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爆發
他懂什麽!
那天結束時,謝宴問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荊戈驚喜地以為,謝宴終于開了點竅,他應了一聲,謝宴縮了縮身子,沒有給他回應,就昏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荊戈發現謝宴總是若有若無地觀察他的反應,在他看過去時,又狀若無事發生地挪開視線。
謝宴平時哪裏會有這種反應,哪怕是折磨別人的時候,他都相當坦然。他是極端自我的,他相信自己的行為,有沒有被人撞破,根本不會影響到他。
說白了,他個性冷漠,只有劃歸到自己勢力範圍內的事,他才會在意。
所以,現在開始躲避他的目光,說明他開始對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重新的思考,他開始在意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
荊戈堅信着自己對謝宴的理解,他和謝宴相處了近十年,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秉性。
但是,直到他某天晚上回到謝家,發現餐桌上多出來的一個身影時,他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蔣柒柒坐在原來謝宴的位置上,而謝宴則坐到了對面。唯一剩下的位置,就是緊挨着蔣柒柒的,他一直坐的位置。
這其中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
荊戈緊盯着謝宴,臉上不動聲色,實際上一陣氣血已經湧上來,他感覺自己快被謝宴給氣死了。
他真是高估了對方!
荊戈面無表情地坐下來,掃過餐桌上豐富的菜肴,嘴角抽動了一下。
謝宴口味清淡,他沒什麽偏好,謝宴吃什麽他就吃什麽,所以哪怕廚房再變着花樣做菜,翻來覆去也超不出那個範圍。
今天餐桌上,則明顯多了七八個偏辣的菜,占了一大半,這些平時謝宴連一眼也不會看,現在更是一筷子也沒碰。可想而知這是為誰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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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蔣柒柒也碰過幾次面,都不知道對方喜歡吃什麽。謝宴倒是了解得清楚,私底下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謝宴還記得上次他多看蔣柒柒一眼,荊戈就不高興的事,因此,荊戈進來後,他連一秒都沒在蔣柒柒身上多停留。
兩個人郎才女貌,賞心悅目,謝宴坐在對面,欣賞了一會兒。
只可惜,荊戈跟個啞炮似的,一句話也不說。桌上氣氛有些沉悶。
蔣柒柒倒是沒有感覺不自在,相反,她正在盡力克制自己激蕩的心情。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只是跟謝宴提了一句,對方就直接組了這個飯局,給她和荊戈牽線搭橋。
學校裏稍微有一點認識荊戈的人,都知道謝宴在荊戈這邊有多麽高的話語權,幾乎相當于荊戈的半個家長了。
今天謝宴邀請她過來,從進門開始她就受到了極高的禮待,該給的面子都給到,該照顧的地方更是無微不至。
可見謝宴是非常滿意她的。
謝宴滿意,那她和荊戈不就成了一半。
蔣柒柒臉上洋溢着春光,她現在就真的跟見家長一樣,比起荊戈,她甚至更關注謝宴的反應。
她知道自己在這種場合下應該如何表現,一舉一動都落落大方,矜持又端莊。
只不過,謝宴平時不是在意這些的人,現在更不好關注,她的姿态如何一點也沒有落進謝宴的眼睛裏。
謝宴感覺有些奇怪,他察覺荊戈的情緒很差,甚至隐約壓着些怒氣。他不是很明白,難道是自己偷偷把他喜歡的人叫過來吃飯,沒跟他提前打招呼,讓他不高興了?
在這方面他的确有些心虛。
他想調節一下氣氛,畢竟因為他這點失誤導致荊戈冷落喜歡的人,讓謝宴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他分別給兩個人倒了點飲料,自己則倒了半杯酒。
在人類世界生活了這些年,他早就學會喝酒了,只不過不是很喜歡,平時不會主動喝。今天也沒打算和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想喝一點。
謝宴微笑着給兩個人夾了菜,荊戈臉色更吓人了,一言不發,蔣柒柒倒是跟他客氣了兩句。
他跟蔣柒柒碰了下杯,正準備喝酒。
荊戈冷厲道:“不準喝!”
謝宴手抖了一下,蔣柒柒也被吓了一跳。
荊戈擡頭盯着謝宴,“你前天剛發過燒,現在就喝酒,不要命了?”
