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口!
學啥不好學西國的強盜作風,有那實力嗎?
他表情沒逃過老人睿智眼神。
老人沒再為難他,輕聲嘆了口氣,語氣忽然冷的宛如一把出鞘的老刀:“給你們領導人帶句話,A國,能幫黑國站起來,同樣,也能重新打趴下。”
說完,他壓根不等對方說什麽,轉身走了。
他步伐有力,仿佛沒有任何時光痕跡,宛如山間勁松,因為他扛着那個多災多難的民族,所有風寒雨霜,只會淬煉出更堅韌的風骨,永不會彎腰。
老人出門坐車,去見那位長他幾歲的老人。
“見過了?”稍老的老人頭也不擡問,“怎麽樣?”
老人嘆口氣:“他什麽都不知道。”
去之前也料到了,以黑國一向的作風,黑國大使只是個擺設,還是去,只為了讓他帶話,看到A國的态度。
稍老的老人似乎也想到了這點,不屑笑了聲,擡頭打量老戰友幾眼:“你建議開戰?”
“不。”老人回答的很快,“不到萬一,絕對不能開戰,我們,戰不起呀。”
能打,也絕對打得過,就像帶的那句一樣,怎麽扶起來的怎麽打趴下,絕對不是恐吓,A國有這個實力。
然而現在的情況不允許。
就像後世職場一樣,新來的,毫無威脅的同事,大家都樂意賣個人情幫一把,沒準哪裏用的上。
有威脅,甚至直接威脅的地位的同事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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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國現在情況差不多。
最早北國西國,一個世界第二強國,一個曾經的強國,兩國聯手,讓超級大國北國深深忌憚,但現在呢?北國見到小老弟日益強大,不樂意了。
兩國關系陷入前所未有的冷戰。
曾經的大陸巨人,還未完全直起腰,還未真正的強大,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啊。
不用太多,再有個十多年就好。
稍老的老人站起身走到窗前,此時餘晖萬紫千紅,紅瓦更紅,琉璃如同鍍了層金芒,祖國的江山美的讓人心醉。
他喃喃道:“不能打呀,”
今天的勝利和平,代價慘重,用足足幾千萬人鮮血和生命換來,這個民族,還未休息過來。
A國黑國兩國交界處全是深山老林,也因此誕生了赫赫兇名的黑國游擊隊。
那是他們的主場。
一旦開戰,又會有多少英雄兒女血灑戰場?
稍老的老人似乎想起什麽:“對了,培養狙擊手計劃開始了嗎?”
“已經開始試點了,第一批選拔馬上開始。”老了簡短回答道,随之意識到什麽,眼睛裏有什麽光芒一閃又熄滅,“時間太短了。”
一起扛着共同的民族負重前行,無需多言,他懂老戰友老朋友未說出的話。
深山老林是黑國游擊隊的主場,我方不占優勢,但黑國為什麽最終會被歐美壓在腳下?
因為西國有目前世界最頂端的狙擊手!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東西,任何事物任何東西再強大,也必有克制。
狙擊手,正是游擊隊的天生克星!
可惜,時間太短了,也主要因為A國目前沒有生産狙擊槍的能力,現在為數不多的幾十杆,還是北國遺留下來的淘汰品。
國與國的博弈暗湧,邊境連隊等來了軍令:全軍進入緊急戰鬥狀态!
這時國家勝利後,發布的第一條戰鬥命令。
緊急戰鬥狀态具體的條例很多,其中有一條讓賀向國高興壞了,不用被逼着回家探親了,緊急戰鬥狀态,想回也回不了。
第二天,風雨無阻的操練取消了,所有士兵齊聚操場,寫家書!
·第 13 章
一切皆慢的年代,薄薄的幾張信紙,蓋着部隊專用免費郵票印的信封,像一艘載滿思念的小船,岸那邊,是父母親人,是家,而自己,也是那邊的岸那邊。
從寄出去那刻開始,思念跨越千山萬水,再回來時,載滿另一邊的思念。
今天的家信和往日不同。
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戰争,什麽時候發生,只知道,如果真的打起來,或許這是最後一封家信。
遺書除外!
