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張

臨年關還有七日,唐虹的飯館終于開張,取名太難吃。門邊貼着幅紅紅的對聯,左書:日子難過天天過,右書:飯菜難吃天天吃。飯館請了一個掌勺一個墩子兩個夥計,掌勺姓呂,是個剛過而立之年的女人,體态肥胖,一看便是在廚道上浸淫多年。墩子趙師傅剛到弱冠,比唐虹小上一歲,面相卻比唐虹老成許多,是個老實憨厚的。兩個夥計一個姓林一個姓張,這兩姑娘都在舞象之年,不及二十,一個活潑一個穩重,跑堂倒也合适。

人是孫玎介紹的,孫玎在江東鎮也沒個親戚,自打跟唐虹熟了,直把唐虹當自家妹子,又找院子又找鋪面,連飯館的人都挑出來就等唐虹親自來選。

開張那日齊梓軒起了大早,給妻主煮好面,才将妻主叫起來。這兩日女人忙的腳不沾地,回家倒頭就睡,男人心疼她,可自己也幫不上忙,只能将家裏打理好不給她添亂。

女人睡得很沉,咧着嘴,一只手橫放在枕下,還保持着自己下床前的姿勢。不管女人多晚睡,自己第二日一早總會在女人懷中醒來,看着女人睡得傻呼呼全沒平日不正經的樣子,齊梓軒拿一縷頭發在女人鼻上掃了掃,輕喚了聲,“妻主……”

唐虹覺得鼻尖有些癢,拿手撓了撓,咂咂嘴側臉繼續睡。

“呵呵……”齊梓軒輕笑了聲,拿手裏的發絲在唐虹臉上掃來掃去,“妻主,醒醒,一會兒該遲了。”

唐虹睡眼惺忪的睜開眼,迷離的眨了眨眼,伸手将男人彎着的身子拉下來,對着紅唇就是狠狠一口,“我還當是那只小野貓撓我,敢情是你這只小野貓。嗯?這幾日不管你膽子倒是肥了,敢戲弄你家妻主了。”

齊梓軒臉上泛起了誘人的紅暈,拿手推了推女人,“妻主,一會兒開張該遲了。”

“糟!”唐虹一個鯉魚翻身下床,接過齊梓軒遞來的衣服胡亂往身上穿,一掌拍上自己的腦門,“我忘了今日開張。”

“妻主……妻主等等……”齊梓軒小跑追上剛踏出卧房的女人,快速将女人扣的盤根錯節的扣子解開重新扣好,扣完擡眸朝女人一笑,“好了。”

唐虹在齊梓軒臉上重重親上一口,擡手在男人臉上拍了兩下,“夫君真好。”擡腳就朝門外走。

“妻主,早飯……”

“中午一塊吃……”

唐虹的飯館開張很簡單,既沒有舞龍舞獅,也沒請戲院雜耍,只到吉時放了餅大爆竹。唐虹也不是不願請,确實手裏拮據。還債用了一百兩,除開院子和鋪面的用度,手裏只餘下幾十兩,每月還要發工錢,還得先拿錢将食材備齊,這樣一算,手裏這幾十兩怕是不夠。

唐虹站在門外迎客,穿着夫郎給新制的暗紅外衫,不時點頭哈腰笑得有些僵。唐虹拿手揉了揉發僵的臉頰,腹诽老天怎麽沒讓她穿成個土財主,比她瘦窮挫這個身份好多了,不過想想家裏嬌俏可愛的小夫郎,算了,老娘不跟你一般見識。

“大妹子!”女子洪亮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啪”的一聲一個巴掌拍的唐虹趔了一下,“我來給你捧個場。”見唐虹轉身向她手抱拳行禮,“大門大吉!開門大吉!”身側的杜青也跟着屈膝行了個禮。

“謝謝,謝謝!”唐虹動了動剛被孫玎拍的生疼的肩,咧了咧嘴扶起孫玎将人往大堂帶,“孫姐姐夫快快裏面請……”

“行了妹子,你忙去吧,不用招呼我們了,我自個兒曉得。”

“那行,孫姐你跟姐夫好好吃,我晚些再過來。”唐虹朝孫玎和杜青作揖行了個禮,又站到門外繼續當門神。

開張第一日生意不太好,大夥兒雖好奇這太難吃究竟能難吃到什麽地步,可也只是看的人多吃的人少。小本買賣,唐虹也不敢誇海口第一日免單,且唐虹也曉得,店裏沒個特色,留不住客。

唐虹正站在櫃臺前垂頭喪腦,盤算着要怎樣才能将鋪子經營起來,門口林梅喊了一聲“掌櫃,有人找”,只見一個男子期期艾艾的踏進來,手裏還提着個食盒子。

“軒軒”唐虹忙跑過去接過男人手裏的食盒,将男人拉到靠邊的桌邊坐下,“你怎麽來了?”