謝宴莫名其妙,他什麽時候發過燒,而且荊戈朝他兇什麽兇?他們兩個不是沒吵過,可荊戈從來沒有當着其他人的面這麽跟他說話。
他直覺今天請蔣柒柒過來這件事哪裏出了問題,惹到了對方,但他又找不到那個點。
謝宴捏着酒杯,心裏莫名堵得難受。
蔣柒柒看出來氣氛不對,打着圓場,“原來宴哥最近生了病,那确實不能喝酒,對身體不好。宴哥,我幫你換杯飲料。”
謝宴笑了笑,沒拂她的面子,“好。”
不過接下來,謝宴算是沒胃口了,桌上本來就沒幾個他喜歡吃的,基本上全都是為了讓蔣柒柒待得舒服準備的。
他随便夾了幾口菜,肚子填了半飽都沒有,就給這兩個人騰了地方。
“你們吃吧,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他看了一眼荊戈,本想叫他好好招待一下蔣柒柒,但荊戈連頭都不動,根本就沒有一點想搭理他的意思。
他閉上嘴,沉悶地上了樓。
蔣柒柒見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了,放松了下來,她夾了一個蝦仁放在荊戈碗裏,輕笑着:“我聽宴哥說,你喜歡吃這個。”
荊戈動作一頓,而後放下了筷子。
他盯着謝宴坐過的位置,“今天是謝宴邀請你過來的,還是你跟他提的?”
蔣柒柒愣了一下,才慢慢說:“上次見面我不是提過一嘴嘛,後面我問宴哥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宴哥就直接跟我說,他來安排。”
“我記得,你應該沒有謝宴的聯系方式。”
“這個啊,是宴哥托你們班上同學,主動加了我。”
荊戈心裏冷笑,謝宴可真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花了很多心思。
“荊戈……”蔣柒柒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喚了一聲。
荊戈沉聲開口:“吃完這頓飯,你趕緊回去吧。今後無論謝宴邀不邀請你,你都別再進這個門。”
蔣柒柒臉色慘白,“荊戈,你……”
“跟着荊玉,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好,以後別再來煩我。”
“可是……宴哥說,你喜歡我。”
荊戈聽到這裏,像是受到了刺激,情緒突然爆發起來,“他懂什麽!”
蔣柒柒被他這副駭人的表情吓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喜歡你!趕緊滾!”
蔣柒柒哪裏遭受過這麽疾言厲色的待遇,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她倉皇推開了椅子,擦着眼淚往外面跑。
荊戈順了口氣,把林管家叫過來,“林管家,你跟着她,把她送回家。”
路上要是出了事,又是一件麻煩。
林管家心思清明,他知道現在這副場面的根本在于荊戈和謝宴之間,他猶豫着問道:“你和少爺……”
荊戈壓着怒氣,“我會處理好的。”
林管家這才放心,跟了過去。
荊戈擡頭看了一眼樓上,心裏的躁郁怎麽也平複不下來,他沒想到自己這幾天的期待會以這種形式落空。
更讓他感覺挫敗的是,謝宴這麽自作主張給他拉郎配,幾乎相當于把那副血淋淋的現實扯到了他面前。
謝宴對他根本沒有像他一樣的情感。
荊戈一步一步走上去,他猛地推開謝宴的門,門撞到牆上,震天的響聲仿佛一陣驚雷。
謝宴手一抖,手機直接掉在了床上。他轉過身來看向站在門口的荊戈,悄悄用睡衣遮住了手機的屏幕。
荊戈眼裏布滿了血絲,聲音仿佛惡鬼:“今天你把蔣柒柒叫來吃飯究竟是什麽意思。”
謝宴從來沒見過荊戈這副模樣,仿佛再刺激一下就要瘋掉一樣。
他感覺到自己的碎魂在不住地顫抖,那是荊戈帶給他的。謝宴第一次覺得他有些可怕,不由自主地往床上退了一步。
荊戈則仿佛知道他的害怕一般,一步一步靠近,仿佛踩在他的心髒上。
荊戈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捏着他的下巴,重複道:“說啊,什麽意思。”
謝宴無法挪開視線,仿佛要被荊戈吸進去一般,他聲音有些顫抖:“荊戈,你生氣了?”
只是這一句話,荊戈就感覺自己的氣已經消了一半,但他的胸腹依舊燃燒着熊熊火焰,灼燒着他的五髒六腑。
他冷着臉,不說話。
謝宴的心思其實很細膩,他也早就趁剛剛那會兒自我反省過,知道自己今天做的這件事的确不妥。
恐怕荊戈沒有感覺驚喜,而是感到驚吓。
他低下頭,“你不是說你喜歡蔣柒柒,還說以後要約飯,我就……是我不應該擅作主張,大不了,以後你們自己商量去哪吃怎麽吃,我不插手就是了。”
荊戈簡直要氣笑了,“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蔣柒柒!”
說到這裏,謝宴理直氣壯起來,“那天在寝室裏,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
“我他……”荊戈差點就在謝宴面前爆粗口,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那就話謝宴就是這樣理解的?他們兩個剛剛溫存完,誰他媽腦子有病才會說喜歡的是別人吧?謝宴還偏偏就那麽想了。
荊戈覺得自己快被氣吐血了,他勉強捋順了氣,“我不喜歡她!”