連隊一百多號人同時寫信,這就出現了個問題,人手不夠。
特殊年代,大部分軍人不識字,來到部隊參加識字班,能寫自己的名字,認識一些常有的字,但寫幾百字甚至上千的家信,宛如讓小學生寫論文,太難了。
于是就産生了代寫。
包括連長在內所有文化高的,全部出動。
往常的時候,王杏芳和周凱麗兩名軍中綠花最受歡迎。
能近距離聞到姑娘身上特有的香甜氣息,再則,女孩子寫的字好看,不像大老粗那般歪歪扭扭,雖然會的字不多,但基本的審美大家誰沒有啊。
梁汝蓮責無旁貸頂上。
昨天抓獲黑國游擊隊員尚屬于軍事機密,普通士兵只隐約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不清楚,更不了解梁汝蓮在其中的表現,所以在士兵們心裏,她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
讓她代寫信?
得了吧,心情本來就挺沉重的,不去添堵。
于是王杏芳那邊等着寫信的人隊伍排得老長,梁汝蓮這邊冷冷清清,無人問津。
王杏芳寫完一封,活動活動發酸的手腕為她抱不平:“哎哎,梁汝蓮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有原因的,她人很好,寫的字比我好看的多了,她還會畫彈道圖,懂不?就是子彈飛行的痕跡。”
士兵們配合笑笑,子彈飛行的痕跡誰不會畫,不就一條直線嘛,有啥稀奇的。
梁汝蓮也沒辦法,換自己也會這麽做,家信那麽隐私的事,誰願意讓一個讨厭的人代寫。就在她準備放棄找點別的事做時,竟然有客上門,還是位壓根沒想過的。
賀向國大馬金刀往桌子前的板凳一坐,生怕被人聽不到,扯着嗓門道:“梁同志,替我給俺娘寫封信。”
梁汝蓮有點摸不清他的來路,說撐腰吧,不像,說寫信吧,誰寫信那麽大聲。
賀向國輕咳一聲,開口念:“娘,最近身體好吧,俺寄去的錢別舍不得花,兒子現在是排長呢,以後賺的錢會越來越多,你現在身份特殊,是排長他娘,整天摳摳搜搜的算什麽話,等我當了連長,就把你接過來......家裏今年收成咋樣?下雪了沒?”
梁汝蓮寫的飛快,适當潤色下,沒察覺哪裏不對。
旁邊沒輪到的士兵有人起哄:“賀排長,別只想着娘啊,媳婦呢?你就不給新媳婦說幾句話親熱的話?”
隔着一張桌子,梁汝蓮看的清楚,賀向國黑黝黝的臉龐忽然紅了,不過太黑,不近距離真發現不了。
賀向國哼了聲:“給她沒什麽說的。”
一名和他關系不錯的班長看不下去:“賀排長,可不能這樣,嫁給咱們這樣的人和守活寡差不多,一年到頭陪不了幾天,嫂子容易嗎?替你照顧老娘操持家務,你倒好,連句話都沒有,小心嫂子寒心和你離婚。”
賀向國一臉傲嬌:“她敢,那都是她應該做的,邊防軍人咋了?沒有我們守護,她能過上好日子?”
這話險些引起公憤。
話是這麽說,替祖國站崗,可那是大家,媳婦是小家,性質不一樣,在場結婚的,哪個不對媳婦愧疚?
先不說別的,萬一生個病,一個女人家的,心裏得多難受啊,他們對得起祖國,但真對不起媳婦家人。
眼看要因為這個話題引發一場大辯論,另一位排長開了口,不屑大聲道:“別嚷嚷了,都停吧,老賀這人就嘴硬,給你們講,他老婆的照片就在枕頭下面,有次我起夜,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了......”
衆士兵紛紛來了興趣。
排長瞥了眼一副要殺人表情的賀向國,慢悠悠道:“他呀,在親老婆的照片!”
一片哄堂大笑,賀向國臉成了塊大紅布。
梁汝蓮把寫好的家信放進信封,忍住笑故意道:“賀排長,寫完了,您還有別的指示嗎?”
“沒了。”賀向國擺擺手卻沒走,屁股在凳子上扭來扭去,不時偷瞄一眼衆士兵,一直等大家注意力散了,才扭捏低聲道,“梁同志,其實你是個好同志,昨天的表現很棒,聽連長說你不走了打算留下來,嗯,我相信你是真心改過......”
梁汝蓮任他絮叨也不打斷,靜靜等候。
她發現,賀向國比她之前了解的還有趣,也是,一個對待戰友肝膽相照的漢子,對老婆又怎麽會差呢?
沒話找話說了半天,賀向國表情越來越掙紮,最後似乎用盡了所有勇氣,身子探過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開了口:“梁,梁同志,還得麻煩你件事,我想給我媳婦單獨寫封信。”
梁汝蓮早就猜到了,面色鄭重點頭,又忍不住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