙立馬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此時不裝可憐,什麽時候裝?只要自己裝裝可憐,沒準還真能弄倆錢,買一床鋪蓋用用呢。
她上前作了個揖,擺出了一臉可憐相:“大爺,您真是明察秋毫,神目如電呀!小的家中遭了災,父母都過世了。小人來雄光府投奔親人,誰知來了才知道,他們早在好幾年前就搬走了。小的盤纏也用光了,眼看就要露宿街頭了,只好在這酒樓中尋個事兒做。可是小的以前沒做過店小二,只能做個沒工錢的學徒。唉!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攢夠路費,回轉家鄉。”一邊說,一邊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其實她這眼淚也不全是假的,孤身一人,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漂泊無依,總有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怆然而泣下’的情懷在心中蕩漾。
雖然是編來騙人的鬼話,可是也引起了心中的感想,眼淚竟然不請自來。
“哎喲,這小夥計說起來,還挺可憐的,好了,好了,大爺我既然問了,也不能白問—”田思元一伸手從荷包裏拿了一塊銀子,“這三兩銀子賞給你。”
溫良煙喜出望外,還真是有錢拿呀,上前作了個揖,“小的謝過大爺。”
銀子在他攤開的手掌上,溫良煙見錢眼開,也沒顧上什麽合适不合适 ,反正是他讓自己拿的,一伸手就去拿他手中的銀子。
沒想到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喲,看這手,細皮嫩肉的,做夥計真是可惜了。”
溫良煙一下子惱羞成怒,一邊使勁往外拽自己的手,一邊伸腳就要踢他。不防備他又松了手,溫良煙收不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溫良煙揉着自己的摔得生疼的屁、股,那壞蛋卻笑的春風得意。
另外幾個人也都哈哈的笑了。
溫良煙像個小醜似的站了起來,眼圈雖是一陣發紅,卻也跟着他們笑了起來。心中啓動幻想催眠大法:我不哭,我不哭,我要努力奮鬥,總有一天,我也要讓他當衆出醜,那時我看他笑不笑得出來。
滿座的哄笑聲中,只有那叫臣瑜的男子依然面容冷峻的,見溫良煙竟然也咧着嘴笑了,只是這笑看起來比哭還難看,心中有些不忍,就淡淡的開了口:“思元,你怎麽還是這麽喜歡捉弄人?”
他向身後侍立着的人一擺手,那人立馬遞上來一個荷包,他從裏面拿出了一錠大銀,對溫良煙道:“小夥計,這錠銀子給你,算是替我這位兄弟陪個不是。”說着将好銀子放在了桌上。
溫良煙猶豫了一下,慢慢的伸手拿了過來。那個壞人見她一臉小心的樣子,又笑了幾聲,将自己手中的那塊銀子也放在了桌上,“這也是你的了。”
溫良煙看了看,心想有這一塊大銀子,估計也夠自己置辦被褥和洗漱用品了,再說也怕他再捉弄自己,就站在原地沒動。
“瞧你這膽小的樣子,不就是摔了個屁墩嗎?”那小子一邊笑着,一邊将銀子朝溫良煙丢了過來。見溫良煙接住了,才說:“好了,你們倆都下去吧,我們這兒不用伺候了。”
二人一出來,李二拐就拉下了臉,他今日什麽也沒撈到,而溫良煙雖然被人戲弄了,卻是得了十幾兩銀子。李二拐自然眼熱之極,又不好直接跟她要銀子,只好陰陽怪氣的說些怪話:
“跟你說過了這群人脾氣怪,叫你不要上來,你不聽,偏要來!這下好了,被人耍了吧?還好宋公爺今日心情好,不然的話,早把你一把扔到樓下去了。”
俗話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李二拐無疑不是什麽君子,溫良煙自然不想得罪他,就拿出了那一小錠銀子遞了過去:“師傅,我剛來這裏,很多事情都不懂,還望師父多多指教。”
“這是公子賞你的,我怎麽好拿呢。”李二拐盯着那錠銀子,立馬臉上就帶了笑意。
“師父說那裏話,我的就是你老人家的。按說徒弟都該孝敬了您,可是您也知道,徒弟現在一分銀子也沒有,就連鋪蓋都是借的,這錠小銀子不成敬意,你先收下。”
溫良煙一邊說一邊将銀子塞到了李二拐的手上。
李二拐眉花眼笑的将銀子裝了起來,“一會兒有了功夫,我跟你說說咱們雄光府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後你就不會出錯了。”
“那小的就多多謝過師父了。”自當是買情報了。
“師父,剛才那幾個都是什麽人呀?”一下樓,溫良煙就乘熱打鐵問道。
一說起這個,李二拐一下子興奮起來,那自豪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見了,一定會以為他說的是自己的親爹。
值得表揚的是他說的很是詳細,溫良煙不光知道了樓上人的情況,就連大聖朝的官制、風物都了解了不少。這情報費還算沒白花。
宋臣瑜,是川聖朝的皇族支脈,伯父宋懷風襲爵宗陽候,父親宋懷豫一直在邊城寧陽做總鎮,後封為寧陽将軍。宋臣瑜是家中獨子,父親過世後,襲了寧陽将軍一銜。
所謂将軍并沒有實際的兵權,但是有一定的食邑,相當于是一種封爵。雄光府的知府雖不屬于他管,可是雄光府一半的錢糧卻要交于他。何況他還有自己的田産、商鋪,正可謂是富得流油。
可是李二拐那突然變得猥瑣的笑,還有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溫良煙無比疑惑了。
俗話說人無完人,雖說宋公爺年紀輕輕,有財有貌,可是據說那方面不行,好像是不|舉。他從小就定了田家的女兒為媳,可是他卻以專心練武,無心兒女之事為由,退了婚。他母親着急宋家的香煙,給他納了好幾房妾室,可是他從來就不沾她們的邊。
并且他家中還留了好多的食客,也有書生也有武夫,其中俊秀風雅的少年郞也不少,所以也有人說他是龍陽之好。
聽到宋臣瑜這三個字時,溫良煙突然心中一動,這個名字不是自己很久以前看過的一本穿越小說中的男主角嗎?那是她看的第一本穿越小說,雖說其中的好多細節都不記得了,可是這個名字卻記得很清,因為她有一個同學剛好也叫這個名字,當年她還在心中偷偷的将那名男同學跟這個男主比較了一番,感覺兩人的差距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沒有可比性。
不過,如果這個宋臣瑜是不、舉,或者斷袖的話,那也許不是那本書?
溫良煙一愣神的功夫,李二拐又說起了另外那人,就是剛才耍着溫良煙玩的那個,他叫田思元,父親是宋懷豫的部下,當年在寧陽的時候救了宋懷豫一命,自己卻受傷過重,不治身亡。
這種人是溫良煙最讨厭的,他們總是仗着家中有點錢,就随意耍笑別人,并以此為樂。
溫良煙本來還想打聽一下雄光府其它的人家,可是又有客人來了,只好跟着李二拐上前去支應。
晚上,溫良煙躺在床上,想起那本書的開頭,跟自己剛穿來時的情景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自己沒有傻傻的去找那幾個游泳的半大小子問路,當然也沒有被那無良道士騙到青樓。
并且她還想起了那本書的女主叫溫如煙,與自己的名字只差一個字。
聽說現在流行穿書,莫不是自己也趕了一回潮流?雖說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這其中的巧合也實在是有些太多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想,一定不能與那個什麽宋臣瑜多有牽扯,不然的話,以後必然是悲劇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