“哦。”謝宴低着頭,沉默了半晌,“那你喜歡哪個女生啊,跟我說說嘛,今天确實是我不對,不應該在你不知情的時候就安排。”
“你說清楚喜歡哪個女生,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教你怎麽追到她。”
他還是很在意今天弄糟的事,“你直接跟我說清楚喜歡哪個女生,我保證不會犯今天這樣的錯誤了。”
他說得越認真,荊戈就越失望,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面對謝宴,他平靜地開口:“謝宴,我沒有喜歡的女生。”
謝宴擡頭看他,良久,才緩緩說:“嗯……男生,也不是不可以交往。”
“呃……”謝宴表面冷靜,實際上一點也不平靜,雖然他的父神母神就是一對典型,但在這個人類世界上,男性和男性戀愛是非常罕見,非常稀少的。只有一些個例。
他沒想到,荊戈就成了這個個例。
但是,沒關系,哪怕荊戈喜歡男性,他也能幫他。
謝宴到現在也沒有察覺出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裏,他繼續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生啊,你喜歡誰啊,我可以幫你追他。”
“呃……”荊戈一時無言,他目光一偏,就掃到了謝宴慌亂間露出來的坐在身下的手機屏幕。
他眯起眼睛,又沉默了一會兒,問:“謝宴,你為什麽這麽在意我喜歡的是誰?”
謝宴這次倒沒有猶豫,“因為,我想幫你完成還沒有完成的願望。我想看到,你的人生是圓滿的。”
“願望……”再一次聽到這個詞,荊戈神經緊繃,突然厲聲問,“你想走對不對?”
謝宴不說話。
荊戈笑了起來,笑得落寞又悲傷,而後,他逼近謝宴,逼得他倒在了床上,“我的願望,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想成為神仙,不老不死,你怎麽不幫我實現這個?”
謝宴心髒跳得不正常,他撇開頭,為難道:“這個,我實現不了。”
“那你為什麽要幫我追人,就因為我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你覺得這是我的願望?”
“是。”
荊戈覺得自己心髒快要痛死了,就在他以為他們之間就要更近一步的時候,謝宴想的卻是怎麽幫他快點實現願望,怎麽快點離開這裏!
他大聲吼道:“那我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你!是你謝宴!”
謝宴瞳孔驟縮。
荊戈猛地從謝宴身後抽出了手機,屏幕還亮着,上面顯示着謝宴剛剛的搜索結果,是一張紅線的圖片,配着文字解釋。
謝宴像秘密被揭穿一般,想要搶回來,卻被按住了手腕。
“你怎麽想起來搜這個的?”
謝宴支支吾吾不說話。
“不說我幫你說,你從幾年前就發現了對吧,我床頭上藏着的那塊用紅線穿着的石頭。”
謝宴臉色微紅,“我……”
“你覺得這是我和某個人的定情信物,你覺得我喜歡上了某個人,那塊石頭、那根線,就是證據對不對。”
謝宴沒辦法反駁。
荊戈繼續說,“你如果不确定,直接來問我不是更好。你怎麽不來問我,你知道我不會隐瞞你,你只要問了,我就會告訴你,告訴你我為什麽像個變态一樣,把那塊破石頭藏了将近十年,都沒扔掉。”
“那是因為,那塊石頭上的血是你的,是你謝宴的!我早就可以扔了,偏偏要留着,就是因為我喜歡你,才會覺得那塊石頭有意義。”
謝宴感覺整個人都受到了沖擊,荊戈現在的狀态更讓他擔心又難過,他忍不住說:“荊戈,你不要再說了。”
“我要說!”他的聲音都在顫抖,憤怒中摻雜着悲涼。
他不容許謝宴逃避,捏着他的下巴,“上次被你撞見我用手,其實早晚都會發生。謝宴,你一定不知道,我14歲第一次夢遺,夢見的就是你。”
“你性格這麽差勁,又懶又挑食,床要占房間一半,浴池要跟游泳池一樣大,喝醉了喜歡捉弄別人。我為什麽偏偏會夢到你。”
“你知道我當時做了那個夢,醒來恨不得把自己腦子挖出來嗎?”
