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正在覺醒

楊時嶼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靳舟,什麽叫做“你在想屁吃”。

兩人誰也不肯低頭,最後這事兒就只能當做沒有提過。

不過晚上睡覺時,靳舟越想越不對勁,明明他在聊楊時嶼喜歡他的事,怎麽聊着聊着,突然就沒了下文?

第二天上午,靳舟還在睡懶覺,突然接到立案庭工作人員的電話,讓他帶上材料去立案。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楊時嶼那丫的就是在轉移話題,根本不需要他給楊時嶼口,立案的事楊時嶼就會幫他搞定。

“果然是你的風格。”靳舟感慨地搖了搖頭,從床上爬起來,準備收拾出門,“嘴比雞還硬。”

刷着牙,他又看着楊時嶼的牙刷,口齒不清說:“你什麽時候才能別那麽嘴硬?”

該不會楊時嶼一直在嘴硬吧?

吐掉漱口水,靳舟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念頭,難道楊時嶼一直在等他霸王硬上弓?

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次立案無比順利,完全沒有任何阻礙,材料一遞上去,分分鐘就立了案。

心情不錯地從法院出來,靳舟順道去了趟修車店。

最近生意愈發冷清,就算靳舟去到店上,也沒什麽事可做,只能和小武聊聊天。

但聊天也總比一個人待在家裏好,有錢有閑的日子,最難的事就是打發時間。

臨近年底,隔壁寄賣行的生意倒是不錯。

張瑞那邊仍然沒有任何消息,靳舟過去幫餘赫接了幾筆生意,這時小武突然從店門口探了半個身子進來:“靳哥,任警官找你。”

“任警官?”靳舟從寄賣行出來,看到一輛眼熟的警車停在門口,“今兒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找你有點事。”任雯麗眼下的黑眼圈很濃,像是昨夜沒有睡好,“進你店上說?”

靳舟還以為是魏傑那邊有了什麽新進展,結果把人迎進店後,他才知道是這附近又出了命案。

“你昨天下午去紅蘋果小學做什麽?”任雯麗拿出筆記本,抽空朝小武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給她倒茶。

“去接我朋友的兒子放學。”小學門口都是監控,靳舟倒也不奇怪任雯麗知道他的行蹤,“命案跟小學有關嗎?”

“這個是被害人。”任雯麗從筆記本裏抽出一張照片,“昨天下午你跟她說過話。”

靳舟接過照片看了看,發現正是那個“小豬佩奇”的媽媽。

“我跟她不認識。”靳舟略微有些唏噓,把照片遞了回去,“她是怎麽死的?”

任雯麗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們說了什麽?”

靳舟當下了然,看樣子任雯麗還沒有排除他的嫌疑。

不過靳舟的确不認識那人,他去小學的動機又非常合理,多聊了幾句之後,任雯麗便把筆記本收了起來。

“被人勒死的。”任雯麗說道,“死的時候,她女兒就被關在卧室裏。”

“她女兒在家?”靳舟聽着莫名覺得有點耳熟,“筒子樓那個命案是不是小孩兒也在家裏?”

“對。”任雯麗一副頭疼的模樣,“這很可能是個連環殺人案。”

靳舟摸着下巴沉思道:“這就有意思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感受任雯麗複雜的目光,趕緊改口道:“不是,不是有意思,我是說很少見。”

命案這種事,肯定誰都不希望發生,但既然已經發生,那難免會感到好奇,到底是誰,因何種緣由,選擇了殺人。

“這兩個死者之間有關聯嗎?”靳舟問道。

“沒有。”任雯麗搖了搖頭,“工作和生活的圈子都沒有交集,一個是便利店店員,一個是公司職員,根本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不是有嗎?”靳舟道。

“都是女性?”任雯麗接話,“這不用你提醒。”

“不是,她們都有小孩兒。”突然想到了楊時嶼曾對他說過的話,“你們有沒有想過,可能是小孩兒殺人?”

“小孩兒?”任雯麗露出荒唐的眼神,“不可能,這兩個孩子都快吓傻了,他們都說兇手是名成年男性。”

“成年男性嗎?”靳舟又摸了摸下巴,“那會不會是變态跟蹤狂?看上了這兩個被害人,但被這兩人拒絕,所以就起了殺心。”

“也不是沒有可能。”任雯麗道,“總之現在可以确定的是,兇手的活動範圍應該就在老街區。”

像這種連環殺人案,無論是有預謀的殺人,還是無差別殺人,案發現場的位置都是關鍵信息,或多或少能确定兇手平時的活動範圍。

“那或許你們可以查查,”靳舟繼續分析,“有沒有男人同時出現在這兩人周圍。”

“如果是以這個為排查條件的話,”任雯麗頓了頓,幽幽地看向靳舟,“那的确是有一個。”

“嗨,”靳舟立馬讀懂了任雯麗眼中的意思,“姐,真不是我。”

