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轉性

這是他的夢中情床

齊洛走上來,他想問問謝宴的情況,但看着這幅畫面,就感覺話都梗在了喉管裏,半晌也說不出來。

其實Alpha之間勾肩搭背挺正常的,就算是擁抱,也不算多罕見的事。

但是,荊戈和謝宴都抱了半天了,而且這個姿勢也太暧昧了。反正如果要是他,敢貼着原究的腺體,下巴撐在他肩膀上靠半天,他絕對會被原究打個鼻青臉腫。

這場面太詭異了,讓他忍不住想起謝宴邀請荊戈打游戲那一回。

不是,這兩人是不是都對信息素不敏感啊?這麽抱半天,不嫌難受啊?

齊洛不知道怎麽的,肚子裏直發酸,他盯着兩人,終于咳了咳,想把那梗在他喉嚨裏的東西咳出來。

他對荊戈還是有點懼怕的,語氣盡可能溫和,“荊戈,要不……你先別抱了。先看看謝宴有沒有傷到,不行得送他去醫院。”

聞言,荊戈終于從那種幾欲讓他崩潰的情緒之中脫離出來,他壓了壓嗓子,“謝宴,你傷到哪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他冷冷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混混,如果不是這個世界上條件不允許,他真想直接殺了對方。

謝宴安撫地笑了笑,他也就撞了兩下牆,被踹了兩腳,最多有點擦傷或者紅腫,皮可能都沒破。

“就一點皮外傷,我現在都不疼,回去自己看着塗點藥就行。你們不用擔心。”

荊戈握着他的手腕不放,“我看看傷。”

“我真沒事,就被踢兩下能有什麽大事。我回去自己看就行。”

三個人都齊刷刷地看着他,其中兩個眼裏還緊張到不行,另一個雖有掩飾,但也含着擔心。

謝宴感覺一股暖流劃過心頭,他溫聲轉移話題,不想讓氣氛這麽緊張:“對了,謝謝你們,這麽及時趕過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脫身了。”

齊洛說:“沒事,我們也是看荊戈着急忙慌地,才知道是你出事,跟過來最多也就撐了個場子,沒幫上什麽。”

謝宴一怔,輕笑:“等放假回來我請你們吃飯。”

“耽誤這麽久了,我們都快回家吧。再晚點估計爸媽都要擔心了。”

齊洛點點頭:“行,那你回去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謝宴邁出一步,卻發現荊戈沒有動,他微微側眸,荊戈還在盯着那幾個趴在地上哀嚎的小混混。

謝宴悄悄伸手,拉住荊戈的手掌:“走吧。”

荊戈用力反握住他,像是怕他抽回去一樣,他悶聲道:“好。”

原究和齊洛都是坐公交,謝宴目送他們上了車,然後跟荊戈一起往前走。

“是有人來接你吧。”謝宴問了一句。

“嗯。”

“來了嗎?”

“在前面。”

“哦,那我坐地鐵,就在這分開吧。荊戈,今天謝謝你救我。”

發生了這件事,謝宴也不想繼續跟荊戈鬧矛盾了,語氣恢複了以往的平和。

荊戈卻沒放手,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說這話時,一輛黑色SUV停在了兩人面前,坐在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放下窗戶,視線落在荊戈身上:“少爺,事情解決了嗎?”

謝宴看向這個中年男人,有些訝異地張了張口,這人跟林管家長得挺像的。

謝宴晃了下神,然後輕輕推了荊戈一下,“快走吧,我出了地鐵就到住的小區了,沒什麽不安全的。”

“不行,”荊戈不放手,車上的中年男人怪異地瞧了謝宴一眼。

“上車,我送你回去,再回家。”

他直接打開車門,将謝宴拖了上去,“先去上呈區大學城,送我……我同學回家。”

中年男人為難道:“少爺,你爺爺的壽宴就快開始了,先生讓你趕快回去,現在已經耽誤了一會兒,恐怕來不及先去大學城。”

“要不然……我幫這位同學打輛車?”

荊戈擰眉:“不用了,直接回家吧。”

中年男人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好。”

謝宴:“……”

謝宴想說,你就這麽給我安排好了,也不問問我的想法。不過看有外人在,他什麽也沒說。

“你給伯父伯母打個電話,讓他們下班去我家接你。要不然,就直接待在我家,等我忙完了,再送你回家。總之,你現在不能一個人待在外面。”

“好吧。”

謝宴給他爸媽打了電話,車開了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在這個世界上,荊戈的父母是白手起家,年過四十才做出了一番成績,手裏捏着一家市值一千五百億的生物醫藥公司。荊戈的家族沒上個世界這麽複雜,家庭也和諧很多,但他父母都忙于公司業務,很少着家。