“荊戈……”謝宴心裏淩亂不已,他從來沒想過這些。
荊戈緊緊抱住他,埋在他的肩膀上:“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總是勾引我,你知不知道自己眼睛有多勾人,知不知道自己身體有多漂亮,腰這麽細,腿這麽長,你每時每刻都在勾引我。”
“我……我沒有。”
“就有。”荊戈眼中浮現一絲痛苦,他像是将自己一直憋在心中的話都一股腦吐了出來,語氣已經沒有了憤怒。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最後等我喜歡上你了,才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謝宴睜大了眼睛:“我沒有不喜歡你啊,我從一開始見到你,就很喜歡你了。”
“你的喜歡跟我的喜歡不一樣!”荊戈立即反駁。
“呃……”謝宴聲音弱了下去,不敢說話。
荊戈伸手向下。謝宴身體一抖,瞬間就軟了身子,聲音也帶上了一點軟糯的尾音,他茫然地喚着,“荊戈。”
荊戈眼神一暗。太敏感了,太敏感了,簡直像天生為被人享用準備的一樣。
他貼着謝宴的臉頰,沉聲說:“謝宴,我的喜歡,是這種,我想親吻你,想和你戀愛,結婚,然後……做愛。永永遠遠,一輩子在一起。”
“而你的喜歡,我不理解,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想要占有我的什麽,或許就是因為不理解吧,才會一點點,一點點,走到現在。”
謝宴眼裏已經落滿了困惑,顯然,他的确沒有像現在一樣思考過,荊戈所謂的喜歡是什麽。
荊戈覺得自己很悲哀,像個小醜一樣,唱着獨角戲,他忍不住控訴:“如果我不是喜歡你,我怎麽會允許你和我互幫互助,你自己分明也明白,那是只有配偶才能做的事。”
“謝宴,你為什麽不相信,如果我不是把你當做我的伴侶,我怎麽會給你用手又用嘴幫你,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輕浮的人嗎?”
謝宴臉色刷地一下變白了,荊戈這話簡直是直接打了他的臉。他剛剛還想狡辯一句,是荊戈自己說的那只是男性之間普通的互幫互助而已,現在卻是半句話都反駁不了。
荊戈是因為把他當作伴侶才接受,荊戈的确不輕浮,輕浮的是他自己。
他覺得享受,他沉浸在快感中,根本顧不得人類世界的倫理綱常,他壓根沒有道德底線。所以才這麽容易接受。
現在想想,的确是荒唐到了極致。
他明明當時已經想到那樣做對荊戈的未來伴侶不好,卻還是縱容了自己,因為他自控力實在太差了,他根本擋不住那種誘惑。
荊戈說完這句話,頭皮一陣發麻,他只想着傾訴,一時口無遮攔,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會讓謝宴産生什麽想法。
他慌亂道:“謝宴,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跟輕浮不輕浮沒有關系,我只是想說,做那種事的時候,我想的是,你是我的伴侶,而在你眼裏,我什麽也不是。”
可惜,他已經說晚了,謝宴一滴一滴掉着眼淚,“你沒說錯,我就是因為太舒服了,才拒絕不了。”
他哽咽着,“你肯定不知道,你現在把手放在我那裏,我就忍不住想做那天做過的事。”
荊戈其實心裏明白,謝宴骨子裏渴望着這種瘋狂的、刺激的體驗。
他說第一眼就喜歡自己,或許就是他給了謝宴這樣的想法,他可以讓謝宴獲得從未有過的新奇的、瘋狂的、野性的體驗。
可是,他或許可以給到謝宴想要的一切,但如果他一直只是個人類的話,他早晚會死亡,謝宴則是永生的,他早晚有一天,會離開自己,會追求別人給他的更加不同的體驗。
他很自私,他沒辦法接受,如果他真的擁有過謝宴,他沒辦法接受謝宴有屬于別人的一天。
所以,他會這麽渴望成神,這與之前那種想要弑神的信念是完全不同的,那時候,他只想着拉所有造成他現狀的罪魁禍首一起墜入地獄。
而現在,他更想要和謝宴站在同樣的高度。那時候,謝宴想要什麽,他都可以滿足。只要,謝宴是他一個人的。
謝宴怔愣地看着荊戈的眼睛:“可是,就像你說的,我沒有想過,你跟我之間是可以交配的配偶。”
他殘忍又天真地戳破這個事實,荊戈心裏雖然早已了然,也難以自抑地痛了一下。
他松開手,收斂了一切情緒,冷靜地開口:“謝宴,你一直想要實現我的心願,現在,我把心願告訴你了,你這麽聰明,應該明白,實現這個心願要做什麽。”
“你做得到,就來找我。做不到,以後就別在我身上費這種心思了。”
空氣靜默着,荊戈轉身,背對着他,聲音裏都是謝宴讀不懂的情緒,“謝宴,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這種關系,究竟算什麽。”
他似乎并不祈求一個答案,說完之後就走了,留謝宴一個人躺在床上。
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的眼淚已經被荊戈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