靳舟自己也是沒想到,好巧不巧,兩次命案都跟他有牽連。

不過話說回來,兩名被害人都在老街區活動,要說和這兩人有交集的人,肯定不止靳舟一個。

街邊的包子鋪、載客的電動三輪車、四處游走的外賣員,都可能同時跟兩名被害人有交集。

任雯麗也知道靳舟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小,嘆了一口氣,跟他閑聊道:“之前筒子樓的命案就沒破,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上頭催得很急嗎?”靳舟問。

同一個片區,幾個月內出現兩起命案,可想警方的壓力會有多大。

“能不急嗎?”任雯麗頭疼地說道,“現在上頭都不敢定性為連環殺人案。”

一旦官方認定這是連環殺人案,那案子必定會受到莫大的輿論壓力。

像靳舟這樣混過各種場合的人,一想到自己所住的片區有連環殺人兇手,都會覺得有點兒膈應,更別說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了。

“有給你規定多久破案嗎?”靳舟又問。

“暫時還沒。”任雯麗道,“檢察官已經提前介入了,如果确定是連環殺人案,那上頭很可能會下死命令。”

正常情況下,公安機關在查清犯罪事實後,才會把案件提交給檢查機關進行審查起訴。

如果檢察官提前介入案件的偵察,那只能說明這起案件的性質的确非常惡劣。

靳舟只是個律師,自然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說幾句安慰的話,送走了任雯麗。

回家睡了個午覺,等到下班時間,靳舟自覺來到了法院門口。

他雖然沒什麽哄人的經驗,但也知道惹老婆生氣之後,必須得好好表現才行。

給楊時嶼發了條短信,趁着人還沒出來,他點上了今天的最後一根煙。

自從跟楊時嶼開啓同居生活之後,靳舟抽煙的機會就大大減少。

即便楊時嶼不在家,他也不敢在家裏抽,因為一定會被楊時嶼聞出來。

晚上楊時嶼又不準他出門,因此他只能白天出門溜達的時候抽。

原來一包煙只夠抽兩天,現在愣是一個星期都沒抽完。

靳舟朝着半空吐出一口煙霧,享受着尼古丁帶來的眩暈感,是時夕陽從雲後探出身影,晚霞灑在法院的大門口,讓他莫名生出了一種滄桑感。

放在幾個月之前,和楊時嶼的接觸只會出現在他的睡夢中,他壓根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竟然能抱着楊時嶼睡覺。

全市分為那麽多個區,每個區都有人民法院,靳舟偏偏就在老街區混,除了自己家就在這裏以外,還因為這裏是楊時嶼工作的地方。

盡管這麽多年來,兩人經常擦肩而過,卻從來沒有過交流,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習慣着對方的存在。

靳舟突然有一種感覺,其實這些年楊時嶼也在關注着他。只是因為他父母的案子還沒有查清楚,所以楊時嶼才一直和他保持距離。

這麽說起來,還多虧那強奸犯檢舉王大榮,否則靳舟仍然找不到契機和楊時嶼重新接觸。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靳舟也不能接受楊時嶼那一走了之的做法。

或許那時候的楊時嶼也還年輕,遇到這麽大的事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但靳舟心裏的那道坎并沒有過去。

所以。

他決定。

一定要從床上找回來。

又吐出一口煙霧,靳舟滄桑地看着西下的夕陽,突然感到內心有什麽東西正在覺醒。

是了,是老攻之魂。

滅掉手中的香煙,靳舟下定決心,就在今晚,他要霸王硬上弓。

“傻站着幹什麽?”楊時嶼的聲音驟然拉回了靳舟的思緒。

他趕緊收起腦子裏的黃色廢料,跟上楊時嶼的步伐:“今晚想吃什麽?老公給你做。”

楊時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心情很好?”

靳舟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他收斂地說道:“還行。”

楊時嶼沒再多問,繼續向前走去。

夕陽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兩人肩并着肩,影子連成一片,融入了市井煙火的氣息當中。

走到離菜市場不遠的路口,靳舟的手機突然收到了餘赫發來的消息。

點開圖片一看,正是劉茜的那塊百達翡麗手表。

【餘赫:靳哥,是這塊嗎?】

【餘赫:那人沒有出手,只是打聽了價格】

很好,魚已經咬餌了。

想必是張瑞收到法院那邊的立案通知,多少有些心慌。

靳舟收起手機,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楊時嶼:“侵占案的事,你再幫我個忙呗?”

楊時嶼已經在立案一事上無條件幫助了靳舟,現在靳舟又提出別的要求,多少有點得寸進尺的意味。

但誰會跟自家老婆客氣呢?

見楊時嶼沒反應,靳舟正想具體說說他的計劃,這時卻聽楊時嶼不鹹不淡地問:“你想好給我口了嗎?”

這次不僅說這麽髒的詞,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靳舟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能不能有點理想?”

“好。”楊時嶼左右看了看通行的汽車,朝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讓我X你嘴裏,我就幫忙。”

“楊時嶼!!”靳舟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我他媽真要生氣了!!”

看着楊時嶼坦然自若的背影,靳舟突然發覺不太對勁。

敢情楊時嶼之前那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全他媽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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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與: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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