齊梓軒絞着手裏的帕子,低着頭小聲的說道,“妻主……妻主說中午吃……”

其實他很緊張,不知妻主讨不讨厭他出門抛頭露臉,可他又怕女人忙的忘吃午飯,她連早飯也沒吃,再不吃午飯怎麽行。

“啊!”唐虹立馬打開食盒子,裏面是碗熱乎乎的面條,面是新煮的,不像早上留下的。

看女人頓了頓,齊梓軒忙解釋道:“早上的面融了,我又下了碗。”

唐虹笑着拍了拍男人的小臉,将面端出來,“小傻瓜,你妻主開飯館你還怕我餓着嗎?只你別嫌棄我以後變成了大胖子。”

面很香,帶着夫郎滿滿的心意。她記得第一次吃他煮的面皺了眉只吃了幾口,因為面太軟太融,而後他煮面都不會煮太久,剛熟就會給她撈起來,她喜歡有嚼勁的面條。

唐虹讓男人等打烊跟着她一起回去,可齊梓軒擔心公爹一人在家不便,且鋪子打烊很晚,便想一個人先回去。唐虹不放心男人,看着下午也沒生意,便送男人回家一會兒再回來。

唐虹提着食盒,不時注意身後的男人有沒有跟上,剛走幾步就被撞得一個趔趄退了幾步。

“你沒長眼睛啊!”旁邊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唐虹皺了皺眉,倒是一旁撞她的儒雅女子愣了愣,看着面前被自己撞到的女人轉頭對她身旁的男人笑着搖了搖頭才回過神來,向女人一作揖,“這位小姐,不好意思。”

“夫人,你跟她……”儒雅女子擺手示意随從噤聲,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遞到唐虹面前,“這玉權當作給小姐賠不是。”

唐虹看了眼玉,色澤溫潤晶瑩剔透,複擡眼看了看女子,說了句“不必了”便帶着小夫郎離開。

儒雅女子看着唐虹離開的背影,喃喃嘀咕道:“難道看錯了……”

今日起的太早,回到家唐虹就倒在榻上準備眯會兒午覺,見男人又拿起針線做衣裳,便拿開桌上的布,“別忙活了,衣裳夠多了。”

齊梓軒笑着伸手去夠女人手裏的布,“妻主,我不累,我想給爹爹也做一件。”

今日她還沒起男人就起身了,忙了一天哪能不累?

唐虹将男人手裏的針線也一并拿下放到桌上,“先陪我睡一會兒,一個人睡床上冷的很。”

解下外袍,唐虹将男人摟上床,同他一起蜷到榻間,撫着男人柔順的青絲輕聲道,“今日不累嗎?

“不累。”

看男人搖頭,唐虹欺身上前,用身體壓住男人,男人面上倏地染上桃色,眼波流轉,欲說還休,勾得唐虹食指大動,“真不累?嗯?”

男人下腹有些燒,這幾日唐虹忙得回家倒頭就睡,初嘗情\事難免食髓知味,但要他白日宣淫始終有些困難,齊梓軒趕緊握住解他盤扣的靈活手指,嘴巴湊到女人耳邊,頓了半天,輕聲說了一句,“現在是白天…”

唐虹手下不停,“我知道。”

“知道你還…嗯啊。”話說到這時,唐虹的手已經移到男人下腹腰際的敏感處畫着圈,嘴裏輕咬嫣紅珠果,在他胸前含糊嘟哝,“院子裏沒人,不會有人發現的。”

男人不服氣的想要反駁,卻發現只要一張嘴,流瀉出來的全是呻\吟,只好用雙手緊捂住嘴,扭動身體,無聲反抗,卻忍不住想起那夜榻間的淫\靡場面,還有自己婉轉歡愉的低吟,一聲一聲浮上心頭,讓男人惱羞交加。

“噓……別出聲。”女人說罷不再言語,一心一意取悅起身下含羞帶嬌的少年來,半推半就,免不了紅鸾帳暖鴛鴦交頸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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