他們把荊戈扔到市裏最好的學校,就完全放養了,因而忽略了荊戈的成長。荊戈也是個悶葫蘆,在學校出問題也不會回家說。這也導致他受了很多本可避免的罪。

估計這個壽宴,對他來說是很難得的家庭團聚的日子。

下了車,壽宴已經來了很多祝壽的客人,他們兩個都穿着校服,不好出現,就從後門繞進去了。

荊戈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謝宴一進門,就愣住了。

他直勾勾地望着遠處那張床,他感覺自己回到了上個世界,那張床的尺寸和高度,簡直和他上張床沒有任何區別。

這就是他的夢中情床。

怎麽會……荊戈自己對床沒要求啊,之前他的床還是他強制給換掉的。怎麽這個世界,荊戈轉性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符合自己心意的床上睡一個舒服到極致的覺了,此刻恨不得直接撲上去。

不過,太冒犯了。

荊戈掃過他仿佛含了星星一般的眼睛,心裏有些得意。

他在獲得記憶後,就鬼使神差換了這張床,換完還吓了他一跳,他這是在幹什麽?是謝宴喜歡這種床,跟他有什麽關系?他為什麽要把住了十幾年的地方換成謝宴喜歡的風格?

不過,看到謝宴豔羨到恨不得親自擁有的眼神,他之前那些糾結和別扭突然一掃而空。

他明白謝宴現在在想什麽,不過他不打算現在就滿足他。

他把謝宴拉到旁邊的一個軟沙發上坐下,“都傷到哪裏了,我看看。”

謝宴眨了眨眼,糾結了一下,荊戈之前說,不喜歡他在外人面前随便脫衣服,他把這句話記住了,就算在宿舍裏,他也很少光着身子來回晃。

但是,眼前這個,就是荊戈啊。

想到這裏,他放下了那稀薄的負擔,脫了校服和裏面的襯衣,将後背露出來。那白嫩光滑的脊背上有幾道血絲,還有那種被小石子硌到後留下的紅印,不算很嚴重。

荊戈在記憶裏已經見過這副軀體很多遍,他親過、摸過、舔過,但那都不是現在的他所擁有過的。

他現在,甚至連碰一碰,都要用塗藥這種借口掩飾。

荊戈翻找出藥箱,沉默着塗藥。

有人敲了敲門,“少爺,收拾好了嗎?先生又在催了。”

荊戈盯着那誘人的脊背,沉聲說:“快了。”

門外沒了動靜,身後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但那只棉簽還貼在肌膚上,謝宴有些疑惑:“好了嗎?”

身後的呼吸似乎沉重起來,謝宴想轉過身看看情況,卻被荊戈按住了腰。

荊戈用的力氣有些重,他的眼神也仿佛被什麽吸住了一樣,緊緊鎖在謝宴背後的某個位置,不動了。

“你在幹什麽?”

“這是什麽?”荊戈伸出手指,按在他的肩膀靠後的位置。他背上的傷都是新的,唯獨這裏,有一朵狀若桃花的紅痕,像是某種印記,已經跗骨而生,再也除不掉了。

這是他……不,是另一個他留下來的。

謝宴一怔,然後僵住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也就兩個月,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學校,根本就沒有仔細觀察過自己的身體。

荊戈碰的位置,就是上個世界裏,他咬過的地方。看荊戈這樣子,那裏應該是有痕跡。

可是,他每換一個世界,都會重塑,從而最大限度地适應不同人類世界的環境。

按理說,不可能還保留上個世界留下的痕跡的。

謝宴突然有種古怪的感覺,他說不上來是什麽,只覺得心尖微微發麻,被荊戈碰到的那一小塊肌膚也有些發癢。

之前,荊戈很喜歡從背後抱着他,用舌尖舔、用牙齒厮磨,在那個痕跡上,重新覆蓋上更深的顏色。

謝宴一想到這些場景,突然感覺渾身都不對勁了。

他不自覺地朝荊戈身上靠去,他莫名感覺口渴,而唯一能解他渴的,只有荊戈。

他碰到那個沾着藥水的棉簽,打了個激靈,意識仿佛一下子清醒。

他在幹什麽?

謝宴往前靠了靠,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想到剛剛情不自禁的舉動,突然有些難為情。

“要不,你趕緊去參加你爺爺的壽宴吧。我自己塗藥就行。”

荊戈盯着他的後腦勺。

謝宴在逃避他。

在那個世界裏,明明不是這樣的。謝宴會在情動的時候,主動貼近他,主動吻他。這個咬痕是他最敏感的位置之一,只要他輕輕一舔,謝宴就會主動縮進他懷裏,釋放出最自然的一面。

而現在,他明明是有反應,卻離他更遠了。

為什麽?就因為,他不是那個他嗎?

荊戈将那根長棉簽攥進了手心,藥水被他擠滿了掌心。

他沉聲道:“把褲子脫了。”

作者有話說:

荊一:你能不能知足,至少現在你能看到他吧?

荊二:滾吧,你也即将進入我的暗殺名單;

荊三:荊四:都TM能不能起來搞事業!

感謝小天使「撒蹄子狂奔的二哈」灌溉的4瓶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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